浅析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生存空间
2016-03-02胡智轩
胡智轩
(国际关系学院 文化与传播系,北京 100091)
浅析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生存空间
胡智轩
(国际关系学院 文化与传播系,北京 100091)
电视真人秀节目是近年来广受欢迎的电视节目形态。本文拟通过电视真人秀节目的节目形态和内容及其独特的播出载体两方面,与其他节目形态的对比,探讨电视真人秀节目在收视率和栏目收益两方面的生存空间。
真人秀节目;电视生存空间
“电视真人秀节目”指的是“一种非虚构类的电视节目,没有剧本,纪实性地描述现实事件,通常是普通人而非专业演员通过行动展示人们的个性心理的节目”。[1]而其生存空间,一方面是指节目播出时的收视率和栏目收益,另一方面则是指节目播出前后所产生的社会影响。本文从两方面来探讨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生存空间问题:一为真人秀的节目形态及内容;二为其独特的传播渠道——电视。
一、真人秀节目不能脱离“真”的基本要求
依照真人秀节目的定义:“非虚构类”“没有剧本”“纪实性”,那么为了保证节目的真实性,避免为了一味地追求娱乐性而陷入黄色煽情的深渊,就顺理成章地成为真人秀节目在其内容制作上应该坚持的底线。
真人秀节目中秀的方式可以提前确定,故事的叙述方式可以提前选择,但真人秀节目的制作者应该力求帮助节目参与者尽最大努力表达自己的真实观点和感受。“真人秀的魅力,就在于它表现的是生活中的真人,透过凝练的生活,展示不同的人生,激起观众对自身及生存现状的审视。”[2]
以美国著名的真人秀节目《幸存者》为例,16名选手被分成两组并进行比赛,最终剩下10个人,而这10名选手又要通过竞赛选出最后3人。选手的晋级不仅需要拥有极高的生存技能,还需要处理好选手与选手之间的关系,甚至在最后为了获得游戏的胜利需要向自己的对手拉票。可以说《幸存者》将普通人置于一个特定的环境中,把节目环境中普通人所产生的反应真实地呈现给观众。节目组无法决定故事的走向,只能选择故事的表达方式。真实的记录给予观众真实的感受,从而引起了观众的共鸣和思考。正是因为《幸存者》的“真”,使得它在众多真人秀节目中脱颖而出,获得了那一时段的收视冠军。
国内歌唱类真人秀《我是歌手》遵循了节目真实性的要求也获得了良好的社会反响。在2015年决赛的直播中,歌手孙楠忽然宣布退赛,导致节目的延时。这场意外的出现导致观众对节目真实性的不信任,而《我是歌手》栏目组迅速的反应不仅解决了选手退赛的危机,还使得当期节目获得了极高的收视率和网络点击率,也为这一歌唱真人秀赢得了极好的口碑,使得节目排名作假的流言不攻自破。
反观江苏卫视的情感真人秀《非诚勿扰》,在女嘉宾马诺的惊人之语后便频频爆出节目组安排台词,雇佣职业演员制造节目话题等丑闻,尽管提前安排的节目故事性强,话题性十足,能够在短时间内吸引观众,但失信于全体观众,违背“真”的底线,则使得《非诚勿扰》更像是一个秀场,而不是一档有着真实性保证的真人秀节目,观众也就自然而然地对节目播出内容及其戏剧化的情节产生了怀疑。
要注意到,对真人秀节目尽管有着真实性的要求,但其终究是一档娱乐节目,并不要求其像新闻类节目那样拥有过硬的事实要素,只要节目制作者在节目设定的环境下真实地记录节目参与者的反应,并在一定范围内根据节目故事叙述的需要进行展现客观事实的剪辑,那么便可以说真人秀节目的底线没有被破坏。在保证节目娱乐性的同时,不丢失对真实的追求,以真实的内容和态度来吸引观众,是真人秀节目得以生存的基本要求。
二、优质的内容使真人秀节目得以延长其生命
真实的记录是真人秀节目不能动摇的底线,优质的内容则是真人秀节目在抛除节目形式之外拓宽其生存空间的另一要素。
对于2014年收视最为火爆的真人秀节目《中国好声音》来说,经过前几季节目的铺垫,观众已经可以很容易通过歌手的演唱来找准导师转身的规律,那么“盲选转身”这一独特模式所带来的悬念感和冲击力就会大大下降。而每期必提的诸如从小追寻的音乐梦想,擦肩而过的浪漫爱情,北漂流浪歌手的艰苦奋斗故事也缺乏新意。那么这时候延长节目生命的将不再是华丽的包装,而是真枪实弹的优质内容——高质量的歌曲。前三季冠军梁博、李琦、张碧晨均已发行个人专辑,李琦更是在2015年开始全国巡演,出售美妙的歌声。互联网平台上每期适时推出的只有表演者演唱,不带有导师点评和观众欢呼的“纯享版”音乐,更是深受观众喜爱。这都说明,在“秀”的形式过后,能够给予节目生存空间和生命力的,还是优质的音乐内容。
另一档以成名明星为主要参与者的歌唱类真人秀节目《我是歌手》,同样是以优质的歌曲内容和极佳的视听感受作为其核心竞争力。对于成名已久的明星来说,比赛的竞技性并不是他们最看重的,而在节目中唱出自己最想唱的歌曲才是这些久负盛名的歌手所真正考虑的。在这样的节目中,真人秀的形式是为内容所服务的,真人秀是吸引观众的一个要素,而内容则是留住观众,延长节目生命力,拓宽其生存空间的一大要素。
与此同时,在国内真人秀节目形式有着强烈跟风趋势的情形下,是否能够制作出优质的节目内容就决定了该类型节目的生存空间。在2013年《爸爸去哪儿》风靡荧屏之后,2014年就有24档亲子类节目登上电视荧屏,在这样节目形式同质化严重的氛围中,也只有真正优质内容的节目才能在观众的筛选中生存下来。
三、富有品位的价值取向拓宽真人秀节目生存空间
媒介的拟态环境理论认为:现代人对外部世界的认识,很大程度上不是通过对客观真实环境的现场接触来进行的,而是通过对传播媒介构建的“拟态环境”的感知来进行的。[3]
而在市场化竞争体制下,各大卫视的真人秀节目往往以收视率为唯一的追求。如果大众传播媒介真如尼尔·波兹曼所言“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仅仅给社会大众展示一幅娱乐化的世界图景,高质量的公共生活只存在于少数精英群体中,那么社会大众的文化生活必将遭受严重的摧残。
上文提到的美国真人秀节目《幸存者》,将16个人置于与世隔绝的荒岛,在资源匮乏的情况下发生的种种人性间的冲突都被摄像机真实地拍摄下来,节目在提供给观众冲突和娱乐的同时,也将人在极端情况下所产生的善恶美丑等一系列反应真实地呈现出来,提供给社会大众进行讨论和思考,有着一定的社会教化意义。而中国真人秀节目《变形记》,在节目叙事十分陈旧的情况下,通过对青年教育、成长环境、城乡差距等现实问题的真实记录与探讨,给全社会提供了思考的空间和方向,该节目也在2015年播放到第12季,节目的生存空间得到了极大的拓展。
应该认识到,电视真人秀并不仅仅是一档娱乐节目,还应该是现实社会环境和普通人现实思考的真实反映,因此在追逐商业利益的同时避免过度娱乐化,在娱乐的同时体现公益性和社会教化的功能,应当是电视真人秀节目,乃至所有电视娱乐类节目应该担当起的责任。也仅有这样,电视真人秀节目才能在播出之后继续拥有生命力。
近期播出的号称亚洲首档自然探索类纪实真人秀《跟着贝尔去旅行》、明星户外真人秀《奔跑吧兄弟》等真人秀节目,主打生吞牛睾丸、蚯蚓等另类食物或是明星间的互动游戏,形式大于内容,抛去娱乐社会大众的功能外,很难说有其他更加深远的社会意义。尽管真人秀节目最初就是为娱乐而生,但在娱乐之后如果不能为社会公众留下值得思考和讨论的内容,那么这样的节目便很难拥有超越时空的生命力。因此,富有品位的价值取向,能让观众有所感悟与思考的真人秀节目,才能在一大波真人秀节目层出不穷的市场中,拓宽其生存空间。
四、加强与受众的互动将提高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竞争力
当下主要依托于电视传播的真人秀节目要想获得更大的生存空间,那么像网络媒介这样比电视更加“新兴”的媒介对其生存空间的占领就不能忽视。网络真人秀直播平台的出现使得电视真人秀直播必须特别注重与受众的互动。
首先,网络真人秀直播相比于电视真人秀直播,有着更好的互动性。在网络真人秀直播中,观众可以通过“弹幕”这一形式实时地将自己对节目的看法传递给主播,主播可以几乎同时地根据观众的建议来对自己的直播作出调整从而获得高额的回报。传统的传者将信息传递给受者的传受关系变为了受众可以主动选择与接触的传受模式。
与此同时,主播与网友的互动本身就成为了网络真人秀节目的一大卖点。韩国小伙金成镇通过直播自己每天晚上吃饭并和观众聊天,每日平均收入达到了万元。观众还可以通过提供酬劳的方式,要求主播表演其选定的节目,也增加了网络真人秀节目的互动性。而反观电视真人秀节目,其将受众的反馈呈现在节目中最快也只能在一周后的节目中,互动性远不如网络真人秀直播节目。同时,由于观众可以通过提供酬劳的方式向网络真人秀表演者要求特定的节目内容,这样一种定制的节目内容呈现方式给予受众一种大众传播媒介所难以提供的亲近性,对受众往往有着更强的吸引力,这也是电视真人秀节目所不具备的。
其次,相比于电视真人秀节目剪辑之后再播出,网络真人秀直播一刀不剪,既有自身播出的特点又有着更强的真实性。倘若网络真人秀直播能够继续提升其内容质量,其远胜于电视媒介的互动性与真实性,那么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生存空间必然将进一步缩小。
因此,无论是在节目开始制作之前就搜集足够多的受众意见,还是在节目播出后对受众的反馈作出及时的调整,抑或者等待电信网络、广播电视网络和互联网可以三网合一,与受众的互动是依托于电视平台播出的真人秀节目想要维持其现有生存空间所必须解决的问题。
五、结语
电视真人秀节目作为电视娱乐节目的一种形态,要想维持其现有的生存空间,并在一定时间内保持其生命力,在保持其真实性的同时应当提高其内容质量,在注重娱乐功能的同时还应强化其社会意义,传播主流的价值观与正能量。在与网络媒介这样的新兴媒介的竞争中,保持节目的高品质并增强与受众的互动性,将拓展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生存空间。
[1]李冬梅.网络时代中国电视真人秀节目的内容生产与营销创新[D].山东大学,2010:1.
[2]时宜.中美电视真人秀节目故事化比较研究[D].南京师范大学,2014:19.
[3]雷世文.试论媒介拟态环境的文化修改作用[J].国际新闻界,2005(08):52-55.
G222
A
1674-8883(2016)15-0119-02
胡智轩,国际关系学院文化与传播学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