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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跨文化视角看宕昌藏族的民族认同

2016-03-02杨小婵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15期
关键词:族群藏族跨文化

杨小婵

(兰州大学,甘肃 兰州 730000)

从跨文化视角看宕昌藏族的民族认同

杨小婵

(兰州大学,甘肃兰州730000)

宕昌县位于甘肃省西北部,处在“藏彝走廊”的东北部,这种特殊的地理位置造成这里多民族融合、冲突的局面。生活在这里的宕昌藏族对于自己的族群身份有着很大的争论。本文主要通过实地调查和访谈的方法来研究宕昌藏族在大众传媒时代媒介习惯下的民族认同问题。

民族认同;宕昌藏族;跨文化

一、民族认同的概念界定

“民族认同是指在多民族国家中,各民族成员在相互交往活动的基础上,对‘我族’‘他族’的确认与接纳。从文化视角而言,民族认同是全球化与多元文化交织的时代脉搏与主题。在多民族国家中,不但要求不同民族要遵从主流的文化价值,同时它也要求彰显不同民族之间的文化差异。”[1]

二、宕昌藏族民族认同诸要素

调查地点新坪藏族村,是白龙江流域藏区一个典型的纯藏族村落。由于这里处于藏汉文化分界地带,兼具文化的交融性与独立性等特点。

(一)服饰

由于宕昌藏族属于白龙江流域,受该地区的地理位置和气候条件差异的影响,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宗教信仰、经济发展水平也与其他藏区有所不同,服饰更是有着不同的审美特征,形成了其独特的服饰风格。平日里只有一部分人穿藏服,大部分的人都是偶尔穿或者不穿。随着时代的发展以及跨文化的影响,更多的人追求时尚新鲜,追求潮流。

(二)语言

宕昌藏族的语言属汉藏语系安多方言区。宕昌藏族从古至今只有自己的语言,而无文字。语言不同于其他藏区,一般将该地的藏语视为方言,这也是宕昌藏族区别于其他藏区的表现。如今宕昌藏族族群的语言正在发生一些细微的变化,当地的藏语中夹杂了许多汉语成分,许多青少年已经不会说藏语了,有些藏语词汇也只有老人才能说出来。现在青少年群体中不会说藏语的占大多数,这是媒介和跨文化的影响。新一代面临的是大众传播媒介繁荣的时代,在学校他们与汉族的交流最多,回到家中面对的是电视、手机等媒介的熏陶,他们所说的藏语会逐渐融合许多汉语成分甚至直接转变为汉语。

(三)宗教

宕昌藏族的宗教信仰主要是苯教和藏传佛教,同时也有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等。新坪把苯教首领称为“苯苯”,“苯苯”在当地享有比较高的威望和地位,受到人们的尊重。新坪现存的苯教经文有两部,都是用羊皮纸书写而成,经文都是由古藏文书写,教义都是由“苯苯”师徒口耳相传。虽然当地的藏族信仰藏传佛教,但新坪地区不存在苯教神庙,曾经有过但在“文革”时期被毁。再加上节日和丧葬仪式的“汉化”,当地的宗教信仰是藏传佛教结合汉传佛教后的信仰,是跨文化下不同民族间结合的新产物。

三、跨文化交往中的族群身份

宕昌藏族由于受地域限制,周围很少有藏族聚居区,而更多的是与不同民族之间的交往。在对宕昌藏族的调查中发现,当地群体往往受到周围文化的影响,在与其他民族交往的过程中对于自己的文化形成了一种消极的态度,民族意识逐渐淡化。这一点在00后身上体现得尤为明显,00后对于自己的民族身份的质疑有一部分是受政策宣传影响或者媒介影响。这个群体对媒介的猎奇心理很强,他们接触媒介的频率很高。通过媒介了解到当地的藏族和其他藏区的藏族存在着很大的差异,而与周围的汉族有着很大的相似性,政府宣传的又是古羌族的后裔,于是他们就会对自己的族群身份产生怀疑。但是就整体而言,当地的群众都表示自己是属于现代藏族的一支。

年轻人中有人认为藏族本身就没有姓氏,而新坪村全是“杨”姓,这是让外界怀疑自己民族身份的一个重要因素。在明清时期,卓尼杨土司的管辖范围包括宕昌。卓尼第五代土司旺秀被明武宗赐姓为杨,自此以后卓尼土司就被世人称为杨土司。杨土司是藏族,所以他统治区域的“番人”也自认为是藏族,也随着杨土司姓杨,这也是宕昌藏族杨姓比较多的原因。以前宕昌地区的藏族都深居沟内,交通不便,信息闭塞,被其他民族包围,使得这里的人们与外界社会的交往比较少。近几年来,随着交通状况的改善以及外出务工人员的增多,再加上传播技术的进步,人们接收信息更为便利,通过媒介了解了大量的新鲜事物,对从前的思想观念、行为方式也产生了不同程度的影响。交通的改善不仅带动了经济的发展,也带来了外来文化的入侵,使得当地的民族文化受到影响。不只是文化,还有生态环境的破坏。人们在宕昌藏族族群中很少看到“典型”的藏族文化符号,而是看到一些类似于羌族的文化符号。于是,这些文化符号就用来证明他们是羌人的后裔。尽管这些证据也并非很确定,但还是足以让人们对于宕昌藏族的族群身份产生疑问。

综上所述,宕昌藏族在历史的长河中形成了以藏族为主体,兼具羌族的某些文化符号,又融入了周围汉文化元素的独特的文化特征,这些因素使得外界对宕昌藏族族群的民族身份产生了怀疑,也包括当地藏族对自身的族群身份的怀疑。但是大部分族群成员还是认同自己的藏族身份。认为宕昌藏族是古羌人或者“宕昌羌”的后裔,不免忽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中民族逐渐融合、消亡和演变的过程及结果。但不可否认的是,宕昌藏族确实与曾频繁活动在这一地区的古羌人有很深的渊源。之所以会出现族群身份的争议,是由于在宕昌藏族身上藏族符号的东西体现得不明显,这也是外界对于当地藏族族群身份产生怀疑的地方,尤其是跨文化影响下生活方式和日常的行为方式以及服饰语言的逐渐“汉化”,使得原有藏族特色的东西正在经历某种程度上的变迁,当地的藏族文化逐渐消解,这也是宕昌藏族族群所担心的。无论是羌藏身份的争论还是如今的“汉化”趋势,都是在国家和地方语境及其变迁的背景下进行的,还受到族群内部成员的心理情感和功利权衡的影响。因此,各民族之间的融合是演变的过程,它与社会政治、经济和文化的变迁都有着密切的联系。

[1]罗平,张雁军,等.多元文化视域下的藏族青少年民族认同[J].西藏大学校报,2011(1):13-18.

[2]魏梓秋.白龙江流域藏族文化的边缘性及其成因研究——以甘肃宕昌县藏族为例[J].阿坝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7(9):2.

[3]郭庆光.传播学教程(第2版)[M].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1:48-74.

[4]杨士宏.卓尼杨土司传[M].四川民族出版社,1989:30-33.

G127

A

1674-8883(2016)15-0102-01

杨小婵(1993—),女,甘肃陇南人,兰州大学理论新闻学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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