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雾霾治理对GDP的影响

孙雷雨

摘要：从GDP、CPI和财政赤字等宏观经济数据，到代表着经济命脉的能源、钢铁、汽车、房地产以及农业的产业经济，再到天然气、水资源价格等财税政策的变革。可以看出，雾霾正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国的经济脉络。

那么，雾霾治理，究竟会对中国经济造成怎样的影响？如果彻底拿下雾霾，中国经济究竟会下降几个百分点？目前经济学家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然而毫无疑问，中国半数国土上空笼罩的雾霾正在释放其巨大的影响力，对经济的隐秘影响力也正逐步浮出水面。

关键词：雾霾；GDP；财税政策

一、究竟是雾霾带来了GDP，还是GDP带来了雾霾？

1.GDP带来了雾霾

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雾霾阴影持续笼罩全国十几个省份，空气质量急速恶化，PM2.5屡屡爆表。严重的雾霾天气，再度警示了中国经济增长模式的难以持续——过去三十多年，对“高污染、高能耗、高排放”增长模式的高度依赖，一味发展GDP而罔顾保护环境，现在已经到了品尝经济苦涩的时刻。

归根结底，这样的现状，无疑使由“中国模式”下的“GDP崇拜”而造成的。“GDP崇拜”下的副产品，就是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忽视环境保护。因为，在经济发展的过程中，环保对于GDP来说，在短期内就是一个巨大的成本，而地方党政官员的任期有限，自然会为了GDP政绩，处于自身利益的选择，只能忽视或牺牲环保。另一方面，雾霾也是我国长期粗放的经济发展方式下的一种恶果，是环境对于高污染GDP的一种报复。GDP狂欢中的地方政府、为追求利润最大化而不愿意约束排放行为的企业、不作为的环保部门、追求私家车享受的人……都是雾霾的贡献者。

2.雾霾影响了GDP

对经济来说，雾霾似是一把双刃剑，带来了危机，却在另外一方面也带来了商机。可以看出，雾霾经济下的产业经济是此盛彼衰。

防霾口罩、空气净化器、医药及相关环保产业

自2012年PM2.5口罩市场的第一轮洗牌之后，新入局者如雨后春笋，防霾用品市场规模也日益增长。自从连日进入雾霾天之后，以防霾口罩、空气净化器为典型的“防霾标配”又不胫走热网购平台。自2013年3月以后，电商平台上防霾用品的新注册商家呈大幅度增长，特别是进入11月下旬之后，更是激增，资源盲目、大量地流入与“防霾”搭界的各类产品。据统计，从11月中下旬开始，全网空气净化器的销售就进入了高峰期，销量与去年同比上升了680%。有专业人士称，今年防雾霾产品市场规模将达百亿级。

与此同时，医药业和环保业在这段期间也大赚一笔。由于雾霾天气对人们生产和生活的影响，国家领导人高度重视，在各大会议中都提出要采取切实有效的措施，加快推进产业结构和布局调整，推进节能减排。由此，在国家的大力支持下，未来环保技术装备水平将大幅提升，节能环保产品市场份额也会逐步矿大，全方位的环保服务体系将得以建立。一方面，雾霾正在倒逼淘汰产能落后的传统产业，另一方面，PM2.5监测力度的加强和范围的扩大，也将使得有关大气污染的设备及相关产业在这样的契机下快速发展起来。

番茄辣椒、房子和发电站

北京的番茄辣椒、三亚的房子和上海的太阳能发电站，三者之间有什么关系？雾霾将他们联系到了一起。

雾霾天气持续后，中国农业大学的教授发现，雾霾让种植在试验温室里的番茄和辣椒幼苗晚成熟了至少30天。通常情况下20天左右就能出苗的番茄和辣椒，2014年已经播种了五十多天还没有达到出苗标准，遮天蔽日的雾霾让农作物的光合作用大为减少，不仅让植株脆弱，成熟后营养价值还大减。

不仅如此，雾霾天气还频频导致设备运行故障。从电力机车车顶故障到节能热水器，雾霾造成的事故已经让人不得不正视；夸张的是，养殖业也受到雾霾的影响，不少畜牧公司的场主反映，动物在雾霾天气下“精神状态不好，感觉呆呆的”。

水泥业、汽车业、钢铁业

近期持续大范围的雾霾天气，使水泥等高污染行业减排再度受到关注，同时，水泥行业最严环保标准出台在即，未来水泥行业关停限产减排的范围和幅度有可能超预期可能。业内人士认为，这将对临近淡季的水泥价格带来强有力的支撑作用，预计农历春节前，南方水泥价格有望维持现在的高位水平。在供需边际改善的大背景下，随着未来雾霾治理的深入，将会对水泥产能关停、限产减排产生进一步影响，可能导致供给出现超预期的收缩，也为水泥价格上升提供动力，而行业中拥有成本、市场等优势的大型水泥企业受益很多。

钢铁工业是高耗能高污染行业，棋牌房的二氧化硫和粉尘是雾霾的主要组成，钢铁业已成高度关注对象，未来可能会减产或是停工。

从GDP、CPI和财政赤字等宏观经济数据，到代表着经济命脉的能源、钢铁、汽车、房地产以及农业的产业经济，再到天然气、水资源价格等财税政策的变革。可以看出，雾霾正潜移默化地影响着中国的经济脉络。

二、雾霾治理如何影响GDP？

一些专家国内专家学者看来，雾霾对中国GDP的影响无疑是决策者最关注的问题之一。一位中央核心部门的领导人曾向北京大学经济学院副院长曹和平询问，“如果把雾霾彻底拿下，经济会降低几个百分点？”

关于这个问题，经济学者们众说纷纭，一些学者们认为，雾霾治理短期内对中国的经济影响比较大，但也有学者表示，无法下论断，仍需观察。只有少数的人认为，资源环境问题不会影响经济发展。

除了短期的经济增长问题的影响，在长期来看，环境恶化还会加速中国“人口红利”的消退。此前，有不少经济学者都将过去30年中国经济的高增长归因于“人口红利”的释放。然而，近期关于环境与北方人口寿命缩短等研究已经并不鲜见，环境问题已经在相当大程度上制约着一个经济体人口预期寿命的长短。所以，环境问题未来甚至还可能改造成中国日益严峻的养老金支付能力问题。

由于缺乏系统的量化分析，目前经济学家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然而毫无疑问，中国半数国土上空笼罩的雾霾正在释放其巨大的影响力，对经济的隐秘影响力也正逐步浮出水面。

三、应对雾霾天的经济措施

雾霾已是全民公敌，究竟如何破解？

从经济发展方面来讲，雾霾治理确实会带来资源的再分配和利益格局的重塑。然而我认为，雾霾治理只是让经济回到了它本来的面目。雾霾治理的实质是去除中国经济发展的“泡沫”，只能说明过去的GDP增长只是虚增，并非实际的增长，而现在越来越多的把环境纳入中国经济增长的考虑范围内，是对过去错误预测泡沫的“去杠杆”。然而也留下另外一个问题，就是经济发展成本的平摊问题。政府应该以经济手段来化解雾霾等环境威胁，主要是征收各种环境资源税。但是政府如何以一种让低收入群体生活质量不下降，让高收入群体以可以承受的方式来治理雾霾仍然值得我们思考，也许对高污染的企业征收消费税改革应该更加早日完善和推进。

所以雾霾治理，从根本来讲，依然要改革执政理念，打造绿色GDP。

作为一种长期的思维惯性和习惯，一些官员难以扭转“追求GDP增速”的政绩观。“绿色GDP”不应只是一个简单口号，它需要对执政理念进行深刻改革。实现这一目标可以双管齐下，首先是将环境保护列入政绩考核内容，而且适当加大权重；其次，充分发挥民间的力量，让公众拥有更多知情权、话语权和监督权。只要确定“环境优先”的理念，接收“GDP”增速再低一些“，就可以采取一系列配套措施，例如采取季节性调控，减少企业污染排放。在强雾霾易出现的季节，最大程度减少重污染生产型企业的燃煤排放。此外，考虑到大气的流动性，各区域在统筹协同治污时，也要考虑增速、多顾大局。不仅要在技术层面，而且要在管理层面，真正打破治污的属地行政管辖于部门条块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