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严明党的纪律的重要文献

罗星

[摘 要]

严明党的纪律是马克思主义政党重要的标志。今天，重温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一文，学习马克思主义政党严明党的纪律的好经验和好做法，可以为全面从严治党提供借鉴和指导。

[关键词]

党的纪律；列宁；《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

[中图分类号] A821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928X（2016）2-00

在当下，严明党的纪律已经成为党建理论研究和全面从严治党中的热点和难点问题，保持严明的纪律是现代政党制度化的重要标志。对于当代西方政党政治，党纪主要体现在议会内的本党议员在投票和表决的时刻要坚定的和本党保持一致，否则政治上就会遭到“灭顶之灾”。在法国社会党的章程中，就明确规定“在履行选举职能时，党员只能支持社会党提出的候选人，不得支持其它政党或者组织提出的候选人”。[1]即使被视为相对纪律涣散的美国政党，在众议院和参议院也设有“党鞭”以保证本党党员对党的忠诚。作为马克思主义政党，政党纪律的作用尤为重要。列宁在1920年写作的《共产主义“左”派幼稚病》一文，过去的解读中往往更强调学习其中无产阶级政党的战略和策略的思想。今天重读这篇文献，可以让我们学习马克思主义政党严明自身纪律的好经验和好做法，为全面从严治党提供借鉴和指导。

一、文献发表的背景：

马克思主义政党为何要强调严明纪律？

在马克思恩格斯的政党思想中，一向对党的纪律比较重视。在1847年建立共产主义者同盟之前，在欧洲的工人运动中，存在着许多不同的组织和派别，包括英国的宪章派、法国的四季社以及德国的正义者同盟等。这些组织在纪律建设方面存在着致命的弱点。英国的宪章派深受小资产阶级的影响，在“组织和思想上都十分混乱，组织上基本没有什么联系。”[2]而布朗基领导下的法国四季社虽然有着严密的组织体系，但其幻想通过密谋型的组织采用突袭的方式发动革命，严重脱离了人民群众。马克思和恩格斯虽然对布朗基的革命精神表示过称赞，但是对于不发动广大人民群众而依赖于少数革命家的组织形式表示强烈反感，马克思很快就坚决和布朗基主义划清了界限。事实上，在马克思的那个时代，对政党纪律的强调更多集中在政党的思想上。在马克思的眼中，政党主要是依靠“一群政治见解一致”[3]的人们组织起来的活动团体。

在马克思恩格斯的视野中，更多集中于对资本主义发展规律的研究，正如有学者指出：“科学社会主义研究的是社会主义运动，而不是社会主义社会本身；只能指出运动的趋势，而不能描绘运动的结果。”[4]在其建党理论中，对于革命政党的组织形式和纪律，也只是从一般意义上给予了强调。在西欧的社会经济环境下，更多强调了工人阶级政党在思想上的统一性以及要大力发展党内民主。这是因为，“一个政党的组织形式和组织原则，归根到底要由这个政党所处的历史时期和斗争环境来决定”。[5]列宁生活时代的俄国，资本主义发展具有不充分性和不平衡性，资产阶级和封建势力有着密切联系，在政治上没有健全的民主制度能够使得俄国的无产阶级能够通过合法的手段来参与政治。无论是在发动革命的时期，还是革命胜利后保持无产阶级专政的时期，都需要无产阶级有严明的组织纪律。列宁在1920年写作《共产主义运动中的“左派”幼稚病》一书，就是试图总结俄国革命的经验，阐明严明党的纪律的极端重要性。列宁指出，严明党的纪律首先是保持布尔什维克政权的需要。在苏俄刚刚取得革命胜利的时候，就面临着来自于国内外的压力。在国外是来自于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对苏俄的武装干涉，在国内是被列宁称之为“每日每时自发产生的小生产”的力量。面对这样的压力，只能通过严格的纪律才能够加强和确保布尔什维克对俄国的领导，“否则，别说把布尔什维克政权保持两年半，就是两个半月也保持不住”。[6]

二、文献的基本内容：

马克思主义政党何以严明党的纪律

（一）严明纪律的内在因素：布尔什维克政党必须加强自身建设。首先，列宁指出，无产阶级先锋队的觉悟和忠诚是维护党的纪律的重要条件。对先锋队的强调是列宁主义建党学说的重要观点。列宁指出：“工人本来也不可能有社会民主主义的意识，工人阶级单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只能形成工联主义的意识。”[7]出于对工人阶级自发性的认识，列宁提出先进的理论需要少数先进革命家的“灌输”，由此产生了列宁关于“先锋队”的理念，即依靠少数先进的革命家的力量进行革命。正是由于列宁认为革命家组织具有极端重要性，他认为这些革命家应该是在理论上最成熟、信念上最坚定，对革命事业绝对忠诚。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整个俄国革命的胜利。

其次，列宁强调了无产阶级政党需要密切联系最广大的人民群众，必须严明群众纪律。在列宁以前的俄国，民粹主义者特卡乔夫也主张建立职业革命家的团队来进行革命，通过知识分子的密谋方式来夺得政权。但其思想不仅仅脱离了俄国社会发展的客观状况，而且在活动中也严重脱离群众，最终归于失败。和民粹主义者不同，列宁高度重视密切联系群众。从思想上，列宁坚持马克思主义历史唯物主义的观点，高度强调密切联系群众是无产阶级政党的根本宗旨；在革命时期，强调无产阶级政党只有密切联系群众才能取得革命胜利；在新政权建立初期，强调只有密切联系群众才能巩固新兴政权；在社会主义建设中，强调只有密切联系群众，调动最广大人民的积极性才能更好地进行社会主义建设。为了和群众打成一片，布尔什维克党在经济上推进新经济政策，给人民以最大实惠；在政治上推进党内民主，加强对党员的监督，反对官僚主义，最大限度避免党执政之后脱离群众；在文化上，列宁高度重视“文化革命”，加强对党员的思想教育，确保每一个党员都能心系群众。

再次，列宁强调政党的正确领导也是严明纪律的前提。列宁强调坚持党的领导是有着若干历史背景的。十月革命后在俄国存在的工人反对派、民主集中派以及托洛茨基派都试图取消或反对党的领导，党内的反对派也试图把对经济的领导权交给“全俄生产代表大会”，针对这样的论调，列宁强调：“在我国，国家政权的一切政治经济工作都应该由工人阶级觉悟的先锋队共产党领导。”[8]

在总结了上述三条布尔什维克党进行党的建设的重要经验的基础上，列宁强调：“这些条件不能一下子就产生，只有经过长期的努力和艰苦的实践才能完成。”[9]这就涉及到了严明党的纪律的外在条件，即俄罗斯历史的若干特点和布尔什维克党的实践。

（二）严明纪律的外在条件：俄国的若干历史特点。列宁在文章中所指出的“俄国历史的若干特点”，实际上指的就是从布尔什维克党产生以来在理论和实践上走过的历程。从19世纪中期以来，俄国的知识分子都在寻求解决俄国问题的理论。最初，马克思主义的传播是由民粹主义者进行的。但是，伴随着时代的发展，民粹主义在理论上的不足就凸显出来，以普列汉诺夫为代表的一批马克思主义者，坚持历史唯物主义的基本观点，对民粹派否定资本主义发展，试图直接过渡到社会主义的思想进行严厉批判，为科学社会主义的传播奠定了基础；伴随着马克思主义的传播，俄国在1898年建立了自己的无产阶级政党——俄国社会民主工党。但是，在党成立初期，不仅没有制定出自己的纲领和章程，而且纪律涣散，中央委员会很快就被沙皇集团破获。加强党的组织建设被提上了建党的日程，在1903年党的第二次代表大会上，列宁与马尔托夫在党的组织原则上产生了分歧。马尔托夫反对在俄国建成一个集中统一、纪律严明的政党，但在列宁的坚持下，民主集中制的原则最终在党内得到确立，而正是由于在这个问题上的分歧党内分为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两个政治派别；在党的二大之后，为了统一党的思想，列宁写作《进一步、退两步》，再次强调无产阶级的组织和纪律的重要性，先后领导了多次反对孟什维克的斗争，使得列宁建党原则在党内扎根；在1907年之后，列宁还坚持在两条战线上同时展开思想斗争，既反对右倾机会主义的取消派、经济派，又反对来自于“左”的召回派。从俄国布尔什维克政党思想和实践的历程中可以看出，对党的纪律重要性的认知不是从来就有的，而是来自于对俄国革命实践经验的总结，是扎根于深深的物质基础之中的。

三、文献的当代启示：

新形势下严明党的纪律的若干思考

（一）既重制度也重理想：思想建党和制度建党相结合。2014年10月8日，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总结大会上，提出在新形势下党的建设要实现“思想建党和制度建党相结合”。[10]启发我们必须思考党建工作中制度与思想的关系。诚然，制度建设在整个党建工作中有着“根本性、全局性”的作用，对严明党的纪律来说，有一套完善的制度体系也是非常重要的。正是基于制度在党建中的核心地位，我们提出了制度自信，但是制度自信本身并不是“制度迷信”，因为“制度本身不是永动机，不能自动保证善治。”[11]制度不是万能的，制度再好，也要靠有能力的人来运行和实施。所以说，思想建党的任务也丝毫不能放松。在当下，思想建党的首要任务就是坚定理想信念。当下一些领导干部违背党纪国法，首先就是理想信念上出了问题，没有正确树立良好的事业观、权力观，不能够抵制来自各方面的诱惑，所以习近平总书记特别强调：“理想信念就是共产党人精神上的钙，没有理想信念，理想信念不坚定，精神上就会缺钙，就会得软骨病。”[12]这形象地表达了理想信念对新形势下无产阶级政党保持纪律的重要性。

（二）一切为了群众：积极践行党的群众路线。群众路线被视为中国共产党的根本工作路线和生命线，中国共产党九十多年的历史可以说是一部群众路线史。群众路线不仅仅是执政党密切联系群众的好法宝，更是执政党实现自我净化的有力武器。首先，党员——群众的划分方法本身就包含了对党员在理论素养和纪律上的严格要求。在对待群众的问题上，既要相信人民群众是历史的创造者，相信理论创新来自于群众，又认为群众是需要被教育和引导的对象；在联系群众的问题上，既要相信群众，又要善于引导群众。[13]群众路线背后的逻辑要求党员干部要严格要求自己，遵守党的政治纪律、组织纪律、群众纪律等。其次，群众路线的运用本身就实现了对党员干部的监督。这次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的重要目标就是要解决领导干部的作风问题，采用“照镜子”、“正衣冠”、“洗洗澡”、“治治病”的活动方式，在密切联系群众的过程之中使党员干部在思想上树立了群众观点，接受了教育，四风问题被大大遏止。特别是在活动中创新了多种机制，实现了批评与自我批评的相结合，党内监督和群众监督的相结合，内外结合，标本兼治，既密切了党员和群众的关系，增强了党执政的基础，又实现了党组织的自我净化，保持了党的纯洁。

（三）“先锋队”的带头：抓住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中国共产党从建党初期，就受到了列宁主义建党学说的影响。在革命战争年代，我们党就特别强调领导干部的模范带头作用，同样，在新的条件下严明党的纪律，也要从领导干部开始抓起。党员领导干部遵守党的纪律，不仅是对自身党性修养的提高，而且对广大普通党员提供良好的示范作用。事实上，新一届领导人的论述和中央的做法，我们可以看出他们是如何抓住这个“关键少数”的：转变工作作风，强调从高层做起，中央领导率先垂范；严明党的纪律，强调“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自觉遵守”[14]；推进反腐倡廉，既打“苍蝇”更打“老虎”，集中查处高级领导干部中的腐败行为；推动依法治国，强调各级领导干部在推动依法治国过程中肩负的重大责任，必须抓住领导干部这个“关键少数”。从这些论述中，我们可以看到十八大以来党的建设中始终对领导干部的作用高度重视，与当年列宁对无产阶级先锋队作用的重视一脉相承。

参考文献

[1]陈露译，李兴耕校.法国社会党章程[J]，当代世界社会主义问题：2002（02）.

[2]张荣臣.马克思恩格斯政党理论研究[M] .北京：中央编译出版社，2001.36

[3]张光明：社会主义从西方到东方的演进[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04.34

[4]刘海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论纲[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0.5

[5]王沪宁等.政治的逻辑：马克思主义政治学原理[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4.264

[6][7][9]论无产阶级政党[A].列宁专题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244.76.246.

[8]论社会主义[A].列宁专题文集[M].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302.

[10][12]习近平.在党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总结大会上的讲话[N].人民日报，2014-10-09.

[11]潘维.制度自信不等于制度迷信[OL＼EB].http：//www.guancha.cn/pan-wei/2014_10_01_272633.shtml

[13]景跃进.“群众路线”与当代中国政治发展：结构、内涵以与实践[J].湖南科技大学学报，2004（06）.

[14]十八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M] .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4.43.

作者系中共中央党校科社教研部2013级硕士研究生

责任编辑：卞吉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