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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星恋爱真人秀:弥合真实与虚构的边界——以《我们相爱吧》为例

2016-02-28

新闻研究导刊 2016年20期
关键词:视阈真人秀虚构

王 颖

(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 广播电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00)

明星恋爱真人秀:弥合真实与虚构的边界——以《我们相爱吧》为例

王 颖

(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 广播电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00)

《我们恋爱吧》是2015年江苏卫视推出的大型恋爱真人秀。这一节目开启了一个新的真人秀类型,在业内取得了良好的反响。但是该节目的形态已经溢出了传统真人秀节目的边界,走向真实与虚构的混合地带。这一现象蕴含了当下影视文化或视频呈现形态发展的一种趋势的萌芽,或者一种有意识的尝试与探索。真实与虚构的弥合,在电视节目形态的演变历史上,具有标本价值。本文尝试引领大家发现和认识这个问题。敏锐地发现并且正向地考量这一现象,对电视节目形态日后的发展和相关研究大有裨益。

恋爱真人秀;《我们相爱吧》;真实虚构;边界走向

作为当下电视综艺的主流节目形态,几乎所有的卫视,不论一线二线,都有几档不同类型的电视真人秀在各个时间档抢夺收视份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电视真人秀节目的竞争甚至就是各个卫视收视率的竞争。

与湖南、浙江、东方三大卫视不同,江苏卫视在电视真人秀的内容上形成并且坚持了自己的特色。以《最强大脑》《一站到底》为代表的益智类素人真人秀,以《非诚勿扰》《我们相爱吧》为代表的婚恋类真人秀,其它卫视的类似节目很难撼动江苏卫视这两大真人秀系列的地位。

《我们相爱吧》,是2015年江苏卫视重点打造的大型明星恋爱真人秀节目。这个从韩国引进的电视真人秀类型,在竞争已趋白热化的明星真人秀节目中独辟蹊径。当各个卫视还在才艺、亲子、游戏、旅行等题材后面亦步亦趋的时候,江苏卫视《我们相爱吧》果断拿出“明星+恋爱”的博人眼球的节目模式。不得不说,把明星八卦在真人秀中曝光,并且是人为制造的八卦,这个节目的基本创意框架就足够犀利,可以不断生发话题,将节目导向话题级别的营销。事实上,《我们相爱吧》产生了极大的收视反响。在它的带动下,“明星恋爱真人秀”俨然已成为当下电视真人秀节目中的一个重要门类,如《如果爱》这样的同类节目,在播出时间上也是略晚于《我们相爱吧》的。

一、消失的界限:“如何真人”与“怎样秀”

在关于《我们相爱吧》的众多讨论中,有一个话题除了体现普通观众的观看困惑,似乎也能引发对真人秀节目形态的思考:节目里的明星CP是真的谈恋爱吗?

从专业角度来看,这个八卦话题指向了电视真人秀节目的边界问题,即“真人秀”的“真”在哪,又该如何“秀”?

真人秀,也叫真人实景秀、真实电视。对此,学界尚没有规范和广为认可的定义。一般来说,电视真人秀有如下几个因素:一是,电视媒介;二是,特定时空;三是,既定规则;四是,真实人物;五是,纪实手法。所谓的纪实性、冲突性、游戏性,便是在电视真人秀以上的构成要素上生发出来的。比照《我们相爱吧》这样的明星恋爱真人秀不难看出,其在“真实人物”和“纪实手法”上存在模糊地带。

应该说,视频媒体永远存在“摄像机背后”的问题。电视媒体提供给受众一个特定的视阈,“真实”和“虚构”都是这个视阈之内呈现的相对的形态,即使那些被贴了“真实”标签的新闻、纪录片,都无法保证镜头之外的世界与镜头以内的世界一样真实可信。谁知道号称全天24小时100多个机位直播的《我们15个》镜头覆盖不到的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电视镜头视阈以内的真实感会受到镜头视阈之外的信息的干扰、质疑或消解。而镜头视阈之外的信息一部分出于镜头视阈内容的塑造,而另外很大一部分则受制于受众的知识常识、专业背景、舆论影响等方面。

把明星拉进电视节目,让他们从陌生人开始进入恋爱状态,无论是“任重/林心如”组合,“崔始源/刘雯”组合,还是“乔任梁/徐璐”组合,都难以具有镜头视阈内的真实感的说服力。这种真实感说服力的缺乏,并不来自大纲和脚本对明星荧幕CP关系类型的设定,应该说从3种类型的人物关系设定上就可以看出节目脚本的用心良苦,其是来自镜头视阈之外的受众的常识判断。他们下了节目还是情侣吗?他们会把对方计入彼此的恋爱史吗?他们以后还会参加同类的电视节目吗?受众带着这些问题进入节目情境,势必会消解节目镜头视阈内努力营造的真实感。明星恋爱公开化、节目化,这不符合受众日积月累的娱乐新闻经验和常识。因而,受众对这类节目讨论的核心并没有顺着人物关系的发展延展下去,往往停留和纠结在明星们在节目中是否会“假戏真做”,人们关心的是真实与虚构之间的弥合。换言之,“明星+恋爱”的节目模式,用可能虚构的人物关系取代真实的人物关系,已经偏离了“真实人物”这一要素的要求。这是节目“真在哪”的问题。

人物关系真实性的偏差,直接导致节目整体纪实性的松动。因为,人物关系真实性的不足,会使部分受众对人物在节目中的行为产生连带的怀疑,既然情侣关系有可能是假的,那么他们岂不是在演偶像剧?所谓纪实手段,绝不是自然主义的跟拍,也是要考虑甚至推敲机位、镜头、画面、剪辑的。当被怀疑表演的成分大于自然行为时,节目又该如何在镜头内保持纪实性呢?用镜头呈现相对真实的人物和行为,而不是呈现虚拟的真实和行为,这是纪实性的根本所在。像电影《科洛弗档案》这样,将纪实风格,甚至手持DV的画质发挥到极致,依然是一部科幻类型的虚构作品。笔者认为,同为视觉呈现,电视真人秀也存在这样的问题。失掉了对象的真实,无论镜头的处理如何接近纪实风,都不是真正的纪实。“真人秀”固然是“秀”,但“秀”和“演”还是有差别的。这是“怎样秀”的问题。

二、在边界突破中实验

明知是假的,不妨看一看热闹,所以明星恋爱真人秀收视依然火爆,观众多少带有观望“假戏真做”什么时候会“以假成真”的心态,甚至是看偶像剧的心态。

在电视节目形态上,电视剧与真人秀边界的重点就在真实人物上。电视剧在特定的时空情境下根据剧本演绎虚拟的人物关系。例如,周迅和朱亚文不是恋人关系,但是在电视剧中,他们分别以九儿和余占鳌的身份出现,并且形成了恋人关系,这是电视剧要展示的虚拟人物关系。真人秀是在特定的时空场景下根据规则或大纲表现真实的人物关系。例如,张亮的儿子就是天天,张亮父子参加《爸爸去哪儿》节目,就是在展示真实的人物关系。如果是黄磊带着天天以父子身份参加节目,那就不是在展示真实的人物关系。受众无法明确诸如《我们相爱吧》中“任重/林心如”这样组合的确切人物关系,尽管处于特定的时空情境、遵守既定规则(剧本),如果真实人物关系消解,并且随之伴生纪实性的衰退,那么真人秀与电视剧就会渐趋交叉和融合。

真实与虚构的交叉和融合,在真人秀节目竞争激烈的今天,在这个视频媒体竞争惨烈的今天,虽然看上去无奈,但却饱含主创团队想象力的喷发,也是推进节目形态演变前行的一次尝试。

其实,在追求质量的目的下,不能说完全摒弃,至少不囿于真实与虚构的二元对立,这样的尝试未尝不可。事实上,在其他视频呈现形态上,早已有人在这方面努力尝试过。例如,贾樟柯在后来的电影,如《二十四城记》中常常用专业演员扮演访谈对象来表演采访,并且与真实的访谈并置剪辑。再如《喜乐街》,突出特定舞台情境中演员的即兴表演,更加偏重舞台性和表演性。但是若剥离节目呈现的具体形态,将其还原为节目形态的要素层面加以比较,便不难发现《喜乐街》与《我们相爱吧》在“真实关系”这一点上是一致的。这说明打通真实与虚构的壁垒是视频媒体一直以来都有人进行的有益探索。《我们相爱吧》以及其韩国母本,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在真人秀节目形态下对真实与虚构的边界进行了一定的突破。或者说,它是存在于“剧”与“秀”之间的节目形态。

并不是说电视真人秀与电视剧的边界消弭是一件不好的事情,《我们相爱吧》依然是火爆好看的优秀电视节目。边界的模糊,提示了电视节目形态发展,甚至是视频节目形态发展的某些新的动向,即弥合真实与虚构的边界,寻找节目形态新的可能。这个新的可能不全然是传统的真人秀,也不全然是传统的电视剧,而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带有一定虚构人物关系和即兴表演成分的节目形态。从目前看来,类似的节目数量并不太多,而且形态尚属单调,可见这种进行弥合探索的节目形态还没有明确和定型,依然处于尝试阶段,或许可以在电视媒体发展的未来有所作为。

笔者认为,这是《我们相爱吧》作为一档成功的、优秀的电视真人秀节目更值得学界关注和思考的标本性内涵,也是其在电视节目形态发展史上具备的更大意义和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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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8883(2016)20-0122-01

王颖(1981—),女,辽宁沈阳人,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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