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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鲁迅杂文基本特征

2016-02-22夏君宜

西部皮革 2016年16期
关键词:诗化聊城杂文

夏君宜

(聊城大学,山东 聊城 252000)



浅析鲁迅杂文基本特征

夏君宜

(聊城大学,山东 聊城 252000)

杂文是鲁迅文学作品中数量最多并且非常重要的文体形式。第一部分,着重探讨鲁迅杂文中所运用的表情方式:“诗化”和“曲笔”。第二部分,主要从语言上研究鲁迅杂文文体上“杂”的特点。第三部分,着重探讨善于塑造典型形象的巨匠鲁迅,怎样在杂文作品中塑造具有重大社会和文化意义的典型形象。

诗化;曲笔;自由;形象塑造

1 表情方式:“诗化”和“曲笔”

所谓“诗化”的表情方式是指,鲁迅在杂文中所体现的用诗所具有的凝练的笔触和多变的技巧表达强烈的思想情感的方式。袁良骏前辈说:“鲁迅杂文中存在着诗的因素,形象的因素,论的因素。”[1]冯雪峰也说过“鲁迅杂文是诗和论证的结合”。[2]诗的因素既包括诗化的情感,也包括诗化的语言。这两方面相辅相成,共同为鲁迅表情达意服务。

正如前文所引鲁迅的《而已集》的题辞,“许多血和许多泪”,作者用“血”和“泪”这一组意象,通过重复的“许多”来修饰,在读者眼前展现的是反动派的累累血案,而“屠伯们逍遥复逍遥”一句,在一个谐韵词重复使用所营造的形象性氛围当中,给读者活画了“中外的杀人者却居然昂起头来,不知道个个脸上有着血污”的阴险嘴脸。当这些形象彼此重迭,呈现于读者眼前时,作者的爱憎无需多言,就会得到读者的心领神会的认同。

其次,曲笔的运用在鲁迅的杂文中也非常多见。所谓曲笔就是作者通过正面的肯定或强调,表达一种完全相反的情感,以达到反讽的目的的手法。如在((t’友邦惊诧”论》中,有这样的话:“读书呀,读书呀,不错,学生是应该读书的,但一面也要大人老爷们不至于葬送土地,这才能够安心读书。”[3]作者先模仿反动派的论调,接着给予充分肯定,字面看作者的意见与对方一致,其实由于对方的观点的谬误之处显而易见,因此不攻自破,于是作者表达的真正情感是对对方的批判和讽刺。在同一篇文章中的“好个友邦人士!”表面上把日本帝国主义称为“友邦”,并向其叫好,实质上稍有一点常识的人也不会把此话当真,而结合后文作者对友邦人士的那些行为的记述,以及“是些什么东西!”的质问,作者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仇恨,对软弱腐朽的政府的不满和愤怒溢于言表。

2 语言特征:自由无拘、富创造性

一方面,鲁迅杂文的语言是自由无拘的,他自由驱遣着中国汉语的各利,句式,或口语与文言句式交杂;或排比、重复句式的交叉运用;或长句与短句、陈述句与反问句的相互交错,有效将散文的朴实和骄文的华美与气势结合在了一起,达到了一种“声情并茂”的效果。比如,《记念刘和珍君》中有这样一句话:“惨象,已使我目不忍睹;流言,尤使我耳不忍闻。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我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了,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第一句话是工整的骄句;第二句话“我还有什么话可说?”这是反问;紧接着“沉默呵,沉默呵”两个重复句式,构成感叹句;最后一句话,又是骄句。这样,长句与短句、陈述与反问、感叹句的交叉运用;骄句起头,中间夹杂散句,又用骄句收尾,使得句式更加整齐、和谐,读起来琅琅上口,也能将鲁迅先生的悲愤之情表现到极致。

另一方面,鲁迅杂文的语言又是极富创造性的,他常常故意打破语法规则,违反常规用法,制造一种不和谐的“拗体”。有时他将含义相反的或不相容的词组织在一起,如“有理的压迫”、“豪语的折扣”、“跪着的造反”等;有时他看似随意驱遣词语,但却能收到出人意料的艺术效果。如女士们“勒令”脚尖“小起来”,用“一支细黑柱子”将脚跟支起,叫它“离开地球”;有时是中英文,文言白话文交叉使用,如“雄兵解甲而密斯托枪”是富有戏剧性的;有时是雅俗共用,如“高人……遇到不合自意的,便一气呵成屎撅,而世界上的蛆虫委实太多”;有时将形容词活用为名词,如“这是一个、凉心动魄的伟大”,名词活用为动词,如“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了”,有时是随意搭配词语,如“诗人”坐在“金的坦克车”上“凯旋”,“杀人者”于“微笑”后“屠戮”百姓,鲁迅先生通过对杂文语言的这种独具匠心的创造,以打破语言对思想的束缚,取得一种荒诞、奇峻的美学效果,也更助于鲁迅先生表现自己的内心世界。

3 形象塑造技巧

一方面,用的是“画眼睛”的方法,即鲁迅所谓“要极省俭的画出一个人的特点,最好是画他的眼睛。”也就是说,要善于抓住人物的最本质特征,深刻的表现出人物的独特个性。中国有句古话是“眼睛是心灵之窗”,如果要刻画一个人的心灵,表现一个人物的性格,只需对其眼睛进行细致的观察和描绘,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例如他在《坟》中所描述的:“否则,纵有成千成百的天才,也因为没有泥土,不能发达,要像一碟子绿豆芽。”[4]这“一碟子绿豆芽”,使我们极其形象地看到了苍白、无力、得不到泥土培养的“天才”的变相,真是笔墨俭省,又非常传神。

另一方面,细节描绘也是鲁迅杂文形象艺术传神的“特技”。鲁迅为了刻画人物性格或表达某种感情,常常采用细节描绘这种方法。鲁迅的有些杂文,如《记“发薪”》、《阿金》、《女吊》等,本身就具有一定的情节和人物,近乎小说,细节描写自然很多。在大量本身并无情节,人物的杂文中,他也有很多地方采用描绘生动的细节来达到形象传神的。如《病后杂谈》中对于那些假慈悲的“君子”的揭露:“君子非吃牛肉不可,然而他慈悲,不忍见牛的临死的“觳觫”,于是走开,等到烧成牛排,然后慢慢的来咀嚼。牛排是决不会“觳觫”的了,也就和慈悲不再有冲突,于是他心安理得,天趣盎然,剔剔牙齿,摸摸肚子,‘万物皆备于我矣了’了。”

[1]袁良峻.袁良峻学术论争集[M].北京:中国文史出版社,2005:133.

[2]冯雪峰.鲁迅的文学道路论文集[M].长沙:湖南人民出版社:1980,153.

[3][4]鲁迅.鲁迅全集(四)[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181,360.

夏君宜(1991-),女,聊城大学2014级文学院研究生,专业为中国现当代文学,研究方向为中国现当代文学语言与文体研究。

I210

A

1671-1602(2016)16-018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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