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结构主义视角下男性气质研究的主要维度*
2016-02-20张小燕舒奇志
张小燕,舒奇志
(1.湖南广播电视大学 应用外语系,湖南 长沙 410004;2. 湘潭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女性主义文学/性别研究”专栏
后结构主义视角下男性气质研究的主要维度*
张小燕1,舒奇志2
(1.湖南广播电视大学 应用外语系,湖南 长沙 410004;2. 湘潭大学 外国语学院,湖南 湘潭 411105)
近年来,西方男性气质研究在福柯话语理论的影响下,其研究重心转向了男性气质和话语的关系,着重关注男性主体性及其话语的建构、再现过程和方式,研究的主要维度集中体现在男性身体与男性气质、男性欲望与男性气质、社会定位方式与男性气质等几个方面。从本质上看,这些研究维度注重的是男性气质话语与其他话语之间的交锋和互动方式,强调从这些交锋互动中揭示出男性气质所蕴含的意识形态意义,从而将男性气质研究和性别研究推向了意识形态的深层面,也为文学研究打开了新的视域。
男性气质研究;男性身体;男性欲望;社会定位方式
一、引言
20世纪后半叶,在西方性别研究的发展中生发出来的男性气质研究成了一门独立的新学科,并逐渐形成了自身的理论发展路径*有关男性气质研究的理论发展可参见舒奇志拙文《当代西方男性气质研究的理论发展概述》(载《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年第4期)。。近年来,这一研究明显呈现出后结构理论的影响痕迹,尤其受到了后结构主义者福柯(Michel Foucault)话语理论的影响。在福柯看来,话语包含了有关“真理”和与世界及他者相关的存在方式的社会文化假设,构成了主体的诸种可能性前提,因而具有建构身份的属性。这一观点为主体理解性别关系、思考和表演性别具有启示意义。就男性主体而言,男性气质体现出男性思考、言谈和行动的方式,为男性成为男人提供了方法,是一种彰显男性性属权力特征的话语形式。通过能指性实践将其所承载的文化再现形式具体化和意识形态化,男性气质表现出人类的社会属性,在男性和男性气质政治,男性气质物质化过程,男性交往、男性身份和再现,种族、族裔或国别男性气质等诸多领域展演出其话语的运作模式*有关这些方面的具体内容可参见Stephen M. Whitehead, (ed.), Men and Masculinities: Critical Concepts in Sociology, Vols. I-V, 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 2006.,“成为一种超越生理和性别局限的存在方式,附属于身体、客体、场所和空间。”[1]10在福柯话语理论的影响下,近年来男性气质研究更是将其研究重心转向了男性气质和话语的关系,更加关注男性主体性及其话语的建构、再现过程及方式,其研究的主要维度集中体现在男性身体与男性气质、男性欲望与男性气质、社会定位方式与男性气质等几个方面。
二、男性身体与男性气质研究
在男性气质的建构上,康奈尔(R. W. Connell)认为身体的作用不可或缺,所以男性气质研究的第一个任务就是理解男性身体及其与男性气质之间的关系。在康奈尔看来,视身体为自然机器的生物学观点、视身体为中性表象或图景的人文社会科学观点、将生物因素和社会影响结合起来探讨性别差异的折中观点等都存在错误。他指出只有将男性和女性的身体感觉,即身体的体验,作为性别文化解释的中心才能开辟出研究的新思路。在这种新思路中,性别的社会关系在身体的展演中得以实现和符号化,身体的物质化过程也加入到社会过程中,变成了个人或集团历史的一部分以及政治的可能对象。相反,社会过程或社会活动通过反身实践塑造了身体,并使之具有历史*参见R.W. Connell,Masculinities,2nd edition, Cambridge: Polity, 2005, pp. 45-66.。 换言之,社会文明过程在很大程度上对身体实施了内在或外在的控制,对女性和男性都产生了深远影响。从男性气质、理性和科学话语发展的密切历史关联看,这些过程更为直接地对男性生活和男性经验产生了独特的影响。
虽然学术界对于女性身体的关注明显多于男性身体,这并不表明女性比男性更具形体表现性,因为男性和女性及其形体表现之间的关系并非在程度上,而是在特征上具有差异。这些差异更多地蕴藏在性别、形体表现和权力的关系中,而非直接的生理决定论中。因此,有关男性身体的研究更多地集中于男性之间的差异、男性气质的多元性以及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差异上,并从男性气质建构和再生产的不同场所中去寻求这些差异的根源,从特定社会男性气质的变体和层级性中去探讨男性之间的差别所在[2]122-123。
如同对女性身体研究一样,现象学的身体话语和权力话语下的身体研究对男性身体研究也产生了重要影响,其中梅洛-庞蒂(Morris Merleau-Ponty)的“主动身体”观和福柯的“被动身体”观以及女性主义身体观影响最大。秉承胡塞尔、萨特等人的现象学理论,梅洛-庞蒂认为身体不是简单的接受刺激的被动容器,身体本身就是生产意义的入口。这一论述表明身体是某种主客体和心物交融的东西,是一个积极主体。在其哲学中,梅洛-庞蒂用身体意向性取代了意识意向性,用身体主体取代了意识主体,突出了身体的主体性和可见性。虽然梅洛-庞蒂等人的现象学所论述的身体是具有人类普遍意义的男性身体,所考察的是有着欧洲特质和健全身体的上层阶级男性的具身化经验,并将这种经验泛化为具有普遍意义的人类经验,但其中对于身体的论述,尤其是梅洛-庞蒂的“主动身体”观给男性身体研究带来启示,使研究关注到种族、经济和性别变化中男性具身化经验的差异性。与梅洛-庞蒂不同的是,福柯的“身体”是通过“文化身体”的概念表达出来的。在福柯的话语中,医学凝视中被客体化的身体,弑君行为中囚犯的身体,各种惩罚形式中对身体的规训都是从文化上对身体进行建构。在此,身体成为了铭刻性的身体和权力交锋的场所。福柯对身体和权关系的考察,以及语言和社会实践随着时间推移对自然身体具有形塑功能的认识使男性身体研究关注到社会权力对于身体的影响。相比之下,女性主义者波多(Susan Bordo)、巴特勒(Judith Butler)、戈洛茨(Elizabeth Grosz)和扬(Iris Marion Young)在揭示了西方社会女性个性和自主权因其身体特征而无法得到承认的方式后构建出的女性身体的解放模式,其目标是为了超越具有限制性的父权理想。她们的女性主义身体研究启发了男性身体研究对于男性性别建构方式的理解,也促使男性关注女性凝视下的男性身体表现*有关女性主义与男性气质研究的关系另可参见Judith Kegan Gardiner, Masculinity Studies & Feminist Theory: New Directions, New York: Columbia University Press, 2002; Peter Francis Murphy,Feminism and Masculinities,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4.。尤其是在穆尔维(Laura Mulvey)女性主义“视觉愉悦”影视理论的影响下,一些研究者开始从男性身体的被凝视去探讨男性气质的再现问题,包括偷窥式的女性凝视中男性身体的情色化和客体再现、作为男性凝视中的情色客体的男性身体、作为菲勒斯能指的男性身体、男性受虐狂、男性形象的再现与性别歧视和种族歧视的关系等等。这些研究表明“男性身体的再现成为了男性的自我再现”[3]148,并由此充分挖掘到男性身体中所呈现出的男性气质的景观意义。
三、男性欲望与男性气质研究
男性的身体经验在福柯、拉康(Jacque Lacan)、德勒兹(Giles Deleuze)和伽塔里(Felix Guattari)后结构主义主体论有关欲望主体的讨论中得到贯连,实现了西方哲学从“我思”主体到“身体”主体的转折。后结构主义主体论强调对男性身体的凝视中潜藏着对男性主体意义接受和拒绝的生产过程,隐含了男性主体的建构过程和建构欲望。福柯试图书写出现代西方文化中的“性别经验”,但他发现所谓“性别经验”实质上是欲望历史或欲望主体的历史。因为性别,在他看来,不是抽象和无历史的连续体,性别本身就是话语建构,欲望只是权力自身对身体入侵的刺激物,它服务于权力。根据福柯的观点,性并非本身存在的东西,而是简化为了器官、本能、目标等身体最低层次,这些最低层次所包含的神秘意义值得探究[4]18。理解性欲望就必须理解权力、性别和性,因为权力构塑了性别经验。也就是说“性”和“性别”都是社会历史建构,依赖于具体历史语境中具体的权力构成。怀特赫德(Stephen W. Whitehead)指出福柯的这种知识/权力话语体系表明“男性”一词是“具有历史特征的权力/知识关系的产物;是一个政治化的概念,揭示出渗透在社会领域中知识的二元秩序。”[5]73从福柯的理论看,男性的性别是被创造出来的,并不是因为拥有深层真理而需要通过自我审视方可发现的一种本质。拉康的后精神分析理论突出的是作为语言产物亦即“象征秩序”的主体建构,拉康主体的意指实践继承了弗洛伊德“俄狄浦斯情结”的决定作用,以菲勒斯能指意义再现出主体的缺失和欲望,以达到维护父亲法则的目的。拉康认为男性主体拥有菲勒斯,所以他们在免于阉割中来定位自身的男性地位,并在对他者的阉割中认识自身的缺失[6]69,从缺失中构建欲望。德勒兹和伽塔里则对弗洛伊德和拉康等以“俄狄浦斯”为基础的精神分析学进行了批判,并结合马克思主义的生产概念,以“生成观”为指导,进一步发展和更新了西方哲学传统中的欲望概念,给欲望一个全新的阐释——欲望是一种具有生产性、创造性的力量,欲望就是生产、创造、实验。他们进一步发展出欲望生产、欲望机器概念,建构了以“反俄狄浦斯”为宗旨的精神分裂分析学,实现了从欲望缺失到欲望生产的欲望转向,将传统的静态的欲望概念发展为一个动态的具有流动性的概念。这样,德勒兹和伽塔里的主体变成了充满激情和欲望的主动者的身体,是分裂的自我,即精神分裂者,是进行欲望生产的身体主体。
福柯、拉康、德勒兹和伽塔里的主体论和欲望观揭示了男性本体和欲望之间的关联,强调了主体—社会的共生体系,以及欲望在此体系中的中心地位:欲望是一种超越认知、缘由和理性的力量[5]72-73。在他们的论述中,欲望并不是一个表示力比多和性别的概念,而是一个有关自我生产的概念,是自我创造的根本要素,是一种原始动力和独立于语言表达或阐释的无意识行为,在主体的身份建构中起着重要作用。对男性而言,欲望并非是简单的由话语驱动的需求或缺失,而是男性立足社会,成为个体或男性/男人的生成要求。如怀特赫德所言,“男性主体在内在本质上并非就是男性/男人,只有在将自身置于男性/男性气质话语中才变成了(原文为斜体)男性。”[5]71所以“男性气质作为一种基本且充满幻觉的存在,只是一种暂时性的关系建构,难以琢磨,却又易于瓦解。主体只有在他者的凝视和接受中以及自我本身的叙述中才能理解自身的男性身份。”[5]74福柯、拉康、德勒兹和伽塔里的主体论所探讨的关键点正是男性主体在追求男性气质的“理想”再现中,欲望对于男性主体的中心作用,体现出“男性”、“男性主体”、“男性本体”等概念成为了男性在建构和保持男性性别身份的不断循环中既相互依存又能维护自我的根本要素。
四、社会定位方式与男性气质研究
男性气质虽然可以从某些行为、态度和实践的模式中得到确认,但它总是处于变化和主观利用中。巴特勒(Judith Butler)就认为男性气质具有瓦解和颠覆“规范理想”的潜能[7]130, 并且男性气质的相关意义一直与时间和空间密切相关,所以任何一种男性气质都同时处于众多关系结构中,可能有着不同的历史轨迹。康奈尔提出的包含权利关系、生产关系和欲力投注的三重性别结构模式阐释出男性气质作为社会实践的社会组织形构类型。他认为性属与种族、阶级等其他社会结构互相关联,并推展出各种男性气质之间的进一步关系,同时指出性属也与民族在世界秩序中的地位相互作用[8]80。由此可见,阶级、种族、民族等社会定位方式是确认男性气质及其意义的主要话语方式。
阶级是社会学研究中的一个优先范畴,强调社群生活中社会阶级的表现情况。摩根(David Morgan)认为对阶级的客观和主观理解、作为阶级本身的定义和为阶级而阶级的定义、阶级的双极模式和更为复杂的等级制度、阶级与地位、以个体为基础的阶级和以家庭或家人为基础的阶级、阶级观的历史定位等等阶级分析范畴,都蕴含了阶级与男性气质的相关性。从性别的社会实践看,阶级影响着阶级实践和男性气质。阶级的男性气质形式最常见地表现在男性是阶级权力的掌握者,男性处于政治、经济、教育和文化组织的最高层。另一方面,男性气质的阶级划分体现在不同阶级的男性往往彰显出具有集体性的和具体化的男性气质,如中产阶级男性气质和工人阶级男性气质[9]165-166。“霸权男性气质”的概念汇合了阶级和性属两个要素,体现出男性气质的阶级权利关系。在阶级剥削关系中,工业劳动强调男性气质的必要性,男性气质不仅一直是一种谋生手段,也是宣扬男性优越性的工具[8]55,成为了阶级关系中的性别政治载体。派克(Karen D. Pyke)也认为阶级是有效地将不同形式的男性气质归入主流和从属地位的权力形式:上层阶级男性占优势地位的男性气质与底层阶级男性的从属性男性气质,是在以阶级为基础的性别体系中互相建构起来的。以阶级为基础的男性气质给男性提供了不同的人与人之间的权力机制。在实践中,这种机制(再)构塑和认可了主流和从属的男性气质形式[1]31-32。
与阶级类似,学术界认为男性气质的意义在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对种族的理解,种族的意义也与社会性别和生理性别相关。身份政治研究的盛行更是将男性主体置于种族和男性气质的交叉位置。许多学者结合种族身份研究和性别身份研究的方法,具体探讨男性怎样同时对待自身种族和性属,种族和男性主体性的重叠是如何在历史和文化中具体建构的,种族差别的逾越和认同与男性表演的心理和道德内涵的关系是什么,文化局限性对于种族男性身份的界定情况和界定程度怎样,影响理解种族和男性气质主体的具体再现及实践是什么,等等*有关该方面的具体研究内容可参见Harry Stecopoulos & Michael Uebel (eds.), Race and the Subject of Masculinities, Durham: Duke University Press, 1997.。学者们一致认同种族男性特征是社会和心理局部互动的根源和产物,是大众再现形式和政治意识之间的协调结果,也是男性表演技术性的表征。从种族语境解读男性是一项具有辩证性和干预性的研究工作,是试图在具体的权力关系建构中理解男性的研究工作。
同样,民族作为一个历史范畴和一种社会定位方式也与男性气质水乳交融。民族与性别二者都是通过再现和话语得以构塑[10]174,都是主体性的形式再现和社会文化的建构产物,具有相似的建构过程和建构本质:二者均是在将他者区别开来并在排除他者的过程中建构“我们”。以“我们”为核心,一个民族在其长期的历史进程和积淀中形成的民族身份、民族主义和民族精神既是一种情感粘合剂,更是一种灵魂,一种精神信念,是其成员笃信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需要一直保持的一种“道德意识”。在民族建构和民族身份的保持中,性别起着关键作用。首先,通常总是男性被期望去护卫民族的“道德意识”和“自我”,男性成了民族仅有的保护者,而女性则是民族生理上和象征意义上的再生者。其次,在民族冲突中,男性在其“自我”陷入困境之时,总是试图通过认定和排斥民族成员的归属来保持对性别和民族再生和再现的控制力,以及对民族疆界的控制力。所以,民族实际上是在异性恋的男性自我建构中生产的,尤其是从“男性化的记忆、男性化的耻辱和男性化的希望”[11]6中生产出来的。历史经验和全球民族文化形态也都表明,民族一直是男性的所有物,男性的领地,与父权等级及其规范内在相连,并被建构为男性气质和异性恋的霸权领域和性属差异体制化的主要场所。反之,这些领域和场所又包含了影响男性行为的社会关系和决定这些社会关系的社会准则。所以,男性气质的展演有赖于男性在与女性、社群、社会、民族甚至是国家的关系中去构筑自身身份和文化疆界*康奈尔将民族与国家概念联系起来,强调国家是性别权力关系广泛结构的核心体现,有着标记完善的内在性属状态。国家权力的中心机构、高层决策部门都呈现强烈的男性化特征。参见R. W. Connell. Gender, 2nd edition, Cambridge: Polity Press, 2009 (1988), pp. 120-121.。民族与男性气质的关联性,民族的定位意义与现代男性气质本质之间均具有共通性。
五、结语
男性气质研究在后结构主义理论影响下关注男性身体、男性欲望和社会定位方式与男性气质之间的关系,其本质注重的是男性气质话语与其他话语之间的交锋和互动方式,强调从这些交锋互动中揭示出男性气质所蕴含的意识形态意义,从而将男性气质研究和性别研究推向了意识形态深层面,为文学研究打开了新的视窗。但是,不容忽视的是,男性气质研究所强调的男性话语形式在突显男性主体性的同时也重新突显了性别差别,并试图以此性别差别作为对女性主义激进发展的反驳。男性气质研究本质上是西方社会保守主义回潮的产物,所秉承的保守主义立场与整个性别权利中立化的社会发展趋势中所包含的民主抱负构成了矛盾。因此,如何客观看待后结构主义影响下男性气质研究的发展动态和主要维度,是男性研究者和女性研究者都必须面对和思考的问题,因为只有把持一种客观评价的态度,才能真正促进社会性别在公共领域和私人领域的意义区分和现实价值。
[1] Bettina van Hovan & Kathrin Hörschelmann, (eds.),SpacesofMasculinities[M]. 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 2005.
[2] David Morgan, You Too Can Have a Body Like Mine: Reflections on the Male Body and Masculinities, in Stephen M. Whitehead (ed),MenandMasculinities:CriticalConceptsinSociology,Vol.II[A].London & New York: Routledge, 2006, pp105-127.
[3] David Buchbiner,StudyingMenandMasculinities[M]. London: Routledge, 2013.
[4] Margaret A. Farley,JustLove:AFrameworkforChristianSexualEthics[M]. New York: The Continuum International Publishing Group Inc., 2006.
[5]Stephen M.Whitehead, Desires of the Masculine Subject, in Stephen M. Whitehead (ed),MenandMasculinities:CriticalConceptsinSociology,Vol.III[A].2006.
[6] Kristen Campbell,JacquesLacanandFeministEpistemology[M]. New York & London: Routledge, 2004.
[7] Alan Peterson,UnmaskingtheMasculine: “Men”and“Identity”inaScepticalAge[M].SAGE, 1998.
[8]R.W. Connell,Masculinities[M]. 2ndedition, Cambridge: Polity, 2005.
[9]David Morgan, Class and Masculinity, in Michael S. Kimmel & Jeff Hearn (eds.),HandbookofStudiesonMenandMasculinities[A]. Thousand Oaks: Sage Publications, 2005, pp.165-177.
[10] Todd W. Reeser,MasculinitiesinTheory[M]. Malden: Wiley-Blackwell, 2010.
[11] Tamar Mayer, (ed.),GenderIroniesofNationalism:SexingtheNation[M].Oxford: Routledge, 2000.
责任编辑:万莲姣
Research Dimensions of Masculinity Studies in the Post-structural Perspective
ZHANG Xiao-yan1,SHU Qi-zhi2
(1.Applied Foreign Languages,Hunan Radio and TV University, Changsha, Hunan, 410004;2.SchoolofForeignLanguages,XiangtanUniversity,Xiangtan,Hunan, 411105)
In recent years, masculinity studies in the west, influenced by Foucault’s discourse of power, turns its attention to the relation between masculinity and discourse, especially to male subjectivity and the construction, representation of male discourse. Its major research dimensions are focused on aspects of male body and masculinity, male desire and masculinity, social positioning and masculinity. These research dimensions, as a matter of fact, attach more importance to the conflicting and communicating patterns between the discourse of masculinity and other discourse forms, from which the ideological implications of masculinity can be exposed and thus help advance masculinity studies and gender studies to a further ideological level.
masculinity studies; male body; male desire;social positioning
2016-02-10
张小燕(1965-),女,湖南常德人,湖南广播电视大学应用外语系副教授;
舒奇志(1967-),女,湖南湘潭人,文学博士,湘潭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
教育部人文社科规划项目(项目编号:11YJA752019)和湖南省社科规划项目(项目编号:12YBA296)阶段性成果。
I0-02
A
1001-5981(2016)04-0114-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