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型越调戏曲电影《圣哲老子》艺术性赏析

李 真

(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师范学院，河南三门峡 472000)

大型越调戏曲电影《圣哲老子》艺术性赏析

李 真

(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师范学院，河南三门峡 472000)

老子是我国古代伟大的思想家和哲学家，他的思想在当今仍具有现实意义。河南省越调剧团新编大型越调戏曲电影《圣哲老子》，是我国首部以老子形象为题材的戏曲电影，描述了老子不为金钱所诱、不为官位所惑、不为美色所动的伟大一生。《圣哲老子》是在越调舞台剧基础上摄制的，舞台剧《老子》经过多年反复打磨和精雕细刻，唱腔、音乐艺术日臻成熟，为广大群众所喜爱，荣获多项荣誉。电影《圣哲老子》在继承舞台剧《老子》的基础上有所创新，结构紧凑，选景真实，人物形象细腻，艺术性、欣赏性都很强。

越调；戏曲；电影；圣哲老子；艺术性；赏析

越调是河南省三大地方戏剧种之一，也是河南省独有的戏曲剧种，2006年5月入选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是河南戏曲文化的重要载体，蕴含丰富的文化价值。2014年12月15日，河南省越调剧团新编的大型越调戏曲电影《圣哲老子》在郑州首映，向全国人民展现了越调剧种的艺术魅力，也让更多的人对老子这一被神话的历史人物有了新的理解，开启了一扇与历史人物对话的艺术之门，成为弘扬老子文化的一张名片。

《圣哲老子》是我国首部以古代思想家、哲学家老子形象为题材的戏曲电影，讲述了老子通过安置灾民、教授弟子、著文立说所展现的大爱无疆、构建和谐、亲民爱民的感人故事。影片由孟华编剧，朱赵伟执导，主演为越调名家申小梅。《圣哲老子》是在越调舞台剧基础上摄制的。2007年，河南省越调剧团着眼打造精品，新创排了新编舞台历史剧《老子》。新编舞台历史剧《老子》以老子撰写《道德经》为全剧的主线，撷取了最能展示老子立体形象的几则故事，为人们还原了真实的历史人物，集中表现了老子在金钱和权利面前淡泊名利、大爱无疆的一代圣哲伟大形象，其上善若水、道法自然等哲学观点，对当前全面建设小康社会和科学发展仍然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1]新编舞台历史剧《老子》创排以来，经过多年的反复打磨和精雕细刻，唱腔、音乐艺术日臻成熟，为广大群众所喜爱，并荣获了第九届中国艺术节“文华大奖”，入选为2012年度国家舞台艺术“十大精品剧目”，先后获得了河南省第十一届戏剧大赛文华奖和第八届精神文明建设“五个一工程奖”等荣誉。电影《圣哲老子》在继承舞台剧《老子》的基础上有所创新，结构更为紧凑，选景更为真实，人物形象更加细腻，艺术性、欣赏性都很强。

1 大道至简——《圣哲老子》的戏曲语言

将深奥难懂的道家思想，改编成浅显通俗的戏曲唱词，是《圣哲老子》剧本和语言的重要特点之一。用戏曲表演两年多年前历史人物的形象，语言设计编排非常重要。如果戏曲语言大量使用人物所在时期之的古代汉语，尽管能够反映当时人物的语言特点，但会给人以深奥、生涩的感觉；如果戏曲语言大量使用人物所在时期之后的语言，特别是当前的白话，则给人以浅薄的感觉。电影《圣哲老子》在语言运用方面的特色之处，就是能够把古与今结合起来，唱词、念白的核心语言部分使用人物当时的语言，甚至有的出自《道德经》，同时又能够使用通俗易懂的古文式的白话，从而把深奥、厚重的道家思想文化，通过唱词变得浅显易懂，使观众通过观看此剧，对道家思想有一个更加直观和系统的整体印象。比如，《道德经》中“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治大国如烹小鲜”，“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等老子的重要哲学、教育思想，在《圣哲老子》的唱词及念白中都出现过，让人自然而然地想到老子的思想理论体系。特别是电影中，申小梅及其他演员带有河南方言的念白和唱腔，让人在体会河南文化环境中了解老子其人其事，使电影更加接地气。如老子被设计扣下青牛和群鹿被迫留下时，老子无奈同意后唱道：“……容老愚入庠宫逗留逗留几旬，与王子们熟一熟、混一混，闹一闹来亲一亲，读读书、解解经，说说古、道道今，喷上几天八卦阵，论上一番天地人……”熟、混、闹、喷等字，可以说都是群众的语言，其中“喷”字是河南方言，指聊天、扯闲篇的意思。

2 优美旋律——《圣哲老子》的唱腔音乐

唱腔音乐是抒发人物思想感情、塑造人物戏曲形象的重要手段之一，也是一个剧种区别于另一个剧种的主要标志之一。不同剧种的区别在于唱腔音乐上，同一剧种的不同流派，其区别也多在唱腔音乐上。一些优秀的剧目能够在群众中长期传唱，往往与其唱腔音乐密不可分，唱腔音乐不仅能够准确刻画人物、表现剧情，还能给人以美妙的审美享受，使人观看后能够久久萦绕在心头。那些不断被传唱的名剧选段，无不具备这样的唱腔音乐品性。越调是河南省三大戏曲剧种之一，在我国地方戏曲中也占有重要地位，其唱腔音乐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河南省越调剧团在著名越调表演艺术家申凤梅的带领下，创演、新编了200多部舞台剧，特别《诸葛亮出山》《诸葛亮吊孝》《智收姜维》《七擒孟获》《尽瘁祁山》等剧目传唱全国各地，深受广大观众喜爱。一些经典唱段，在中央电视台、河南电视台的戏曲节目中经常被选手演唱。《圣哲老子》的唱腔音乐坚持固本创新，表现了老子的“音乐形象”，完成了“老子”的刻画与阐释，为推动越调发展提供了新的艺术经验，很多观众感觉眼前一亮，一些唱段很快在河南卫视《梨园春》节目中被选手演唱。

作为越调戏曲电影，《圣哲老子》的唱腔音乐运用了越调戏曲的经典曲牌，同时又有所创新。电影一开始，一句“驾青牛牧群鹿野趣无限”[导板])，把人的思想迅速拉到历史的时空里。在阐释“上善若水”时，音乐伴奏与“上善若水”所蕴含的人生哲理有机融合，时而平铺，时而浑实，句句引人入胜。[2]在叠词的运用和经典曲牌的艺术处理，使观众既欣赏到了越调戏曲的经典主旋律，又能够与申派经典剧目《诸葛亮出山》和《诸葛亮吊孝》等区别开来。在唱腔音乐设计上，《圣哲老子》突破性地改变了越调戏曲男女唱腔同调的程式化韵式，在保持越调基本韵律的同时，弱化高亢、激越风格，强化古朴、大气、洒脱、委婉、细腻、空灵、飘逸风韵。[3]这也是一些唱段迅速被群众接受、传唱的重要原因。

3 教化万物——《圣哲老子》的人物形象

对于一部电影来说，人物形象的塑造是关键性、根本性问题，只有向广大观众呈现出鲜活的人物形象，将电影人物形象的内心世界挖掘、展现出来，才能成为优秀的电影作品。从这个角度来说，《圣哲老子》无疑是出色的。

老子，即老聃，姓李名耳，字伯阳，是我国古代伟大的哲学家、思想家之一，道家学派创始人，在中华传统文化和中国思想史上占有重要地位。老子的学说是早期中国哲学的重要内容，对后来中国哲学的发展有很大影响，其所著的《道德经》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同时，民间也有很多关于老子的传说故事。要把这样“半人半仙”的一位历史人物搬上舞台和银幕，对创作者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因为第一次把我国古代的“圣人”老子搬上戏剧的舞台，该剧的编剧孟华称其为“天下第一演”。河南省越调剧团党委书记、团长张振立说：把老子这位先贤圣哲搬上戏剧舞台，既是对我国灿烂文化传承的彰显，也透露了作为戏剧人痴心戏剧创作的一份真诚；创演《老子》的初衷，是对先贤圣哲增添几分尊崇与敬畏，对人们心灵进行一次艺术的呼唤，为当今时代构建和谐社会输入一些积极的情愫。

《圣哲老子》中老子形象的刻画，主要以老子创作《道德经》这部道家经典为主线，通过选取其挥洒千金助难民、面对权力诱惑不动心、忍痛舍弃大青牛为民众治瘟疫等几个感人的举动，刻画了老子“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的光辉形象。《圣哲老子》中老子的形象，基本延续了舞台剧中老子形象的设计，首先映入观众眼帘的，是一个鹤发童颜、道骨仙风的形象，一副“驾青牛牧群鹿野趣无限”的逍遥生活景象，把老子的形象定位于一位“人”而不是“神”，如同中国任何地方的一位老者，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然而，这只是老子对生活的渴望。在与弟子们讲学中，在阐述“上善若水”的一段唱词中，“上善若水水性柔，避高就低行渠沟；随方就圆不择路，千曲百折不回头”“上善若水水性柔，洗涤万物不停休；带走污浊换清净，趴过沙漠成绿洲”“上善若水水性柔，柔水滴穿硬石头；千重大山冲出路，百丈岩井喷清流”“上善若水水性柔，人品当依水品修；我洗天下我成垢，我养社稷我无酬。我润万物我自化，烟消云散无怨尤”，电影用排比的句式对“上善若水”进行了四个层面的解释，能够使人全面了解水性之柔及柔中之刚。特别是最后四句“我洗天下我成垢，我养社稷我无酬。我润万物我自化，烟消云散无怨尤”，既表现了老子像水一样的世界观、价值观和哲学理念，也展示了老子毕其一生献身社稷、教化万物、无怨无尤的高尚品格，可以说是电影的点睛之笔。当周王极力挽留老子，老子无奈同意留下来时，却把为王子们讲学说成要“捧土培培根”，一副谦虚、大气的形象跃然形成。在孔子问礼时，两位圣哲同台论道，迸发出“曲则全、枉则直、洼则盈、少则得”“圣人不自以为大，故能成其大；不自与人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等精彩的观点，也集中展现了老子的思想精华，特别是通过两位圣哲的一问一答对话，论治国、爱民、人生及社会自然等，增强了老子形象的真实性与历史感。

4 精雕细琢——《圣哲老子》的戏剧冲突

电影是用非现实的手段表现最现实人物。优秀的电影作品中，剧作家往往利用强烈的戏剧冲突，巧妙安排戏曲结构，使剧情一环扣一环地向前发展，从而引导观众对故事发展、人物命运、矛盾结局的关心和关注，并在戏剧冲突中展示人物的性格形象，完成戏曲人物的成功塑造。《圣哲老子》中戏剧冲突的开端，是其大弟子华狐拿老子的著作送入宫廷换得个“典同协律郎”的官职，老子知道后便说，“那也未必不好，我还怕王公贵族看了不高兴呢。”当老子知道天子看到“上善若水”四个字时拍案称赞，老子便问华狐什么是“上善若水”，并阐述了“上善若水水性柔”的真正内涵；当战乱造成乡民流离失所来投靠老子时，老子毅然决然地拿出祖上所留的数十间旧宅安置乡民，把天子赏赐的黄金分给灾民用以买粮置药。《圣哲老子》戏剧冲突的发展，是当老子被宫正要挟面见天子、若不去便要把分给灾民的千两黄金收回，“短一两杀一个，少一锭杀十人时”，老子说，“宫正大人抬贵手，天子赏赐民已收；老聃担责跟你走，进宫去押上我这颗老人头。”正是在老子处理华狐以书换官、乡民投靠、被迫进宫等戏剧冲突中，体现了老子虛怀若谷、以民为先、不畏权贵的圣哲形象。当老子要回老家鹿邑过闲云野鹤的生活、朝臣向天子建议杀青牛、逐群鹿挽留老子时，紫葺要以死挽救青牛和群鹿时，老子说，“圣上，看到了吗，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当看到四位王子擅唾号令、恣意喊杀时，老子反倒暂且不想走了，要以自己教化王子们，体现了老子大公无私、舍小顾大的高大形象。《圣哲老子》戏剧冲突的高潮，是当天子要让紫葺选一位王子为太子并嫁作太子妃、四王子把紫葺抢走后，剩下三位王子看到什么也没有了，便一把火把老子的书给烧了、把紫葺杀死，老子对宫廷彻底失望，只好伤心离开宫廷，心情沉闷地驾青牛回老家。路过函谷关，得知老家鹿邑已被强楚所灭、草庐被烧，在悲愤中写下《道德经》这部不朽的著作。这也是戏剧冲突的结局。

总之，大型越调戏曲电影《圣哲老子》无论是从戏曲语言的运用、唱腔音乐的设计，还是从人物形象的塑造、戏剧冲突的发展来看，都具有很强的艺术性，兼具戏曲和电影艺术的优点和特色，是河南省越调剧团为全国人民送上的文化大餐和艺术精品。

[1]李硕.越调《老子》的舞台之路[N].周口日报，2010-06-05(1).

[2]魏天葆.圣哲老子的越调音乐造像[J].东方艺术，2014，(S2)：86-88.

[3]陈新丰.《老子》横空出世观者好评如潮[N].中国文化报，2010-05-11(24).

Appreciation of Artistic Characteristics of Yuediao Opera Movie “Sages Lao Tzu”

LI Zhen

(Art Institute, Sanmenxia Polytechnic, Sanmenxia 472000)

Lao Tzu is a great thinker and philosopher in ancient China. His thought is still of practical significance in the present time. Henan Yuediao Opera Troupe’s newly produced Yuediao Opera Movie “Sages Lao Tzu” is China's first opera movie creating the image of Lao Tzu as the theme of the opera movie, describing Lao Tzu’s great life in which he was not induced by money, not confused by the official, and not moved by the beauty. The Sage Lao Tzu is produced based on the movie. After years of revision and optimization, the singing performance and music art are becoming mature, which makes it possible to win awards and honors one after another and enjoy great popularity among its audience. Inheriting the drama Lao Tzu, the movie Lao Tzu has innovated a lot.

Yuediao; opera; movie; Sage Lao Tzu; artistry; appreciation

2016-01-19

李 真(1983-)，女，三门峡职业技术学院讲师，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音乐教育、戏曲研究等。

J905

A

1008-8156(2016)01-0035-03

修回日期：2016-02-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