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态视域下的《老人与海》

林春洋

（淮阴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淮阴223001）

生态视域下的《老人与海》

林春洋

（淮阴工学院外国语学院,江苏淮阴223001）

《老人与海》是海明威的惊世之作，尽管篇幅较小，但是蕴含着丰富的内涵，小说中的思想和精神值得人们不断的去揣摩和领悟。在小说中，海明威试图阐释人类的生存与自然相互依赖的事实，表现出了海明威对自然的尊敬和热爱之情、人与自然相融，人类不应该放纵自己膨胀的欲望的观点。通过透析悲壮的故事情节，我们能够深刻领会小说中蕴涵的丰富的生态内涵，探寻了海明威的生态意识，从而更好的理解文章的主旨。

老人与海；生态自然观；尊敬和热爱；人与自然

《老人与海》问世于1952年，是海明威的惊世之作。尽管这部小说十分简短，但是有着十分丰富的蕴意，尤其是作者在文章中表现出来的思想和精神，更是值得读者去仔细品味与揣摩。在《老人与海》这部作品中，海明威向读者讲述了一个十分简单的故事：一位名叫圣地亚哥的老人在海上与一条大鱼的搏斗。圣地亚哥在海上捕鱼，整整有八十四天没有捕到一条鱼，但他不为失败而气馁，独自一个人划船到深海之中，经过两夜三天的较量，终于捕到了这条比老人捕鱼的帆船还大的大马林鱼。在回家途中，大马林鱼不断地遭到了鲨鱼的攻击，老人与鲨鱼展开了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斗。船终于靠近了岸边，而大马林鱼也只剩下一副长长的骨架。这是一个简单的故事，但简单之中内蕴着丰富的精神。

海明威由其亲身的经历形成了自己的生态自然观。童年时期，海明威经常与父亲外出打猎和钓鱼，经常深入到大自然中。童年的这些经历，给海明威留下了美好的印象，也影响了海明威生态思想的形成。经常与大自然进行亲密接触的海明威，在文学创造中表达自己对自然的感情，深刻地体现着自己的生态自然观。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海明威参加了战地服务工作，并抵达了战争前线的意大利。期间，他在志愿服务中负了伤，战后他带着伤回到了美国。战地服务受伤的经历不仅给海明威的身体带了很大的影响，也在很大程度上主导了他精神走向，最终形成了返璞归真、回归自然的思想，并且成为一名坚定的反战者。

一、人与自然的关系

通过细细品读，我们可以得知，在这部小说中，海明威试图向读者表达人类的生存与自然界是相互依赖的一个事实。事实上，人与自然是紧密相连的整体。尽管，人类在生产发展过程中，与自然之间产生一定的矛盾，但是这种矛盾并不是对抗性的，解决这种矛盾不能依靠人与自然的相互斗争，而是通过人类自身活动的调节，人类在生产发展过程中尊重自然，注重对环境的保护才能够妥善地解决人与自然的矛盾。

圣地亚哥是一位普通的渔民，他的生存离不开大海，是宽广的大海养育了他。通过细读作品我们可以得知，圣地亚哥的一切都与大海有着紧密的联系：一方面，圣地亚哥依靠大海提供的物质资料而赖以生存；另一方面，圣地亚哥对这个给予他生存馈赠的大海产生无比的敬意。在老人与大马林鱼搏斗的整个过程中，非常疲惫的他发现了一只鸟，飞鸟的到来让老人感到非常高兴，他忘记了自己的疲惫，主动关心小鸟的遭遇：“你怎么会这样疲乏呀，鸟儿都怎么啦？”“鸟儿，乐意的话就住我家吧。”[1]P75老人和飞鸟的相遇，很普通也很正常，但在海明威的笔下，这却是一种暗示：在茫茫大海中，老人与飞鸟有着非常类似的遭遇，这种孤独、单一、弱小的共同点，使得老人觉得自己和小鸟的心灵是相同的，他们是相互依存的。

圣地亚哥对大海有着独特的情怀。当老人异常疲惫的时候，他便会无助的眺望的大海，他觉得自己是无比的渺小,这个时候他才能释放出自己的压抑，遗忘痛苦，似乎冥冥之中，有一股神奇的力量，使他可以更加坚定地做好自己的事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老人从广褒深邃的大海体验到了其超脱与博大。老人不仅从大海中获得了生存的物质馈赠，也获得了精神的鼓励，对大海还有一种独特的感情。正因为如此，老人更加珍惜大自然所赋予他的一切。

硬汉圣地亚哥对自然的态度是矛盾和复杂的。老人对自然产生矛盾和复杂的态度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他只有通过捕杀大马林鱼才能使自己勉强生活下去；另一方面，捕杀大马林鱼的时候，他的内心是相当矛盾的，甚至是非常的痛苦。圣地亚哥想起曾经捕杀大马林鱼时的情景，在看见雌鱼和雄鱼难舍难分的那一幕的时候，他说道，“这是我平身看到地最伤心的事了。”[1]P24所以，在宰杀雌大马林鱼的时候，他请求它的原谅，从这个情景我们可以看出，作者是在对人与自然之间的关系进行探索。传统的人与自然之间关系的思想是坚持人类中心主义，强调人类征服自然、人类控制自然。而这一情节的描写，是对传统人类中心主义思想的修正。[2]在小说中，尽管老人经过努力，杀死了大马林鱼，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荣耀或者是胜利。因为到最后，老人带回陆地的只是一副巨大的鱼骨架，在其它人看来，这副鱼骨架没有任何意义，圣地亚哥所作的努力也是白费辛苦。因而，我们并不能过分地陶醉于对自然的胜利，对自然进行过度的开发和索取，无疑是竭泽而渔。同样的道理，通过圣地亚哥的经历，我们应该认识到：人类在生产生活实践中，对自然进行过度的开发与破坏，忽视对自然的保护，虽然可以获得暂时的胜利和利益，但是最终会受到毁灭性的惩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

二、对自然的尊敬和对生命的热爱

在《老人与海》这部作品中，海明威表现出了对自然的尊敬和对生命的热爱，我们可以从以下三个方面来理解。

圣地亚哥是一个具有生态伦理道德的人。事实上，真正的伦理关怀绝不是基于对人类世界的单一同情，它还应该扩展到其它物种，包括一切生命。而小说中的圣地亚哥正好具有这种伦理道德。它对待其它的生命就如同对待自己的生命一样。事实上，在很大程度上，小说中的主人公圣地亚哥就是作者海明威的一个缩影。圣地亚哥老人对整个自然的态度与观点，可以说就是海明威对自然的态度与观点。[3]一般的渔民把大海看作是男性，将他们和大海的关系定位为一种相互竞争，相互斗争的关系。而圣地亚哥却把大海当作伟大的宽厚的女性，他认为是大海为他的生活提供了一切，圣地亚哥对大海充满眷恋之情：“她给人或者不愿给人莫大的恩惠，如果她干出任性或者缺德的事情，那是因为她万不得已。”[1]P15

在圣地亚哥心目中，自然界的一切都是他的朋友。飞鸟是老人在捕鱼的时候最常见的动物，同时也是老人最喜欢的动物。对于海鸟，老人将他们视为自己的朋友。对于海龟的遭遇，老人也表示出了深深的同情，比如，老人却设身处地为海龟着想，他想：我也有同海龟一样的一颗心脏，我的手脚也同它们一样。这表现出对海龟的同情，将大海里的生物都看做是自己的朋友。

老人对大马林鱼感情是同情与敬佩。我们可以通过以下情景得知：他与大马林鱼都有不屈不挠的性格。在搏斗的过程中，他理解大马林鱼，将大马林鱼看作是兄弟：“我巴望也能喂那条大鱼，它是我的兄弟。”[1]P29对不得不猎杀它以保存自己表示深深的无奈：“在海上过日子，弄死自己真正的兄弟，已经够我们受了。”[1]P48同时，他对大马林鱼又十分敬重：“它们游得那么快，那么健壮，武器齐全，以致所向无敌。”[1]P48因此，在搏斗的整个过程中，他内心感到非常的愧疚，比如，小说中这样写道，“这条鱼被我弄死了，我倒是过意不去。”“这是不仁不义的事情。”[1]P45事实上，对于老人来说，捕杀大马林鱼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作为一个渔民，老人是以捕鱼为生的，捕杀鱼类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然而，老人对于自己杀死大马林鱼的这一行为感到内疚与不安，在捕杀过程中，老人经受了强烈的痛苦的精神折磨。直到捕杀过程的最后，已经精疲力竭的老人这样对大马林鱼说：“你要把我害死了啦，鱼啊。”“把我害死吧，我不在乎谁害死谁。”[1]P44在老人看来，大马林鱼是整个自然的象征，而他不同意与自然为敌的态度，他认为人应该尊重自然，保护自然，老人对这一大马林鱼的尊重，不仅仅是对鱼的尊重，更加体现了对整个自然的敬重。[4]在老人看来，人类是整个自然界的组成部分，自然界的生命无所谓高低贵贱，所以，人类不应该破坏自然，而应该与自然和谐相处。圣地亚哥的思想与传统的人类中心主义思想是一种背道而驰，而体现了尊重自然的理念。

三、欲望不可放纵

《老人与海》处处渗透着人与自然的密切联系。纵观《老人与海》这部小说，处处表明一个主题：人类应该尊重自然、爱护自然，与大自然和谐相处。人类如果只从自然界索取，而不重视对自然界的保护，必将失去立足的根本。在整个生物圈内，人类与其它生物应当是友好平等的关系，所有的生物物种是相互依存的关系，从而共同构成整个自然界的多样性与美丽，人类不应该驾临于其它生物之上，对整个自然界进行破坏。在整个自然界，每个生物物种都是自然界不可分割的组成部分，都有其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不管是人类的物质生活还是人类的精神生活，都与整个自然界息息相关。尽管，人类为了生存和发展，必须要开发自然、利用自然资源，但是人类不能够无限制地开发和利用，而应该在合理的范围之内。如果过度开发，忽视对自然的保护，最终会导致环境破坏和生态失衡，最终人类也将遭到自然的惩罚。对于整个大自然，我们应该尊重它，欣赏它，并感谢大自然对人类的恩赐。在人类为了自身发展的同时，要学会与自然和谐相处，将自己融入到自然中。

从生态哲学的角度来看，马林鱼、老人、鲨鱼都有象征意义。在《老人与海》这部小说中，作者运用了象征手法，大马林鱼、老人、鲨鱼都具有象征意义。其中，大马林鱼象征人类过度的欲望，老人象征贪婪的人类，鲨鱼则象征大自然的力量。通过对象征意义仔细地思考，我们能够领悟其中的含义：对人类膨胀的欲望进行了批判，表达出了一种生态内涵。作为一名普通渔民，圣地亚哥与其它渔夫不同的是，他不满足于近海捕捞，而是要去深海捕捞，要证明自己的勇敢和强大。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错误的。尽管，在他出海的第八十五天，他终于捕到了一条大马林鱼，这条鱼甚至比帆船还要大。捕到了这条鱼给老人带来的不全是喜悦，反而带来巨大的负担。在回家的过程中，老人问自己，“是他在带我回家，还是我在带它回家？”[1]P46这样的语言描写，向人们深刻地揭示了一个道理，那就是，人类违背自然规律的行为必将遭到惩罚。人类的贪婪尽管可以满足人类自身的私欲，但是，最终逃不脱大自然的惩罚，如果人类的欲望过度的膨胀，厄运便会降临。因而，人类在改造自然的过程中应该反思自己的行为，无限的欲望和过分的贪婪最终会把人类引向灾难。[5]随着科学技术的进步和经济社会的发展，人类改造自然、开发自然资源的能力得到了增强，但是环境破坏经常发生，生态平衡遭到严重的破坏。为了更好的保护环境，人类应该少一分贪婪，多一分平淡，这样才能促进人与自然更加和谐的相处。

四、结语

总而言之，在《老人与海》这部作品中，体现了海明威深邃的自然生态观，读者可以通过细细的品味和咀嚼，领悟到海明威的生态思想。《老人与海》在强调与肯定人类征服自然、改造自然的同时，也提示我们应该明确人与自然的密切联系，不能忽视自然规律而破坏自然，盲目地追求自身的利益。海明威在《老人与海》这部作品中体现的生态自然观，对我们在定位人与自然的关系中也具有重要的指示意义。尤其是在自然生态环境遭到的破坏越来越严重的情况下，重读海明威的《老人与海》，有利于引起读者对环境问题的进一步重视，唤起人们的环保意识，并在实际生活中，积极采取行动，保护我们赖以生存的自然生态环境。

[1]海明威.老人与海[M].吴劳译.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1.

[2]梁军.试析《老人与海》的生态批评主义[J].赤峰学院学报(汉文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1)：169-170.

[3]孙娟.老人与海中的生态思想解读[J].重庆科技学院学报, 2010，(11)：122-124.

[4]王倓倓.生态视野下的《老人与海》[J].郑州航空工业管理学院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5)：127-129.

[5]戴桂玉.生态批评视角下的《老人与海》[J].四川外语学院学报,2007，(6)：48-52.

[6]吴博.生态批评视野下的《老人与海》[J].商丘职业技术学院学报,2012，(3)：68-69.

（责任编辑：罗智文）

On The Old Man and the Sea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Ecology

LIN Chun-ya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Huaiyin Institute of Technology,Huaiyin 223001,China)

The Old Man and The Sea is indisputably one of Hemingway's finest works,it contains rich connotation,thought and spirit and it is worth continuing to figure out and understand.In the novel,Hemingway tried to explain human existence and natural interdependence of the fact and exhibits Hemingway’s respect and love for nature,man and nature live in harmony,human beings should not indulge theirexpansionofdesire.Through the dialysis tragic story,we can deeply understandthe novelcontainsrichecologicalmeaning, and explores Hemingway's ecological consciousness,thus a better understanding of the subject.

the old man and the sea；ecological view of nature；respect and love；man and nature

I106.4

A

1009-3583（2016）-0076-03

2016-05-30

林春洋，男，江苏省盐城人，讲师，博士在读。研究方向：教育学和英美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