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三言二拍”的梦境描写
2016-02-13齐钰
齐 钰
(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徐州221116)
论“三言二拍”的梦境描写
齐钰
(江苏师范大学文学院,江苏徐州221116)
[摘要]前人对“三言二拍”中梦意象研究大多侧重于艺术性方面,论著也多从“三言二拍”中梦意象的文化价值出发来论述。本文从“三言二拍”中梦境描写的类型、叙事手法、艺术功能三方面,来具体分析“三言二拍”中的梦境意象。
[关键词]三言二拍;梦境描写;叙事类型;叙事手法;艺术功能
我国古典文学作品中存在着许多关于梦境描写的内容,自文学产生以来,梦意象便与文学结下了不解之缘,而涉梦小说,便是指文本中存在梦意象或梦境描写的小说。我国古代文学中拟话本小说成就最高的“三言二拍”中,就含有数量可观的梦境描写,这些梦境描写多是推动故事发展的情节线索,极富艺术魅力与文学功用。
“三言二拍”作为通俗文学,共有小说198卷,据笔者初步统计,“三言二拍”涉及梦境的共83卷,讲述了126个不同的梦(其中“三言”51篇,78个梦;“二拍”31篇,49个梦)。梦境描写在我国古代文学中历史悠久,作家把做梦的现象作为创作素材,通过创造性的想象加以锻造提炼,从而去糙取精,使平凡无奇的故事情节,也得以更加曲折离奇。本文即从“三言二拍”中梦境描写的特征、叙事手法、艺术功能三方面,来具体分析“三言二拍”中的梦境意象。
一、梦境描写的特征
(一)虚实交错
“三言二拍”中经常有梦境与现实互相渗透的描写,人在日常生活中的所思所想,都和正常现实生活相渗透,并且浸入梦境中来。这种梦境与现实的虚实互渗,即指“现实的生活影响了梦境,梦境也影响了现实生活”。在“三言二拍”中便出现了在梦境中消泯了两个世界的界限,在小说中出现了现实向梦境渗透,反过来梦境又影响现实的情况。
冯梦龙改编的《独孤生归途闹梦》中存在有梦境和现实交融互杂的情境,梦境只是作为小说情节发展的一部分。小说最初是独孤遐叔因贫困去求助于旧友,一走三年,他的妻子思念至极,便想做梦在梦中寻找丈夫。三年后独孤遐叔在返回家乡的路途中,恍然瞧见妻子白氏被浪荡子胁迫作陪吃酒,情急之下独孤遐叔拍砖飞去,打到了白氏的额头上。但独孤遐叔定睛一瞧,刚才的人影却完全没有踪迹,误认为妻子已死,刚才拍散的是其魂灵。但独孤遐叔却不知道自己已闯入妻子白氏的梦境中。白氏在遐叔回到家中向其诉说了前晚的梦境,她所梦到的与遐叔在真实生活中所见所闻的完全一致,夫妻俩皆认为自己经历的奇遇是真实遭遇,都不知道互相闯入了梦境。梦境原是朦胧不清晰的,但独孤遐叔闯入了白氏的梦境遭遇的一切,却是清晰明了的。作者便以这种形式描写了主人公独孤遐叔真实的现实境遇与妻子白氏虚幻朦胧的梦境之间的相互渗透。这种亦幻亦真的描写,更增添神秘朦胧的感情基调。
由此可见,梦境和现实两个世界的自由沟通,虚实交错的梦境描写,将小说的艺术功能展现得淋漓尽致,梦境的神秘性和幻异性与现实世界的真实性和清晰性,两者间的时空转换、虚实互渗极大丰富了艺术表现的手法。
(二)异人同梦
“三言二拍”中也出现异人延展同梦的现象,即多个不同的人在相同的时间段中做相同的梦。
在“三言二拍”《吴衙内临舟赴约》一文中,作者也借鉴异人延展同梦的情节来表现文本人物的情感纠葛。男女主人公吴衙内与贺秀娥二人一见钟情,两人彼此相思爱慕,但在封建世俗男女之大妨的束缚下,他们是不能轻易相见私会的。吴衙内与贺秀娥思念成疾,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在梦境中他们达成了相会的愿望。在贺秀娥的梦中,她与吴衙内幽会之际不小心被丫鬟发现,吴衙内便被撇入滚滚江水之中,而贺秀娥经受不住爱郎的生死危机,也跟随着跳入江中。贺秀娥一入水便猛然惊醒,才恍然惊觉自己不是处在真实境遇中,而是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翌日,故事的男女主人公在私下里相会时,吴衙内赠予贺秀娥一首情诗,贺秀娥发现吴衙内诗中的情诗内容,竟然是她前晚所做的梦境内容。原来两人竟在同一时间做了同一个梦。吴衙内认为是两人的天定良缘造就了彼此同梦的奇遇。男女主人公因思成梦,现实中因为种种阻隔无法达成的事情,便寄托在梦境中得以完成,圆了自己一个希望。做梦往往与心理因素有关,吴衙内与贺秀娥两人入梦,是由两人互相思虑导致。古人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梦是无意想象的极端,夜间之梦是白日“思”的延伸、继续。所以梦能真实反映出主体的意愿,当所想达成的愿望在现实中受到挫折,便寄托于梦中完成,因为梦是不受任何时空限制的,无拘无束,自由随行。
“梦”的本身便是一种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三言二拍”中“异人同梦”描写手法的出现更是给故事描写氛围增添了一种神秘性和奇异性。“异人同梦”即指不同的人在同一时间段、不同或相同的地点做了同样的一个梦,梦的内容情境完全一致,这便体现了梦境内容的可信度和真实性。
(三)隐语预示
具有隐语预示艺术功能的梦境在小说中经常出现,具体表现手法便是小说中主要人物通过在梦境中告知做梦人一些字谜等隐语,来暗示一些线索,增添了梦境的预示功能。隐语预示通常是以谐音、拆字等手法来展现,较少出现的是反梦的艺术手法。
在《许察院感梦擒僧王氏子因风获盗》(《二刻拍案惊奇》第二十一卷)中,许察院负责侦查秀才王爵被杀一案,经过检查,只得出死者王爵丢失了若干财物这一线索,案情陷入困窘之地,许察院心如急焚,夜晚他入睡后便做了一个梦,在梦中一位妇人向他告知“无发青青,彼此来争。土上鹿走,只看夜明。”许察院按照梦境中的隐语思索后得出了新的破案线索,根据“无发青青,彼此来争”这一句顺藤摸瓜查出尼姑真静,原来是真静曾与王爵私通相好过。找出真静后根据“土上鹿走”这一句,又挖出了真正的凶手是和尚无尘。但许察院此时却发现无尘已畏罪潜逃,在案情侦破迫在眉睫之际,许察院凭借无尘的弟子月朗找到了无尘,月朗的出现也正应了梦境隐语的最后一句“只看夜明”。犯案者与案件侦破的关键人物都是通过许察院在梦境中的隐语暗示得以相照应,这让人惊奇的吻合性使扑朔迷离的杀人案更具有神奇性和迷幻性。
在“三言二拍”中,作者就多次运用此种描写手法,通过在梦中告知字谜、隐语的形式,来增添小说对读者的吸引力,同时也调动了小说故事情节的神秘性和曲折性,更给故事的发展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占梦、释梦的故事情节更能吸引读者的注意。
二、梦境描写的叙事手法
(一)叙事视角的转换
一篇故事的文本叙述中往往是限知视角和全知视角的交错运用,才能使这篇文本的文学色彩达到最大化。若是只单用某一叙事视角,则会暴露该叙事视角表达文本完整性的缺陷,同时也会阻碍听话者对故事文本的全局性把握。每一种叙事视角都有它的优缺点,如限知视角,好处在于可以顺利展开宏观或微观的叙述描写,坏处则是留白太多,给读者留下的想象空间过大,往往使读者理解到的与作者想要阐明的之间发生极大的偏差。而若全运用全知叙述视角时,事情经过完全坦白在读者面前,单调的叙述则会使读者产生枯燥乏味的心理,审美效果大打折扣、得不偿失。所以将限知叙述视角和全知叙述视角综合起来加以运用,既弥补了全知叙述视角的袒露无遗,也弥补了限知叙述视角的言不尽意。在“三言二拍”的梦境叙述上不是单纯地依靠某一叙述视角,而是运用不同叙述视角加以转换,从而推动故事文本情节的向前发展。
在《宿香亭张浩遇莺莺》(《警世通言》第二十九卷)中,以男主人公张浩入梦为界,在这个界限之前文本一直都运用全知叙述视角加以描写,张浩对莺莺一见钟情,苦苦相思不得排解,之后张浩睹物思人,手拿女主人公所赠送的彩笺辗转反侧,伏案哭泣,泪湿衣襟。等心情稍微平复之后,抬首望天色,却发现天色已晚。奈何相思之情不可舒缓,便出门潜入女主人公莺莺的家中,听其吟诗。后来故事反转,张浩不慎被人发现,惊慌中摔倒地上。惊吓之余张浩恍然惊醒,恍惚中才发现之前偷会莺莺经历的一切,原来只是自己的南柯一梦。故事文本用限知叙述视角来描写张浩入梦之后发生的事,故事文本也是根据张浩的视觉转换来不断向前推进,因为做梦者张浩并不知自己身处于自己的梦境中,而读者凭借张浩的一系列动作表现也自然不知所处在他的梦境之中。读者在文本主人公入梦之时截然不知,直到文本主人公梦醒之际读者才恍然大悟,这样综合运用两种不同的叙述视角,使故事情节发展更为巧妙精彩。以做梦者的视角来直接叙述梦境,这种方法可以打破读者的阅读期待视野,并且也使小说文本更加妙趣横生、精彩纷呈。
(二)叙事时间的演进
在叙事文本作品中,作者如何巧妙地安排叙述时间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说,麦茨在《叙事学研究》中谈到:叙事作品是一个具有双重时间性的序列。“三言二拍”的梦境描写中自然就引入到了文本故事中虚幻梦境的“虚拟时间”和现实社会中的“故事时间”,这两者的区别和联系是笔者分析“三言二拍”梦境描写中叙事时间的关键之处。
在《明月禅师赶五戒》(《喻世明言》第三十卷)中,苏东坡因言获罪,写了首讽谏诗而获罪入狱,当夜苏东坡沉睡后入梦,在梦中遇见了好友佛印,佛印邀请他去寺庙游玩赏莲,苏轼和佛印在梦境中度过的时间有大约一天的时间,而在现实世界中苏轼只不过是一场睡眠的时间,这种叙事时间的演进便是虚拟时间对真实时间的加速。而在《李道人独步云门》(《醒世恒言》第四十卷)和《张古老种瓜娶女》(《喻世明言》第三十三卷)中,却和上文苏东坡之例大不相同,李道人寻仙访友,本来只是在洞府中度过几天的时间而已,但当他出洞回家后,却发现山河巨变,竟然已经过了七十多年,虽然不涉及到虚拟的梦境,但这种一日已百年的情况也说明了叙事时间的加速应用。同样,在《张古老种瓜娶女》的虚拟梦境里,韦义方为寻找妹妹经历了一系列稀奇古怪的事情,而当他梦醒时却发现人世间已经经过了二十多年。这种叙事时间的演进和上一种截然相反,是真实时间对虚拟时间的加速演进。
通过分析“三言二拍”中梦境描写叙事时间的演进,可以看出,叙事时间的加速和减慢,都和文本中的神仙故事息息相关,即同样表达了一种“梦中只一日,人间已千年”的怅惘感受,“三言二拍”将虚拟的梦境描写和神仙故事相结合,使文本故事更加增添一种虚幻迷离的感情基调,这在深化作者创作文本主题的同时,使小说的艺术魅力更加深刻多彩。
(三)叙事心理的刻画
“三言二拍”中的梦境心理描写和之前的小说有很大不同之处,在“三言二拍”中,不仅扩大了刻画人物的范围,从底层民众到上流社会,不论身份高低,不分贫贱,都是其选择刻画的人物对象。这些人物形形色色,都有独特的个性与心理,角色各有气质和性格。“三言二拍”中对人物的心理特征的分析描写上,将会挖掘得更加深刻。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往往在真实社会中无法达成的愿望,总会在梦境中袒露出来,从而人的思想感情也会不由自主地在梦境中得以展现。在《吴衙内邻舟赴约》中,女主人公贺秀娥对吴衙内一见倾心,贺秀娥便思忖如果嫁给吴衙内这般风流倜傥的大丈夫,人生就圆满了。可她毕竟是正经女子,羞于向父母提及,犯愁吴衙内无从知道她的心意,又因传统礼教的束缚她更不能主动相约吴衙内私会。贺秀娥迫于封建世俗的压制只得万般无奈地想放弃掉这段感情,但思前想后万般不舍,不甘心就此一生与良人错过。贺小姐就在白日里相思成疾、痛苦不堪的境遇下,夜晚入了梦。梦中她梦见自己渴望见到的良人吴衙内,与之私会时却被人撞破,吴衙内在被打入江中后,贺秀娥情急之下也随之投入滚滚江水之中。随后贺秀娥从梦中惊醒,便思忖到梦境中这般不详的结局是否也预示着她和吴衙内在真实生活中也有缘无分。贺秀娥白日里为情所困,被求而不得的爱情折磨地辗转反侧、痛苦不堪,所以这便直接导致了她夜晚的梦境,白日里所思便在夜晚的梦境里所现,冯梦龙详细刻画了她的心理转变过程,展示了深闺女子内心强烈的忐忑与不安全感,这种心理状态的前后冲突同样也塑造了她内心的焦虑与折磨。
虽然在塑造人物形象时,心理描写并不是主要刻画手段,但当人物的心理活动并不能通过心理描写来展现时,梦境便起到了这样一个媒介的作用。故事主人公的心理描写也便通过梦境中的展现,和入梦与苏醒前后的心理对比,得以充分展示。
三、梦境描写的艺术功能
人的一种心灵体验便是做梦,梦与文学相结合,引起大家思索和关注时,便成为一种社会文化现象,这就是梦文化。“三言二拍”中的梦境描写,便体现出一种强烈的教化价值和审美价值。
(一)教化价值
“三言二拍”中的梦境没有什么很深刻的思想性,但文本故事中教化价值体现得很强烈。“三言二拍”中常常利用梦境来达到教化效果,有劝诫人不要背德负恩的,有劝诫人不可贪恋色欲、胡乱杀生的,还有劝诫人要兄友弟恭、父慈子孝的,这些都广泛牵涉到社会生活的多个方面。冯梦龙的创作宗旨在“三言”中的《喻世明言》的序言中就很清楚地表明出来,即指“使怯者勇、淫者贞、薄者敦、顽钝者汗下。虽日诵《孝经》《论语》,其感人未必如是之捷且深也。”我们可以发现,这些通俗小说的教化作用完全可胜于《论语》《孝经》等儒家经典。而“三言”中的“喻世”“警世”“醒世”在题目中就鲜明地展示出独特的惩恶扬善的劝诫性质。“梦”这一字眼在生产力低下的小农生产时期,一直被视为神秘又值得敬畏的,因为人们并不了解梦境的产生与起源,他们总认为这是神灵和上天的昭示,对其怀有赤诚的信任与敬畏。“三言二拍”作者冯梦龙、凌濛初也深知自己所需要教化的民众是身处社会底层的劳动人民,所以在“三言二拍”中大量运用梦境描写,这是最行之有效的教化劳动人民的方法。所以“三言二拍”的梦境描写具有其独特的教化功能,在教化众生的同时,也因此在民间得到了广泛的传播和认可。
(二)审美价值
“三言二拍”中的梦境描写更多的是诙谐化和娱乐性,语言通俗有趣,内容生动贴近市民常态生活。
在《吴衙内邻舟赴约》中,贺秀娥梦中与吴衙内私会被暴露,皆是因为一双鞋漏了破绽。在现实中,贺秀娥因为梦中有了预见性的警示,便提前藏好吴衙内的鞋子,但仿佛命中注定般的结局,吴衙内最终仍被夫人发现,皆因他过度疲惫,在床下睡着发出呼噜声。作者调侃性地将不同走向的故事设定为同样的结局,增添了几分命中注定、天意难违的宗教意味。同时,用诙谐性语言描写吴衙内睡觉的举止形态,增强了小说的娱乐性。“三言二拍”中梦境的描写的审美价值更体现在它丰富的想象上,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似虚似实,真真假假,这种审美情趣才符合读者对梦境描写离奇性的审美期待。
“三言二拍”是中国通俗小说成熟的标志,是文人创作白话小说的典范。“三言二拍”中的涉梦小说,在叙事结构和创作想象力等方面都具有创造性的发挥,形成了其自身独特的艺术风格。在叙事视角的运用上,“三言二拍”将全知视角、限知视角全方位综合运用,第一人称和第三人称灵活切换,还经常使用视角推移和视角转换的艺术手法,调控视角的注意方向,在真实的现实与虚拟的梦境不同视角下自由切换,变化多端,异彩纷呈。在叙事时间的运用上,作者善于加速和减慢叙事时间,将虚拟的梦境描写和神仙故事相结合,使文本故事更加增添一种虚幻迷离的感情基调,这在深化作者创作文本主题的同时,利用梦境的先验功能来达到预叙效果,使小说的艺术魅力更加深刻多彩。在心理叙事的运用上,作者深层次透析梦境这一独特的心理形式,借挖掘人物的内心活动,来多方位立体地展现人物形象和人物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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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I206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 0046(2016)4- 0192- 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