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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图书馆所编早期汉籍目录初探

2016-02-13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海外汉学研究中心

图书馆理论与实践 2016年2期
关键词:早期价值

谢 辉(1.北京外国语大学;2.中国海外汉学研究中心)



欧洲图书馆所编早期汉籍目录初探

谢辉1,2
(1.北京外国语大学;2.中国海外汉学研究中心)

摘要:自17世纪后期至20世纪初,欧洲共有6个国家的图书馆,先后为其所收藏的汉籍编制了总计25部目录。通过对此批早期汉籍目录进行分析,其特色在于持续时间长,涉及范围广,编纂活动具备连续性,以汉学家为编纂主体,以西方学科体系作为主要分类依据。在研究汉籍传入欧洲的历史,了解欧洲现藏汉籍的总体面貌,访求流散于欧洲的珍贵汉籍方面,均有较高价值。

关键词:欧洲图书馆;早期;汉籍目录;价值

自17世纪以来,随着汉籍的不断传入与汉学的持续发展,欧洲各大图书馆开始陆续为其所收藏的汉籍编制目录。至20世纪初,编成目录多达20余种,涉及英国、法国、德国、奥地利、意大利、瑞典等多个国家的图书馆。这些目录的成书,绝大多数距今已有百年以上,与近年所编者相对而言,可称为早期汉籍目录。其在欧洲图书馆学史、汉籍流传史、汉学发展史等各个方面均有重要价值,值得深入研究。

1 欧洲图书馆所编早期汉籍目录概况

1.1英国

英国图书馆所编早期汉籍目录,目前所知达10种之多,涉及大英博物馆、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剑桥大学图书馆、皇家亚洲文会图书馆、印度事务部图书馆、克劳福德图书馆6家典藏机构。其中,大英博物馆所编2种,即编于1877年的《大英博物馆藏中文刻本、写本、绘本目录》(Catalogue of Chinese printed books,manuscripts and drawings in the library of the British museum),与编于1903年的《续编》,均由汉学家道格拉斯(Robert Kennaway Douglas)主持编纂。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所编2种,即由艾约瑟(Joseph Edkins)于1876年所编《博德利图书馆中国典籍目录》(A catalogue of Chinese works in the Bodlean Library),以及由日本学者南条文雄(Nanjō Bunyū)于1881年所编《博德利图书馆新入藏中、日文刻本与写本目录》(A catalogue of Japanese and Chinese books and manuscripts lately added the bodleian library)。剑桥大学图书馆所编2种,即《剑桥大学图书馆威妥玛文库汉、满文书目录》(Catalogue of the Wade Collection of Chinese and Manchu Books in the Library of the University of Cambridge)及《续编》,由著名汉学家翟理思(Herbert Allen Giles)于1889年、1915年分别编成。皇家亚洲文会图书馆所编2种,前者为基德(Rev.S.Kidd)于1838年编成的《亚洲文会中文图书馆目录》(Catalogue of the Chinese library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后者则为亨利·霍尔特(Henry.F.Holt)于1889年编《亚洲文会图书馆藏中文典籍目录》(catalogue of the Chinese manuscripts in the library of the Royal Asiatic Society)。印度事务部图书馆1种,即汉学家岑马士(James Summers)于1872年所编《印度事务部图书馆藏中、日、满文典籍解题目录》(克劳福德图书馆1种,即编成于1894年的《中文印本及写本目录》以上10种目录,著录典籍较丰富、影响较大者,当推道格拉斯与翟理斯之作。道氏为大英博物馆所编2种目录,经粗略统计,前者著录典籍近3000部,后者约1500余部。翟氏为剑桥大学图书馆所编2种书目,前者收录汉籍883部4304卷,后者收录《全唐文》等新入藏的汉籍100余部,总量也达到了千部之多。

1.2法国

法国图书馆对汉籍目录的编纂,以法国国家图书馆最具代表性,其编纂汉籍目录之历史亦较为悠久。早在1739年以拉丁文所编《皇家图书馆写本目录》中,即包含有中国文献部分,著录《资治通鉴纲目》等各类典籍300余种。其后于1742年,又有傅尔蒙(Fourmont)为巴黎皇家图书馆编成《皇家图书馆藏中文图书目录》该目录仍以拉丁文编成,但所收典籍的题名、作者等改用中文,共收录《字彙》《悬金字彙》《字彙补》《正字通》等各类典籍300余种,附于其所著《中国官话》刊行。该书是傅氏“为巴黎皇家图书馆所藏中文图书编制的一份带有丰富细节描述的完整目录,其中包含了很多确定无疑的内容,但也充满了错误,对于没有经验的人而言,是一个非常不安全的向导”,[1]1故随后即有雷慕沙(Abel Rémusat)于1818年作《皇家图书馆的中文藏书》对其加以补正。如傅氏目录第9号《正字通》,傅氏以其作者为廖百子,[2]雷氏即指出该书真正作者通常被认为是张尔公(即张自烈)。[3]32某种程度上,雷氏此书也可视为巴黎皇家图书馆的汉籍目录。至于二十世纪初,法国汉学家古郎(Maurice Courant)又为法国国家图书馆编制了集大成式的汉籍目录《中韩日文目录》于1902年、1910年、1912年分三卷出版。首卷编号自1号至4423号,次卷自4424号至6689号,末卷自6690号至9080号。此目录影响较大,至今仍是查阅法国国家图书馆收藏汉籍的主要途径。

除了以上目录外,还有一些早期的汉籍目录,虽非专门为法国国家图书馆所编,但也在不同程度反映了其馆藏情况。如,著名汉学家伯希和曾于1909年在远东采购大批汉籍,以充实法国国家图书馆的收藏,其目录即发表于《通报》1913年第14卷第5期。[4]该目录分上下两卷,上卷收汉籍329部,下卷收1749部,又补遗1部。其编排方式为以书名拼音首字母为序,每卷先列一页书名拼音,后附中文对照。其著录极为简略,仅有书名和册数,但仍不失为查考法国国家图书馆此部分中文收藏的途径。又如,收藏家Alexandre-Auguste Lesou曾于1886年编成《中文书籍与手稿目录》收录《五经读本》等各类典籍100部,后附刻书铺号目录,中、日年号及干支、公元纪年对照目录,以及四部分类法与二十四史目录。此批典籍后来亦归法国国家图书馆,故此目录实际也可视为该馆的早期汉籍目录之一。

1.3德国

德国所编纂的早期汉籍目录,集中于普鲁士皇家图书馆。大约在17世纪后半叶,皇家图书馆刚刚成立中文收藏部时,当时的负责人米勒(Andreas Müller)即编纂了一份“只有一页纸的以拉丁文编写的图书目录”,[1]II收录艾儒略《天主降生出像经解》等25部典籍。[5]1683年,他又出版了这一目录的另一部分,仅收录《资治通鉴》等5部典籍。[6]此后至1812年,汉学家克拉普罗特(Julius Klaproth)才编制了较为全面的《皇家图书馆藏汉满文图书目录》并于1822年在法国出版。该目录共收录各类典籍约50种,每种均有较为详尽的解说。除中文典籍外,尚著录有《御制增订清文鉴》等少数民族文字典籍。此目录编成后不久,随着柏林皇家图书馆中文馆藏的扩充,又由硕特(Wilhelm Schott)在1840年续编新目,并取中文名《御书房满汉书广录》,著录《通鉴纲目》等各类典籍近200种。当时,学者对其多有称道,称赞其“包含了为数众多的新奇有用的信息”[1]II。

1.4意大利

意大利图书馆编纂汉籍目录的历史较短,数量亦少。其中最为著名者当属伯希和在1922年6至7月间,为梵蒂冈图书馆所编纂的《梵蒂冈图书馆所藏汉文写本和印本书籍简明目录》。此目录按照梵蒂冈图书馆的馆藏号排列,共分八个部分,著录各类典籍约1300部。收录的典籍以中文为主,但也有不少满、蒙、藏文等少数民族文献以及日文、泰文等中国周边国家文献。此外在1912年,意大利灵采学会(Accademia dei Lincei)图书馆也编成一部中日文写本与印本目录其中除《北斋漫画》等一部分日文绘本外,主要收录了《总牍撮要》《西洋新法历书》等14种天主教与西方科技类典籍,以及《四民便用不求人万斛明珠》《玄赏易经本义》等中国传统古籍。其篇幅虽小,亦值得注意。

1.5奥地利

奥地利对东方文献的收藏主要集中于皇家图书馆,其收藏于1822年由汉学家、钱币学家恩德利歇(Stephan Ladislaus Endlicher)编成《皇家图书馆藏汉、满、日、韩文目录》附于其所著《和汉钱志》出版。其中汉、满文典籍125种,既包括《钦定七经》《通鉴纲目》等中国传统古籍,也收录了《赤道南北两总星图》《天主降生出像经解》等传教士以中文撰写的西方科技、天主教类典籍。

1.6瑞典

与上述各国相比,瑞典收藏汉籍的历史较短,数量亦少,故其汉籍目录也出现较晚。直至1931年,才由著名汉学家高本汉(Klas Bernhard Johannes Karlgren)编成《瑞典所藏中文典籍》著录了哥登堡图书馆、斯德哥尔摩远东古物博物馆、皇家图书馆、乌普萨拉大学图书馆、哥登堡罗斯卡博物馆以及高氏自己的收藏,[7]3共计406种汉籍,按照书名拼音首字母排列。著录项仅包括拼音与中文题名、册数、馆藏地,而没有更多的细节描述。据高氏前言所述,此种著录方法是受到前文提到的伯希和为法国国家图书馆所编目录的启发,旨在提供一个瑞典所藏汉籍的简明书目清单,而非包含众多细节的详细目录。[7]4

2 欧洲图书馆所编早期汉籍目录的特色

欧洲图书馆所编早期汉籍目录的主要内容,即大致如上文所述。通过对其进行分析可以看出,与一般的图书馆目录相比,此批汉籍目录作为一个整体,自身具备鲜明的特色,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

第一,欧洲图书馆编纂汉籍目录的历史悠久,持续时间长,涉及范围广。此批汉籍目录中,成书最早的普鲁士皇家图书馆目录,早在17世纪后期就已出现,距今已有300多年的历史。由此至于20世纪初,在超过200年的时间内,欧洲图书馆对汉籍目录的编纂,可谓代不乏人。仅上文统计者即已达到25种。且其范围不仅限于英、法、德等收藏汉籍较多的国家,意大利、瑞典等汉籍传入相对较少者也相继出现了各自的目录,可谓遍及欧洲主要国家,在欧洲图书馆学史与汉籍西传史上颇为引人瞩目。

第二,各图书馆对汉籍目录的编纂具备较强的连续性。很多欧洲图书馆并非仅仅编制一部汉籍目录,而是在一段时间内接连编纂多部。如,巴黎皇家图书馆与普鲁士皇家图书馆,所编纂的汉籍目录均达四部之多,持续时间近200年。而大英博物馆则在1877年至1903年不到30年的时间内,即已编出两部收录汉籍在千部以上的目录。除上述几所国家级图书馆外,如牛津大学、剑桥大学、亚洲文会等规模较小的图书馆,对其汉籍目录也有续编。由此可见,欧洲各图书馆编纂汉籍目录的行为并非是孤立的、偶然的,而是随着汉籍的传入与对汉籍认识的深化而不断向前推进。

第三,编纂者多为汉学家。欧洲图书馆的早期汉籍目录,绝大多数并非由一般的图书馆员编成,而是由长期从事远东与中国历史文化研究的学者主持编纂。如,两部大英图书馆汉籍目录的编者道格拉斯1858年来华,先后在广州、北京、天津、大沽领事馆供职,[8]曾将《元史》中的成吉思汗传记翻译为英文,并撰写《儒家与道家》《中国社会》《中国的语言与文学》等多种研究中国问题的著作。法国国家图书馆《中韩日文目录》的编者古郎,同样著有《北京朝廷》《在中国:风俗习惯与制度,人和事》《高句丽王的汉文石碑》等大量东亚研究论著,[9]并多次获得法兰西学院的汉学奖项“儒莲奖”。而1812年普鲁士皇家图书馆汉籍目录的编纂者克拉普罗特,则数次前往东亚考察,相关的著作、论文多达二三十种。[10]且其自身亦富于汉籍收藏。在其私人藏书目录中,著录了《周易全书》《奎璧易经》等多种中文典籍。[11]至于伯希和、翟理斯等,更是享誉世界的著名汉学家。由此可见,欧洲早期汉籍目录的编纂,基本上处于汉学家为主导的时代,这也是其有别于其他时代的重要特征。

第四,分类方面,多采用西方学科分类法。目前已知的20余种欧洲早期汉籍目录,除未作分类者外,大部分都采用西方的学科体系,对所收录的中文典籍进行分类。较具代表性者,如,古郎《中韩日文目录》分为14类,即:历史、地理、管理(大致相当于四部分类法中的政书)、儒家经典、哲学与伦理、文学、绘图作品集(多为小说与杂剧之属)、词典、科学与艺术、道教、佛教、天主教、伊斯兰教、百科全书。而基德《亚洲文会中文图书馆目录》,则分为语言、历史、传记、诗歌等20余类,可谓极为细致。可见当时目录的编纂者,仍力求将汉籍纳入欧洲的知识系统中,而中国传统的四部分类法,则尚未进入编纂者的视野。

3 欧洲图书馆所编早期汉籍目录的价值

作为欧洲图书馆学史与汉学史方面一个独具特色的组成部分,欧洲图书馆所编早期汉籍目录的学术价值极为显著,主要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以目录的形式描绘了早期汉籍流入欧洲的历史。通过对以上25部目录进行初步分析,可以看出,在17世纪后期至20世纪初的200余年间,流入欧洲的汉籍约有20000部之多。其流入的途径包括:由传教士带归,如,伯希和《梵蒂冈图书馆所藏汉文写本和印本书籍简明目录》所著录的傅圣泽、柏应理、康和子等携带者即是;由图书馆派人采购,如,伯希和所编《法国国家图书馆采购目录》中,著录的2000余种典籍即是;由私人藏家搜集,如,法国收藏家Alexandre-Auguste Lesouf所编目录中收录的典籍,后进入法国国家图书馆,英国克劳福德图书馆《中文印本及写本目录》所收之书,亦为第26代克劳福德伯爵詹姆斯·林赛(James Ludovic Lindsay)所私藏,后进入曼彻斯特大学约翰·莱兰兹图书馆(John Rylands Library);由中外学者捐赠,如《大英博物馆藏中文刻本、写本、绘本目录续编》中著录的萨道义(Ernest Satow)捐赠的和刻本与朝鲜刻本,以及翟理斯捐赠的一册《永乐大典》。[12]由此可见,此批早期汉籍目录,在研究汉籍西传的历史方面,具备不容忽视的价值。

第二,部分反映了欧洲图书馆现藏汉籍的情况。以上25部目录所涉及的欧洲图书馆,有相当一部分近年来并未新编汉籍目录,故此批早期编纂的目录就成为了解其馆藏汉籍的唯一途径。如,大英博物馆藏汉籍后归英国国家图书馆,而道格拉斯所编两种目录,至今尚用于对此批汉籍的查考。古郎《中韩日文目录》,在编成后的百余年内,也一直发挥着法国国家图书馆藏主要汉籍目录的作用,并沿用至今。另有一部分图书馆,近年虽有新编汉籍目录问世,但仍无法完全替代早期所编者。如,梵蒂冈图书馆曾于1996年出版余东所编《梵蒂冈图书馆馆藏早期传教士中文文献目录:十六至十八世纪》,但仅收录了400余种与传教士有关的文献,其余大量的中国传统古籍,仍只能依靠伯希和1922年所编目录加以了解。

第三,著录了多种稀见古籍。此批早期汉籍目录中著录的典籍,有一部分是国内未见收藏的。如,伯希和《梵蒂冈图书馆所藏汉文写本和印本书籍简明目录》中,著录有《东鲁许先生文集》十卷。[13]按:此书为明代许彬撰。许彬字道中,号东鲁先生,山东宁阳人,曾于天顺元年入阁拜相,《明史》有传。所著《东鲁许先生文集》,见于《千顷堂书目》与《明史·艺文志》之著录,而全书未见流传,仅从伯氏目录中得知梵蒂冈图书馆有收藏。又如,古郎《中韩日文目录》著录有明代郭子章《郭氏易解》一书。[14]按:郭子章字相奎,号青螺,江西泰和人,亦为明代名臣。一生著述甚富,其中《易解》成于七十五岁时,为其易学方面的代表作。其自序尚见于朱彝尊《经义考》,而全书则未见于别处,仅通过古郎氏目录,得知法国国家图书馆藏有唯一的一本。可见,在访求海外珍贵汉籍方面,此批目录亦具有重要价值。

当然,在认识到其价值的同时,我们也应承认,受时代与研究水平所限,这些目录中还存在不同程度的不足。如在分类方面,没有使用更适合汉籍的四部分类法,导致一些典籍归类失当。在著录方面,一部分目录太过简略,如伯希和为法国国家图书馆及梵蒂冈图书馆所编目录,以及高本汉所编《瑞典藏汉籍目录》,仅相当于书目清单,功用较为有限。即便是著录较为详尽的目录,讹误亦较为严重,如对于硕特《御书房满汉书广录》,今人即已指出其著录书名、年代等方面的多处错误。[15]但与其价值相比,这些不足仍属次要。在今后的欧洲藏汉籍研究中,此批早期汉籍目录必将发挥不可替代的关键作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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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何文波.普鲁士王家图书馆所编《御书房满汉书广录》[J].文献,2011(3):66-70.

A Preliminary Study on Early Chinese Works Cataloging in European Libraries

Xie Hui

Abstract:From the late 17thcentury to the beginning of the 20th century, a total of 6 Europeanlibraries have created a total of 25 cataloging for the early Chinese works.These cataloging are of long duration and wide range.The cataloging procedure is continuous and the cataloging object is mainly sinologist.Inthe end, this article analyzes the greatvalue of these cataloging.

Keywords:European Libraries;Early;Chinese Works Cataloging;Value

[收稿日期]2015-04-20[责任编辑]李金瓯

[作者简介]谢辉(1983-),男,北京外国语大学中国海外汉学研究中心中国文化走出去协同创新中心助理研究员,研究方向:历史文献学。

[基金项目]本文系2014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梵蒂冈藏明清天主教文献整理与研究”(项目编号:14ZDB116)的研究成果之一。

中图分类号:G257.33

文献标志码:E

文章编号:1005-8214(2016)02-009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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