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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霸唱:人人都有个探险梦

2016-01-29康荦莫兰

北京青年周刊 2016年4期
关键词:寻龙原著小说

康荦+莫兰

2015年11月电影《鬼吹灯之寻龙诀》上映前夕,《鬼吹灯》 原著作者天下霸唱回到他的起点——天涯社区莲蓬鬼话——发了个帖子:“从我开始写这部小说到现在,几乎有十年了,细思极恐!说十年并不是很准确,反正八九不离十,一转眼就过去这么多年了。十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毕竟是三千多个日夜,转头一看,又似弹指一挥,回想起最初在天涯社区莲蓬鬼话上连载《鬼吹灯》,至今历历在目……当初写《鬼吹灯》我就是想写一个中国式的冒险故事,国外有那么多的冒险片和冒险小说都很受欢迎,而我们的老祖宗又留下了那么多宝藏,这其中一定会有很多想象不到的精彩故事发生。至于把《鬼吹灯》改编成电影、电视剧,这是写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的。”十年前的张牧野(天下霸唱本名)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无心插柳,竟然成为十年后被争相购买、甚至引发版权官司的超级大IP。

2011年12月,天下霸唱与乌尔善会面,商谈电影《鬼吹灯》事宜。见面之前,乌尔善有些忐忑,他心中的天下霸唱应该是一位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能掐会算、年轻时可能当过知青的老者。可一见面乌尔善吃了一惊,眼前分明是个毛头小子,那时的天下霸唱连女朋友都还没有。

1978年出生的天下霸唱原名张牧野,天下霸唱这个网名最早源于他当时玩的网络游戏。天下霸唱有着和他年龄不太相符的知识脉络,对一些古代的野史、轶事传闻了如指掌,奇门遁甲、阴阳五行更是信手捏来。翻看《鬼吹灯》,乌尔善不由暗自捏把汗:“我每看几页书都暗自心惊,要是按照书里的描写把每个场景拍出来,那得花多少钱啊!他的想象力太贵了!”

2005年天下霸唱开始在天涯莲蓬鬼话连载《鬼吹灯》,十年间这个系列小说收获了无数粉丝,也经历了各种形式的改编。而2015年可以说是《鬼吹灯》的电影元年,并且一年里就上映了两部—— 一部是9月30日上映的陆川导演的《九层妖塔》,另一部是12月18日上映的乌尔善导演的《寻龙诀》。两部大电影几乎同期上映,引发比较的狂潮让《鬼吹灯》成为当年最炙手可热的IP。

这两部电影的命运也不尽相同。《九层妖塔》上映之后遭到“灯丝”(《鬼吹灯》原著小说书迷)的强烈批评,认为电影只用了原著小说的人物设定,讲的却是一个毫不相关的解放军打怪的故事。天下霸唱亦对陆川的改编十分不满,他先后两次发表声明强调自己拥有小说一到八部完整著作权,不容许他人肆意改编,更强力否认自己曾担任过《九层妖塔》编剧,后又将陆川和《鬼吹灯》出品方中影告上法庭。于此同时,天下霸唱亲自参与编剧、同样改编自《鬼吹灯》小说的《寻龙诀》已经上映超过五周,票房正向17亿迈进,口碑也是一路向好。

就在天下霸唱极力撇清与《九层妖塔》关系的同时,与其合作《寻龙诀》的编剧张家鲁对天下霸唱的评价非常积极:“做了那么多电影项目,几乎每一个项目原著作者、导演和编剧的关系都不太一样。这不仅仅是IP的问题,还和原作者的个性有很大的关系。像霸唱,他对于自己的原著,并不会坚持要求一定贴着原著小说走。这给了我们改编创作很大的空间。不仅如此,他还会参与讨论,针对我们的需求,提供了很多天马行空的点子。我觉得霸唱作为原著作者,在这一点上是相当不容易的。因为有他的助力,这次的《寻龙诀》在改编上才能有一个比较好的成绩。”

而《鬼吹灯》的版权纠纷还不仅限于电影方面,网络剧也出现不同版本。2015年9月,企鹅影业宣布,启动网剧拍摄计划,将《鬼吹灯》两部共8本原创小说的网络改编版权全部收入囊中。同年底,由黄晓明监制,爱奇艺、向上影业联合出品的季播剧《鬼吹灯之牧野诡事》,以及吴毅制片、郭靖宇执导的网剧《鬼吹灯之摸金符》也相继召开发布会,一时之间,《鬼吹灯》遍地开花,纷争令人眼花缭乱,俨然已成为中国IP史上的著名案例。

对于令人扑朔迷离的版权纠纷问题,天下霸唱非常严谨地谢绝了回答,就连记者给他的采访提纲也都是由律师审阅过的,被删去了所有敏感问题。不过采访当天,天下霸唱参加了一个关于他即将发布的新书《摸金符》的相关IP改编的发布会——《摸金符》小说预计春节之后上市,围绕该IP的图书、网剧、手游、电影、真人秀节目也将陆续启动。谈及未来出售版权选择合作方的标准,天下霸唱只给出了两个字:“贴谱”!

贴谱,似乎道出了天下霸唱没有直接说出的心声。

Q&A

他们没加什么我不能接受的东西

Q:《摸金校尉》算是《鬼吹灯》的前传吗?

A:不算是,因为《鬼吹灯》本身就是一个单元小说,像美剧一样,人物是相同的但是每一本书的故事不同。说不上哪本是哪本的前传,其实都是一个类型、一个套路的东西。

Q:书里有很多口诀之类的,是特意写的吗?

A:确实写了很多寻龙的口诀,是因为在创作这本书的同时也在写电影《寻龙诀》的剧本,剧本的台词里有一句“寻龙分金看缠山,一重缠是一重关”,其实我编了海量的口诀,电影里用的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我觉得浪费了,就放到书里了。

Q:所以书和《寻龙诀》的剧本是同时创作的?

A:对,它们是互相影响的,所以很多人说《摸金校尉》看起来有点剧本的意思了,因为这本书就是照着电影的故事来写的,体量、人物结构、节奏都是电影剧本的标准。

Q:电影《寻龙诀》你的参与程度到底有多大?

A:我是编剧顾问,整体的故事是我编的。很早的时候从电影立项的那天就开始想这个剧本,大约是三四年前在海南,有编剧、导演,大伙儿就聚在一起想电影具体要拍哪部分的故事,因为小说是200多万字但剧本的体量大约只有3万字。商量之后决定拍一个续集的故事,因为读者对小说里很多奇奇怪怪的事记不住,更多的是关心人物今后的命运,这是中国读者的一个习惯,所以故事就从美国开始讲。就像写记叙文一样,时间有了,地点我就想写一个辽代的古墓,毕竟这是一个盗墓的故事。但是设定这个墓必须首先考虑到这个古墓历史上不能有,除了审查制度之外,这也是我的一个创作习惯,一旦现实中有了就会让人的想象力受到束缚。中国的陵寝文化特别丰富,但是唐宋元明清这几个朝代没有自己特殊的文化符号,所以就考虑了西藏、新疆等有少数民族和异域文化特点的地方,后来就想到辽国。因为辽代契丹人已经灭绝了,如果是金的话,现在还有这个民族,恐怕就会有顾忌。辽本身是崇拜萨满的民族,那是讲人和自然关系的宗教,有很多神秘的图腾,而且受唐朝的影响很大,地宫的结构也是中原人能理解的,所以辽比较合适。

我就原创了一个萨满神女,她有双重身份,同时是辽氏族开国皇帝的公主,又在宗教上担任和大自然沟通的身份,这是有原型人物的,叫质古,电影里叫奥古。当时我们去海南开会,浴室有面镜子,我们就在上面画,把地宫的结构和故事的大致方向定下来了。剧本写了两年多,中间一直在不停地改,甚至做后期的时候还在改,但是故事走向没有大的变化。

Q:编剧张家鲁说你是一个很好合作的作者。

A:主要是因为我没感觉他们加了什么我不能接受的东西。

Q:这是你第一次近距离了解电影制作,看到自己笔下的情景被真实地呈现在大银幕上是怎样的感觉?

A:其实在第一次看这部电影都做完了之后,没有特别激动的感觉,就觉得特别不容易。因为光幕后工作人员就2000多人,我还是这里边工作量最少的,我都快招架不住了,做电影真的特别难。

Q:《寻龙诀》口碑和票房都远远超过之前的《九层妖塔》,你觉得和你亲自参与了编剧有关系吗?

A: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不是特别大,10%的关系吧,我真的就是讲了一个故事,可能比我刚刚跟你讲的再多出30倍这么一个量。首先我讲完了人家要画概念图等等,那个工作量比我的大多了,我就光动嘴皮子,虽然也写了一稿,但我还是按小说的模式来写的,具体的反复地改都是家鲁他们干的。所以当初我说还是别叫编剧,叫顾问吧。我其实就是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到现在也不知道导演是干嘛的

Q:据说《摸金校尉》弥补了《鬼吹灯》的很多遗憾?

A:其实也不能说是这本书弥补了遗憾。以前写《鬼吹灯》的时候是在网络上连载,每天最痛苦的就是还来不及想写什么内容,就要写4000字,今天不写明天就8000字,后天就是12000字,所以压力很大,难免有注水的成分。《鬼吹灯》写得最好的两本是第一本和第七本,当时是在《天涯》上写的,每天500字,但它和4000字的质量是不一样的。当时写完前四本我就不想写了,出版社和盛大文学就天天来找我,我是天秤座特别好说话,我就很难很难对别人说不行。但写书对人的消耗太大了,写到后来真的没词儿了,写到第七本的时候实在是不想写了,特别累,正好那时候我写了一本叫《魁星踢斗》,把人物名字一换,修改了一遍就成了第七本叫《怒晴湘西》,但我觉得这本的文笔特别好,因为这个稿子写过两遍,不是一个草稿状态。所以后来我就再也不在网络上连载了,也不跟任何出版社签约,自己想写的时候就写点儿,有人想出书我就拿给他看,按自己的节奏写。

Q:之前说的《摸金符》和《摸金校尉》是什么关系?

A:你看这本书叫《摸金校尉之九幽将军》,这个副标题叫“九幽将军”,我可以写八个跟盗墓相关的职业,下一本叫《拘尸法王》,还有《搬山道人》等等,不过下一本可能我要等到下一部电影上映的同时才会出,这本《九幽将军》都写了两年呢。《摸金符》是另外一个系列了,预计春节之后上市吧,套路、故事的模式可能算是一个题材,都是盗墓的,但是故事完全不是一个故事。

Q:下一部电影?现在有计划吗?

A:《寻龙诀》下线之后随时都会公布。其实当时我也不是特别想写下一部电影的剧本,但是必须得有点文本的东西,他们自己编的话实在是编不出来。

Q:现在有些作家已经开始自己做导演了,比如张佳嘉就自己做了《摆渡人》的导演,你会去做《鬼吹灯》电影的导演吗?

A:肯定不会。因为我觉得导演并不快乐。以前在我的理解中导演就是可以随便对女演员潜规则啊,所有的演员都得哈着导演。其实根本不是这样,剧组里导演和制片人就是两头干苦活累活的老黄牛,真正玩得开心的是投资方,但投资方要冒险,万一赔了呢?所以电影这个行业没有哪个环节是没压力的。总之我不知道导演是干嘛的,这次也没看明白,隔行如隔山。

Q:《寻龙诀》你自己投资了吗?

A:这次没投,之后有的会,有的不会。但我也不会以我个人身份来投,像《老炮儿》我就投了一点儿,它有两个投资方,一个是华谊兄弟,一个是向上影业,我是“向上”的合伙人,等于我是间接地投了一点儿。我不会看好哪个电影自己来投,说实话我也不太具备这个眼光。

Q:你觉得什么样的改编是你能够接受的?你认为好的改编应该遵循怎样的原则?

A:其实我对这个还是看得比较淡,因为原著是作者用文字写的故事,电影是导演用镜头写的故事。不管是作者还是导演,最起码尊重观众就可以了。

Q:《摸金符》的网剧进展如何?

A:剧本写不出来了,因为原著的小说还没写出来,大概是春节之前能写完,然后就马上要写剧本,催得挺紧的。

Q:网剧会参与导演吗?

A:绝对不会,即使他们给我挂名导演,也只是文学导演,在文本上给他们出谋划策,说到底还是编剧顾问。

与其考证“黑驴蹄子”,不如珍惜自己的好奇心

Q:从你开始写《鬼吹灯》到现在已经10年多了。当初有没有想到《鬼吹灯》会成为一个超级大IP?

A:十年前还没IP这个词,但这个概念其实一直有。当时写的时候我就是觉得中国的文学、电影缺少探险题材,就想写一个像西方的《夺宝奇兵》、《古墓丽影》的作品。中国“闭关锁国”的年代多了,似乎就没有探索的欲望了,但实际上很多读者的好奇心很重,可能80%的人从小都有一个探险的梦,而这个类型在中国一直是个空白。

在我写之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这个题材的东西,但我看过很多都是知识分子写的,太理想化,缺少和普通人共通的地方,包括西方的其实也是这样,像《古墓丽影》的罗拉是一个贵族,印第安纳·琼斯是一个博士。中国的很多英雄也都是符号化的,高大全,但英雄也有小人物的一面,所以我塑造胡八一这样的角色,一个北京潘家园的二道贩子,上山下乡,改革开放分过赃,敢于投机倒把,但是在大的事情上是有自己的底线的。

Q:你是经常去逛潘家园吗?

A:说实话其实到现在我一次潘家园都没去过。书里写的也不是特别准确。潘家园其实上世纪90年代才有,书里我写的是1983年的事儿,这其实是一个BUG,写的时候我也没考证过,有很多这种技术性的失误。就是因为见识不够,所以会出现很多逻辑上的问题,这是其中一个。

Q:书里的八卦、风水这些东西也都是凭想象而没有考证的?

A:有些东西我写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去查,所以就出了很多特别可笑的错误,比如说第一本《精绝古城》里写的精绝女王的宝座,精绝王朝相当于汉代,实际上是没有“座”这个概念的,但这个知识你起码得研究断代史才知道,大部分读者,一万个里面也不见得有一两个能知道。但是作为作者要尊重自己的作品,尊重读者,不管读者知不知道都应该写正确了,所以我也是一直在学习学习再学习。

Q:《鬼吹灯》里有真的内容吗?

A:我的故事不过就是娱乐大家,没必要认真对待,与其去考证“黑驴蹄子”,不如花更多时间珍惜自己的好奇心和冒险心。

Q:你是怎么编出那么多玄幻故事、奇门异术的?

A:这还得从我的成长经历说起。我是天津人,小时候就生活在天津卫古董圈周围。那里卖假古董的特别多,古董贩子们总是在晚上10点到凌晨4点,鸡不叫狗不咬,天最黑的时候出来摆地摊。买不买东西不打紧,只要那个时间,你去地摊上转一圈,关于盗墓,啥离奇的传说你都能听到。另外,我父母都是地质勘探队的,常年在外地工作。一到寒暑假,我就会去他们工作的地方生活。他们工作的地方大多都在边关或者深山老林,我从小耳濡目染,也听到了不少关于深山老林里的古墓的传说。后来工作了,我曾在一家金融公司做期货业务。公司要开矿,就得让地质勘探队去山里调查。有时候我们会请当年给人看风水、看阴阳宅的老先生来山里看看有没有矿。跟那些风水先生打交道多了,他们经常给我讲些道听途说的鬼故事……这些故事随便拿来一个都能写部长篇,料是不愁的。

Q:十年前写《鬼吹灯》的时候有想到现在会被大家争夺版权吗?

A:作为作者来说这方面想得不太多,我们更多的是想实际的利益,就是写一本书能有多少收入。其实说什么理想这些都是虚的,很多人拿这个当借口,其实挣钱一点儿都不可耻,而且这些都是自己的劳动所得。从我刚开始写作到现在最大的变化不是影视剧怎样怎样,而是我们最早写书的时候书店还都是卖书的。像我写的书当初200万字起印,但是现在你看书店一层都是卖电器的,二层是快餐,三层角落里可能有些社科类的书,再往上图书大厦都是快捷酒店了——没人看书了,大家都看手机,所以现在写书的收入和那时候肯定不能比。但现在挣钱的方式变了,虽然现在影视行业发达了,但还是需要最基础的文本,归根结底还是你的文学作品,所以可以卖很多版权。比如一部影视版权十年前可能卖50万,现在可以卖到几千万。东方不亮西方亮,说明文学还是有价值的。

我自己都没想过我这样的人将来有一天也能以码字为生

Q:看报道说你很少看书,所有的知识都来自于听评书?

A:这谁报道的啊!应该是这么说:我很少看大家常规理解的学术方面的书,比如职场技巧、商战布局、炒股一百八十招啊这些,但还是很喜欢看文学性强的、闲七杂八的书。评书我不喜欢听传统的,喜欢听说野书的。评书大概分两类,一类是史书袍带类,就是骑马打仗、改朝换代的,还有短打公案,这种都属于传统评书,我不爱听这种东西,我喜欢听降妖捉怪、民间奇案这种不让在电台播的故事。

Q:你被称作中国盗墓文学的鼻祖……

A:我的作品不算什么文学,我到现在也不懂什么是文学。那些都是虚名,全凭读者们抬爱。其实我文学功底算不得深厚,读过我小说的读者也应该能体会到,我的小说文字驾驭能力一般,全靠精彩的故事情节取胜。我平生最擅长的事就是说故事,我只是把心里所想的故事用笔写下来罢了。说真的,我自己都没想过我这样的人将来有一天也能以码字为生。

Q:现在每天的写作状态是怎样的?

A:每天到了工作室先扯淡,然后开喝,因为哥儿几个一聊就停不下来了。昨天到工作室开会,先喝的酒,又聊到凌晨四点,一想今天还没写呢,写到早上六点,睡了两个小时就坐车跑北京来了。都怪自己的惰性,要是从当天下午四点写到晚上六点,回家又可以睡一觉,但是很多时候灵感都是从聊天中来的。

Q:孩子多大了?以后会给孩子讲你写的故事吗?

A:一岁。还没到讲故事的那个程度,太小了。不过据我所知C罗的孩子就不爱看他爸踢球,喜欢看梅西,因为天天在一起的人其实是不需要讲故事的。

Q:会不会写一些其他题材的或者温情一点儿的故事?

A:别的题材我确实在写,已经写了好几本了,但是跟《寻龙诀》那边说好了,在电影下线之前不会出跟这个题材有冲突的作品,所以在春节前后会出,写的是真人真事,算是传记。类似《老炮儿》这种故事,我已经写了三年了,讲的是他们那代人年轻时候的事儿,像《老炮儿》的六爷年轻时候的事儿。我是根据真人真事写的一个故事,是朋友介绍的,我一听说这个故事就觉得特别棒,因为他自己本身身上有残疾,写不了,这个故事如果不写成小说的话,我觉得特别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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