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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亲亲的硝所

2016-01-29李龙飞

神剑 2015年4期
关键词:冰冻哨所战士

李龙飞

时间的巨轮总是在不经意中轧过一切,当你蓦然回首时,那些过往已消逝太久。时至今日,我常常回想起在场区哨所生活的点点滴滴,每每总有动笔寄情的念头,我那亲亲的小哨所。您现在还好吗?

哨所的院落

哨所在离营区二百公里左右的深山里,我在那里生活了半年。站在哨所门口,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与众不同的院子,她不像大多数家庭那样用红砖垒砌而成,而是守场战士用不同的三角铁片搭建起来的,低矮有序,不失规整。院子的左右两侧边缘处,每隔一米有一个树坑,里面是哨所官兵亲自挑选栽种的树木。那些可爱的战友们,他们伺候起树苗就像伺候自己的孩子一样,每天都谨小慎微地把每一滴可以利用的水留存起来,以便随时供干渴的树苗饮用。

顺着小道往前走十米左右,便能看到人行道的左右两侧各有一个一米见深的方坑,仔细看。你会发现两个方坑中间是贯通的,后来才知道,这两个方坑是用来储水的。在雨水时节,就用这里面的存水进行菜地、树苗的浇灌。也可以养上几条小鱼,用来充实一下无聊的时光,不失为一种化解哨所生活孤单寂寞的良方。

哨所的家什

哨所不算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客厅、厨房、卧室、书柜、健身器材、电视、电脑、冰箱。应有尽有,犹如一座建立在荒漠戈壁的“豪华别墅”。

打开铁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客厅,客厅正对面墙壁上,是历年来首长来哨所慰问时与战士们的合影照。这是哨所战士倍感珍惜的家什。

一套日久年深的硬木沙发通体深红色。有些地方油漆已经剥落。留下一道道“伤痕”,仿佛一位历经沧桑的老人在注视着哨所日新月异的变化。“笑脸墙”上,是哨所战士从新兵入伍到套改士官、从青春稚嫩到羽翼渐丰的时光留存。“学习墙”上,记录着守场战士学习、工作、训练和生活的点滴收获,也是大家磨炼写作技艺、抒发守场情怀的小舞台。翻开上面粘贴的纸张,有写当兵感受的,有写学习体会的,也有写对家人和心仪女孩儿的思念的。小小“学习墙”尽显守场战士内心世界的丰富多彩。

哨所最主要的娱乐设施要数电视机了。说起看电视,哨所战士最有感慨,以前看节目大家要抓阄操控“天线”,抓到谁就拿着天线摇来摇去地找信号。往往信号还没找到,浑身上下就被戈壁滩的大蚊子咬得一身包,浑身瘙痒难耐。再看现在,情形大不一样了,电视机接的是闭路器,有一百多个频道可供观看。不少战士都鼓掌叫好——“再也不用受那鸟罪了”。因此,战士们都戏称电视机为“哨所第一宝”。

从客厅偏门进去,就是战士们休息的卧室了。简约大方的布局,整齐划一的内务设置,处处彰显着守场官兵的勤劳与智慧。从卧室出来两米外便是餐厅和储物室,主要存放主副食、蔬菜瓜果,能够保证哨所战士一年四季都可以吃上新鲜的蔬菜,摆脱了以前吃冰冻土豆、冰冻姜、冰冻大蒜、冰冻青菜的窘况。

充满现代气息的卫生间。用战士小王的话说:“这玩意儿还是室内的用着带劲儿!”问他为啥?他却又支支吾吾地半天不吭声。最后。还是老班长告诉我:“以前我们用的都是室外的旱厕,用九个字概括。那就是‘距离远、气味浓、蚊子多。春秋季节还好一些,如果是夏季,气味熏得人睁不开眼不说,还要接受众多蚊子的‘亲吻,不大一会儿雪白的屁股上便全是小红疙瘩了,每次只好草草了事。到了冬季。戈壁滩上本来就格外冷,再加上凛冽的寒风。走路就像是在跳太空舞,到旱厕时浑身上下早就被寒气浸透了,哪还有心思‘恋战!现在条件好了,再也不用担心上厕所的问题了!”

哨所的兵们

哨所共有三个兵,兵龄最长的是老许,甘肃白银人。个子不高,皮肤黝黑。一张满是沟壑的脸像极了哨所上方被狂风吹破的彩旗。老许的爱好不多,唯独喜欢种地。只要把话题扯到关于种植方面。他便能给你侃上几天几夜也不为过。从我入伍到现在,老许一直是生产班班长。负责菜地种植工作,从培养幼苗到栽种再到成长维护。哪一样都离不了他的细心呵护。老许常告诫我们:“要把幼苗当孩子照顾。你要是糊弄庄稼的‘肚皮,那庄稼一定会糊弄你的肚皮,千万马虎不得!”虽然离开哨所已近一年了,但老许的话语时常在我耳畔回荡,成了我军旅生涯中的指路明灯。

年龄稍小一点的是个内蒙古小伙儿。胖墩墩的,看上去很是可爱。每次看到他脸上的一团肉,你都会情不自禁地想上去摸上一下。如果真摸了,那你就等着瞧好了,内蒙古小伙儿一定会随手抄起一个家伙什追着你满戈壁地跑。大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劲头。只是他在去年已经退役返乡了。据说,回家后和朋友合伙开了一家公司。收入还不错。

最后剩下的那位就是我了。一嘴儿的河南腔,每次给别人对话,我都要时不时地多重复几遍,只有这样对方才能听懂要表达的意思。皮肤黝黑,个子不高,浓眉大眼,酷爱面食,喜爱文字,每到一个地方,总带着厚厚的一摞书,以便随时随地阅读:为方便抄记。在我的左上衣口袋里始终装着一支笔,每次他们看到我口袋里装的笔,就会很随意地戏称一句:“装‘逼分子……”对此,我一笑置之,从不做过多计较。

在守场战士心目中,哨所是有生命的、有灵魂的。从简陋到“豪华”的历史演变,是一代代守场官兵一砖一瓦细心呵护的付出与奉献。

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批守场的人。我想。恐怕只有距离哨所不远处那棵粗壮的白杨树是见证者吧!离开哨所的日子里。我时常想起那段简单时光,还有那伴随我进入梦乡的树叶以及被风吹动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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