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石趣谈之觅石记趣
2016-01-25曹炯林
曹炯林
1990年夏天,台湾教育厅福利会总干事赖智民对我说:“教育厅每年暑假都会为教师举办暑期活动,可是我们已经没有什么新奇项目了,想请您来替他们办个觅石活动,您说怎样呢?”我一口就答应了,并立即着手写出了计划书:周六上午报到,下午上课,晚上联谊,第二天觅石,第三天欣赏、研讨,然后是惜别会。计划聘请讲师,决定上课、住宿地点、准备两部车、预定名额80名……等到一切都准备就绪,便开始报名。没想到活动一公布,立刻就有八百多人报名。哇!一下子给我们出了一个大难题。我们绞尽脑汁,最后决定先分配名额,从每个县市中抽签选出4人,向隅者留待寒假再办一次。如此连续办了三年,于是全台湾各地的老师带着学生、学生带着家长都参与过。此活动不仅增加老师与家长的接触和交流,也增加亲子之间的感情,更增加了不少赏石生力军。
除了这样全员参与的大规模活动,本人也有很多的捡石趣事,在此列出几件与同好分享。
一个周末,我从台中开车六个小时,到台东卑南溪出海口找石头,远远看见有五六个人手持铁撬杠、背着白色布袋也在找石头。这种装备似曾相识,走近一看,他们先认出我来了,他们大声打招呼:老师,您也来啦!原来是夏令营的学员们,心里好欣慰啊,这就叫开花结果吧。
当天我捡到了一颗黑白交织的墨彩石,有48公斤重,搬运相当吃力,我扛在肩上走了一公里多才到达停车地点。非常满意这一颗石头,它也是我的最爱之一,后来我带它参加年度展览,见过的人都称奇。后来曾长期放在文化中心的文会楼(记者、艺术家泡茶联谊的地方),也成了陪伴服务小姐午休不可或缺的良品。
1985年的一个礼拜天,文化中心黏主任的秘书林辉堂先生与同事廖继珍四人结伴到瑞芳基隆河畔捡黄蜡石,我们先到台北找石头的祖师爷——蔡日兴带路。因为当时觅石风气未开,如果问人家到河边怎么走,他们还会反问到河边要做什么,如果回答捡石头会被认为是一群疯子,只好说要去“捉虾子”。那时候,走在河边阡陌上就能踩到黄蜡石,溯流而上的小溪水量并不多,两边都可以行走,溪畔处处可见大小不同的黄皮石。记得曾有一人见到一颗黄橙橙的造型不差的石头,生怕被其他人看到,就迫不及待地想将它捡起带走,伸手一摸居然是软软的,原来不知是哪个野孩子留下来半干的“黄金”,当时可真是吓得不轻啊!
当天我捡到了一颗手掌大小、长得极像佛祖右耳朵的石头,后来又捡到一颗又皱又漏的标准石(蔡日兴先生编写的第一本《赏石艺术》书刊,便将那颗石头拍照当了封面),我们此行也算是大丰收了。
有一年的秋天,我们一家子出去游玩,带着另一半和两位内兄、两位大姨子一行六人,经过盛产化石的菜寮,品尝甲仙的芋头冰,跨过荖浓溪到达南横起点——宝来温泉乡。找到了一家小木屋旅馆,分宿三个房间,享受那暖乎乎的碳酸温泉水……欣赏宁静的乡村风景,耳闻虫叫声,泡汤后开饮生啤酒,吃野菜、溪虾、羊肉,畅谈天下事好不自在。
第二天破晓,三哥与我决定去溯溪散步,也想看看能否捡到喜爱的石头,从没捡过石头的三哥竟然找到了一颗深褐色带细纹、拳头大小、质地坚硬的石头,我也无意中在水边发现一颗黑底白纹的图案石,白带灰的图案酷似一位得道的仙翁,慈目长眉,眼睛、鼻子、嘴巴都非常清晰,头上还有一道光环。我对这颗石头简直是一见钟情,就把它带回了家,之后还带它去参加了展览。谁说图案石粗俗?这颗石头便是它精致的最佳证明。
晃眼三十多年过去了,石头已是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家中也摆满了喜爱的石头,欣赏每颗石头都会想起一个美丽的捡石故事,心中也都有一段甜蜜的回忆……感谢石头带给我充实与满足,当然更多的是健康与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