刍议“一带一路”上的媒体合作
2016-01-20蔡尚伟车南林
蔡尚伟+车南林
摘 要:“一带一路”正在国内外有序推进。沿线各国的媒体合作作为“一带一路”内容之一,对还原沿线国家的真实形象,营造舆论氛围,促进媒体发达与欠发达地区合作,发展沿线国家特色媒体产业,增加沿线各国文化产业收入等具有重要作用。但由于媒体对每个国家都有特殊意义,因此,沿线各国的意识形态和文化的差异以及传媒体制与政策等的不同又在一定程度上对媒体合作带来了一定的挑战。基于此,本文围绕这些挑战深入思考,提出了相关建议,以期助力各国媒体合作顺利开展。
关键词:“一带一路”;媒体合作;大数据;文化产业;行动计划
中图分类号:G2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8122(2016)01-0004-05
为推进“一带一路”顺利实施,2015年3月,国家发展改革委、外交部、商务部联合发布了《推动共建丝绸之路经济带和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的愿景与行动》(以下简称《愿景与行动》)。《愿景与行动》提到沿线各国的合作重点包括政策沟通、设施联通、贸易畅通、民心相通。在民心相通环节,《愿景与行动》特别强调要“广泛开展文化交流、学术往来、人才交流合作、媒体合作、青年和妇女交往、志愿者服务等,为深化双多边合作奠定坚实的民意基础”。由此可见,媒体合作于沿线各国深入合作有多么重要的意义。
一、“一带一路”上媒体合作的意义
(一)还原“一带一路”国家形象,营造舆论氛围,助力各国政治经济同发展
“一带一路”沿线涉及中亚、西亚、南亚、东南亚、非洲、中东欧国家,除中东欧国家经济相对发达,媒体国际传播能力较强,在国际上形象较好之外,其余地区既有国际货币基金组织所定义的新兴经济体,也包含经济最落后的国家。部分新兴经济体及经济落后国家不仅经济欠发达,而且媒体的国际传播能力也相对落后。加之政治、文化、宗教等原因,长期以来,这些国家的形象被某些国家的媒体故意歪曲。比如,早在2008年4月召开的首届“中国——阿拉伯国家新闻合作论坛”会上,阿拉伯国家代表黎巴嫩新闻部长加齐·阿利迪、科威特新闻部媒体信息司司长哈拉德·拉兹尼、叙利亚《公众报》主编艾哈迈德·纳贾尔等人就纷纷在发言中提到,西方很多媒体都在扭曲中国和阿拉伯国家的形象,他们在中国奥运问题、西藏问题,乃至巴勒斯坦、苏丹达尔富尔等问题上,很多报道都不符合事实,有失公允[1]。即使是中国,在国际上的形象,亦即一直由发达国家传媒塑造“普遍印象”,带有强烈色彩的负面形象[2]。基于此,沿线各国只有不断加强媒体合作才能真正及时、准确地向世界报道本国消息,传达本国声音,还原本国真实的形象。
另外,“一带一路”沿线涉及众多国家。每个国家意识形态、文化、社会环境、经济发展程度、制度建设程度等都不同,对“一带一路”的理解也不同,导致有人将“一带一路”解读为“中国的马歇尔计划”、“中国威胁论”、“能源掠夺”等,甚至采取反制措施。但是“一带一路”并不是中国内部战略,而是惠及沿线60多个国家,44亿人口的地区性经济发展规划。因此,沿线各国加强新闻信息共享、稿件互换、媒体业务交流、从业人员培训与流动、合办媒体等方面的媒体合作就能及时、全面、准确地告知“一带一路”的核心思想、目标等,从而营造“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在基础设施、能源、贸易、投资、新兴产业、金融、旅游、投资、文化、教育等方面深入合作的舆论氛围,并最终促进沿线国家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共同发展,成为真正的命运共同体。
(二)促进“一带一路”媒体欠发达与发达地区合作,实现国家发展共赢目标
与美国、日本、英国的媒体在国际上占有重要地位相比,“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媒体整体还处在弱势地位。尤其是一些地区本身经济就不发达,就更难以抽出资金将媒体做大做强。比如,GDP只有70亿美元左右的吉尔吉斯斯坦属于世界上最穷的国家之一。该国经济相对欠发达,也就难以去发展媒体。在吉尔吉斯斯坦境内,就只有一家国家电视或称国营电视,一家公共电视,15家商业电视或独家媒体。总而言之,无论是从经济状况还是从政治影响上来讲,吉尔吉斯斯坦的媒体都是贫穷的[3]、相对欠发达的。即使部分经济相对较好的国家,媒体也相对欠发达,比如GDP达到了近8000亿美元的土耳其。2009年前后,土耳其报纸总数大约2459种,其中全国性报纸为5种,宗教性报纸23种,地方性报纸为2381种。每千名居民拥有的报纸份数为59份, 这一数字在世界范围内看是比较低的[4]。另外,其广播、电视以及新媒体也相对欠发达。
“一带一路”沿线也有部分经济相对发达的国家,将人力、物力、财力投入在媒体上,所以其媒体也相对较发达。比如,世界最富国家卡塔尔将从原油市场获得的财富用来发展媒体。无论卡塔尔的《旗帜报》《海湾时报》《多哈周刊》等纸媒,半岛电视台等电视媒体还是半岛在线、海湾时代在线、卡特人纪录网、Qatar Maydan等网站在世界上都具有较高的地位。其中,半岛电视台在世界各地设有30个分社或记者站,拥有70个地面和卫星电视频道,成为与美国CNN、英国BBC并立的全球三大24小时新闻电视台[5]。甚至有人戏称“当全世界在看CNN的时候,CNN在看半岛电视台”。而卡塔尔通讯社2014年4月30日建立的Qatar Maydan网则声称是世界上首个社会化新闻网站[6]。除了卡塔尔,GDP近2万亿美元的俄罗斯媒体也比较发达。俄罗斯拥有世界五大通讯社之一的俄通社--塔斯社;拥有目前世界上最权威的军事报纸之一的《红星报》;拥有第一频道、电视3频道、独立电视台(HTB)、俄罗斯国家电视台(PTP)、Peh–TB电视台、中心电视台、文化电视台、CTC电视网、THT电视网、俄罗斯1频道、俄罗斯24频道、生活新闻频道、RT频道等强大的电视机构。俄罗斯的网站与新媒体也相对较发达,在世界上的影响也较大。另外,中东欧经济较发达的国家,媒体也相对较发达。即使是人口只有720万,人均GDP6000美元左右的塞尔维亚,媒体也相对较发达。2011年的统计数据显示,塞尔维亚一共有321家注册广播电台,610家印刷媒体,134家电视台和大量的互联网媒体。事实上与其他中东欧地区的国家相比,塞尔维亚人均占有的媒体数量居于领先的地位[7]。
由此看来,“一带一路”沿线既有相对欠发达在世界影响甚微的媒体,也有相对发达在世界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媒体。因此,加强相对欠发达媒体与相对发达媒体合作,将把发达媒体的人员业务经验、采编播技术、先进设备等带给相对欠发达媒体,从而促进欠发达媒体提高业务能力,改进媒体技术,改善报道、制作质量,准确、及时传达本国声音,树立本国形象,并最终促进沿线国家无论是媒体还是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等共同发展。
(三)发展“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特色媒体产业,增加沿线各国文化产业收入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媒体产业都自己的特色。比如卡塔尔半岛电视台虽然不靠广告收入,但是依然围绕半岛电视台发展了系列媒体产业。其中比较出名的就是围绕半岛电视台举办的半岛国际纪录片电影节,该节与纪录片频道相捆绑,于每年4月23日到26日在多哈举行。在提高半岛电视台的影响力的同时,也为纪录片频道买下优质成品纪录片的播映权提供了便利[8]。虽然在盈利方面,卡塔尔媒体产业受到一定质疑,但这个质疑并不影响卡塔尔特色媒体产业在世界上的名誉,反而使该国因为自由与包容的理念获得了纪录片界的好评,并不断吸纳全球优秀纪录片人才及作品。
与卡塔尔发展纪录片产业不同,印度更注重发展媒体与娱乐产业。从2008年到2014年,印度媒体与娱乐产业都呈现增长趋势(如表1所示)。其中,电视产业增幅最大,从2008年的241.0亿卢比增长到了2014年的474.9亿卢比,而2014年比2013年,增长最多的是数字广告业,增长了44.5%。印度还预计,到2019年,电视业要增长到975.5亿卢比,印刷要增加到386.8亿卢比,数字广告业要增长到162.5亿卢比。此外,印度还采取政策支持、财政补贴、降低税收等措施支持媒体与娱乐产业,争取到2016年超过中国。
中东欧、西亚、中亚、东南亚、南亚、非洲国家也有自己独特的媒体产业。因此,加强沿线国家的媒体合作可以让每个国家取长补短,继续发展自己的优势媒体产业、特色媒体产业,并在促进就业的同时,带动相关产业发展,从而增加本国的文化产业收入。
二、“一带一路”上媒体合作的基础
(一)相关宣言、协议、备忘录等为各国媒体合作提供基本保障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或早或迟的都签订了相关宣言、协议、备忘录等,为国家之间的媒体合作提供了基本保障。就中国而言,与沿线大多数国家都签订了一些联合宣言、协议、计划、备忘录等,有助于中国与沿线国家的媒体合作。比如,2014年5月,中国与哈萨克斯坦签订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和哈萨克斯坦共和国联合宣言》。该宣言提到“双方同意继续加强文化、教育、新闻出版和广播影视、旅游、卫生、体育对口部门的交流互访和互利合作,推动开展丝绸之路广播影视交流合作项目。中方邀请哈方派团或选送影片参加‘丝绸之路国家电影节。”另外,中国与俄罗斯之间也签订了相关协议。早在2012年6月5~6日俄罗斯联邦总统普京对中华人民共和国进行国事访问期间,双方签署了一系列部门间、企业间重要合作文件,其中涵盖了媒体合作领域[9]。
此后,中俄双方积极开展电影、电视、纪录片、新媒体方面的合作。为了加强双方在新媒体方面的合作,中国与俄罗斯还在2015年6月签订了中国网络电视台与俄罗斯SPBTV新媒体合作协议。这也是迄今为止中俄两国主流媒体在新媒体领域开展的最大规模的合作。中国也与东盟国家签订了媒体合作的备忘录。早在2008年10月,中国-东盟新闻部长会议上,双方就签订了《中国与东盟新闻媒体合作谅解备忘录》,对双方的新闻合作作出了规划,分别在发展人力资源、媒体交流和联合制作节目、中国–东盟信息和媒体网络等方面的合作进行了具体的安排,为中国与东盟国家进一步加强信息和媒体领域合作打下了坚实基础[10]。总而言之,国家之间签订的相关宣言、协议、备忘录等为双方开展深入的媒体合作提供了基本保障。
(二)经贸旅游往来密切、人流量增大等为媒体合作提供广大空间
通过“一带一路”沿线亚欧大陆桥、中欧班列等国际铁路,国际航线,公路及口岸等交通枢纽,沿线国家经贸、旅游往来已相当成熟。在经贸方面,有数据显示,1990~2013年期间,全球贸易、跨境直接投资年均增速为7.8%和9.7%,而“一带一路”相关65个国家同期的年均增速则分别达到13.1%和16.5%。2013年,中国与“一带一路”沿线国家的贸易额超过1万亿美元,占中国外贸总额的1/4,过去10年中国与沿线国家的贸易额年均增长19%,较同期外贸年均增速高4个百分点[11]。在旅游方面,沿线国家之间民众旅游往来也日渐密切。比如,进入2015年,随着交通枢纽的畅通,社会局势的好转,沿线国家民众旅游增长量就更加明显,1月至7月,外国游客前往印尼人数总计达54.7万人次,比去年同期增长2.69%,其中中国游客增长率居首达20%[12]。无论是64个国家之间还是中国与沿线国家之间,日渐密切的经济旅游贸易往来,都会带来巨大的人流量。这些人在异国他乡,既需要了解所在国的政治经贸旅游信息也需要了解自己国家的相关信息。这就将形成媒体合作的广大空间。
(三)现有成功媒体合作案例为各国媒体合作提供可以借鉴的经验
“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已经有比较成功的媒体合作案例。比如卡塔尔卫视早在20世纪90年代就已经和包括中国新华社在内的外国新闻社建立新闻资源共享的合作关系;孟加拉新闻社则早就通过微波和高架电缆与印度报业托拉斯交换新闻,加强合作;而澳大利亚新闻集团STAR TV则早已在印度共开办了7个频道:新闻频道、娱乐信息频道、英语电影频道、印地语电影频道、音乐频道、电视剧频道以及国家地理频道[13]。
此外,中国与东盟国家在广播电视领域方面合作成功案例也比较多,比如,自从21世纪初中国提出建立“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建议后,新加坡、菲律宾、马来西亚、泰国、印度尼西亚普遍开设了中国普通话频道、栏目和节目。通过双边合作,中国电视节目开始批量地走进东南亚。2004年,云南电视台、广西电视台分别设立了《东盟瞭望》《连线东盟》等电视栏目,2010年,广西设立了专门面向东盟的国际频道[14]。
至今,广西电台已建成包括影视剧、图书译制、音频节目生产、双语杂志发行、旅游产品开发在内的东南亚多媒体译制传播中心,将与东南亚各国展开合作,开辟“中国剧场”栏目,通过市场化运作,扩大规模,形成对外传播产业[15]。由此可见,由于云南、广西与周边国家山水相接、文化同源、交通便捷,媒体合作也就相对频繁(部分项目如表2所示)。总而言之,一带一路沿线国家之间媒体之间成功的合作经验,会促进媒体合作进一步多样化的拓展,为各国媒体合作带来新机遇。
(四)大数据、云技术、算法等工具为各国媒体合作提供技术支撑
随着计算机技术的更新,大数据、云技术、算法等词汇逐渐被熟知,而这些技术或工具本身也在逐渐被各行各业所运用。于媒体工作而言,“大数据”的数据量巨大(Volume)、数据类型繁多(Variety)、价值密度低(Value)和处理速度快(Velocity)等特性,“云技术”的概然性(probability)、弥漫性(Diffuseness)、同时性(Simultaneousness)等特性以及“算法”的有穷性(Finiteness)、确切性(Definiteness)、可行性(Effectiveness)等特性,一方面能够帮助媒体合作双方更加精准地找到在不同国度市场上更受欢迎的话题、不同人群的偏好及各种人群的文化消费需求,同时能够帮助合作双方根据市场的需求找到可以创新媒体合作的方式、内容,可以借鉴的经验以及可以生产的文化产品;另一方面,帮助合作双方分析可能存在的政策风险、技术风险,从而帮助合作双方更加准确及时地去规避可能出现的风险。正是数据、云技术、算法等工具或技术作为媒体合作的技术支撑才能使媒体合作可以跨时间、跨空间开展多层次的合作。
三、“一带一路”上媒体合作的挑战
(一)意识形态、语言、文化等差异可能阻碍媒体合作进程
与美国所提倡的TPP、TTIP战略沿线国家在经济发展阶段、文化取向及意识形态取向高度一致不同,“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是世界文明的冲突区,不仅在宗教方面有着各种冲突,在意识形态上的差异也极为明显。仅东南亚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区域之一。意识形态的差异不仅体现在沿线国家之间,沿线国家与中国的意识形态差异也非常明显,甚至出现了排斥现象。当然,从实际情况看,不同政治经济体制、文化传统、宗教、种族、语言的东南亚对中国意识形态的排斥比西方国家要弱些,不过,在全球西方意识形态的影响下,他们也很容易接受西方的引导[16]。意识形态上的差异不仅容易让双方在政治上合作难度加大,对各国的媒体也会持有非客观的看法。
另外,与经贸旅游合作不同,媒体合作必定是要长期使用语言、文字去传播,但是沿线各国语言、文字、文化差异也较大。比如在语言方面,仅印度官方语言16种,常用语言多达400多种。在文化方面,沿线各国各种宗教文化、风俗习惯、行为方式、价值观念等差异也较大。总而言之,这些差异对媒体合作的公关人才、管理人才、后期技术人才等都有较高的要求,对媒体合作就会形成一定的影响,从而影响媒体合作进程。
(二)部分国家经济欠发达、社会不稳定使媒体合作难落地
从世界银行统计的沿线国家GDP来看,“一带一路”沿线除中东欧国家及部分靠原油市场发展的国家经济之外,还涉及到大部分经济欠发达国家。以2014年为例,不丹GDP为18.21亿美元,人均GDP为2380.9美元;吉尔吉斯斯坦GDP为74.04亿美元,人均GDP为1114美元;塔吉克斯坦GDP为92.42亿美元,人均GDP为1280美元;柬埔寨GDP为167.08亿美元,人均GDP为1090.1美元;东帝汶GDP为15.52亿美元,人均GDP为1280.4美元。还有老挝、缅甸、孟加拉国、乌兹别克斯坦、土库曼斯坦、斯里兰卡、摩尔多瓦、乌克兰、阿富汗、巴基斯坦、埃及等众多国家的经济也相对欠发达。经济欠发达就会影响对媒体的投入,致使媒体行业也就会相对落后。
另外,包括乌克兰、阿富汗、巴基斯坦、以色列、叙利亚、伊拉克、科威特等国在内的部分“一带一路”国家战争、毒品、三股势力等众多社会问题也较为突出,在一定程度上也会影响到媒体行业发展的进程,从而影响各国之间的媒体合作真正落地实施。
(三)各国媒体体制、政策、法律等导致媒体合作内容受限
“一带一路”沿线众多国家由于政体、宗教、历史等原因对媒体的管控十分不同,所以媒体的体制也是千差万别。既有完全由政府控制媒体的国家,比如伊朗,1979年颁布的伊朗宪法(Iran Constitution)规定,所有的广播电台只能由政府运营,所以伊朗没有私人电台,IRIB(Islamic Republic of Iran Broadcasting)是唯一的广播公司[17],也有公私并营的媒体,比如斯里兰卡;既有党派控制的媒体也有宗教控制的媒体;既有完全靠政府补贴的媒体也有完全靠市场获得收入的媒体;既有新闻自由尺度较大的媒体,也有世界上新闻自由最差的媒体。
在政策方面,有的国家对媒体的政策时而这样时而又那样,变数较多,比如印度,早在1955年,首任总理尼赫鲁就已经决定禁止外国报纸进入印度。这一政策一直也没有任何变化。直到1994年4月27日,国家新闻广播部也还在宣布不允许外国报纸在境内出版。但是面对高速增长的经济、开放的文化市场以及民众对文化生活的新需求。2002年6月,政府又宣布报业可以拥有26%的外资股份[13]。
近年印度媒体与娱乐产业发展极快,但对媒体的管理也极为严格,比如娱乐电视频道不允许播出新闻或时事消息,否则将被认定为新闻频道。在法律方面,每个国家也是十分不同。比如越南早在1989年就颁布了《新闻法》对媒体创办、权限等进行规范;马来西亚《投资法》还禁止外资进入广播电视等。总而言之,不同国家媒体的体制、政策、法律不同将会影响媒体合作内容。
(四)各国媒体的人才、技术、管理等不同导致合作难深入
正如前文所述“一带一路”沿线国家涉及大量经济欠发达国家,经济欠发达就难以拨出经费去全力发展媒体,所以媒体的人才并不多、技术、管理也相对落后。比如吉尔吉斯斯坦由于媒体欠发达,媒体记者的工资也较低。这也导致极少人员愿意从事媒体的工作。除了人才缺乏之外,每个国家的媒体工作者成长的国度、社会、文化、意识形态等等不同,在合作思维上也会存在极大的差异,也将导致合作难以深入下去。在技术方面,有的国家媒体发展较晚,技术上也比较滞后,比如格鲁吉亚,直到1999年才第一次通过卫星向全国发送节目,还时常中断[19]。
近年,该国媒体技术有所发展,但整体经济欠发达的情况使得媒体技术发展的也较为缓慢。在管理方面,由于每个国家的体制十分不同,对媒体的管理也十分不同,比如伊朗宪法第175篇规定:伊斯兰共和国电视台(Radio and Television of the Islamic Republic of Iran)表达和传播的自由须与伊斯兰教的标准和国家利益相契合。该电视台的领导的任免须由国家元首任命[20]。这只是国家的媒体的管理,每个国家媒体行业的管理、每个媒体内部的管理也有一定的差异。总而言之,沿线国家在人才、技术、管理方面的不同也会影响媒体合作难以深入。
四、结 语
“一带一路”战略是中国应对全球局势急速变化、统筹国际国内两个环境、构建中国全方位对外开放新格局的需要,也是惠及沿线众多国家的重要战略举措。沿线各国媒体的宣传对“一带一路”的顺利开展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同时,沿线各国媒体通力合作不仅能够促进本国媒体发展,还能促进本国经济、政治、文化、社会不断进步,成为真正的命运共同体。基于此,中国媒体要积极参与其中,这就要中国要制定针对“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媒体合作的具体的、可行的政策;调研各国媒体现状,编制出台《“一带一路”媒体合作行动计划》;深化现有合作基础,强化优势品牌,与各国分期、分批开展合作;推动“去官媒”色彩企业与各国媒体开展多层次、跨领域的合作;制定“丝路媒体合作人才培养计划”,储备业务精能力强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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