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爹的独木桥

冰夫

鼠娘带着孩子沐浴着阳光，玩得不亦乐乎。这些小花鼠第一次见到这样美丽的风景，早将天性中那一点点警惕忘得一干二净了。

“吱吱吱吱……”突然，松树上传来急切的报警声，原来是鼠爹发现了奔向这里的野猫。鼠娘“吱吱”叫着，命令孩子们快速撤离。

原来，猫妈带着三只小猫出来觅食，发现了在草丛中玩耍的小花鼠。猫妈决定围剿这群小花鼠，同时培养小猫的捕猎技能。

小花鼠们逃到山坡下，被一条小溪拦住了去路。小溪宽约五米，水深不足半米，鼠娘完全可以游过去，可是小花鼠们却无法做到，这时野猫已经包围过来。

突然，鼠爹冲过来，向小溪的下游奔逃，那里水宽只有三米左右，水中摆放着一排较大的石头，但此处水流十分湍急。

鼠爹快速爬到树上，啃断一根树枝，跑到第一块石头上，将树枝横在两块石头之间，搭成一节“独木桥”。然后，再啃断第二根……还剩最后一节了，野猫已紧逼过来……

鼠爹急中生智，身体向前一跳：它要用自己的身体搭建最后一节“独木桥”。但由于没掌握好力度，它掉落在湍急的水中，它挣扎着回到石头上，掂量好距离和需要使用的力气，再次向前一跳，前爪扒住前面的石头，后爪落在后面的石头上。

鼠娘激动得“吱吱吱”地叫着，指挥儿女们过桥。小花鼠们按顺序一个接一个跳上石头，再通过树枝爬到更前面的石頭上……

小猫们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猫妈也已经看呆了，它本以为小溪能拦住小花鼠们的去路，没想到鼠爹已经快速搭成了“独木桥”。

第一只小花鼠跑到鼠爹身后停下，有些犹豫。鼠爹着急地“吱吱”叫着，命令小花鼠马上从它身上通过。它知道自己支撑不了太久。

这时猫妈突然清醒，它不能让小花鼠们全部通过。它叫了一声，向前猛冲……鼠娘最后一个过桥，她迅速拆掉第一节“独木桥”，只听“扑通”一声，猫妈掉落水中。

鼠娘回头看去，猫妈并没有游回岸上，而是爬上了石头……鼠娘急忙反回去，一边拆掉“独木桥”，一边命令孩子们快速通过。

当最后一只小花鼠跑过父亲的身体时，鼠爹没有力气了，“扑通”一声，掉落水中。鼠娘快速跳过去，准备搭救鼠爹。然而，水流中，鼠爹的脑袋只露出一下，向岸边瞥了一眼，之后，沉没水中，再也没有露出头来。

猫妈愣愣地看着鼠爹沉没于水中的地方，许久许久，然后向水中叫了几声，带着它的孩子们慢慢离开了。猫妈那叫声，或许是向鼠爹发出的敬佩之意，又或许是一种哀悼。

赵红星摘自《新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