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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龙·白兰度:我成了我最恨的那个人

2016-01-18傅傅

家人 2016年1期
关键词:马龙酒吧儿子

傅傅

马龙·白兰度是美国最伟大的演员之一,教科书般的精湛演技与完美的外表令几代影迷为之沉迷。但荒唐糜烂的两性关系、起起伏伏的事业状态以及桀骜不驯的个性又让他备受非议。究其原因,终是逃不过“家庭”二字。

父母的荒唐婚姻

马龙·白兰度有位不寻常的母亲多蒂。她抽烟、开车、穿裤装,这对1920年代的妇女来说可不是寻常举动。她还常常烂醉在酒吧里,年幼的白兰度因此成了酒吧常客:他负责找到失去意识的母亲然后带她回家。白兰度对母亲多蒂有深厚的感情,但也不得不承认:“她爱喝醉酒胜过对我们的呵护。”

而父亲的影响更大。老白兰度是个销售员,这个面容英俊的高大男人生性风流,最爱威士忌和妓女。他常在全国各地跑业务,而每个落脚的城市里,酒吧永远都是必经之地。他也以脾气火爆出名,常在酒吧里寻衅滋事,对打架无所顾忌,在旧金山一间酒吧里险些闹出人命。老白兰度的血液,就是酒精、睾丸素、肾上腺素与怨恨的混合物。

白兰度几乎是在父母的撕扯扭打中度过童年。他总是躲在一旁,畏畏缩缩地看父亲的拳头落到醉醺醺的母亲身上,母亲再哭叫着扭打回去,两人似乎永远不会和平相处。

唯有一次,他勇敢地跳出来站在母亲身前反抗父亲。那次他亲眼看到母亲被老白兰度一巴掌打倒在地,还握着一把军用小刀威胁要杀了她。白兰度彻底愤怒了,他冲上楼,一把从父亲手中夺下小刀,将刀尖指向了对方,咬牙恶狠狠地吼:“你再打妈妈,我就杀了你!”

儿子一直是懦弱瘦小的,这场面让老白兰度一时愣住了,但几秒之后他回过神来,抄起皮鞭便往儿子身上抽打过去。皮鞭与空气摩擦发出冰冷地“嗖嗖”声,伴着皮肤迸裂的声响。怒气像酒精一样混沌了他的神智,儿子已经被打得浑身血肉模糊了他也没有停手。

白兰度终生难忘那天的皮鞭,还有母亲在一边哭喊求饶的声音和父亲已经面目狰狞的脸。精神创伤像那些留在他皮肤上的疤痕,永远无法消去。

父亲的冷漠让他渴望成功

老白兰度从来不表扬儿子,他只会否定对方:“你做不好任何事情!”年少时,白兰度也试图用不爱读书、打架闹事来引起父母的关注,但事与愿违,除了接连被好几所学校退学,没有任何效果。

在父亲看来,儿子已经无可救药,他决定送他去沙塔克军事学校。白兰度非常沮丧,他认为这是父亲选择彻底摆脱自己的方式。

歪打正着的是,他正是在这所学校里第一次接触到戏剧表演,这成为他日后走上演艺生涯的契机。而退学的命运没有任何改变,因为不改顽劣个性,眼看离毕业没有几周时间,他还是因为惹长官生气而被退学。

马龙·白兰度与玛丽莲·梦露合作拍摄杂志照片。

这时的父亲已对他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18岁的白兰度只好前往纽约投奔姐姐。军校的经历让他意识到表演是他唯一喜欢的事,因为生平头一回他发现自己身上还有过人之处。

马龙·白兰度决定学习表演。因为长期生活在一个压抑、暴力且得不到任何自尊的环境里,他尤其渴望被关注与被尊重,成为演员后这一切都可以被满足。

父亲的梦魇纠缠一生

白兰度红了。他成为好莱坞首屈一指的男星,每一部电影都大卖。他连续多次获得奥斯卡奖提名,是美国女人最渴望征服的男人。

但受父母惨淡婚姻的影响,白兰度终生都未能找到真正的爱情。他经历了三次婚姻,交往过的情人难以计数。而爱上浪子白兰度,成为他所有交往过的女人的噩梦。先后有6个情人为他自杀,影响最大的要数女演员皮娜·佩利塞尔。和白兰度交往时,皮娜才17岁,正是情窦初开时。她很快就迷失在白兰度的柔情里,可对方阴晴不定、若即若离以及同时与其他女人暧昧的态度,让皮娜的少女心支离破碎。

白兰度很快就腻烦了这位不懂事的小女友,他提出分手。皮娜彻底绝望,在分手当晚,她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看穿他温柔情人本质的,也许只有玛丽莲·梦露。1961年,白兰度与刚从精神失常中恢复的玛丽莲·梦露结成密友。“最温柔、最甜蜜的情人”,梦露评价他,两人保持密友关系,谁也不打算越界。聪慧如梦露,清楚白兰度可扮演的角色也就仅止于此。

对事业的态度

对爱情的轻浮傲慢,也反映在马龙·白兰度对事业的态度上。这个好莱坞的宠儿,用不屑的语气对记者说:“如果能得到同样的薪水,我宁愿去扫地,也不愿去演戏!”

拍《拿破仑情史》时他故意忘词,在拍摄现场捣乱甚至用消防水管喷射群众演员;执导自己第一部电影《独眼龙》时将摄制不断延长,一拖再拖;拍摄《叛舰喋血记》被导演指控为影片延误的最大凶手,这部片子险些让米高梅公司破了产。

但偶尔他也会爆发出自己的正义感。第45届奥斯卡,他凭借《教父》摘得影帝桂冠。但为抗议印第安原住民在影视作品中被妖魔化的现象,他拒绝领奖,还派了位印第安女孩替其发表抗议言论。奥斯卡组委会陷入非常尴尬的境地,白兰度却在随后的电视采访中表示自己完全不在乎:不在乎能不能拿到奖,不在乎自己会不会被封杀。

采访时态度恶劣、迟到毁约,和记者发生口角;电视采访节目进行到一半时自顾自起身离开也是常态……脾气暴躁、喜怒无常的马龙·白兰度得罪了几乎所有媒体。可当媒体一面倒地撰文攻击马龙·白兰度,他却显得兴致勃勃:和做绅士、做好人相比,他宁可做一辈子“好莱坞坏小子”。

白兰度用自己的才华肆意玩弄一切让他产生快感的事,“我不会讨好任何人。”这样的做法就和年轻时希望通过叛逆引起父亲的关注一样,白兰度有一颗没有长大的心。

我有多恨你,就有多爱你

但这位提到父亲就满口恶语的桀骜浪子,却从没停止过在经济上资助父亲。

拍摄《欲望号街车》时,马龙·白兰度的薪酬涨到每周550美元,他将其中很大一部分用于接济父亲。当他收入更高时,给父亲的资助几乎占去了全部收入,甚至将以母亲原有姓氏命名的“彭尼贝克制片公司”也交给老白兰度打理。创建这间公司,既是向1954年去世的母亲致敬,也是为了给父亲创造工作机会,好让他不至于无所事事,可以过上体面日子。

白兰度的话云淡风轻:“只要我能养活自己,有地方睡觉,可以照顾我的家人和我爱的人,钱对我从来不重要。”

可老白兰度一点不珍惜儿子的慷慨,反而把儿子拖入无尽的债务里。最严重的一次,他前后将儿子所有资产、共计两千万美元投入一座金矿却落得血本无归。

为了还债,1970年代的白兰度开始只为片酬拍片,每分钟索要片酬高达100万美元。他变得怪僻无比,整日把自己关在家里。

他恨父亲,但恨的背后是爱。父亲去世后,他对着空空的屋子大吼:“上帝,我祈祷你让他活过来,哪怕只有8秒钟。我只要8秒钟就足够了,因为我想打掉他的下巴。”

在父亲的葬礼上,他泪流满面,但拒绝承认是为父亲而流。白兰度父子俩都是破碎家庭下塑造出的心灵残次品。长大后他才知道,父亲也有一个悲惨的童年:四岁时被单身母亲遗弃,没有遇到好心人收养,在孤儿院长大。

父亲给予的童年阴影,白兰度直到晚年才驱散。他学着理解父亲,试着去原谅他。毕竟怀着仇恨,他将永远得不到心灵的安宁,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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