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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新影迷笑到哭,让老影迷哭着笑

2016-01-16王诤王蒙

北京青年周刊 2016年2期
关键词:星战卢卡斯星球大战

王诤+王蒙

2015年12月27日,《星战7:原力觉醒》中国上海首映。当天,一众主创站在外滩半岛酒店的直升机露台上,以浦东陆家嘴的摩天大楼为背景拍合影,外人恐怕很难想象,此刻他们的心情是多么豪迈。之于导演J·J·艾布拉姆斯而言,这是他十年后的故地重游——当年《碟中谍3》里的阿汤哥从浦东中国银行楼顶纵身一跃跳到建设银行的斜立面上。如今这个立面依旧屹立在江对岸,J·J·艾布拉姆斯却已然更上一层楼。此次接棒“星战教父”声卡斯执掌近四十年的热门IP电影,他交出的答卷分数已然随同十天来的欧美票房一起越堆越高。

就在主创一行奔赴上海的这个周末,《星球大战:原力觉醒》已突破10亿美元全球票房,并成为第一部在如此短的时间内突破这一大关的影片。

这个数字肯定让制片人凯瑟琳·肯尼迪心里乐开花。这位面容坚毅的女性绝对是好莱坞名利场上响当当的实权人物,自上世纪80年代成为斯皮尔伯格的御用制片人以来,她还和马丁斯科塞斯、罗伯特泽米吉斯、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等传奇导演也进行过合作。她制片的履历单上可以说囊括了“大导”所有的心水之作,除此之外,你还可以发现《廊桥遗梦》这样小成本的言情片,新世纪开谍战动作片写实风貌的《谍影重重》系列,她也都玩得赚。

接受专访时,记者严肃地问她:当时为何在“侏罗纪公园”和“星球大战”间选择了后者?要知道过往《侏罗纪公园》“三部曲”她都是制片人。谁知换来她哈哈一笑,“啊,《侏罗纪4》的制片人是我老公啊。”好吧,都是你们家的——好莱坞官方杂志让她做封面女郎,标题是“原力与她同在。”实至名归!

凯瑟琳·肯尼迪现在的日常头衔是卢卡斯影业联席主席。作为卢卡斯的接班人,你很难想象她这次竟然完全“剪除”了“星战教父”对系列重启的影响力。其间的“宫斗”如何?记者被明确禁止提问。

但有一点我们得服气——2014年乔治·卢卡斯做客美国CBS电视网一档新闻节目时,曾炮轰好莱坞电影公司的“制片人中心制”,并称“现在的好莱坞越来越缺乏创造力和想象力。”似有所指。

但2015年12月《原力觉醒》提前首映礼,他依然获邀观影,并通过制片人之口向外推荐,“我对电影非常满意。”好吧,他满不满意暂且不究,新老星战迷投票满意就得了。此次迪士尼高层明确表示想用更具创意,更充满活力和开拓意识的头脑冲击90后观众,这当中包括负责剧本的《玩具总动员3》编剧,以及缔造魔性神剧《迷失》,拍过《碟中谍3》,成功重启《星际迷航》的导演J·J·艾布拉姆斯。这些最强大脑皆是电影IP的开发高手,熟稔如何既让新人笑到哭,也让旧人哭着笑。

迪士尼公司2012年以40亿美元收购制作《星球大战》系列影片的卢卡斯电影公司,并计划再拍摄多达5部星战系列片。

该系列影片的版权已经为迪士尼公司的消费产品、电视及主题公园产生推动效果——联想到2016年全亚洲最大的迪士尼公园就将在上海揭幕,则为何此次要在上海滩整这么大动静就可想而知了。

需要指出,尽管《原力觉醒》中不合什么“中国元素”,但在已经拍竣的下部外传中,功夫巨星甄子丹和“不会演戏的编剧不是好导演”的姜文联袂出演已是板上钉钉。

对话

“中国观众鼓掌的地方、欢笑的点和北美观众几乎完全一样”

Q:《星球大战》是一个横跨两个世纪的热门IP,它的受众领域如此宽泛。你们二位觉得其间最打动人心的亮点是什么?又预备如何打动中国观众?

K:你知道艾布拉姆斯(导演)就是看着这部电影长大的,我看这部电影的时候比较年长一点,但是在我的家庭中,这部电影仍旧是将每一代人联系在一起的存在。我们希望这样的情形可以发生在中国,因为实际上《星球大战》的故事核心本身是具有强大普世性的,不过中国市场的反应如何,我们仍旧要慢慢去看。

A:当我想到自己可能正在拍摄一部全新的星球大战电影,并且很可能带给很多人第一次星球大战的体验,这是非常非常兴奋的事情。这次来到上海,之于我而言是故地重游,十年前我曾在这里拍摄《碟中谍3》,我对这里完全不陌生,我知道中国的影迷们非常挑剔……昨晚(12月27日),我和凯瑟琳坐在中国观众们中间,一起看首映礼。听到观众的反应,我们互相捅对方,很开心,也很得意。因为我们发现,中国观众鼓掌的地方、欢笑的点,和北美观众几乎完全是一样的。所有中国人和西方人,在同一个点笑、鼓掌,这实在是件令人感动的事情。

Q:很多人有“星战”情结,导演的记忆中对“星战”印象最深的是什么?

A:“星战”系列是伴随着我长大的电影。大概还只是个11岁孩子时,我看《星球大战》整个人都被震撼了。我不停地反复思索,那些画面,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外太空的神秘世界,飞船开始在三维平面上移动,看起来却是那么逼真。想来想去,我还是没想明白,干脆就不去想了,安心享受观影体验。

Q:你个人认为最好的“星战”电影是哪一部?

A:每个人当然都有自己的喜好,你几岁开始看《星球大战》,在哪里看《星球大战》等等都是影响因素。对于我来说,最动人的是《星球大战1:新的希望》,因为这部电影让我们认识了那个动人的世界,并且开始了一切的可能性。虽然你仍旧不太了解那些好人坏人背后的曲折故事,但是你看到一扇大门敞开了,充满了可能性,对我来说这是某种成就。尤其在之后的若干年里,又不断看着有多少电影被这部了不起的电影影响,因为这部电影而诞生。

Q:加盟重启“星战”系列,你有过犹豫吗,有没有和乔治一声卡斯谈过?

A:我犹豫过。一部分是因为我和我妻子之前曾计划想一起出去度假,有一部分就是因为我太爱“星战”了,我觉得导演它简直就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但是没有人比我右边的女士(制片人肯尼迪)更相信我了,我们坐下来聊了聊,谈话结束之后我觉得她表现得特别神圣,也让我特别期待做这个事情。我在乔治看过几次电影后就约着聊了聊,他特别慷慨大方,我不是感谢他创造了那个我们能够参与进去的宇宙,而是感谢他非常支持这部电影,他喜欢这部电影,我们创作这部电影得到的乐趣不仅为了新的市场,更是为了老粉丝们,还是为了创造这个系列的男人。

Q:“星战”系列有资深观众,也有新观众,你怎么调和大家的预期?

A:关键是《星球大战》永远是具有连带性的,具有一定的线索性,这部电影中的人物历史,和之前那些系列电影中人物的历史是重合的。我们是去讲述一个全新的故事,如果你刚好知道其他的电影,那么这当然很好,因为你会理解那些事情是如何联系在一起的,但是你不必一定要看过那些电影,总的说来,我们正在运用一些在《星球大战》世界里已经存在的物料去讲述一个全新的故事。

打个比方。我并不是第一次来上海,拍《碟中谍3》时就来过。这次再来,上海的面貌依然让我很吃惊,发展很快,绝对是国际一流的超大城市。这样一个大城市,肯定有世代居住的老上海人,也有来自其他地方的新上海人,大家彼此融合,呈现出多元的面貌,才会是一个完整的开放的大上海。对我来说,拍一部《星战7》,就像打造成上海一样的大城市,以新的气象来面对所有朋友,新的、老的都在其中。

“我们只是想用一种更高级的方式讲故事”

Q:某种意义上讲,乔治·声卡斯和“星战”是绑定在一起的,特别是视觉风格上,《星战7》使用了35毫米胶片,新技术对你有什么影响?

A:乔治·卢卡斯一直走在技术前端,“星战”系列也一直在探索电影技术的极限,总是在使用最尖端的技术,这几乎成为了它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之前,乔治使用了大量的数码技术和CG技术。但是我认为,如果你不被故事打动的话,这些技术都不重要。对我来说,感觉真实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们使用了胶片拍摄,因为我们想要用胶片营造出一种类似模拟信号的效果,我们尽可能多地搭建真实布景,因为我们知道不管用数字特效制作出什么样的画面,都需要同一些真实场景相匹配。我们运用数码技术,但是我们希望我们的幻想可以达到现实可触的界别,我们不排斥任何技术,不管是新派的还是老派的做法。我们希望的是这部电影的核心和灵魂是真实的,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不介意用任何行之有效的办法。

我记得当我11岁的时候,你知道当年我可是个电影极客,我读了手边所有有关电影技术的图书、报道,但当我看到《星球大战》的时候我简直疯掉了,我完全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但是你知道我的大脑已经没有办法分析,那些非常娴熟的CG数码技术,在那个年代就已经带给我一种完全超乎想象的超现实感受。当然,如果你不去相信这个故事本身,这些技术又可能没有任何意义。我们知道这部电影中将会有相当多的特技和超现实场景,所以我们希望电影可以是具有某种“真实和现实”标准的。

Q:我看到了肯尼迪女士的履历,我发现无论在《廊桥遗梦》这样的言情片,还是一系列耳熟能详的大制作高概念的影片上,你都眼光很准,去年我听说你本来有可能去制作《侏罗纪公园4》,最后还是选择了“星战”,我想请你谈谈选择好故事的标准是什么?

A:哦,我的先生去做了《侏罗纪公园4》,哈哈哈。我觉得对于我来说,我永远会被一种带有希望意味的故事吸引,它们是乐观的。我制作过的那些电影也不是说里面每样东西都必须是快乐的,它肯定会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戏剧化的表达方式,情绪化的冲突。对于我来说,我也自动认为挽救模式的故事应该被撤回,而且我认为需要强大的角色和能力把人们放进一个相关的环境和世界。

Q:“星战”系列过往的故事演义往往基于正邪对立,在这部电影里面你创造了新的大反派,他曾在正邪之间有过摇摆,但还是选择了与正义为敌。

A:关于正义和邪恶的斗争在《绝地归来》中就已开始了,胜利令人向往但它总是暂时的,那不代表着永久的和平,也不代表着就没有新的黑暗力量崛起。我们都看到历史不断地在重复着,一次又一次的,关于平衡的概念,关于平衡的斗争不仅在“星战”中出现,也一定会在一些很棒的戏剧中有所体现。

K:我认为乔治·卢卡斯一直在强调那种介于光明和黑暗之间的矛盾的重要性,就像JJ说的:这个概念的双面性,导致这种持续不断地斗争是非常激烈的,以至于做个好人或者做一个正义的选择往往是非常困难的。有些时候人们发现做件坏事要容易多了,因此就会沉溺于做坏事里。其实我们都在人性中挣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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