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石油价格波动对俄罗斯经济的影响

黄 蕊，蔡伟志

(1.长春理工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吉林 长春 130022； 2.吉林财经大学 国际经济贸易学院， 吉林 长春 130117)

2014年6月中旬以来，受世界经济疲软、石油需求量减少等多种因素的影响，国际石油价格大幅下挫。布伦特原油价格从115美元/桶的高点一路下滑，2016年1月19日更是跌到了27.88美元/桶，而且至今石油价格的反弹迹象仍不明显。国际石油价格的大幅下跌，给石油生产国经济带来了巨大的冲击。俄罗斯作为世界主要的石油生产国和出口国，其经济发展一直对石油价格有着很高的依赖性。纵观历史，1998年受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国际油价跌至12.72美元/桶，俄罗斯经济遭到重创；1999～2008年，国际油价一路高歌猛进，达到了147美元/桶，俄罗斯经济也在这段时期迅猛发展。而后，2009年2月油价又跌至40美元/桶，当年俄罗斯GDP增速为-7.88%。2010年底油价涨至95美元/桶，当年俄罗斯GDP增速为4.3%。由此可见，俄罗斯经济的增长一直与国际石油价格波动密切相关。那么，2014年至今的这轮油价下跌对俄罗斯经济产生了怎样的影响？俄罗斯应如何应对？本文将对此进行探讨，以期全面认识国际油价波动对俄罗斯经济的影响。

一、国际石油价格波动对经济影响的研究综述

石油作为当今世界最主要的能源，其价格的波动对各国经济都有着重要的影响。学者们对此进行了大量的研究。Hamilton认为，原油价格的提高导致市场的货币需求增加，如果此时货币供给没有相应增加将导致利率上升，从而引发投资减少，经济增长放缓；同时，石油价格上涨会引发其他商品价格上涨，若名义货币保持不变，将导致实际货币减少，进而导致消费减少，同样会造成经济衰退。[1]Fabio Gori 的实证研究结果表明，持续性的石油价格上涨将直接影响产出和就业率，而企业收益和家庭收入的降低又会对物价水平造成影响，石油价格上涨最终会导致美国长期实际国民生产总值下降。[2]Lee等人从国家财富变化角度研究油价波动对经济的影响，认为由于石油价格的飙升会导致财富在全球范围内的重新分配，部分财富将会从其他国家转移到石油出口国,从而导致石油进口国的可支配收入减少。[3]因为消费与财富水平呈正相关，石油价格飙升的直接结果是，石油出口国的消费增加，而石油进口国的消费减少。在世界范围内，消费水平增加与否取决于哪种效应更明显。由于石油资源的不平衡，石油输出集中在少部分国家，因此，石油价格上涨引起的消费增加效应有限，在更大程度上表现为全球经济的放缓。

汉密尔顿从供给方面考察了国际油价对宏观经济的影响,他通过对美国宏观经济数据与国际油价进行实证检验后发现，1946～1973年间每一次经济下滑之前，原油价格都有明显上涨，从而历史性地证明了经济萧条与油价上涨有直接关系。[4]Li Xiaotong指出，石油作为工业的基本生产要素，其相对价格的变化会导致最优生产要素组合的重新调整，结果是在生产上更多地使用劳动力等其他生产要素，降低了劳动效率和总的生产效率。[5]Rotemberg 和 Woodford在完全竞争市场条件下模拟油价波动对经济的影响，他们放宽了古典经济完全市场竞争的假设，认为原油市场存在寡头垄断，在此情况下，原油价格上涨不仅会降低原有产业链上的经济部门的产出和供给，而且会进一步提高其成本加成后的价格。油价上涨在降低劳动效率和总的生产效率的同时，由于垄断的存在，市场均衡所需要的价格水平和利率会比完全竞争市场更高，这会造成消费降低和投资减少的双重影响，拖累经济增长。[6]Bernanke和Gertler从货币政策影响方面解释了石油价格波动和经济增长之间的负相关关系，他们认为石油危机发生之后货币当局采用不当的货币政策是造成经济下滑的重要原因。[7]

根据古典经济增长理论，丰富的石油资源理应促进经济增长，但现实中许多石油储量丰富的国家却依然一贫如洗。例如非洲的尼日利亚，石油储量352亿桶，位列非洲第一，却仍然是非洲最贫穷的国家。Zoega和Gylfason的研究结论指出，一国的自然资源禀赋与其投资率有关，二者呈现负相关性，自然资源丰富的国家投资率相对较低，从而影响其经济发展水平。[8]Sachs 和 Warner的研究认为，自然资源丰富导致不可贸易部门需求增加，从而劳动力和资本更多地流入不可贸易部门，进而使制造业的发展受到限制，经济在长期内将受到影响。而且石油资源丰富的国家，一方面能源产业对高素质人才需求较少，对人力资本的教育投资少，间接地影响本国的制造业、技术产业等其他行业的发展；[9]另外一方面，能源企业通过提供优厚的福利待遇吸附大量高素质人才，直接制约了其他企业的发展。徐康宁和王剑利用中国省级层面的数据验证了“资源诅咒”在我国部分省份同样存在。他们在山西省的例证研究中发现，丰富的自然资源引发了资源浪费、资本外流、贫富差距加大以及政府干预市场等社会经济问题，严重削弱了地方发展科技产业和制造业的能力和动力。过分依赖资源产业易导致制造业衰退、制度弱化，这些问题是影响经济发展的主要原因。[10]陈宇峰通过建立协整方程，实证检验俄罗斯GDP、石油产量以及国际油价三者的关系，研究认为短期内石油产业的发展有益于俄罗斯经济复苏，但这种发展不具有可持续性，为长期内经济健康发展埋下了隐患。[11]前俄罗斯总统经济顾问安德烈·伊拉里奥诺夫认为，石油、天然气等能源产业的蓬勃发展，可能会导致俄罗斯通过出口石油赚取了大量外汇，同时也逼升了本国的汇率，进而引发贸易条件恶化、出口企业亏损、本国制造业竞争力减弱，如果俄罗斯采取贸易保护主义，那么可能进一步引发世界范围内的贸易保护主义，这一系列连锁反应反过来又对俄罗斯经济造成恶劣影响。

从现有的文献可以看出，石油价格波动确实会对一国经济从各方面产生影响，而且像俄罗斯这种资源丰富的国家可能存在着“资源诅咒”，油价波动对其影响可能更大。

二、俄罗斯经济对石油产业的依赖性

俄罗斯拥有丰富的石油资源，石油产业一直是俄罗斯的支柱产业，但是单一的产业结构和出口结构也让俄罗斯经济对石油产业具有很强的依赖性。早在2003 年6 月, 俄政府就修订了《俄联邦2020 年前能源发展战略》，其中明确提出要将俄罗斯石油开采量从2000年的3.24亿吨(2002年为3.79亿吨)提高到2010年的4.45～4.9亿吨，一直到2020年提高到4.5～5.2亿吨。从目前的数据看，俄罗斯早在2010年石油产量就达到了5.12亿吨,这比原定的石油生产计划提前了近10年，俄罗斯对石油能源产业的重视可见一斑。

俄罗斯石油产业之所以能够快速发展，一方面得益于丰富的石油资源禀赋，另一方面是由石油产业在国家发展中的战略地位决定的。石油产业的发展状况直接关系到俄罗斯的财政收支，在俄罗斯经济体系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和作用，俄罗斯政府对石油产业的投入和支持直接影响着整个产业的蓬勃发展。多年以来，俄罗斯原油开采和加工等相关产业直接贡献全国税收的25%，其中原油及其制成品的出口更是占到了全国出口额的三分之一，在部分年份这一数据一度达到50%。石油产业包括石油工业和石化工业，石油工业主要从事石油勘探、开采和加工，石化工业是以石油和天然气为原料，从事石油产品和石油化工产品的生产，是化学工业的分支产业。石油产业具有典型的产业链结构，整个石油产业包括上游、中游和下游。其中，石油产业上游企业主要业务是石油的勘探和开采，中游则是石油运输和仓储，下游包括石油冶炼、石油化工以及石油制品销售。除此之外，石油产业具有很强的辐射效应，与石油相关的产业有：汽车工业、运输业、建筑业和机械制造业。在俄罗斯，石油产业及其相关产业是许多地区的支柱产业，是当地财政收入的主要来源。

近年来，俄罗斯经济越来越倚重能源出口，而石油作为俄罗斯能源工业最重要的资源更是首当其冲。狭义的石油出口单指原油出口，1996年俄罗斯共出口原油1.158亿吨，出口额150.2亿美元，占到了当年俄罗斯出口总额的16.9%。2006年这一数字变为2.28亿吨，出口额高达966.8亿美元，十年间石油出口量增长了1倍，石油出口额增加了6倍多，原油出口额占出口总额的比率也增加到了32.1%。俄罗斯石油贸易出口额在2012年更是达到了最高峰的1809亿美元，十几年间增长了近15倍，而同期俄罗斯出口总额仅增长了7倍。石油出口额占俄罗斯出口贸易总额也由20世纪末的百分之十几上升到目前的百分之三十几(见表1)。由此可见，俄罗斯经济对石油产业具有很强的依赖性。

表1 1996～2014年俄罗斯原油出口状况

年份俄罗斯石油出口量和石油出口额原油出口量(亿吨)石油出口额(亿美元)俄罗斯出口总额(亿美元)贸易贡献(%)1996115.83150.12887.0316.91997127.28148.08873.6816.91998127.1994.56722.7613.11999125.00134.67728.8518.52000132.49236.471030.9322.92001152.73236.25998.6823.72002175.72276.541066.9225.92003208.90369.141336.5627.62004239.81550.741816.0030.32005234.25795.842414.5233.02006227.56966.773015.5132.12007238.541142.683522.6632.42008221.641516.584679.9432.42009226.04935.703017.9631.02010230.071280.563970.6832.32011219.101716.865169.9333.22012239.961809.305247.6634.52013236.621736.705272.6632.92014223.441538.884978.3430.9

三、石油价格波动对俄罗斯经济的影响

由于俄罗斯产业结构和贸易结构单一，国民经济体系异常脆弱， 2008年世界经济危机使俄罗斯经济遭受重创，正当俄罗斯经济缓慢地从危机中复苏之时，2014年以来的国际油价大幅下跌又使俄罗斯经济雪上加霜。油价下跌引发卢布快速贬值，大量资本外逃，投资和消费急剧缩水，从而造成失业率增加、财政赤字增加、外汇储备急剧减少、经济增长缓慢等严重问题。具体来说，国际油价波动主要从以下几方面对俄罗斯经济产生冲击。

1.对俄罗斯工业的影响

石油、天然气等能源出口额占俄罗斯出口额增长的趋势也说明俄罗斯产业结构低级化。石油、天然气属于原材料，处于产业链低端，工业附加值低，不具有可持续经济效益，带动其他经济产业发展的能力弱，对俄经济整体良性发展影响有限。除此之外，石油企业不仅吸引国内大量人才加入，同时国家对石油等能源产业的投资也逐年加大，这些都影响到其他产业的发展。

石油产业为政府提供了充足的财政税收和外汇储备，从客观上为经济发展提供了良好的外界条件。但是，过度依赖于石油出口，也使国际石油价格波动对俄罗斯工业产生很大的冲击。例如，2008年爆发的金融危机严重影响了国际原油需求，这使得当年原油价格由每桶97美元下跌到每桶62美元，从数字上看，俄罗斯工业产值占GDP比值只减少了2.5%，但实际上当年俄罗斯工业增加值较上年减少了16.5%，2009年俄罗斯国民生产总值较上年下跌7.8%，同一时期的制造业增长率为-28.5%。从高科技产品出口数据看，2002年高科技产品出口额占到了制造业产值的19.16%，2003年为18.98%，2004年降为12.92%，2002～2008年高科技产品出口比例逐年下降，2009开始回升，到了2013年达到了10%，十几年间高科技产品出口占比萎缩了一半。俄罗斯经济的原料化、能源化对俄罗斯制造业、高科技产业造成显著影响，经济部门替代效应致使俄罗斯制造工业出现不同程度的衰退。这就导致了俄罗斯经济在面对经济危机时，由于工业和制造业长期得不到重视，表现得十分脆弱，难以应对外来冲击。

2.对俄罗斯贸易的影响

虽然俄罗斯近年来国际贸易发展迅速，贸易总额由1996年的1498.5亿美元增加到2014年的近8000亿美元，15年间增长了5倍，发展速度惊人。但贸易总额高速增长的背后是贸易结构失衡的延续和加深。从近年来俄罗斯出口数据看，煤、石油、天然气等能源产品在俄罗斯出口中所占的比例较大，并呈现逐年增加的态势，尤其是石油和天然气的出口增长迅速(如表1)。从目前俄罗斯出口贸易结构看，以石油、天然气等初级产品出口为主。这种以出口自然资源为主的贸易结构，不但对国家产业发展起不到拉动作用，而且当国际油价大幅度下跌时，出口额将大幅缩水，国内相关石油产业必将受到严重影响，致使俄罗斯在参与国际竞争时处境被动，很难依靠国际贸易在长期内发挥经济增长发动机的作用。

3.对俄罗斯农业的影响

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农业的稳健发展是其他产业健康发展的助推器。但是2005～2014的十年间，俄罗斯农业产值占国民生产总值平均仅为4.34%。从产业分布上看，农业产值占GDP比值逐年下降，表明农业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下降，也意味着其他产业占GDP比值上升。俄罗斯农业产值占国内生产总值比重逐年下降的主要原因是：一方面，随着工业快速发展，有些农业部门(如食品加工)产值在现代化过程中被纳入工业产值中。由于农业的先天限制，农业产值增速难以赶得上工业和服务业的增速，所以即使是农业产值在逐年增长，农业产值占GDP的比重也会呈现下降趋势。另一方面，由于俄罗斯高度重视石油产业的发展，石油产业占GDP的比重不断提升。但对俄罗斯而言，农业产值占GDP比重的快速下降未必是件好事，由于俄罗斯石油等能源部门在国民经济中的比重逐年上升，大量的人力资源和资金投入到石油产业之中，这种部门替代效应直接影响了俄罗斯农业的健康发展。

[47] The White House, National Security of the United States of America, December 2017, pp. 38, 50, 53.

4.对俄罗斯经济结构的影响

根据亚当·斯密的绝对优势理论和赫克歇尔—俄林理论，俄罗斯应该充分利用本国丰富的石油资源优势，通过大量出口石油带动本国经济发展。要素禀赋理论很好地解释了当前俄罗斯的贸易结构，但是却没有给出俄罗斯在长期内的发展方向。一方面，石油、天然气等能源具有不可再生性，随着能源资源的消耗，石油产业内部遭遇瓶颈发展缓慢，俄罗斯将逐渐失去该绝对优势。另一方面，石油等能源产业需要投入大量的资源，导致资金和人才从工业、农业等经济部门流出，产业结构转移致使国民经济结构单一化，严重损害俄罗斯社会经济安全和稳定。若俄罗斯长期通过出口本国的石油天然气赚取外汇，进口发达国家的工业制成品，那么俄罗斯的经济增长将越来越依靠发达国家的经济增长，俄罗斯经济将成为发达国家经济的依附。从目前俄罗斯的贸易结构看，俄罗斯进口以包括食品在内的轻工业制成品和机械设备为主，出口以石油、天然气及其制成品的初级产品为主，由于能源产品在出口中所占比例比较大，俄罗斯出口增长过分依靠于国际油价攀升。俄罗斯经济已经逐渐陷入“比较利益陷阱”，产业结构出现滞后，自身的经济发展越来越依附于世界其他国家的发展。伴随着国家财政投资过度地流入石油等能源产业，俄罗斯其他产业发展迟缓，特别是轻工业发展出现倒退迹象，轻工业产值在工业产值中所占比重逐年下降。由此可见，石油经济导致俄罗斯经济结构失衡，俄罗斯抵御国际石油价格波动冲击的能力很弱。

5.石油价格波动对俄罗斯经济影响的实证检验

本文采用GDP(国内生产总值)、OPRI(布伦特现货原油价格)、OPRO(俄罗斯石油年产量) 三组数据进行时间序列分析，GDP、石油价格和俄罗斯石油产量三组变量都呈现先下降后上升的趋势，三者走势有较高的相似度。

经典的回归分析都蕴藏一个基本假设：数据是平稳的。如果所分析的数据不平稳，将严重削弱模型的可信度和解释能力，这是因为非平稳序列容易导致伪回归。本文采用ADF单位根检验法，检验结果如下：

表2 俄罗斯GDP、国际原油价格以及俄罗斯原油产量的单位根检验

注：(1)检验类型(c,t,l)分别代表存在截距项和趋势项以及滞后阶数，若不存在截距项或趋势项则记为n，表示一阶差分；(2) Prob.选取标准为0.05水平。

从模型(1)、(2)、(3)可以看出GDP与国际油价和俄罗斯石油产量呈正相关关系，俄罗斯石油产量与原油价格成正比。也就是说，国际油价上涨会对俄罗斯经济增长起到推动作用，而当国际油价下跌时，俄罗斯GDP将遭受影响。类似的，原油价格上涨对俄罗斯石油产量增加起到促进作用，俄罗斯经济增长与石油产量增加密切相关。

四、结论与对策

本文研究发现，俄罗斯石油产业的发展吸引了大量资源的投入，影响了农业、轻工业、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的发展，导致这些产业的竞争力逐年下降。这种不良影响在国民经济快速发展时期表现得不明显，主要是因为良好的宏观经济条件导致国内需求增加，对这些行业发展起到促进作用。但在国内经济遭受外部冲击时，就表现得非常明显。这是因为，经济危机发生时，国际原油需求下降，原油价格将随之下降，石油外汇将大幅度减少，俄罗斯经济将出现大幅度下滑；农业、轻工业、制造业和高科技产业等一方面因为国际需求减少而出现下滑，另外一方面也要遭受国内需求降低的影响。

面对国际油价波动对本国经济的影响，俄罗斯应该从以下几个方面采取应对措施。

1.调整经济结构

俄罗斯自然资源丰富，长期以来，俄罗斯经济发展主要依靠的是能源经济，开采业、冶金业和石油加工业等行业过度发展，而轻工业等发展相对比较落后，这导致俄罗斯经济结构单一，抵御经济危机的能力弱。因此，国际油价的剧烈波动对其影响尤为显著，最先受到冲击的是石油采掘生产企业、石化产业等石油产业链上的企业，而且近年来俄罗斯制造业竞争力呈下降趋势，轻工业表现得尤为明显，俄罗斯轻工业出口额已出现连续多年的下降。制造业是工业化国家的产业主体和物质基础，反映的是一国的科学技术水平和综合实力，是国家国际竞争力的重要标志。因此，俄罗斯应该吸取当年苏联模式的教训，加大政策支持和投资力度，调整和优化产业结构，改变对能源出口的过度依赖，加强技术创新，鼓励和扶持高新技术产品的出口，增强制造业产品的国际竞争力。

2.提高石油产品的附加值

虽然多年来俄罗斯一直大力发展能源经济，但是俄罗斯的原油加工技术、原油加工的深度和石油产品的丰富程度一直远远低于美国、加拿大、日本等国家。俄罗斯出口的石油产品主要是原油和成品油，这些石油产品的附加值低，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俄罗斯在国际贸易体系中的利益分配。因此，俄罗斯应对原油和天然气工业的设备和技术进行创新，大幅度提高成品油的出口量，少量增加原油出口量。而且目前俄罗斯的管道运输系统也不完善，为克服石油出口中的障碍，进一步挖掘和提升石油出口潜力，俄罗斯应对石油运输管道建设进行大规模投资，这对于确保石油出口运输的高效性和安全性显得尤为重要，也有利于根据国际国内政治经济形势的变化灵活地调控石油输出方向，在国际贸易中掌握主动权。

3.遏制寻租活动和官僚腐败行为

由于法律法规的不完善和监管机制的不健全，俄罗斯丰富的自然资源成了各种寻租活动和腐败行为滋生的温床，严重影响了国内经济的发展。减少寻租和腐败行为是实现社会公平和促进经济效率的关键，不仅需要社会各界的参与和监督，更需要从根本上改变资源开发和利用的方式。这就必须进一步加大反腐力度和提高政府的透明度，完善相关的法律法规，健全监管机制，大力打击资源领域的寻租活动，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增强资源对俄罗斯经济的促进作用，为经济的健康发展营造良好的内部环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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