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籁之音
2016-01-06钟荣
民间故事选刊·上 2016年1期
钟荣
六岁的儿子问：“什么是天籁之音？”
父亲说：“就是大自然的声音。”
“大自然的声音？”儿子还是一脸的懵懂。
“比如那些鸟呀虫呀鸣叫的声音。”父亲谆谆诱导。
“哦……”儿子似懂非懂地应着。
周末，父亲决定带儿子回乡下寻找天籁之音。
吃过饭，父亲把儿子带到家乡的一片树林，他记得，小时候这片树林是鸟儿和昆虫栖身的地方。
可他们在树林里穿梭了大半天，也始终不见一只鸟儿……
父亲把儿子带到了田野。
他记得，小时候这个季节，这些庄稼地里到处是蛙声一片。
可他们在稻田水沟里寻觅了半晌，别说青蛙，哪怕一只小昆虫也不见踪影……
看着儿子失望的眼神，父亲有些羞愧地说：“晚上带你捉蟋蟀。”
那晚，很少在老家过夜的父亲，破天荒地带着儿子住了下来。
夜幕降临的时候，父亲拿着一个手电筒，在邻居二狗的带领下，来到村头的一块坡地上找蟋蟀。
父亲记得，小时候的夏夜，周遭此起彼伏的蟋蟀啁啾声曾经划破了寂静的乡野……
可他们找遍了整个山坡，也没见蟋蟀的影儿。
屏息静听，只隐隐听见对面工厂传来的隆隆机器作业声和附近邻居家开得很大的电视声……
“吱吱，吱吱……”正当父亲失落时，突然传来一阵悦耳而熟悉的鸣叫声。
父亲的精神为之一振，赶紧拽着儿子说：“快听，蟋蟀鸣叫了！”
循声望去，却见不远处的二狗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说：“咋？打麻将呀？等一会儿，我正陪三哥找蟋蟀呢！”
选自《小说月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