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消费需求动态关系研究

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消费需求动态关系研究

郭亚帆1，杜金柱2

(1.内蒙古财经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70；

2.内蒙古财经大学，内蒙古呼和浩特010070)

[摘要]论文在对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消费关系进行数理分析的基础上，建立体现二者长短期关系的VEC模型并进行脉冲响应分析和方差分解。通过分析得出结论：虽然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消费倾向在短期有短暂的正相关关系，但在长期，二者负相关关系明显；方差分解结果表明，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的拉大对居民消费倾向的降低具有持续扩大的贡献率。

[关键词]收入差距；居民消费；VEC模型；脉冲响应；方差分解

[收稿日期]2014-06-10

[基金项目]内蒙古哲学社会科学规划课题(2011B036)；国家统计局课题(2012LY127)

[作者简介]郭亚帆(1977-)，女，内蒙古呼和浩特人，内蒙古财经大学统计与数学学院副教授，天津财经大学在读博士研究生，从事收入分配、城镇化与消费研究.

[中图分类号]F127.8

一、文献回顾

关于收入分配与消费的关系，国内外学者进行了大量研究，以下对国外和国内研究分别进行综述总结。

(一)国外研究综述

国外研究大多认为，收入分配对居民消费有很大的影响。马克思(1975)[1]认为收入分配是影响消费水平的重要因素，收入差距过大会造成整个社会的购买能力下降，进而导致消费需求不足；消费需求不足又通过破坏社会再生产的比例致使社会生产过剩。马克思主要从阶级关系的角度对收入差距进行了研究，并据此得出资本家与工人之间存在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凯恩斯(1936)[2]认为收入分配是影响消费倾向的重要客观因素，且低收入阶层的消费倾向高于高收入阶层，因此，收入再分配会提高低收入阶层的消费能力。

后凯恩斯主义者代表卡莱茨基(Kalecki,1971)[3]指出，工资收入的边际消费倾向要高于资本收入，因此，提高劳动所有者的初次分配收入必定会导致总消费增加。温特劳布(Weintraub 1983)[4]通过对收入分配与消费需求的理论分析得出：低收入者的平均消费倾向高，高收入者的平均消费倾向低。因此，在具有较大收入差距的社会里，消费倾向较低的高收入者拥有相对较多的收入，而消费倾向较高的低收入者的则拥有很少的收入，从而导致全社会的平均消费倾向低迷，消费需求不足。剑桥学派史蒂文·普雷斯曼(Steven Pressman，1997)[5]认为收入分配对消费需求存在一定程度的负向影响。Wu Ximing & Jeffrey M. Perloff.(2005)[6]通过研究发现：地区间的收入分配差距是中国整体收入差距的主要部分，同时认为收入差距会反向作用于消费需求。Krueger.D. & Perri.F.(2006)[7]采用 1980-2003 年美国收入和消费支出的调查数据，证实了在一般均衡的条件下,收入在不同群体间的不平等性会造成消费支出的差异。Matthew.B. et al(2010)[8]通过对加拿大居民的收入、财富等方面调查数据的分配情况进行分析，认为消费不均等程度要比收入不均等程度低，且收入不均等现象会影响消费的不均等，进而影响居民的总体消费支出水平。Mark.A.& Mark.B.(2011)[9]的研究表明，高收入群体和低收入群体收入弹性的差异导致消费支出的不同，即消费不均等现象通过收入分配差距得以体现。Fisher J.D. et al(2013)[10]利用美国的个人消费调查数据研究发现，在1985-2006年期间，居民收入的不平等与消费不平等呈同向发展关系，但2007-2010年期间，前者呈扩大趋势，后者呈缩小趋势。

(二)国内研究综述

国内学者对于收入差距问题的探讨热潮出现于改革开放之后收入差距的迅速扩大，对于收入差距与居民消费水平关系的研究也有大量的研究成果。

黄泰岩、王检贵(1999)[11]认为，我国城乡实际收入差距扩大导致农村消费需求不足是我国内需不足的重要原因。林擎国和郑敏(1999)[12]认为，国民收入差距及其扩大必然体现为消费差距及其扩大，而消费差距及其扩大程度总是大于收入水平差距及其扩大程度。孙凤和易丹辉(2000)[13]认为收入差距在制约社会整体消费水平的基础上，进一步导致消费结构的失衡。袁志刚和朱国林(2002)[14]证明了收入差距的扩大对总消费具有负向影响。朱国林等(2002)[15]的研究表明收入差距的扩大是导致我国总消费不振的一个重要原因。吴易风和钱敏泽(2004)[16]通过数理推导和实证检验，认为收入分配对消费支出有直接影响，收入分配差距的迅速扩大会大幅度降低高收入阶层的消费率。吴晓明和吴栋(2007)[17]认为我国城镇居民收入分配差距的扩大导致平均消费倾向减小，且长期影响更加显著。段先盛(2009)[18]认为不同阶层间收入差距的扩大阻碍了总消费水平的提高。吴振球等(2010)[19]的研究结果表明，城镇基尼系数、GDP 偏移率、初始资产率与居民消费率呈显著负相关关系。

近年来也有不少学者研究个别省份的收入差距与消费之间的关系。聂鹏(2011)[20]研究发现，陕西省城乡居民消费比变动的 58%可以由城乡收入差距来解释。上官夏夏(2012)[21]通过建立山西省城镇居民收入的基尼系数与平均消费倾向的回归模型，得出结论：居民收入差距的扩大会导致平均消费倾向下降，从而抑制城镇居民消费需求。李威等(2013)[22]基于 VAR 模型，研究了甘肃省 1990年到 2010 年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对居民消费的影响，结果表明，短期城乡居民收入差距的适度拉大对于提高居民消费具有积极作用，但是当差距过大时会对居民消费产生反向作用，并具有一定的滞后性。

以上国内外学者对收入差距与消费关系的研究，尽管研究方法不尽相同，但结论基本一致：收入差距的扩大是消费需求不足的重要原因。城乡收入差距扩大与消费需求不足同样也是内蒙古近年来经济发展进程中的现实问题，也有为数不少对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消费关系的研究，但大多是理论上的表述和说明，缺乏实证检验。本文通过建立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VEC模型，以深入探寻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消费需求的长短期动态关系，通过研究得出如下结论：

第一，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的拉大对城乡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具有抑制作用；

第二，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在短期有短暂的正相关关系，但在长期内二者负相关关系明显；

第三，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的拉大对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降低具有持续扩大的贡献率。

本文以下内容包括：第二部分，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现状统计描述；第三部分，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消费需求的动态关系研究；第四部分，结论及政策启示。

二、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现状统计描述

(一)内蒙古城乡收入对比

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内蒙古经济的快速增长，居民收入水平有了较大幅度的提高。内蒙古人均GDP由1978的317元增加到2012年的63886元，按1978年可比价计算增加了38.25倍。特别是2002年以来，内蒙古人均GDP高于全国并直线攀升(见图1)，至2012年为全国人均GDP的1.90倍；内蒙古GDP在全国GDP中的份额由2002年的1.89%增加到2012年的3.53%，创造了国内少见的“内蒙古现象”。与此同时，内蒙古城镇、农民和牧民人均收入分别由1978年的301元、126元和188元增加为2012年的23150.3元、6968.00元和12257.00元，按1978年可比价计算，分别增加了11.86、7.82和10.68倍。但与全国相比，内蒙古城乡居民收入始终低于全国平均水平(见图1，二者比值小于1)，且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之比明显小于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之比。

经济的发展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固然是社会进步的重要表现。然而，衡量一个社会的发展还必须考察一些比例、结构等相对指标。总量增加和结构平衡、比例协调共同构成社会发展的评价准则。收入分配领域的城乡收入比例问题是关乎一个国家或地区居民生活水平提高、经济稳定增长和社会和谐进步的一个重要方面。内蒙古地处少数民族边疆地区，改革开放以来，伴随着经济发展水平和人民生活水平的大幅提高，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也在不断扩大。图2显示1978以来，内蒙古城镇、农牧民、农民和牧民的实际收入具有不同程度的增加，但另一方面，进入21世纪以后，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的增加趋势发生突变，增长幅度远远大于农村和牧区居民收入的增长，致使城乡收入差距迅速扩大。从图中还可以看出，内蒙古牧民实际收入明显高于农民收入，这与民族地区的区域政策有关。这也使得城市-农村收入差距显著大于城市-牧区收入差距。图3为内蒙古城乡收入差以及与全国城乡收入差对比的趋势图，由图可见：内蒙古城镇-农牧民以及城镇-农民收入差距大于全国城乡收入差距且有继续扩大化的趋势，但城镇-牧民收入差距小于全国城乡收入差距。因此，提高内蒙古农民收入是当前内蒙古“调结构”的首要任务。

图1　1985—2012年内蒙古经济指标与全国对比图2　1978—2012年内蒙古城乡居民收入(元)

图3　1978—2012年内蒙古及全国城乡收入差(元)图4　2012年各省城乡收入差对比

(二)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全国各地区对比

城乡收入差距在中国有着特有的城乡二元体制根源，且中国地域广阔，各区域及各省之间发展经济差异巨大，体现在城乡收入差距上，各区域及各省也有着迥然的差异。由以上分析可知，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以下进一步将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全国各区域及各省对比。解读表1的数据可知，2012年，内蒙古城乡居民收入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但农村低的更多；比较各地区的城乡收入比可见，内蒙古的城镇居民可支配收入是农村居民纯收入的3.04倍，收入比高于东部、中部和东北地区；西部地区由于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的贡献，城乡收入比最大，为3.35；进一步将各区域城乡收入比与全国对比，数值由大到小的地区分别为西部、内蒙古、中部、东部和东北地区，且西部城乡收入差距大于全国水平，内蒙古与全国基本持平，其他区域均低于全国平均水平，东北地区城乡收入差距最小。由此我们认为，缩小中西部地区城乡收入差距，是当前我国区域政策中的重中之重。

表1

2012年各区域城乡收入差距对比 单位：元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13.中国统计出版社，2013.

进一步，作者根据表2绘制了2012年全国各省区城乡收入差距对比地图，见图4。表2和图4显示，2012年，现价计算的内蒙古城乡收入差为15538.95元，位列上海、北京、浙江、广东、福建、江苏、天津和山东8个东部省份和云南和重庆两个西部省份之后的第11位。如果依据城乡收入差距值将全国各省区划分为4个梯队，则第一梯队包括上海、北京、浙江和广州等发达省市，其城乡收入差距源于这些省市是全国最高收入人群的聚集地，城镇居民收入相对较高。山东、江苏和福建等东部省份的城乡收入差位于第二梯队；内蒙古与天津、辽宁、海南以及山西、河南、湖北、湖南等部分中东部省区共同位于第三梯队中。由此我们看出，在我国，东部和西部地区是城乡收入差距比较悬殊的区域，但二者城乡收入差距的来源却不同：东部地区的收入差距来源于城镇居民收入相对较高；而西部地区的收入差距则主要来源于农民收入相对较低。内蒙古地处西部欠发达地区，而城乡收入差距在全国位于前列，这是不可回避的事实。

表2

数据来源：中国统计年鉴2013.中国统计出版社，2013.

三、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消费需求的动态关系研究

(一)城乡收入差距与消费需求关系的数理分析

上述分析表明，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高于全国平均水平，根据已有研究结论可知，城乡收入差距的扩大会降低居民消费倾向，进而导致消费需求不足，现简要分析如下：

假设将全体居民分为两组：高收入组和低收入组，在本研究中，高收入组指城镇居民，低收入组指农村牧区居民。记城镇居民收入为Yu，农村居民收入为Yr，国民总收入为Y，于是有：

Y=Yu+Yr

(1)

根据我国及内蒙古实际情况有Yu>Yr。记城镇居民与农村居民的边际消费倾向分别为MCu和MCr，根据消费倾向递减规律，收入较高的城镇居民的消费倾向要低于收入较低的农村居民的消费倾向，即有0

记R为城镇与农村居民的收入之比，即：

(2)

R的大小体现了城乡之间的收入差距大小，R越大表明城乡收入差距越大。根据凯恩斯的绝对收入假说，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消费函数分别为：

Cu=αu+MCu×Yu

(3)

Cr=αr+MCr×Yr

(4)

总消费函数为：

C=Cr+Cu

(5)

其中αu和αr分别为城镇居民和农村居民的基本消费需求。

由(1)和(2)，可得

(6)

将(6)带入总消费函数(5)，有

(7)

对(7)求关于城乡收入差距R的一阶导数，有

(8)

在总消费函数(7)两边同时除以收入Y，得平均消费倾向APC：

(9)

求APC关于R的一阶导数，得：

(10)

可见，居民的平均消费倾向与城乡收入差距之间也是反向变动关系，城乡收入差距的拉大会使总居民的平均消费减少。

(二)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消费倾向关系的计量分析

根据上述数理推导可知，城乡收入差距与消费需求呈负相关关系，以下通过建立计量经济模型进行验证。

1.指标选取及数据处理说明

为了验证内蒙古城乡居民收入差距对居民消费需求的影响，本文选择内蒙古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农村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和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以及城乡收入差距等变量，通过建立VEC模型，以揭示二者的动态关系。各指标含义及计算方法如下：

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居民消费水平/人均GDP

农村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农村居民消费水平/人均GDP

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城镇居民消费水平/人均GDP

其中，居民消费水平、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城镇居民消费水平、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分别用1978年价格为100的居民消费价格指数、农村居民消费价格指数以及城镇居民消费价格指数进行平减；人均GDP用人均GDP指数换算成1978年的不变价数据；城乡收入差距用不变价的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与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之差并取对数表示。

本文研究的是改革开放以来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对居民消费需求的影响，但是由于改革开放最初几年的数据波动性比较大，实证结果不理想，因此以下模型的研究时限为1981-2012年。

2.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消费需求的VEC模型研究

(1)平稳性及协整检验

在对时间序列数据进行回归分析前，需要对序列进行平稳性和协整检验，以避免伪回归现象。表3为序列平稳性的 ADF 单位根检验(Unit Root Test)结果。

表3

单位根检验结果表

说明：表中各变量含义如下：conrate 、conrate_r、 conrate_u分别表示居民消费倾向、农村居民消费倾向和城镇居民消费倾向，ln_ingab表示城乡居民收入之差的对数，用以表示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

由以上检验结果可知，conrate 、conrate_r、 conrate_u以及ln_ingab均为一阶单整过程，即差分以后是平稳的序列。同阶单整的序列具备协整检验的前提。进一步利用基于Johansen协整检验法的迹统计量(Trace)和最大特征根统计量(Maximum Eigen value)，选择序列和协整方程中有时间趋势和截距项的模型，分别检验各个消费倾向与城乡收入差距的协整关系。检验结果见表4。

表4

Johansen迹统计量和最大特征根统计量协整检验结果

以上迹统计量和最大特征根统计量检验法均得出消费倾向、农村居民消费倾向和城镇居民消费倾向分别与城乡收入差距有一个协整关系，可以进行回归分析。以下通过建立VEC模型分析各方程中变量之间的长期和短期动态关系。

(2)VEC模型

VEC模型可以认为是含有协整约束的VAR模型，应用于具有协整关系的多方程非平稳时间序列建模。本文以下分别建立居民消费倾向(conrate)与城乡居民收入差距(ln_ingab)、农村居民消费倾向(conrate_r)与城乡收入差距以及城镇居民消费倾向(conrate_u)与城乡收入差距的向量误差修正模型(以下分别用VEC1、VEC2和VEC3表示)，以期揭示内蒙古城乡居民收入差距与消费倾向的长期和短期关系，并对三种消费倾向与城乡收入差距的关系进行对比。估计结果如表5和表6：

表5

VEC1及VEC2模型的估计结果

以上三个VEC模型对数似然值均较高，Akaike和Schwarz值均较低，估计结果比较理想。

进一步的格兰杰因果检验(受篇幅所限，表格略)表明，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和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均是双向因果关系，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是农村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格兰杰原因。由此可见，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的加大对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抑制作用较明显。双向因果关系导致二者进入“城乡收入差距拉大——居民平均消费倾向降低——收入差距拉大”的恶性循环圈。要打破这个循环圈，须从缩小城乡收入差距入手，而缩小城乡收入差距的核心在于千方百计使农民增收。

表6

VEC3模型的估计结果

以上三个协整方程分别是：

conrate=0.9549-0.0836ln_ingab+ecm1

(11)

conrate_r=0.6073-0.0481ln_ingab+ecm2

(12)

conrate_u=1.8806-0.19561ln_ingab+ecm3

(13)

其中ecm1、ecm2和ecm3分别是以上三个协整方程的残差项，也是三个VEC模型的误差修正项。估计结果显示，长期来看，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对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农村居民平均消费倾向以及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具有负向影响。城乡收入之差每增加(或减少)1%，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农村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和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分别降低(或提高)8.36%、4.81%和19.56%。可见，城乡收入差距对内蒙古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反向作用非常明显，且收入差距对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影响远远高于农村居民以及整体居民。这表明，与农村居民相比，城镇居民的平均消费倾向在受到外界冲击后更容易改变。正因为如此，从长远考虑，提高农村居民的收入，进而逐渐提升其消费倾向和消费能力，是提升内蒙古地区整体消费需求的重要突破点。

协整方程给出了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平均消费倾向的长期均衡关系，而VEC模型讨论的则是变量之间的短期关系。由表5、表6可见，短期来看，城乡收入差距对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具有正向推动作用，尤其是对城镇居民的平均消费倾向具有较大的正向影响。这就说明，对于城乡收入差距，其对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长短期效应不统一。因此，要实现内蒙古经济社会长期健康发展，人民生活水平稳步提高，就要更加关注城乡收入差距对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长期负向影响。三个模型中的误差修正项的系数均为负数，符合反向修正机制。

VEC模型与VAR模型类似，是一种非理论性的模型，它无需对变量作任何先验性的约束，因此在分析VEC模型时，重点不在于分析一个变量的变化对另一个变量的影响如何，而是分析当一个误差项发生变化，或者说模型受到某种冲击时对系统的动态影响，以及各种冲击对内生变量变化的贡献度，这就是脉冲响应函数和方差分解。

(3)脉冲响应函数及方差分解

脉冲响应函数描述的是VAR或VEC模型中一个内生变量的冲击给其他内生变量所带来的影响，根据以上VEC模型，分别给城乡收入差距变量一个正的冲击，利用广义脉冲方法得到关于各消费倾向的脉冲响应函数图。在下列各图中，横轴表示冲击作用的滞后期数(年)，纵轴表示消费倾向的响应及方差贡献率(%)。

图5　收入差距冲击引起居民消费

图8　收入差距冲击对居民消费

由图5至图7的脉冲响应函数图可见，当在本期给城乡收入差距一个正的冲击后，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和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响应情况类似，在前4期内波动较大且为正，之后小幅波动且响应为负，第10期以后稳定且保持负的响应。农村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响应情况为：第1期为负的最大影响，然后开始逐渐减弱，第3期为正的最大影响，随后减小并转为负的影响，同样是第10期以后趋于稳定且保持负向响应。

由图8至图10的方差分解图可知，城乡收入差距对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和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贡献率最大，且逐年增加，在第30期时分别达到43%和46%；对农村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贡献率相对较低，但也呈逐年增加趋势，至第30期时为15%。

四、结论及政策启示

以上数理分析以及计量检验均表明，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的拉大对城乡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具有抑制作用。VEC模型以及脉冲响应函数结果显示：虽然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与居民平均消费倾向在短期有短暂的正相关关系，但在长期，二者负相关关系明显；方差分解结果表明，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的拉大对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降低具有持续扩大的贡献率。分析结果同时也显示城乡收入差距对城镇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抑制作用大于对农村居民平均消费倾向的抑制。

由以上分析结论可知，内蒙古城乡收入差距不仅阻碍民生改善及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同时对于促进内蒙古经济增长方式由投资拉动型向消费拉动型转变也非常不利。因此，从长远考虑，缩小城乡收入差距，提高居民消费水平，特别是农村居民消费水平已迫在眉睫。而要提高农村居民消费水平，重点需要从以下两个方面入手：

第一，促进农民增收。必须依靠国家力量稳定农产品收购价格，并积极依靠社会力量帮助农民理顺销售渠道；不断加大财政对农业、农民的补贴力度，提高农民种地的积极性，降低其耕作成本。

第二，提高农民医疗、养老等社会保障水平，降低其预期不确定性。尽管我国于2008年基本实现新型农村合作医疗制度全覆盖，但是，因病致贫现象在农村依然非常严重。费用报销比例在不同级别医院差别较大，对于重病，旗县级医院虽然报销比例较高，但是往往缺乏较好的医疗资源，这使得农民不得不到条件较好但报销比例较低的大医院就诊。而较重的医疗费预期支出必然会挤占农民的其他消费。对于养老保险，按照目前每人每月不到200元的标准，对于“养老”来说，更是杯水车薪。因此，应在财政允许的最大可能下，加大养老保险力度；同时也要逐步提高农民的社会保障意识，在其有劳动能力时，提高其缴存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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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张晓娟]

The Study of the Dynamic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Urban and Rural

Income Gap and Consumption Demand in Inner Mongolia

GUO Ya-fan1,DU Jin-zhu2

(1. Institute of Statistics and Mathematics,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Hohhot 010070,China;2. Inner Mongolia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Hohhot 010070,China)

Abstract:On the basis of mathematical analysis on 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and consumption in Inner Mongolia, the paper establishes VEC model that reflecting the short and long term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m, and then uses impulse response analysis and variance decomposition. The conclusion is: Although there is a positive correlation between 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residents and consumption in Inner Mongolia in the short term, but in the long term, negative correlation is obvious; variance decomposition results shows that the income gap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in Inner Mongolia pull on the propensity increasing contribution to consumption for its reducing.

Key words:income gap; residents’consumption; VEC model; impulse response; variance decomposi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