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我的班主任杨金诺
2015-12-24小太爷
小太爷,风流不羁美少……女?好吧,每次写完“美少”俩字儿的时候我都不忍直视自己是个花一样年纪的女孩纸~~
最开始想写个欢快的,因为想起金诺说“小刚这个小同学”……结果写着写着就满脸都是泪水,止也止不住了……
因为一中是住宿制的学校,所以在我高中三年里,无论是生活还是学习,最高长官都是同一个人——她是指挥官,是参谋长,是后勤主任,也是心理医生以及青少年情感问题处理专家——她是我的班主任,杨金诺。
杨老师是个非常质朴的人,有她年轻时的轶事为证。彼时她二十三四五六,每天上班很早下班很晚。有一天在自家楼下碰见早起遛弯儿的大爷,大爷瞅了她半天才迟疑地问:“你在哪儿工作?”
杨老师想也没想,非常骄傲地回答:“一中。”
大爷又是迟疑了一下才问:“那……你们搞保洁的现在一个月能开多少?”
杨老师略加思索,“我去得比较晚,一个月四百。”
“那挺辛苦。”
杨老师略带心酸地表示:我那个时候可能是土掉渣儿了。
其实重点是,一个非常好看的女子能把自己的美貌严严实实儿地隐藏了二十多年,搞得自己都忘了,这应该算是灵异事件。
我们高一刚来的时候,大概杨老师还没有从掉渣儿的状态里缓过来,每天穿个紫运动服,一条黑裤子,再加上每天陪我们军训,导致自己“像个茶叶蛋”。至今我还对她那个形象记忆颇深。但如今,紫运动服已成了绝唱,杨老师摇身一变,已经变成了我们心中的女神。
金诺在上学期间品学兼优,根正苗红的一个女学霸,而且很早就迈入了仕途——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班长。聪敏机智,单纯善良。
而且就像赵赵说张羽,这世上,真的存在作风过硬这件事。
刚毕业的时候一中招她来,二十多个人同时讲一节课,杨老师留下了。再比如在下听说杨老师家不在本地,结婚的时候没朝家里要一分钱,过得像如今这么好其实全是靠自己努力奋斗。
我们班同学受伤要做手术,因为家在林业局,家长一时半会儿赶不到。杨老师当时正在和以前教过的学生吃饭,接到班长电话之后马上就去了医院,好像需要家属签字的一个什么单子还是杨老师签的。这事儿不大,但我听说的时候却忽然觉得眼泪有点要涌上来。
家长不在身边的时候,杨老师就是我们的大家长。
她密切关注天气预报,然后时不时地给消息闭塞的我们通知:哎呀,最近要降温啦,咱们都多穿一点啊;过重大节日的时候,杨老师总会给我们发点东西,端午的粽子圣诞的苹果,她从没忘记过我们这群回不去家的小孩儿。
数以千计的日日夜夜,我们都在一起。有时候晚上不是杨老师看自习,她也总忍不住要从家里赶到新区来看我们一眼,在班级里走几圈儿,或者是找同学谈谈话,然后再悄悄地消失在一片深沉的夜色里。
我觉得我们班,就像一个没有武功的笨小孩儿,为了让自己称霸武林的梦想不被别人嘲笑,而在每个月色寂寥的夜晚,在每个太阳还没有升起的清晨,勤学苦练,积蓄力量,然后终于,成功登顶,一览众山小。
我们的每一次进步,都和一个名字联系紧密,我们的每一点成就,都和一位老师息息相关。
在我们还没有梦想的年纪,她让我们具备了去追逐一切美好的资格。
杨老师像是一位渡我们过河的船家,带我们走过暗流汹涌,穿过艰难险阻,如今终于到达了彼岸,她却微笑,道声“好走”,然后转身离开。
这一路如此匆忙,匆忙到我们还都来不及用初生的羽翼为她遮风挡雨;匆忙到我们已来不及给她鬓角别上一朵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