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在新常态中谋划新发展

赵余

前言

2015年，是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恢复发展的第23个年头，也是中国拍卖行业协会艺委会成立15周年。回首这15年，艺委会和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风雨同舟，共同成长。

目前，我国文物艺术品拍卖企业已达400家企业，从业人员6000余人，年成交额几百亿元。在商务部、文化部、国家文物局、国家标准委等有关部门的悉心指导下，艺委会自成立以来带领全行业开展诚信、自律、标准化建设和国际化推进工作，并形成以186家自律公约企业为主体，以56家达标企业为核心的行业主流队伍，形成以从业人员规范、经营行为规范、市场诚信建设三方面构成的行业规范体系（包括一部行业标准、一部自律公约、一部职业守则、若干部指导规范以及相关市场信息披露措施），形成以“中国艺术市场现实与未来纽约国际论坛”成功召开为标志的国际化交流平台，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将在国际上起到更多、更大、更全面的作用。这些成绩是中国拍卖业同仁共同努力的结果，无疑为拍卖行业持续取得市场认可，稳定社会地位，获取长远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当前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的调整仍在持续，本述评以北京保利、中国嘉德、北京匡时、西泠拍卖、北京翰海、广东崇正、上海朵云轩、北京诚轩、北京荣宝、北京华辰等10家文物艺术品拍卖公司为样本，对2015年春季拍卖市场情况进行总结分析。

10家公司数据显示：2015年春拍市场规模较2014年春、秋两季均有下降，其中，上拍量分别下降15.17%、13.06%，成交量分别下降17.43%、12.27%，成交额分别下降12.79%、14.69%。

各拍品门类各有升降，近现代和当代书画的缩水直接触动整体市场下滑：古代书画、油画及当代艺术，创新门类亮点频出，逆势增长。与此同时，市场调整下需求结构也在发生变化，大资金依然锁定名家巨作，老买家理性出价，新买家偏好多元。但尽管市场调整变幻，拍卖行业的规范建设和拍卖市场的专业化与国际化发展却在不断地成熟和完善。

一、市场规模量额齐减，拍品结构各有变化

（一）市场规模量额齐减

本轮春拍，10家公司共举办210个专场拍卖，上拍33810件（套），成交22631件（套），成交率66.94%，成交额为85.79亿元（本文所述成交额均含买方佣金）。

市场规模较2014年春、秋两季均有下降，其中，上拍量分别下降15.17%、13.06%，成交量分别下降17.43%、12.27%，成交额分别下降12.79%、14.69%。

事实上，除10家公司交易规模下调外，国内其他文物艺术品拍卖公司也普遍出现不同幅度的减量，甚至有些企业出于谨慎临时停拍，市场下滑的态势因此被进一步拉大。（见表一）

（二）中国书画拉动市场整体下调

2015年春拍，10家公司共举办中国书画拍卖82个专场，上拍9621件（套），成交6741件（套），成交率70.07%，成交额51.32亿元。与上年春拍相比，成交量减少3392件（套），成交额减少11.64亿元。与上年秋拍相比，成交量减少1505件（套），成交额减少10.97亿元。中国书画的减量，是今年春拍整体市场下滑的主要拉动因素，对成交额的影响达到90%以上。

近现代书画：本季拍卖，10家公司共推出近现代书画专场53个，上拍6304件（套），成交4431件（套），成交率70.29%，成交额33.46亿元。同期相比，成交量减少1873件（套），成交额减少8.19亿元。

虽然近现代书画整体下调，但不乏亮点。首先，今春潘天寿《鹰石山花图》和李可染《井冈山》两件过亿作品均出现在近现代板块，这对于激活高价作品市场信心有极大作用。其次，近现代书画各大专场设置依然高亢，中国嘉德大观夜场近现代部分成交6.84亿元，北京保利“近现代书画夜场（一）（二）”共成交5.19亿元，北京匡时“澄道

近现代绘画夜场”成交2.53亿元，西泠拍卖“中国近现代书画（一）（二）（三）”共成交2.18亿元。再次，一些被市场低估的近现代名家出现了热潮，比如关良。

当代书画：本季拍卖，当代书画明显遇冷，10家公司仅推出专场11个，上拍1325件（套），成交1057件（套），成交率79.77%，成交额3.08亿元。同比去年春拍，成交量减少1353件（套），成交额减少8.32亿元，降幅高达72.98%。

从上拍拍品来看，原本位居当代书画市场前列的名家作品大幅减少，成交率和成交价也明显降低，也未出现千万级拍品（2014年春拍有11件）。当代书画遭遇冷淡，大概原因归结于其在学术上仍缺乏定论和沉淀，在价格上人为因素较多，在市场发展上过度透支，在客观因素上受反腐冲击，在未来趋势上存在不确定性等。因此，当代书画市场的发展仍需较长时间的沉淀。

古代书画：古代书画是近年来市场表现较为稳定的板块，甚至在2014年秋拍逆势增长。而在本季拍卖中，10家公司共推出专场18个，上拍1992件（套），成交1253件（套），成交率62.90%，成交额14.78亿元，同比去年春拍，成交量虽减少169件（套），但成交额却增长了4.87亿元。而与上年秋拍环比，基本持平。

在所有艺术门类中，古代书画的稀缺价值和历史价值无可置疑，今年春拍，各大公司在古代书画上加大征集力度，如中国嘉德的钱俶《草书手简（并铁券图式及宋元明清名贤题跋）》、郑重《江山胜览图》、金廷标《听泉图》、金农《隶书临华山庙碑》、徐三庚《篆书十六言联》、吴大潋《篆书孝经》及吴宽、祝允明、唐寅、蔡羽、文徵明、陈淳等《吴门名士手柬》，北京保利的乾隆《御制平定台湾二十功臣像赞》、石涛《奇峰怪石图》、董其昌《仿巨然山水》，还有北京匡时的《南宋司马忣告身》、《南宋吕祖谦告身》、《宋人临摹郭忠恕四猎骑图》等，其中不乏多件国家一级文物，且具有较高历史价值，甚至填补历史研究空白。这些作品无论在任何历史时期均应得到应有的价值体现，而本季古代书画的逆势增长无疑予以了当前拍卖市场一个积极信号。

（三）油画及当代艺术持续增长

本季拍卖，10家公司共推出油画及当代艺术专场16个，上拍1619件（套），成交1202件（套），成交率74.24%，成交额7.77亿元。同期相比，成交量增加42件（套），成交额增长2.16亿元。这是油画及当代艺术在历经2012-2013年的调整后，连续两季保持15%以上的增长。

2015年春拍油画及当代艺术板块，可圈可点。北京保利“现当代艺术夜场”单场成交3.24亿元；中国嘉德“王济远艺术”“二十世纪艺术”“当代艺术I”“当代艺术II”四大专场设置，以时间为线索，注重美术史梳理，最终取得1.28亿的成绩；北京匡时“全景：当代艺术专场”单场成交0.88亿元，还有西泠拍卖“中国现当代油画雕塑作品专场”成交0.62亿元。

（四）瓷玉珍玩及杂项门类大部分呈现下滑

瓷玉珍玩：本季拍卖，10家公司共推出瓷玉珍玩专场21个，上拍3073件（套），成交1669件（套），成交率54.3 1%，成交额9.86亿元。同期相比，成交量减少1514件（套），成交额减少1.77亿元。

其中，单场成交额较高的是北京保利推出的“清乾隆御制紫檀百宝嵌屏风，宫廷艺术与重要瓷器、玉器、工艺品”和“大明·格古”分别以2.57亿元、1.29亿元收槌。从单件拍品上看，瓷玉珍玩本季度内并无超高价拍品出现，取得2000万元以上成交的拍品仅有两件，是北京保利推出的“清乾隆御制青玉填金十六应真玉册”和“清乾隆松石绿地粉彩描金折枝四季花卉盖罐（一对）”分别以2070万元、2012.5万元成交。

文房清供：本季拍卖，10家公司共推出文房清供专场15个，上拍2119件（套），成交1543件（套），成交率72.8%，成交额2.92亿元。同期相比，成交量减少261件（套），成交额却增加0.30亿元。本季度内西泠拍卖依然保持其文房的传统优势，共推出7个专场，成交925件（套），成交额1.10亿元。

古典家具：本季拍卖，10家公司仅有中国嘉德1个专场，上拍19件（套），成交16件（套），成交率84.21%，成交额0.47亿元。同期相比，专场减少3个，成交量减少99件（套），成交额减少3.41亿元，也并未出现高价拍品。

佛教艺术：本季拍卖，10家公司共推出与佛教相关的艺术专场9个，上拍1117件（套），成交616件（套），成交率55.15%，成交额2.99亿元。同期相比，成交量增加5件（套），成交额却减少0.35亿元。但北京保利推出的“无无明——明清宫廷佛堂秘境”专场，仅12件拍品成交10件，成交额达0.74亿元。

紫砂茗具：本季拍卖，10家公司共推出紫砂茗具相关专场9个，上拍959件（套），成交650件（套），成交率67.78%，成交额1.30亿元。同期相比，成交量增加47件（套），成交额却减少0.28亿元。

（五）古籍碑帖、邮品钱币平稳回升

古籍碑帖：本季拍卖，10家公司共推出古籍碑帖专场9个，上拍7235件（套），成交5611件（套），成交率77.55%，成交额1.04亿元。同期相比，成交量增加28件（套），成交额增长0.12亿元。

邮品钱币：本季拍卖，10家公司共推出邮品钱币专场11个，上拍2114件（套），成交1610件（套），成交率72.72%，成交额1.32亿元。同期相比，成交量增加207件（套），成交额增加0.48亿元。

（六）创新门类成为拍卖业务新亮点

2015年春季，各拍卖公司持续开拓和探索新门类、新组合业务。比如：（1）名人手迹，共推出7个专场，成交592件（套），0.79亿元。值得关注的是，为纪念抗战胜利70周年，北京保利、西泠拍卖共组织了3场相关重要人物手稿专题，受到市场热捧，成交率均在90%以上。（2）近现代陶瓷，本季共推出4个专场，成交248件（套），0.59亿元。（3）版画连环画，本季共推出4个专场，成交414件（套），0.44亿元。（4）西洋古董，本季共推出2个专场，成交259件（套），0.37亿元。（5）此外，还有北京翰海推出的“大璞茗香”专场，西泠拍卖推出的“中国园艺盆景”专场和“中国历代庭园艺术·石雕”专场等，均取得有益尝试。（见表二）

二、拍品均价及高价拍品

（一）拍品均价

本季拍卖，单件成交均价为37.91万元，件（套），较20 14年春拍的35.89万元，件（套）上升了5.63%。本季成交均价增长主要是各拍卖企业“减量、提质”下的结果。

在所有拍品门类中，古典家具和古代书画因其数量少拍品精，均价超过百万，分别为293.80万元/件（套）、117.95万元/件（套）；而近现代书画、油画及当代艺术、瓷玉珍玩三大门类紧跟其后，分别为75.52万元/件（套）、64.66万元/件（套）、59.09万元/件（套）；其余门类均在50万元/件（套）以下，邮品钱币排位最末，为1.86万元，件（套）。（见表三）

（二）拍品价档

本季拍卖，100万元（含）以下成交拍品21182件（套），占比93.60%；100（含）-1000万元区间的为1358件（套），占比6.00%；1000万元以上的91件（套），占比0.40%。（见表四）

数据显示，本季100万元以上拍品占比同比2014年春拍的5.97%提升了0.43个百分点，这与各大拍卖公司加大力度，精心策划各自的品牌“夜场”有着密切关系。

（三）高价拍品

2015年春季，10家公司超过1000万元成交的拍品共计91件（套），成交额22.85亿元。同比2014年春拍，虽成交量减少9件（套），但成交额增加了3.17亿元，这也是带动本季拍品均价上升的重要原因。

91件（套）千万级拍品共分布在8家公司，其中北京保利占47件（套），中国嘉德占19件（套），北京匡时占12件（套），西泠拍卖占4件（套），广东崇正占4件（套），北京翰海占3件（套），上海朵云轩和北京诚轩各占1件（套）。

在91件（套）拍品中，近现代书画有36件（套），成交10.47亿元；古代书画有27件（套），成交7.22亿元；瓷玉珍玩有12件（套），成交1.85亿元；油画及当代艺术有6件（套），成交1.25亿元；佛教艺术有3件（套），成交0.73亿元；紫砂茗具有1件，成交0.32亿元；其他门类有6件，成交1.01亿元。其中，古代书画同比增加11件，并且均价达到2673.54万元，件（套），而当代书画、古典家具等却无缘千万级名单。（见表五）

在91件（套）拍品中，超过5000万元的拍品有6件（套），分别是：

1.中国嘉德的潘天寿《鹰石山花图》以27945万元成交，创画家个人拍卖纪录。这件堪称博物馆级的巨制创作于20世纪60年代，是潘氏的代表作之一，历经21处出版、著录，并曾于2005年在中国嘉德拍出1171.5万元，10年间增值20余倍。

2.中国嘉德的李可染《井冈山》以12650万元成交。该作品创作于1976年，是李可染“革命圣地”题材创作的典范，时为日本唐人馆所作，后经香港梅洁楼收藏，今面于世，并以过亿价格成交，实至名归。

3.北京匡时的宋人《摹郭忠恕四猎骑图》以8050万元成交。该拍品原为清宫旧藏，并著录于《石渠宝笈初编》，于1922年被溥仪以赏赐溥杰名义运出宫门，后流往国外，颠沛七十余年，在拍卖企业的努力下使其重回故土，并不失众望，成为本季春拍古代书画板块的最高价拍品。

4.西泠拍卖的李可染《长征》以7935万元成交，这是李可染“革命圣地”题材创作的又一件重要作品，创作于1978年，与现藏于中国国家博物馆的《七律·长征》异曲同工，一横一竖，作品既显露出作者深厚的造诣，又突出反映了时代精神，意义和影响甚大。

5.北京保利的乾隆帝《御笔平定台湾二十功臣像赞》以7475万元成交。该作品绘制了1787年至1788年乾隆皇帝命福康安率兵平定台湾林爽文、庄大田叛乱的功臣像，以表彰他们的功勋。作品原藏于中南海瀛台的春耦斋，1900年八国联军侵占北京，春耦斋所藏文物被洗劫一空，其中就包含此件。此次北京保利从法国将其征集回国，再次体现拍卖行业为国家文物回流事业所做的贡献。

6.北京保利的吴冠中《木槿》以6900万元成交。该作早在1996年以200万港币创造吴冠中油画作品纪录，2007年又以3920万元刷新纪录，此后在市场最高峰的2011年又以6325万元再次刷新纪录。此次在市场调整大背景下，仍以6900万元成交，体现出“精品”的保值能力。

（四）精品专场

本季内，10家公司成交率100%的专场共计15个，成交821件（套），成交额5.15亿元，15个专场中单件成交1000万元以上拍品9件（套），其中一件在1亿元以上。

与此同时，本季内10家公司成交额在1亿元以上的专场共计18个，上拍2135件（套），成交l 629件（套），成交率76.30%，成交额40.10亿元，单件标的均价达246.18万元，单件成交在100万元以上的作品有609件（套），单件成交在1000万元以上的拍品有60件（套）。

在这些专场中，除中国嘉德的“大观之夜”，北京保利的“近现代书画”夜场、“古代书画”夜场、“现当代艺术”夜场，北京匡时的“澄道”夜场、“畅怀书法”夜场这些经典“大戏”外，广东崇正推出的“九藤书屋藏名家书画”专场引人注目，成交12515.45万元，成为华南地区首个成交过亿专场。该专场为谷牧先生旧藏，黄胄、李可染、郭沫若、李苦禅多幅近现代大师精品首次亮相，也充分印证了世家珍藏的无穷魅力。

此外，北京保利的“翦淞阁文房物志”“明清宫廷佛堂秘境”“雍正御窑掇英”“龙香——乾隆御赏文玩”，中国嘉德的“韫古撷珍——瓷玉集萃”，北京翰海的“伏藏——金铜佛像”，北京匡时的“百年遗墨——20世纪名家书法”等专场，也经精心策划，颇为难得，成绩不菲。

三、市场趋势新动向

当前，中国经济正在进入以增速放缓为特征、以集约发展为内涵的新常态，是新旧常态过渡和转折时期，对于拍卖行业来讲亦是如此。历经2009-2011年的高速增长后，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正面临理性回归、结构调整、优胜劣汰的阶段，并且还需要一段时间重新认识行业地位、社会功能，及时调整经营思路和构建市场诚信。从2014年到今年春拍的市场看，有以下几点动向值得关注和探讨：

（一）市场重新认识文化内涵及其社会功能

新常态下，文物艺术品拍卖市场中的“弹性需求”成分不断减弱，各种由此前“弹性需求”迅增所致的泡沫价格带来的投机、投资机会正在消失，这迫使市场各方参与者冷静下来，回归到“尊重文化内涵、遵循市场规律”的道路上来，充分认识文化产品的社会功能及其价值尺度，并以此为准则开展业务经营。

就文物艺术品的社会功能而言，本文认为：（1）鉴赏收藏功能是核心。它是基于个人眼力、专业知识和兴趣爱好在文化范畴内寻得自我满足和个人价值的呈现。这种“人文功能”的需求是持续不断的，也是文物艺术品市场存在的基础。（2）投资功能是投资型社会所带来的一种市场需求，以“回报率”为首要目标，并且随着市场波动而决定是否投放及投放额度，具有逐利性和波动性。（3）资产化功能是时代发展的新鲜事物，但其演进需要市场环境不断净化，业态支持不断到位，服务体系不断完善，尤其是需要文物艺术品品质、真伪、估价等问题的解决和标准建立。

（二）市场逐步转向质量化、差异化的竞争

在市场调整和业态竞争的双重压力下，拍卖企业越来越意识到“复制模仿”和“共性生存”已不适应市场的要求和维持企业的生存。本季春拍发现，大型拍企虽有较强的风险抵抗能力，但其在强化自身长项来稳定质量和规模的同时，在某些方面也进行了求新、求变的探索，比如在地域扩展、专场创意、招商方式、拍卖模式等方面。而中小型拍卖企业虽然面临挑战，但其对自身质量提升的决心和差异化经营思路的调整表现更加坚定，诸如北京诚轩、北京东正、北京中汉、苏富比（北京）、海王村、北京德宝、北京博观、上海嘉禾、上海明轩、荣宝斋（上海）、佳士得（上海）、广东崇正、福建东南等一批中坚力量，凭借其明确定位、专业能力和差异化经营依然挺立，业绩优异。当然，也有部分企业因经营调整准备暂不充足而果断推迟或取消了春季拍卖，但这也是尊重市场规律的一种明智选择。求质量、求差异的竞争趋势将在未来几年中愈加明显，并在此过程中逐步完成市场的优胜劣汰和新陈代谢。

（三）常态、活泼、低成本高效率的国际拍卖理念逐步被理解和运用

国外拍卖业经过三百余年积淀，拍卖“常态化”“亲民活泼”“低成本高效率”等成为多数拍卖企业行之有效的市场经验，并培育了广阔的艺术消费需求市场。“常态”“活泼”是国际拍卖场所的人文特性，通过多年的实践，常态化的拍卖已成为人们在社会生活中普遍参与的市场，但又因其文化的特点，在活泼中不失优雅，在风趣中不失风度：而“低成本高效率”则是国际中小拍卖企业的生存之道，不仅降低运行开销，更是压缩文物艺术品流通成本，让利客户，有利于快速结算与交割，是保证拍卖企业良性运行的重要保障。

通过近一两年来的国际交流活动，这些理念逐步得到我国拍卖企业的认可和接受，一些拍卖公司也开始进行尝试，比如“专题化拍卖”“品鉴+拍卖”“线下+线上”等模式，激发出相当数量的艺术消费群体和市场。

（四）信息化助推行业升级

在科技时代面前，对于拍卖机构来讲，如何结合先进的IT技术和日新月异的互联网技术，迅速开启全新的商业运作模式，成为现阶段拍卖行业正在积极探索的课题。

当下，拍卖市场正在进行重新判断、重新定位的过程，各拍卖企业已经开始主动适应潮流，进行有益探索。一方面借用互联网平台，节约成本、提升效率，比如在线征集、在线审鉴、电子图录、在线拍卖直播等，另一方面借用大数据平台，精准营销、有效管理，比如建立客户消费行为分析模型、广告有效投放、自媒体等。这些有益并符合事物发展趋势的尝试将助推行业升级。

四、行业建设新进展

（一）开展第二届达标企业认证，夯实规范建设

今年3月，第二届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标准化达标企业认证结果公布。历时近半年的认证工作，包括对老一批44家达标企业进行自评、抽查，以及对新一批26家申评企业进行资料审核，营业场所、拍卖现场评审等。经过程序认定，专家评审，最终全国56家拍卖企业获得“中国文物艺术品拍卖标准化达标企业”认证，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媒体评论认为，达标企业已成为我国文物艺术品拍卖领域的主流队伍，代表着行业的发展水平和正面形象，这对于拍卖行业的可持续发展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二）瑕疵免责课题调研顺利完成，成果将在未来市场法制建设中发挥重要作用

历时3年，由中拍协主持的“国际文物艺术品拍卖瑕疵担保责任有关规则及相应国家法律和诚信背景关系”课题调研顺利完成，共完成对英国、法国、美国、德国、意大利、瑞士、荷兰、日本、新加坡及中国香港、台湾等地的调研和成果报告。成果包括各国代表性拍卖企业相关操作规则及其国家市场状况、法律法规、诚信体系等背景研究等内容。这一成果，将在未来的拍卖市场法制建设和行业规则改进中发挥关键性作用，在推动行业规则的改进和企业运营规范同时，为权衡拍卖企业和市场参与者权益、责任方面带来新的启示。

（三）汇集“拍卖基金”，勇担行业长远建设责任

为强化行业责任和加大行业基础、长远性建设投入，2014年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决议设立行业性公益发展基金——“拍卖基金”。以中拍协艺委会为主的文物艺术品拍卖企业承担首笔资金的筹集工作——2015（首届）公益拍卖会。此举得到了中国嘉德、陕西天龙、西泠印社、北京匡时、北京荣宝、广州华艺、浙江国拍、北京诚轩、北京翰海等多家艺委会成员，以及雅昌文化集团等其他有关机构、人士的鼎力支持，首笔行业公益资金共筹得146.39万，并于今年上半年在大专院校设立“拍卖基金奖学金”，以及在拍卖行业新业务开拓的配套服务上开始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