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发达地区旅游小城镇发展动力机制及演进路径研究<br/>——以浙东旅游资源大县天台县为例

欠发达地区旅游小城镇发展动力机制及演进路径研究
——以浙东旅游资源大县天台县为例

2015-12-15马兴超

中共宁波市委党校学报 2015年3期

关键词：天台县天台小城镇

马兴超

（辽宁大学经济学院，辽宁沈阳110036）

欠发达地区旅游小城镇发展动力机制及演进路径研究
——以浙东旅游资源大县天台县为例

马兴超

（辽宁大学经济学院，辽宁沈阳110036）

当前浙江省城镇化已经发展到城乡统筹、全域城市化的阶段，对于省内旅游资源丰富的欠发达地区，旅游业正成为推动城镇化进程的重要动力来源。文章分别从宏观层面和微观层面研究了欠发达地区旅游业发展带动城镇化发展的动力机制，详细阐述了欠发达地区旅游小城镇的动态演进路径。研究表明，旅游小城镇发展的动力主要来源于旅游业发展不同阶段所产生的极化效应、回波效应及扩散效应；同时，旅游小城镇的演进路径是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过程，需要经历规模扩张、功能健全和内涵养成三个阶段。

欠发达地区；旅游小城镇；动力机制；演进路径

旅游小城镇是指拥有较为丰富的自然或人文景观，以旅游业为主导产业，提供迥异于城市、乡村的旅游产品，能够产生良好的经济、社会、环境效益的小城镇。当前我国的城镇化正经历后工业化时期，通过工业化方式拉动小城镇发展的动力在减弱。随着社会经济文化的发展，旅游业凭借其关联性强、开放度高、投入产出效益好等优点，正成为推动欠发达地区城镇化的又一动力所在。作为欠发达地区城镇化的重要载体，发展联系城市与农村桥梁和纽带的山区小城镇，是统筹城乡协调发展的重要内容和推动农村全面发展的重要举措。对于旅游资源丰富、生态环境脆弱的山区小城镇而言，在发展乡镇工业受限的情况下，旅游业在促进乡村城镇化方面将会扮演越来越重要的作用。

旅游小城镇是在旅游产业集群发展和城镇化发展的基础上产生的，培育旅游小城镇的基本逻辑是以旅游产业为主导，通过发展小城镇特色旅游资源产业，带动相关支持配套产业的全面开发建设，吸引小城镇及周边居民脱离农业生产到小城镇实现再就业，进而推动欠发达地区城镇化进程。然而，在旅游资源丰富的欠发达地区，以旅游业发展带动城镇化发展的理想状态并未出现，旅游业与城镇化彼此更多时候是在孤立发展，相互之间缺乏有效地互动，难以形成发展的合力。因而，通过发展旅游业如何才能有效作用于城镇化进程？旅游小城镇又该沿着什么样的路径演进？对于这些问题的研究直接关系到欠发达地区的城镇化进程。本文通过对浙江天台县旅游小城镇的发展研究，旨在对此做出有益的探索。

一、天台县旅游业与城镇化发展概况

2004年以来，在天台县委、县政府的高度重视下，天台县旅游业得到了快速发展（见表1）。2013年，天台县旅游总收入达到61.8亿元，国民生产总值为159.40亿元，两项指标分别是2004年的9.51倍和2.95倍，旅游业发展速度远远超过占国民生产总值大头的工业增长速度；同时，天台县旅游业发展水平（旅游总收入/国民生产总值）也由2004年的12.02%跃升至2013年的38.77%，旅游业已逐步发展成为天台县的支柱产业。旅游业的迅猛发展，在为天台县经济社会发展做出巨大贡献的同时，也为天台建设旅游小城镇提供了强大的支持和保障。

表1 2004-2013年天台县旅游业发展水平与城镇化水平对比分析表①

但是目前天台旅游业仍处于粗放型发展阶段，存在着许多棘手的问题，突出表现为旅游资源整合力度不够。天台县旅游资源丰富，但资源分割，各自为政，难以形成合力。景点与景点之间缺乏必要的整合。全县开放售票的旅游点主要有国清、赤城山、高明寺、华顶森林公园、石梁等12个景区景点，分属10家单位经营。从设施上看，没有集散中心或完善的道路系统，将其串联一起；从经营上，各自为政，行业管理难以到位，整体形象难以打造，整体品牌难以形成。景区与城区之间缺乏必要的整合。景区城区相邻却不相关。城区旅游设施缺乏，功能缺失，难以对景区起到有效支撑，两者之间，泾渭分明，脱节严重。文化资源与旅游产品之间缺乏必要的整合。尤其是天台深厚的宗教文化资源，目前仍以观光朝觐为主，缺乏对文化资源的深度挖掘，缺少参与性、体验性文化旅游产品，文化资源挖掘还不能在旅游产品上充分表现出来。此外，景区配套设施不完善，产品结构单一，基本上以观光、宗教朝觐产品为主，缺乏休闲度假及其他参与性的项目和产品，旅游主要依靠门票收入（如图1所示），旅游人才队伍建设乏力。

图1 2004～2013年天台县旅游业发展水平与门票收入

与此同时，虽然天台县城镇化水平也保持着稳步的提升，由2003年的44.60%，增长到2012年的52.39%，城镇化率年均增长2.72%，与同期我国城镇化水平大体相当。但与浙江省的平均水平相比，天台县城镇化水平仍然很低，发展速度也相对缓慢（如图2所示）。2003～2012年，浙江省城镇化率年均增长2.98%，高于天台县城镇化年均增长率，天台县城镇化率与浙江省城镇化率差距也因此由8.39个百分点扩大到10.81个百分点，差距不但没有缩小，反而在逐步扩大。

图2 2003～2012年浙江省与天台县城镇化率对比图

虽然近十年来天台县城镇化率和旅游业发展水平都在提高（如图3所示），但是城镇化率增长速度明显低于旅游业发展水平的增长速度。天台县旅游业发展水平以平均每年21.55%的速度高速增长，而城镇化水平则以平均每年2.72%的速度低速增长。虽然从总水平上来看，目前天台县城镇化水平高于旅游业发展水平，但是二者的差距正在加速趋于收敛，这与天台县工业基础相对薄弱，小城镇建设滞后有着直接的关系。长远来看，如果不加快城镇化发展的速度，不仅不利于地方经济社会的快速健康发展，也必将在很大程度上影响旅游业的持续发展。在现有旅游资源禀赋基础上，如何因地制宜，借助旅游业快速发展的良好势头实现就地城镇化，成为天台能否实现跨越式科学发展的关键。因此，通过发展旅游业带动城镇化发展具有现实的必要性和紧迫性。

图3 2004～2013年天台县城镇化率与旅游业发展水平趋势图

二、天台旅游业发展推动小城镇建设的动力机制

（一）宏观动力机制

从宏观方面来看，欠发达地区旅游小城镇发展有四大动力机制：初始动力、直接动力、根本动力和后续动力（如图4所示）。由于天台属于山区，适合耕地面积极少，农业经济发展缓慢，农业部门的比较利益日趋下降，随着农业生产率的提高以及农业机械的使用，农业部门对农村劳动力的需求量也在大幅度减少，大量农业人口脱离农业生产到城镇实现再就业的需要构成了天台建设旅游小城镇的初始动力。城镇化是人类社会发展的客观趋势，是国家现代化的重要标志。当前我国正处于城镇化高速发展的时期，继续深入实施新型城市化战略，促进城乡一体化发展，是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重要内容，是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必然要求。党和国家在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等一系列重要文件中都对此做出了明确的部署和要求。浙江省也在《浙江省新型城市化发展“十二五”规划》中明确指出，要综合考虑各县市的发展基础、区位条件和资源禀赋，加强分类指导，培育发展一批户籍人口5万以上的中心镇。这些文件精神构成了天台县旅游小城镇建设的直接动力。

图4 天台旅游小城镇建设宏观动力机制图

发展旅游小城镇的根本动力则是要让民众广泛参与共享旅游经济的发展成果，也即旅游业的富民功能要得到充分的体现。这涉及到旅游小城镇发展方向设定的问题，很多旅游小城镇为了获得资金支持，在旅游风景区周边甚至内部大搞旅游房地产，不仅导致大量土地资源浪费，同时，由于收入水平低，广大本地居民被排斥在这类房产之外，造成原本属于公共资源的生态、景观资源为少数人所占有，使得旅游景区生态景观资源得不到高效和公平利用。此外，靠出售土地带来的财政收入是一次性的，施工性就业也是短期的，小城镇居民的长期利益难以得到保障。不仅如此，旅游房地产开发还给本地居民带来一系列负外部效应：旅游旺季道路拥挤、公共空间被占用，基础设施负荷峰谷差值巨大，房地产开发的价格溢出效应等。因此，政府要谨慎设定城镇发展方向和制定相关发展政策，只有让旅游小城镇的居民广泛参与分享旅游业大展带来的成果，旅游小城镇才能获得发展的根本动力。

至于旅游小城镇能否实现可持续发展，其后续动力则在于能否持续开发创新旅游产品，提升产品个性和服务品质。天台县目前仍以传统的山水观光型、宗教朝觐型旅游产品为主，休闲度假型、商务会展型、娱乐体验型旅游产品正处在开发之中，但还没有形成规模效益。此外，天台宾馆档次较低，容纳量明显偏小，房价偏高，夜间娱乐产品较少，吸引力不强，缺乏高档次的购物市场，造成大量外地游客游在天台，“住”、“购”、“娱”在新昌和临海。观光型产品为主的单一结构，造成游客逗留时间短，人均旅游消费金额长期徘徊在较低水平（如图5所示），远低于周边的新昌、临海等县市，天台县实际上成为旅游的过境地。综上所述，只有持续开发创新旅游产品，大力完善旅游基础设施，提升旅游产品的个性和服务品质，逐步增加和完善在旅游促进就业、农民增收、外汇平衡、生态保护等方面的更多定性、定量考核指标，更多使用像过夜人天数、人均消费、反映质量和效益的数据来评价，以此引导旅游发展方式的转变，为旅游小城镇建设提供根本动力和后续动力。

图5 2004～2013年天台县人均旅游消费金额图

图6 天台旅游小城镇建设微观动力机制图

（二）微观动力机制

旅游小城镇发展的微观动力机制，主要是靠旅游业发展的极化效应、回波效应及扩散效应来直接和间接作用于小城镇建设（如图6所示）。其中旅游业的极化效应依靠特色旅游资源禀赋驱动、地方政府政策扶持驱动、旅游产业结构升级驱动以及旅游基础设施配套驱动等方式直接推动小城镇建设；旅游业的回波效应和扩散效应则通过聚集外溢生产要素和承接梯度转移产业间接促进小城镇发展。

1．极化效应

（1）特色旅游资源禀赋驱动。欠发达地区旅游经济的发展与当地的特色旅游资源禀赋密不可分，独具特色的旅游资源禀赋是发挥旅游产业集聚效应的重要基础。天台县作为浙江省旅游资源大县，具备发展旅游小城镇的先天资源禀赋。天台县是国家级生态县，2013年天台县被评为中国休闲小城、最美中国生态旅游目的地和最美中国文化旅游目的地。境内天台山国家级风景名胜区是全国首批AAAA级旅游区（2000年），风景区面积达到187.1平方公里。天台山作为“佛、道、儒”文化的交融汇集地，是诗僧寒山子隐居地，唐诗之路目的地，佛教天台宗发祥地，活佛济公出生地，道教南宗创立地，五百罗汉应真地，徐霞客游记开篇地以及和合文化发源地，素有“佛宗道源，山水神秀”之美誉。近年来，天台县充分依托生态资源优势和得天独厚的旅游资源优势，把旅游业作为推进山区经济转型升级和生态文明建设的主抓手，牢固树立旅游为本理念，建立举县兴旅机制，着眼“高端、高质、高新”，以改革促创新，以文化树品牌，推进全域旅游，全力创建国家5A级旅游景区，促进了旅游产业快速发展的同时，更为天台县域内旅游小城镇建设提供了强大的驱动力。

（2）地方政府政策扶持驱动。地方政府政策扶持是旅游产业发挥集聚效应的外在动力，在旅游小城镇建设过程中起着重要的推动作用。地方政府作为旅游小城镇建设发展的组织者，需要整合行政管理、公共工程、土地与资源、税费优惠、营销促进、招商引资、制度保障、户籍改革等一切资源来调动小城镇建设的积极性。“十二五”期间天台县把旅游业作为优先发展的重要产业来培育，旅游工作调整为由县长亲自分管，采取更加积极的财政政策，加大旅游财政性投入；实施积极的旅游用地政策，出台《旅游产业扶持奖励政策》，明确对旅游重大项目在项目准入、用地保障、税费减免上实行最优惠的政策。采取更加积极的投融资政策，营造更加宽松的投资环境，引导更多的国内外资金投资天台旅游业。逐步建立旅游业发展积累基金，完善旅游服务信息系统。天台县政府分别从旅游组织与体制保障、旅游政策与法规保障、旅游融资与资金保障、旅游人才与科技保障等方面为旅游业发展带动周边小城镇建设保驾护航。

（3）旅游产业结构升级驱动。旅游产业结构升级是旅游产业发挥集聚效应的内在动力，在旅游小城镇建设过程中起着决定性作用。从三次产业结构历史数据看，天台县的第三产业比重总体呈逐年提高的趋势，但始终未能超出50%。以发展旅游业为带动，做好“七彩田园、四季采摘”文章，可以提高农产品的附加值，拉伸农业产业链，促进农业产业发展；围绕旅游选好具有天台产业特色的工业产品，工业围绕旅游出产品，拉长工业产业链，促进工业发展。最终随着旅游业的发展，增加了对县域内农产品、深加工农产品、手工艺品、餐饮产品一级特色产品等多种产品的需求，刺激区域内手工业、制造业、商业等产业的发展，利用旅游业很强的产业关联性和辐射性促进小城镇的产业结构、交通结构、文化结构、市场结构及居民居住结构、收入结构、消费结构的变化，形成一、二、三产业的联合，三次产业结构的不断优化，必然会带来小城镇建设的兴起与繁荣。

（4）旅游基础设施配套驱动。旅游基础设施的配套建设是旅游产业发挥极化效应的重要条件。其中，杭州湾绍兴跨海通道的建设，大力地改善了天台在长三角的区位条件。特别是绍嘉跨江大桥的建设，将天台与上海之间的时间距离从4小时缩短到3小时，天台开始进入上海的三小时经济圈。城际交通时代的到来，也将加快天台城镇化的进程。《长三角区域城际铁路网规划》提出的绍兴到台州城际铁路将经过天台，浙江省“十二五”规划中也明确提出了绍台城际铁路的立项，并将在天台设站。因此，从长远来看，天台将更为紧密地参与长三角的功能分工，城际铁路的建设对天台旅游小城镇的建设意义重大。此外，随着天台县旅游集散中心项目的全面开工、众多高星级酒店项目的破土动工、景区提升改造工程以及寺庙复建工程的顺利推进，必将使旅游产业的极化效应发挥到机制，进而全面带动旅游小城镇的建设进程。

2．回波效应及扩散效应

根据冈纳·缪尔达尔的“累积的地区增长和下降”理论，经济发达地区（增长极）对其它落后地区的经济发展会产生双重作用和影响：一种是发达地区（增长极）对周围落后地区的阻碍作用或不利影响，即“回波效应”，促进各种生产要素向增长极的回流和聚集，产生一种扩大两大地区经济发展差距的运动趋势；另一种是对周围落后地区的推动作用或有利影响，即“扩散效应”，促成各种生产要素在一定发展阶段上从增长极向周围不发达地区的扩散，从而产生一种缩小地区间经济发展差距的运动趋势。同时，由于市场机制的作用，回波效应总是先于和大于扩散效应，然而不管是“回波效应”还是“扩散效应”，对于天台县旅游小城镇发展都具有带动作用。其中，旅游业的“回波效应”促进县城各个街道及周边乡镇城镇化发展；旅游业的“扩散效应”促进县城偏远乡镇城镇化发展。

（1）回波效应——聚集外溢生产要素。随着旅游业的快速发展，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进一步加强，市场机制在小城镇建设过程中形成一个连续的具有循环累积因果效应的小城镇建设演进过程，即经济要素追求高效益率——向天台县城集中——获得了较高的收益——对外围的要素产生聚集示范作用——吸引更多的经济要素持续向天台县城聚集——天台县城城镇化水平提升，通过空间相互作用激发并影响周边小城镇的产生和发展——在更加广大的地域内吸引要素向县城聚集。资金、技术、劳动力的聚集为县城周边小城镇建设带来了资金、技术和大量劳动力，推动了县城周边小城镇建设发展。

（2）扩散效应——承接梯度转移产业。随着天台县城在旅游业发展带动下的经济增长和城市规模的不断扩张，天台县城受外部规模经济的限制以及城市产业结构更替和演化的需要，需要不断向周边欠发达小城镇转移产业层次和技术层次相对较低的企业和产品。同时，周边小城镇作为城市和乡村地区联系的桥梁，凭借其地域优势和相对低廉的生产要素使用成本，为城市产业、经济技术转移提供场地和条件。并且周边小城镇在承接天台县产业外迁的同时也实现了小城镇的产业聚集和人口聚集，并将这种产业聚集作为一种动力因素，实现小城镇自身的成长和发展。

三、天台旅游小城镇发展的演进路径

通过对旅游业推动小城镇建设的动力机制分析，我们发现旅游产业集群是发展旅游小城镇的基础，也是发挥旅游小城镇极化效应和扩散效应的关键。因此，旅游小城镇的演进路径也即旅游产业集群的动态转型升级路径，这个过程有其内在的规律性和客观必然性，受当地旅游业发展阶段的制约，整个演进路径是一个“否定之否定”的自我选择完善过程，不能脱离当地旅游业发展现状，盲目追求更高的发展层次，必须尊重市场在这个过程中的优胜劣汰作用，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更加决定性的作用，最终在旅游产业集群和旅游小城镇的协同转型升级中完成旅游小城镇的演进过程。

（一）初级阶段：旅游核心产品类型不变，核心产品种类更加丰富，旅游小城镇总体规模迅速扩张

在初级阶段，由于旅游小城镇的自然和人文景观资源独具特色，具有不可替代性，对旅游者具有长久吸引力，因而，旅游小城镇产业集群依旧会把重心放在自然或人文景观的基础上，保持原有的核心旅游产品类型不变。与此同时，单一孤立地景点已经难以满足旅游者求新求变的旅游需求，于是旅游小城镇产业集群在原有供给的基础上，通过对现有旅游资源的有效整合，不断开发出新的景观资源，使小城镇整体的景观特色不断增强，景观资源的表现形式不断创新，以实现维持原有旅游市场的基础上进一步引导潜在旅游需求者，拓展观光旅游市场的目的。在丰富的集群核心产品种类带动下，原有的旅游观光产品得以巩固提升，旅游小城镇总体规模迅速扩张。

具体到天台，就是要在现有观光旅游产品的基础上，进行深层次的开发，增加产品附加值，将有代表性的资源进行优化提升，形成天台旅游精品。重点打造以国清寺、赤城山为代表的宗教文化观光，以华顶国家森林公园为代表的生态森林观光，以琼台仙谷、天湖、始丰溪为代表的水域峡谷观光等核心产品种类。同时，还要重视观光旅游产品的创新和组合开发，将国清寺、桐柏宫、济公故居等景区组合开发成宗教名胜观光旅游精品，将华顶、琼台仙谷、龙穿峡等景区组合开发成山地峡谷观光旅游精品，将石梁—铜壶、天湖、寒山湖等景区组合开发成水域观光旅游精品，以精品景区为龙头，带动其他景区景点的开发。在开发传统山水观光旅游产品的同时，要注意发现和利用新的观光旅游资源，形成河湖观光、山地观光、名胜观光、农业观光、都市观光、乡村观光等系列产品。

（二）中级阶段：旅游核心产品类型变化，核心产品类型更加丰富，旅游小城镇各项功能逐步健全

发达国家的经验表明，人均GDP超过3000美元时整个社会的旅游消费就进入了快速发展阶段。人均GDP在8000美元以上，人们的休闲愿望将被极大调动②。2013年我国人均GDP已达到6767美元，其中长三角地区的上海、江苏及浙江人均GDP均超过10000美元，这意味着旅游业的消费市场、消费结构、产品结构都将发生突出的变化，旅游者对休闲享乐型消费的需求将不断加深，单一的观光旅游型产品已经不能满足旅游者的需求，旅游小城镇产业集群核心层在保持原有的核心产品，即自然和人文景观的基础上，增加了包括度假旅游产品、文化旅游产品及其他专项旅游产品在内的具有其它功能的旅游产品部门，集群核心产品的类型由单一的观光游览产品向综合性旅游产品发展，旅游小城镇各项功能逐步健全。

具体到天台，首先应该充分利用天台县的湖泊、森林等自然资源和宗教养生文化资源进行休闲度假产品的深度开发，着眼于区域性的国内休闲度假旅游市场，重点做好华顶、石梁、东横山、天湖等精品休闲度假旅游区的建设。其次，需要进一步整合文化旅游资源，以打造世界级佛教文化旅游胜地为契机，重点保护开发天台佛教文化、道教文化以及和合文化等特色文化旅游资源，依托宗教文化打造宗教朝觐灵山，依托养生文化打造养生休闲名山，依托历代名人典故打造寻根祭祖圣山，从而形成一系列高起点、高质量、有影响的文化旅游拳头产品。此外还可以针对不同的细分市场，发展文化休闲、生态休闲、体育休闲、美食休闲、乡村休闲等专门化休闲度假产品（见表2），从而延长游客的逗留时间和人均消费水平。

表2 天台县八大专项旅游产品设计③

（三）高级阶段：旅游核心产品优胜劣汰，核心产品个性品质提升，旅游小城镇内在涵养最终形成

随着经济的发展、社会的进步，旅游者的需求也朝着高品质、个性化方向发展，旅游核心吸引力可能不再是名山大川和文物古迹，优美的生态环境正在成为旅游发展新的稀缺资源。中级阶段多种核心产品类型中可能最终将只剩一种产品最符合这种需求特征，因而这种产品的供给规模将不断扩大，产品的个性和服务品质得到大幅度提升，成为旅游小城镇产业集群真正吸引旅游者的核心旅游吸引物。而其它核心产品类型因无法适应旅游者的这种需求变化，产业规模会逐步萎缩，直至被挤出核心旅游产品类型的行列。在市场优胜劣汰的作用机制下，旅游核心产品类型重新由多种核心产品类型转变为一种核心产品类型，旅游小城镇内在涵养最终形成。

具体到天台，通过对长三角地区的旅游资源竞争力分析，我们发现单凭山水和文化都不足以让天台脱颖于周边，天台独有的核心竞争力，是依托其原生态佛道文化，打造一块未被世俗浸染的原生态宗教文化圣地，打造成一个让心灵值得为之驻留的地方。为此，我们引入“慢城”模式，“慢游”理念，其中“慢城”强调保护自然，敬重自然，尊重传统，强调生活品质，提倡健康生活，将小城镇的慢节奏生活氛围变成当地旅游的最大吸引力；“慢游”是放慢生活节奏，充分享受生活，融入当地文化，将走马观花的观光游转变为自助式的深度体验游，充分调动游客参与和体验的积极性，更加追求旅游的品质，因而也更加符合现代人的心理诉求。“慢城”模式与“慢游”理念尤为适合具有悠久历史和独特地域文化特色，生态保持良好，而且还保持着传统的生活方式的小城镇。因此，天台在打造“慢城”方面有着得天独厚的优势，“慢城”完全符合天台县的小城镇气质。通过发展“慢城”，天台最终将走上一条独具特色的可持续发展的旅游小城镇道路。

四、结语

当前浙江城镇化已全面进入到城乡统筹、全域城镇化的阶段，呈现出高密度均质化空间分布特征，县域城镇化，特别是欠发达地区的县域城镇化成为进一步推动浙江城镇化进程的动力所在。因此，在工业基础相对薄弱的浙江欠发达地区，通过发展旅游业带动小城镇发展不仅可以丰富中小城镇的功能内涵，还可以为欠发达地区县域城镇化提供新的参考范式。本文以浙东旅游资源大县天台为例，从宏观和微观两个层面重点研究了欠发达地区旅游业发展带动城镇化发展的动力机制，并详细阐述了欠发达地区旅游小城镇的动态演进路径。研究结果表明，浙江省欠发达地区旅游小城镇整个发展过程需要经历初期规模扩张、中期功能健全和后期内涵养成三个阶段，整个旅游小城镇的形成演进过程是一个具有客观规律性的“否定之否定”过程。其中，以初始动力、直接动力、根本动力和后续动力为代表的宏观动力机制贯穿整个演进过程，微观动力机制则通过旅游业的极化效应、回波效应及扩散效应及其具体表现形式直接或间接作用于旅游小城镇。因此，只有把握旅游小城镇的发展动力，遵循旅游小城镇的演进规律，才能推动旅游小城镇的快速、健康、可持续发展，为浙江省的经济社会发展做出更大的贡献。

[注释]

①数据资料来源于天台县统计年鉴及旅游局相关统计材料，经整理计算得到。

②耿红，李爽.城郊旅游小城镇“慢活+慢游”型空间营造策略探索[J].城市.2013.01

③根据《天台县“十二五”旅游发展规划》等相关资料整理制作而成。

[1]中国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天台“小县大城”发展战略规划．

[2]天台县风景旅游管理局．天台县“十二五”旅游发展规划．

[3]天台县文化局．天台县“十二五”文化产业发展规划．

[4]天台县住房和城乡建设规划局．天台县县域总体规划（2011～2030）．

[5]钟家雨，柳思维．基于协同理论的湖南省旅游小城镇发展对策[J]．经济地理，2012，（07）．

[6]张遵东，杜彪．贵州省旅游业与城镇化互动发展的路径探讨[J]．时代金融，2013，（08）．

[7]葛敬炳，陈剑峰，杜宗斌．城乡统筹下的湖州旅游城镇化战略探析[J]．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13，（01）．

[8]罗燕梅．旅游小城镇特色规划理念研究[J]．市场论坛，2013，（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