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乡村视野下湖头村的公共交往空间研究
2015-12-11曾真关瑞明陈力
曾真,关瑞明,陈力
(福州大学建筑学院 福建福州 350116)
从原始聚落到传统聚落的发展是个漫长的过程,而从传统聚落发展到社会主义新农村不足100年的时间。一方面,这些村落保留了传统的聚落形态,凝聚了丰富的乡土特色,传统公共建筑的形式与功能基本不变,传统居住建筑渐渐老化,空置现象严重。另一方面,新型乡村民居伴随着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成批涌现,城乡之间的“二元差异”成组出现:(1)从事农业的农民与非农的居民之间的差异;(2)传统聚落与新村社区之间的差异;(3)传统民居与新型民居之间的差异。因此,中国传统的“风水观念”与现代普适的“规划原理”之间的差异,是今天必须直接面对的问题。以历史文化名村保护为由来否定时下的新村建设,走“仿古”路线,或者以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为由去毁坏传统的聚落与民居,走“破旧”路线,两者都有失偏颇。“美丽乡村”的提出,为我们提供了一次重新思考的机会。在美丽乡村的建设中,公共交往空间将扮演重要的角色。
1 美丽乡村的建设背景
1.1 乡村聚落的概念
希腊建筑规划学家道萨迪亚斯(Constantinos Apostolos Doxiadis,1913~1975)将聚居类型按不同性质分为乡村型和城市型两大类,其中对乡村型聚居形态归纳出四个特点,分别是:(1)居民的生活依赖于自然界,通常从事种植、养殖或采伐业;(2)聚居规模较小,并且是内向的;(3)一般都不经过规划,是自然生长发展的:(4)通常就是一个最简单、最基本的社区[1]。
道氏的“四特点论”大致符合中国国情而又略显不同。从字面上看,乡村包括乡与村两级建置,在县(市、区)之下设乡(镇),在乡(镇)之下设村(行政村),一个行政村可能由一个或多个自然村组成。显然,与道氏的“乡村型聚落”对应的应是行政村和自然村。
(1)乡村聚落的生产活动是以农业为主,居民即农民,其生活与生产活动依赖于自然界,风调雨顺是“丰年”的保障,广义的农业包括种植业、养殖业和采伐业等。
(2)乡村聚落的规模较小,规模略大的自然村就是一个行政村,规模很小的自然村依附在规模略大的自然村,共同组成一个行政村。农业活动带来的是内向的生产与生活方式,乡村聚落一旦对外开放,极有可能向集镇(村镇、乡镇)聚落演变。
(3)中国传统乡村聚落,国家只是在行政上给予建制和定级,“规划”确实不曾存在,然而,在儒家思想和宗法制度影响下而产生的独具中国特色的“风水观念”,实际上成为乡村聚落从选址到建屋全过程规划与设计的指导思想。
(4)把“村”看成一个“社区”单元大致上是合适的。在社区的三要素中,“人群”和“规模”已经具备,“关系”可能是血缘型的宗族关系,也可能是神缘型的共同信仰。因此,把“自然村”看成一个“社区”单元更为合适。
1.2 美丽乡村的提出
中国共产党在“十八大”首次提出:把生态文明纳入党和国家现代化建设“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努力建设美丽中国,实现中华民族的永续发展。建设美丽中国,重点和难点在乡村,这就是“美丽乡村”的由来。2013年,农业部把建设美丽乡村、改善乡村生态环境作为重点工作。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宗旨是:“生产发展、生活宽裕、村容整洁、乡风文明、管理民主”。我们可以把“美丽乡村”看成是“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升级版。因此,“美丽乡村”就是“美丽的社会主义新农村”,“美丽”的内涵有待我们进一步充实。
农业部在开展“美丽乡村”创建活动中,提出了打造“生态宜居、生产高效、生活美好、人文和谐”的示范典型,形成各具特色的“美丽乡村”发展模式。“美丽乡村”之美既体现在自然层面,也体现在社会层面。中国式的美丽乡村建设,集中体现在尊重和把握乡村的内在发展规律,更加关注生态环境资源的有效利用,更加关注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更加关注农业发展的现代化与多样性,更加关注乡村的可持续发展。全面推进乡村的现代农业发展、生态文明建设和农村社会管理。
1.3 美丽乡村的科学建构
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的“五点宗旨”是:“生产发展、生活宽裕、村容整洁、乡风文明、管理民主”,开展“美丽乡村”创建活动的“四点示范”是:“生态宜居、生产高效、生活美好、人文和谐”,两者比较,不难看出其中的共性及其相互交织的关系:
(1)生产发展:农业生产应沿着生态与高效的方向发展,乡村必须“宜业”;
(2)生活宽裕:村民应生活在“宜居”的环境中,从宽裕走向美好;
(3)村容整洁:乡村面貌只有整洁才能宜居,必须做到设施完善与环境卫生;
(4)乡风文明:乡村风气应达到文明与和谐的要求,包括文化传承与精神文明建设;
(5)管理民主:乡村政务的管理更加民主化,村民的参与积极性不断提高。
从人居环境科学角度出发,美丽乡村建设还应该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在乡村规划方面,传统聚落与新村应分区而设,传统聚落保持历史风貌,新村充分展示新时期新风貌,新旧之间可用道路与绿化隔开,和平共处、各领风骚。传统聚落中的道路系统需要梳理,违章搭建的危房简屋必须拆除;排水系统雨污分流,雨水明渠、污水暗沟;市政设施进乡村,形成完善的“村政设施”系统。新村的规划设计完全按照规范执行。
在景观规划方面,传统聚落与新村的新旧风貌都是乡村景观的重要组成部分。利用生态农业打造生态农业景观;利用聚落周边的山峦、河流、池塘、树木,打造乡村自然景观;此外,道路、公园和公共建筑周边的绿化,也是乡村景观不可或缺的组成部分。
在建筑设计方面,传统聚落中的传统建筑应修旧如旧,在此基础上完善建筑的使用功能,如强弱电和给排水等;已有的新村建筑保持原貌,无需刻意翻新或者造旧;在与传统聚落密切相关的公共空间节点上,新建建筑可采用类设计的方法,既有所传承,又有所创新。
2 乡村公共交往空间的衰败
按照道氏的划分,乡村是相对于城市而言的,乡村的表现特征是农业生产活动在特定地域上的空间归聚,是人类聚居的一个空间规模单位。乡村既是一个空间概念,又是一个社会概念,主要包括:一定的地域界限,一定的物质空间,一定的人口规模,有共同的意识,制度和经济生活,组织结构即居民按一定的方式和结构分布并具有一定的凝聚力和归属感[2]。长期以来,由于城乡二元矛盾和乡村经济欠发达等因素的制约,我国大部分地区的乡村发展一直处于滞后状态,乡村公共空间衰败日益严重。学者董磊明对此作了一针见血地剖析,由于“村庄的公共空间被切割得支离破碎,很难形成和组织有意味的公共生活”,从而导致乡村人际关系不断疏远,使得“许多人缺乏对未来生活的预期与希望”[3]。
2.1 无序建房,占用公共交往空间
有钱先建房,一直是广大农村的传统,而攀比之风在村庄也盛行,一房要比一房高。在农村,没有拆旧建新的习惯,在没有统一规划的前提下,旧房已经不能满足村民的需求,大多村民的新房都建在自家的责任地范围内,这样就打破了原来紧凑型、相对封闭、聚集而居的传统形式,同时造成了旧住宅区内传统公共空间荒废。村庄的分散,尽管可能会增加村民聚集的场所,但场所的人气却下降了,大量的“空心村”出现,更加剧了公共交往空间的衰败。
2.2 资金匮乏,整体建设水平落后
乡村在漫长的历史时期,始终处于被城市统治的地位。在封建时期,乡村作为农业社会的基础,其生产成果和劳动力的相当部分,通过赋税、劳役等形式输入城市,能投入物质环境建设的经济实力有限。除部分靠商贸活动兴旺的村落外,大多数乡村聚落的空间环境质量较差[4]。在城乡二元体制的长期影响下,我国城乡发展严重不平衡,乡村社会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相当一部分农村面貌存在“脏、乱、差”的情况。大部分村庄没有公园等公共绿地,集会和运动场地也严重不足,居民开展公共活动困难。由于传统乡村贸易活动衰落,乡村居民收入水平相对降低,传统乡村文艺活动和节庆活动风俗渐渐落寞,乡村文化衰败甚至消亡。甚至一些地方财政较为困难,想通过“新村改造”的等工程,置换出一些用地指标,多“出让”一些土地,用以缓解财政紧张的情况。我国现阶段的规划法律法规体系中,还没有针对乡村公共空间建设的专门法律法规和专项规范。
2.3 公共交往空间功能与形式脱节
从2006年开始拉开新农村建设的序幕,乡村规划掀起了高潮,乡村小区住房集中安置成为主流,全国开始了新形式的乡村公共空间再造,同时也造成了传统意义上的乡村公共交往空间可能会面临消亡的境地。在一些地区传统公共交往空间几乎都被改造,甚至消失,取而代之是新农村规划,农村公共空间的规划设计几乎是完全照抄、照搬城市的建设模式。这样千篇一律的乡村规划忽略农村乡土特色和文化习俗,这与传统意义上的自组织完善的乡村公共空间形成规律背道而驰。传统意义上乡村公共交往空间的功能与形式已经相互“分离”,两者之间的契合度相对较 低[5]。 在 搞乡村规划时,不应该照搬城市的经验,因为乡村聚居与城市完全不同。许多由政府资助规划建设得很漂亮的新村,往往因违反了乡村聚居的内在规律而缺乏内聚力[1]。在乡村公共空间的建设中,缺乏相关研究指导,建设项目配置不合理,这样就造成新建的乡村公共空间出现活力不足、无人问津的尴尬局面,一些绿地、广场变成政府对外展示新农村建设成果的“形象工程”。
图1 湖头村功能分区
2.4 缺乏现代意义的公共交往空间
从前,乡村建设长期以个人自建为主,几乎没有资金投入建设现代公共空间和公共设施。乡村随着社会发展,加强与外界的沟通交流,村民素质也有大幅度的提高,在幼儿教育、老人活动、医疗卫生、图书阅览等方面同样有着巨大的需求。大部分村庄仍然缺乏现代意义的公共交往空间,不断扩大的城乡收入差以及公共服务的差别仍然使得更多的农村人口继续涌入大城市,进一步加大乡村公共空间的衰败。
3 湖头村公共交往空间现状
湖头村位于位于建瓯市小松镇南部,古时因村落下方有沼泽湖故名,全村土地总面积16.28平方公里,位于国家级现代农业示范园区和正在规划的海峡两岸现代农业合作示范园区(建瓯小松园)中心,省重点项目南平500千伏变电站落户陈田自然村,交通便捷,区位优越,辐射带动能力强。湖头村作为福建较早由政府参与、统一规划实施的村庄,2008年被确定为南平市中心村建设试点村,2013年被定为南平市第一批美丽乡村建设试点村。
湖头村现状分区明显分为旧村与新村两部分,形成5个功能分区(图1),市政设施与公共配套设施不完善,村民收入以农业劳作为主,年轻劳动力大量外流,卫生条件不佳,具有普通村庄的代表性。在湖头村第一轮社会主义新农村规划中,集中安置建设新的福兴新村新楼房(图2),村庄部分环境虽然改善,但缺少了原有的乡村风貌,然而旧村内旧的住宅没有维修整顿,任其遭到自然或人为地破坏,部分传统公共空间沦为荒地,杂草丛生(图3),同时新村部分也没有形成良好的公共空间。
图2 湖头村福兴新村新楼房
图3 湖头村旧区荒地
图4 湖头村巷道交口节点
图5 湖头村入口广场边交流的老人
3.1 巷道交叉口空间
街巷交叉口既是一条街巷的转折点,又是另一条街巷的开端。正像凯文林奇(Kevin Lynch,1918~1984)说的,它是交通线上的突变[6]。湖头村巷道交叉口(图4)是村民们的“公共客厅”,在炎热的夏季,这里有凉爽的“穿堂风”,村民们喜欢在巷道里乘凉、聊天。巷道丁字形的交叉口不仅起到转折和流通的交通作用,而且提供了可以停留的实体墙面空间,这样的空间激发了人们的驻足交往的兴趣。当地村民们愿意把自己与邻里的交往从室内搬到了室外,形成的公共交往空间是村民聚集休憩的好地方。
3.2 村口入口的广场空间
湖头村的道路没有直接与对外道路连接,呈现交错状,由村外道路、村口边界、村口空间、村内围合成一个有趣的过渡交往空间,这里也用作临时停车场、菜市场等功能,成为村落和外界的沟通交往的主要场所,是村民集会的场所,是主要的交通点,是整个湖头村公共空间的核心部分。冬日里,老人在这里晒太阳聊天(图5),儿童在广场中吵闹玩耍。同时,这个广场还是村中公共建筑外部空间的扩展,并与街道空间融一体,构成一定容量的外延公共交往空间。入口广场旁边的村子旧的果蔬交易市场,也承担村民平时交易买卖,操办婚丧喜庆的地点。
3.3 宜人的亲水空间
传统村落选址大部分都是择水而居,湖头村北面有小松溪流过,溪水清澈,风景优美。小松溪水边至今仍保留了码头,古时建瓯地方水运发达,湖头村码头是重要的中转站,而今虽没有船只来往,但大部分村民都会到这里来洗衣(图6)、清洗农具,交流,通过赋予水以神的灵性,祈祷水能够给人类带来安宁、丰收和幸福。传统村落的选址通常都是近水而居的设计是从人的行为心理出发,尽可能地营造一些安全的亲水空间,创造适合不同人群的交往活动场所和空间,取之于自然,而又优于自然。
图7 湖头村藏金亭
3.4 藏金亭
湖头村西边有条大路,从小松通往建瓯城关,原本路中有三座亭。亭子始建于乾隆廿九年(公元1760年)。建亭的师傅建的亭子要用木尖,而徒弟建亭子不用木尖,师傅
说:“湖头有能人,后人超前人”。还有古语说:“上亭问下亭,三块金砖藏一亭”。说明亭子的高贵美丽,故称藏金亭,因处于古代官道上,古时又称“接官亭”或“歇官亭”。可惜,上亭约在光绪年间被毁,中亭于1975年农田改造中被毁,下亭(图7)于2013年按原貌修复,让其得以继续伫立在历史的长河中,现位于湖头村入口广场西边道路上,在《小松镇志》中记载了湖头村藏金亭:“两拼木柱,上复梁架,瓦片盖顶,梁柱红漆,中间通道,两边固定板凳”,藏金亭在古时可供田间劳作者避雨、遮阳、休息。现在,来往的村民路过这儿都会稍作休息,扯家常、晒太阳,构成一个积极的公共交往空间。
图8 湖头村关帝庙戏台
3.5 庙宇戏台空间
湖头村村子虽小,却拥有三个庙宇,分别是关帝庙、上庙、土主庙。逢年过节,村民会来祭拜。庙宇是调和村落关系重要交往空间,是村民信仰的物质承载体,是村里的核心符号,使村落形成一种整体。三座庙宇中,关帝庙中设置有戏台(图8),戏台是关帝宇中的重要建筑,供活动演戏之用,处于面对关帝庙的中轴线之上。为了祈安避邪、还愿谢神,湖头村每逢正月十四、十五、十六必在关帝庙戏台唱三天大戏。“唱大戏”活动涉及的是人与人、家族与家族之间的分工合作,仪式中,放鞭炮、上香、祭拜、聚餐,在活动的热闹与喧哗中,加强了村落的凝聚力,是村民社交娱乐与精神活动的纽带,活动本身就是一种沟通和表达方式。除了演出,平日里村民也会聚在戏台边,在此休闲、聊天,从集体的观赏性交往空间变成了小范围的交往空间。
图9 湖头村交往空间示意图
4 湖头村公共交往空间建设
根据扬·盖尔(Jan Gail,1936 ~ )的分析,交往空间承载的户外活动分为三种类型:必要性活动,自发性活动,社会性活动。必要性活动发生的频率受户外环境影响相对较小,但户外环境较好时,其持续时间有延长的趋势;而户外环境良好时,自发性活动和社会性活动都会显著增加。而户外活动的大规模发生,源自最初的“激发点”,即最初的有吸引力的少量活动[7]。对乡村公共交往空间的建设应该是能够激发村民自发活动的空间,现在我国许多乡村公共交往空间的规划设计表现出盲目追求“现代化”和急功近利的心态,多属于形象工程,没有做到切实的融入乡村,服务于村民。简·雅各布斯(Jane Jacobs,1916~2006)曾言“多样性是城市的天性”,她强调发生多样性能过吸引更多的来访者,同时又增加了这里的多样性[8]。对于多样性,同样可以用到美丽乡村建设上来。尽量创造使人们可以自由参与其中的公共空间,这种身入其境的体验是最生动的人性表现。在湖头村第一轮社会主义新农村规划中,村民对公共交往空间的需求并没有得到满足,长此发展,不仅浪费了公共空间用地,也阻碍了当地村民的生活交流。在新一轮的美丽乡村规划设计中,结合村庄道路、景观、建筑等各要素,在湖头村新增了多处公交往空间(图9),串联起湖头村各处,增加乡村社区的凝聚力,形成景观系统促进乡村旅游的发展,以达到乡村公共交往空间的传承与创新。
4.1 增加公园景观节点
在村委会北侧,增加建设公园景观节点,使其成为人们通过村口广场后第一个驻足开敞空间。公园周边建有村委会、关帝庙、交易市场、老年人活动中心(新建)。公园景观节点的设置为村部行政综合服务中心提供一个综合性的公共交往空间。当交往行为产生时,通常都会伴有其他交往活动的产生,使得交往行为得以延续。村民在关帝庙、交易市场或老年人活动中心活动时,随之带动公园来往人群;反过来,在公园活动的人群也能增加在周边场所交往活动,就是所谓“人往人处走”。通过连续性交往行为的产生营造出村民的场所认同,进而塑造出村民对公园景观空间的归属感。
4.2 重建交易市场
乡村中的交往活动历来是与集市贸易的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村民不仅能获取到他们所需的生产和生活资料,而且能够结识更多的熟人,在交易中不断建立更多的关系网。旧的交易市场由一个棚户搭建,年久失修,已经满足不了村民的要求。依托原村内市集,沿街设手工艺品与民俗纪念品贩卖市场,增加村民额外收入的同时,使游客能够将在湖头村的回忆以实物带向五湖四海,村子集市贸易的繁盛与拓展为村落居民提供了消费、娱乐和休闲的个多功能的交往空间,人气的集聚的特点之一就是多功能混合,各种功能的相关人群混合能过给交往人群带来更大的兴趣点。
4.3 新建老年人活动中心
湖头村现状人口中,留守的老年人居多,需要拆除村委会后面的废旧房屋,新建老年人活动中心,设置有医疗保健室、图书阅览室、文化娱乐室等功能用房。老年人的活动多为静态活动,空间形式应适于驻足停留,才能为老年人交往提供必要条件。老年人活动中心紧邻公园景观节点可以激发起老年人活动兴趣并给他们以舒适的心里感受,为村里老年人提供室内外密切联系的公共交往空间,达到“老有所学、老有所为、老有所乐”的目的,以促进、鼓励及激发更多的村民交往,有利于乡村社区的营造。
4.4 修复土主庙周边景观
土主庙作为一种地域特征明显的宗教建筑,其周边环境是村落重要公共空间。湖头村的土主庙又恰好位于湖头村北进村口,稍加修缮就能形成一个积极的公共交往空间。土主庙边上有一颗千年古樟树,树木自身苍劲挺拔、枝繁叶茂,是湖头村历史的见证者,在夏天,古樟树能够为村民提供足够的阴凉,在冬天,其造型奇特的枝桠也称得上一景,树下产生的交往空间是村民活动极佳场所。在土主庙门前铺设鹅卵石地,结合古樟树布置休闲木亭和座椅,前来土主庙供奉的村民可以此闲聊、集会,这样比起空旷的广场交往的情绪和吸引了要大很多。土主信仰、古树灵气与物质载体相结合形成一个乡村社区的活力点。
4.5 梳理小松溪沿岸景观走廊
湖头现有农民公园位于湖头村的西南处,与小松溪相邻。公园内部有一座亭子和几处简单的活动设施。从调研现场看,这并没有起到聚集人气的作用,相反落叶满地,同时垃圾场就在公园附近,臭气较大,公园几乎没有村民来活动,浪费了宝贵的公共交往空间。在美丽乡村建设中,尽量不采用有大的草皮、围墙等,让村民能够主动参与到其中去。保持和创造小尺度空间,小尺度空间可拉近人与人之间、人与建筑、环境之间的距离,使人们能体验到价空间的亲切、私密与安全。对农民公园内部空间进行重新梳理,增设亲水木制平台,结合休息座椅布置,给人们提供一个驻足观景空间,形成小尺度公共交往空间。小松溪岸边狭长地带有着极佳景观视线和植被资源,将人流引入绿地中,设置休息场地和廊道,在其中增添景观小品和展示空间,主要内容为介绍湖头村历史沿革、地方文人雅士。通过设置鹅卵石步行道串联起农民公园与小松溪沿岸景观节点,形成悠扬婉转的步行空间,打造出一条集休闲、游憩、文化为一体的综合休闲滨水走廊。
5 结语
柯布西埃(Corbusier,1887~1965)曾说过要让人们停止离开乡村,让世代农民传承下来的原始特质在自然环境中得意继续维系,即使在乡村也提供有充足的工作自由(即提供各种服务),同时,这些服务自由在本质上应有利于体现乡村要素的自然特性,从而阻止它们从农民的生活惯例中逐渐消逝的趋势[9]。而今,乡村面临的是一个不可逆转的损毁甚至消亡的过程,美丽乡村建设的的本质就是乡村社会系统的修复过程,通过对乡村公共交往空间的再造,提升乡村的活力,以物质空间重建乡村的文化和信仰,以各种积极的方法留住乡村中的居民,唤起农民对乡村生活的认同感、幸福感,使村民重建人生的价值和生活的意义,吸引更多的年轻人回到乡村来,让乡村科学地发展下去。
[1]吴良镛.人居环境科学导论[M].2001:15-35.
[2]谢晓玲.新农村建设中的村庄肌理保护与更新研究[D].2006:11.
[3]董磊明.以乡村组织为主导的新农村建设[M].李小云等主编.乡村文化与新农村建设2008:25.
[4]刘坤.我国乡村公共开放空间研究——以苏南地区为例[D].2012:8.
[5]王东等.功能与形式视角下的乡村公共空间演变及其特征研究[J].2003.02:61.
[6][美]凯文·林奇.城市意象[M].2005:30.
[7][丹]杨·盖尔,交往与空间[M].1992:56.
[8][美]简·雅各布斯.美国大城市的死与生[M].2006:63.
[9][法]勒·柯布西埃.人类三大聚集地规划[M].2007: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