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论战国儒家的“禅让”政治思想
2015-12-10王奥
王奥
摘 要:“禅让”是战国时代政治思想领域的一个广泛关注的话题,各派思想家的著作中多少都有涉及。从《唐虞之道》等近年出土简牍文献来看,儒家某一派尤其推崇“禅让”。这种政治思想主张与传世先秦儒家文献,如《孟子》、《荀子》中的政治思想有着明显的不同。可见战国时期儒家内部对“禅让”这一问题有着不同认识,引起这种不同的主要原因是作者所处的时间不同、所处的政治形势不同。
关键词:禅让;《唐虞之道》;《孟子》;《荀子》;战国时代
中图分类号:B22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2596(2015)11-0055-03
上古中国从氏族社会向早期国家过渡的时代,实行过“禅让”制度,在当时它符合人类社会发展的规律,这一点已为越来越多的学者所认可。笔者认为,上古中国历史上确实实行过“禅让”的原始民主制度,这一事实经历代口耳相传,到战国时期一批学者提出“禅让贤德”的政治思想。“禅让”学说的起源,是基于古史中尧舜禅让的传说,这些传说不是哪家哪派为证明自己学说假想出来的。“尧舜禅让”的传说是战国时代一个流行的话题,儒、墨、道、法诸家学者出于各自的思想主张和政治诉求,或赞扬、或调侃、或反对,依各自的见解对这段传说给出不同解释。如果是墨家或儒家凭空捏造出来的,很难想象“禅让学说”会在当时产生巨大影响。
近代以顾颉刚为代表的疑古派认为记载“尧舜禅让”传说的文献,如《尚书·尧典》、《论语·尧曰》是汉儒伪造,至于先秦众多学者谈论的“禅让”,其实是墨家为宣扬“尚贤”思想所虚构的。上世纪末发现的一批战国简书中,郭店简《唐虞之道》,上博简《子羔》、《容成氏》都有涉及到尧舜禅让故事,证明了记载“尧舜禅让”传说的文献如《尧典》等绝不是汉代人捏造。
一、出土简牍文献中的“禅让思想”
《唐虞之道》开篇即提出尧舜“禅而不传”、“利天下而弗利”[1],是“圣之盛也”、“仁之至也”的观点;认为禅让能“正身”、“正世”,为“圣道”,给予上古传说中的尧舜高度评价。《唐虞之道》提出圣人治天下应当采取的核心政策,即“教民”,要教化“民”尊上、亲下、敬山川、孝悌以及“大顺之道”。接着,《唐虞之道》认为尧之所以把天下主动让给舜,一是因为舜的道德品格“孝”“悌”“慈”“忠”等,完全胜任“教民”的使命;二是圣人“七十而致政,四肢倦惰,耳目聪明衰,禅天下而授贤,退而养其生”[2],尧因年老不能再担负重任,故而禅让,由此可知尧居天子之位不是为图私利。最后《唐虞之道》得出“不禅而能化民者,自生民未之有也”[3]的结论,希望把“禅让”推广开来,达到“化民”的目的。
除《唐虞之道》外,先秦简牍文献中另有《子羔》、《容成氏》两篇涉及“尧舜禅让”。《子羔》借孔子与其弟子子羔的问答赞扬尧舜“禅让”。《子羔》描写舜是“人之子,有虞氏之乐正瞽叟之子”[4],但“尧见舜之德贤,故让之”[5]。称尧禅舜是“善与善相授也,故能治天下、平万邦”[6]。《容成氏》称除了尧舜禅让外,“赫胥氏、乔结氏、仓颉氏、轩辕氏、神农氏”等十几位上古帝王,都是“不授其子而授贤”[7]。并描绘出了一幅极其理想化的社会图景:“暗聋执烛,矇瞽鼓瑟,跛躃守门,侏儒为矢,长者□□,偻者□□,瘿者煮盐鹾,疣者渔泽,□弃不废。凡民罢羸者,教而诲之,飲而食之,使役百官而月请之”[8]。的大同景象。据《容成氏》记载,尧也是因为“贤”而受天下,之后“尧以天下让于贤者,天下贤者莫之能受也。万邦之君皆以其邦让于贤……而贤者莫之能受也”[9],又“见舜之贤也,而欲以为后”[10]。舜也是因禹“贤”而授之天下。直到“禹于是乎让益,启于是乎攻益自取”[11],禅让制终结。
《唐虞之道》系统、理论地论述“禅让制”的种种好处,有较完整的理论体系,其所表达的“爱亲”、“化民”思想,与墨家“兼爱”理念相左,应属于儒家作品。从其背后可以看到有一位或是一派学者在当时积极宣扬“禅让学说”,或为战国时代儒家众多派系中的一派。《子羔》托名孔子赞扬尧舜;《容成氏》所述“禅让”传说虽混有捏造成分,却能反映作者对实行“禅让制”社会的向往,可将之视为对《唐虞之道》的补充。这三篇简文切入点虽不同,但对实行“禅让制”的所谓上古社会,或者说是作者心中的理想社会的向往是相同的。
二、孟子以民本思想解读“尧舜禅让”
比起《唐虞之道》极力鼓吹“禅让”,孟子对“禅让”的态度看似模棱两可,实则更加符合时代的要求。在《孟子·万章上》中,在解释上古尧舜禅让时,孟子否认了万章“尧以天下与舜”的说法,认为是“天与之”,在孟子看来,“天子能荐人于天,不能使天与之天下”[12],主权在“天”,只有“天”才能决定谁做天子,尧没有权力把天下想让给谁就让给谁。“天”决定天子,就好比是天子任命诸侯,诸侯任命大夫,诸侯不能不经天子同意,随便就把诸侯的位置让给别人,大夫不能不经诸侯同意,随便就把大夫的位置让给别人,同理,天子也不能不经“天”同意,就随便把天子之位禅让给别人。另一方面,就如同大夫能把人推荐给诸侯,诸侯能把人推荐给天子,天子也能把人推荐给“天”,“尧荐舜于天,而天受之”[13],于是舜能做天子。但是“天不言”,如何能够说明“天受之”呢?这里孟子以“民本主义”解读天命,把“民”是否拥戴当做检验天命的标准。孟子说:“尧崩,三年之丧毕,舜避尧之子於南河之南。天下诸侯朝觐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讼狱者,不之尧之子而之舜;讴歌者,不讴歌尧之子而讴歌舜。故曰:‘天也。夫然後,之中国践天子位焉。”[14]自诸侯以下都拥戴舜而不拥戴尧之子,舜可谓是“受命于天”。孟子又引《太誓》“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15],强调应以“民”表达“天命”。
孟子又否定了“至于禹而德衰,不传于贤,而传于子”[16]的看法,认为“启贤,能敬承继禹之道”[17],而且能得“民”的拥戴。“民”的拥戴成了检验启继位是否合理的标准。孟子认为,“禅让”能够实行需要满足两个条件,一是受禅者“德必若尧舜”,第二是“有天子荐之者”。因为没有天子把孔子“荐之于天”,所以“仲尼不有天下”,暗示“禅让”在当时没有可行性。此外,孟子没有把“传子”和“禅让”对立起来,“继世以有天下,天之所废,必若桀纣者也”[18],只要不是桀纣那样的暴君,“天”也不会反对王位世袭。孟子在这里认为夏商周以来的世袭君主制得以存在也是合理的。要想打破世袭制,有三种形式,一为“禅让”,如尧禅舜;二为“革命”,即汤放桀、武王伐纣;第三就是“篡夺”了。前两种形式,孟子是赞同的,“唐虞禅,夏后殷周继,其义一也”,所谓“义”,就是得民心天命。如果舜在尧死后“居尧之宫,逼尧之子,是篡也,非天与也”,这是孟子反对的。孟子的“民本主义”,主权还是在“天”,但是“天不言”,天命要靠“民”来表达,舜得“民”的拥戴,“匹夫而有天下”;桀纣被“天之所废”,是因为“桀纣之失天下也,失其民也”[19],在王朝更替的关键时刻,民心得失至关重要。而万章所问孟子“禹而德衰”的说法,似乎就是禅让派的观点。
纵观《唐虞之道》全文,“民”只是被统治、被教化的对象,在政权交替的过程中只能被动接受所谓“圣贤”的恩惠,起不到什么积极的作用。没能看到“民”的作用,这是《唐虞之道》“禅让”学说的一大缺陷。孟子则从主权角度否定了“尧以天下与舜”的说法,又强调“民”能代表“天”,“民”在王朝更替中起决定性作用。对于君主来说,最重要的是施行“仁政”,赢得民心,从“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凶年免于死亡”开始,之后才有施行教化的余地。“禅让”于天理不合,子孙只要没有桀纣之类就不至于被“天之所废”,至于君主要不要“禅让”,《孟子》七篇中没有说过类似《唐虞之道》“不禅而能化民者,自生民未之有也”这样绝对的论调。孟子所说的“民”,虽不能等同于现代政治学所说的“人民”,但在当时无疑有着巨大的进步意义,孟子的“民本”要比《唐虞之道》的“禅让”更接近现代的民主思想。另一方面,孟子的主张更容易被统治者接受,从而有实施的可能性。
三、荀子激烈反对“禅让说”
战国时另一位儒家大师荀子则明确反对当时社会上流行的“禅让学说”,《荀子·正论》称:“夫曰‘尧舜擅让,是虚言也,是浅者之传,陋者之说也,不知逆顺之理,小大至不至之变也,未可与及天下之大理者也。”[20]不仅反对时人津津乐道的“禅让学说”,连上古尧舜禅让的古史也一同否定了。为此,荀子从多角度论证了“禅让”的不可行性。
首先,从人性上说,天子之位至尊无上,谁不想得到,谁得到了会想让出去?其次,如果有圣王“道德纯备,智惠甚明,南面而听天下,生民之属莫不振动从服以化顺之”[21],那谁又有资格取代这样的圣王,又何必要把天子之位再让给别人?接着,荀子又反驳了“死而擅之”和“老衰而擅”两种“世俗之说”。荀子认为,如果“圣王已没,天下无圣”[22],“禅让”无从谈起;如果天下有圣,又恰巧是这个圣王的子嗣,那就更用不着“禅让”,让圣王的子嗣直接继位,“朝不易位,国不更制,天下厌然与乡无以异也”,和世袭没有区别,“禅让”也是无从谈起;如果天下有圣,却不是圣王的子嗣,因为圣王在世的时候,“图德而定次,量能而授官”[23],想必这个能接替圣王的人当被圣王重用,位列于三公,圣王死后,“则天下如归,犹复而振之矣,天下厌然与乡无以异也”[24],“禅让”完全没有必要。依照荀子的政治思想,“平政爱民”、“隆礼敬士”、“尚贤使能”是做君主的三大关键,“三节者当,则其余莫不当矣;三节者不当,则其余虽曲当,犹将无益也”[25],能做到这三点,可谓是“礼义之分尽矣”,何必再要一个“禅让”的虚名!荀子反对“老衰而擅”的说法,似乎就是针对的《唐虞之道》“七十而致政,四肢倦惰,耳目聪明衰,禅天下而授贤,退而养其生”的说法。荀子认为“血气筋力则有衰,若夫智虑取舍则无衰”[26],“智虑取舍”不衰,决策能力不失,没有必要“禅让”。荀子描绘了一幅相当奢华、威严的天子的日常生活:
衣被则服五采,杂间色,重文绣,加饰之以珠玉;食饮则重大牢而备珍怪,期臭味,曼而馈,伐睪而食,雍而彻乎五祀,执荐者百人侍西房;居则设张容,负依而立,诸侯趋走乎堂下,出户而巫觋有事,出门而宗祝有事,乘大路趋越席以养安,侧载睪芷以养鼻,前有错衡以养目,和鸾之声,步中《武》、《象》、驺中《韶》、《护》以养耳,三公奉軶持纳,诸侯持轮挟舆先马,大侯编后,大夫次之,小侯、元士次之,庶士介而夹道,庶人隐窜,莫敢视望,居如大神,动如天帝[27]。
既然这样,实在是找不出比这更适合养老的方式了。至此,“禅让学说”被荀子驳斥的一无是处。在燕哙让国事件后,再鼓吹“禅让”显然已不合时宜,到战国末年,出现了荀子这样明确而激烈的反对“禅让”的言论。
四、“禅让”学说”的影响
从传世文献中可以看出,“禅让”是战国时期一个相当流行的话题。各派学者虽对“禅让”态度不一,但或多或少提及“禅让”,作为自家学说的论据。《墨子·尚贤》引尧禅舜事为据宣扬“尚贤”。《庄子》以尧让天下于许由,许由不受的寓言说“无为”之道。战国末期,韩非子称:“尧、舜、汤、武,或反君臣之义,乱后世之教者也。”[28]在韩非子眼中,“禅让”是一种“反动”行为。
“禅让学说”的流行,不仅局限于学者当中,对当时的政治也产生了巨大影响。最有名的就是燕王哙禅位于子之事。公元前316年,燕王哙禅位与燕相子之。燕王哙受苏代、鹿毛寿等人怂恿,一步步让与子之大权,结果“子之南面行王事,而哙老不听政,顾为臣,国事皆决子之”[29]。燕王哙的本意,是想让子之效法许由,不接受“禅让”,只是没想到子之一心想要得到王位,不要这个虚名,最后弄假成真。当时孟子在齐国试图说服齐宣王施行仁政。燕王哙的禅让,引起燕国内乱。有人私下问孟子可不可趁机讨伐燕国,孟子说:“可。子哙不得与人燕,子之不得受燕与子哙。”[30]孟子还是以主权在“天”的理论认为这种“禅让”不合天理。不久齐国就出兵讨伐燕国。在《战国策》里,这件事变成孟子当面劝说齐宣王不能错过这个吞并燕国的好机会:“今伐燕,此文、武之时,不可失也。”可见对于燕王哙的“禅让”行为,根本没有获得孟子道义上的同情。后来有人质问孟子是不是劝齐王伐燕了,孟子辩解说,确实说过燕国该被伐,但如果再问是谁可去伐燕,他回答:“为天吏,则可以伐之。”孟子不认可燕王哙的禅让闹剧,认为燕可伐,但同样不认可齐国伐燕。燕王哙让国事件,一方面说明“禅让学说”的巨大影响力,一方面也激发了儒家学者孟子对“禅让”合理性与可行性的反思。燕王哙之所以会禅位给子之,表面上看是因为其好虚名且愚蠢,子之有野心,纵横家背后推波助澜,更主要的还是有“禅让学说”流行的社会舆论大环境。但遗憾的是,从史料记载中看不到有儒家人物直接参与战国时代唯一的这次“禅让”政治思想的实践。
战国时试图以禅让博得好名声的君主不止燕王哙一人,《吕氏春秋·不屈》记载魏惠王也曾试图传国于惠施;《战国策》中有秦孝公欲禅位给商鞅,张仪说魏襄王禅让与己——值得一提的是,这三次未遂“禅让”都发生在燕王哙“禅让”之前。这些“禅让”,无论成事与否,君主“禅让”的目的并不是《唐虞之道》中所说的“利天下”、“化民”,只是单纯的为博得名誉,完全背离了“禅让学说”所宣扬的的政治理想。自西汉末年“王莽代汉”始,古代中国历代权臣篡位,往往都要以“禅让”为掩饰,这也算是战国“禅让学说”对后世的最大影响。
五、简评“禅让”政治思想
简文《唐虞之道》极力鼓吹“禅让”,认为“禅让”是“爱亲尊贤”的表现,是为了“正世”、“利天下”,且是“化民”的唯一手段。燕王哙让国动机不纯,最后以悲剧收场,此事件势必会对“禅让学说”带来不良影响。孟子解释尧舜禅让旧事,还要把“天”这个概念抬出来,近于强辩,最后以“仲尼不有天下”,暗示“禅让”在当时没有可行性。大概孟子认清了以当时的社会条件,“禅让”不可能制度化,但又期望有尧舜一般的贤君降世。到了战国晚期荀子所处的时代,“禅让”被彻底否定。《荀子·非十二子》批判了从春秋末年到战国中后期十二位学者的思想,而《唐虞之道》一文的作者,显然不像在这十二子之列。《正论》篇中,荀子将鼓吹“禅让”的人看做“世俗之为说者”、“浅者”、“陋者”,这一派的人够不上他认为的“知名学者”标准,完全是一种不屑一顾的态度。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序》认为上博简与郭店简十分接近,“都是公元前300年左右作品”[31];王晖《出土文字资料与五帝新证》一文认为,此三篇简文都是“公元前318年之前”[32],即燕王哙让国事件前所作,比《孟子》成书早。战国“禅让”学说应产生于战国早期,其产生除了儒家传统的尊贤思想、古史传说的启发等因素外,笔者认为还与当时现实政治生活有一定的关系。自春秋以来,弑君篡位事件频出,战国初期,三家分晋、田氏代齐,卿大夫窃国为诸侯,传统的君主世袭制度似乎面临着危机,而篡位窃国尤为儒家反感,为解决政权非正常交替的问题,有人抬出“尧舜禅让”传说,希望当时人效法尧舜,行“禅让制”。战国初年,西周以来的分封制、宗法制、礼乐制度等彻底崩坏,新的政治制度又远称不上完善,“禅让”这种不够成熟的政治思想就出现在这一过渡时期。
从《唐虞之道》等三篇简文到孟子,再到荀子,对“禅让”这一话题,从极力鼓吹到态度微妙,最后激烈反对,这也与时代的变化是分不开的。孟、荀在很多问题上观点对立,但都看到“禅让制”的不切实际。战国时代各诸侯国中央集权制度不断完善,专制君主的权力提高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儒家为了在这种社会环境下生存,逐渐丢掉幻想,向现实的政治妥协。从儒家内部先后出现的对“禅让”的不同看法,正是这种变化的体现。
那么,主张实行“禅让制”的这一派能否代表儒家主流思想呢?笔者认为,其不但不能代表儒家主流,反而只能视为是儒家左道。原因有二:首先,《唐虞之道》、《容成氏》等简文的作者难以和具体的某位思想家对应起来,从某种意义上可以说,这一派并没有特别出色的人物。其次,西汉儒生中也有人主张“禅让”,比如眭弘以灵异事件及天运循环为据上书劝汉昭帝让位,这与《唐虞之道》等“因贤故让”的主张大相径庭,在西汉时,儒家“禅让派”可能已经后继无人。《唐虞之道》等简牍佚文中反映的思想,在传世文献中找不到相通的。如不是有简牍文献出土,这一派的思想可能就要永远湮灭于历史之中了。究其原因,“禅让学说”过于理想化,不具有可行性,是战国时众多不成熟的政治思想中的一种。“禅让学说”几乎不可能得到统治者的支持,相反却有可能成为某些野心家谋求地位的工具,更为统治者所厌恶,这一学说的消亡也就在所难免。
参考文献:
〔1〕〔2〕〔3〕李零.郭店楚简校读记增订本[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
〔4〕〔5〕〔6〕〔7〕〔8〕〔9〕〔10〕〔11〕马承源.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二[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
〔12〕〔13〕〔14〕〔15〕〔16〕〔17〕〔18〕〔19〕〔30〕杨伯峻.孟子译注[M].北京:中华书局,1960.
〔20〕〔21〕〔22〕〔23〕〔24〕〔25〕〔26〕〔27〕王先谦.荀子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88.
〔28〕王先慎.韩非子集解[M].北京:中华书局,1998.
〔28〕史记[M].北京:中华书局,1958.
〔31〕马承源.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一[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1.
〔32〕王晖.出土文字资料与五帝新证[J].考古学报,2007(01).
(责任编辑 徐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