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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里兰卡掠影

2015-12-09柴剑虹

党政论坛 2015年24期
关键词:佛塔斯里兰卡壁画

美 文 ·世界风光·

斯里兰卡掠影

斯里兰卡原名为“锡兰”,我国古籍中称其为“师(狮)子国”,今人喻其为“印度洋的眼泪”。

丹布拉石窟

著名的丹布拉石窟位于康提以北60公里处一座山岩的斜坡之上,始凿于公元前1世纪,是斯里兰卡最早的佛教石窟寺。山下的进口广场边,矗立着一所新的类似宫殿的三层建筑,名曰Golden Temple,张开大口的兽头作为大门,三层之上左右两侧各有八角亭供奉着小型佛塔,正中则是高大的金色结迦趺坐释迦牟尼佛像。

丹布拉石窟基本上是利用原有的岩体开凿,自然采光,所以明暗不一,要仔细观瞻里面的雕塑、壁画还得靠灯烛或手电照射。左侧最大一个洞窟内,不仅有48座各式塑像,而且还有完整的供人礼拜的早期形态的佛塔。塑像的形态、装饰、着色差异较大,我以为正显示出南传佛教的特色及时代的差别。有的佛传故事画绘制在洞窟上壁,就得仰头眦目才能约略辨认。我个人觉得这里壁画的年代相对早于塑像,内容、风格也较丰富。另外,窟门门楣上浮雕的人物、动物形象也显示出鲜明的地域风格。当然时间、条件有限,我又缺乏这方面的专业知识,也只能是走马观花了。我们赤脚走在窟外阳光照射的地面上,望着石窟寺内外秀丽的景物,除了脚面的炽热之外,也感觉到了山岩的坚实与内心的充实。

狮子岩

狮子岩是建筑在海拔360米平地上突兀而出的巨大岩体之上的王城与宫殿,山岩高200米,被誉为“世界第八大奇迹”,也已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世界文化遗产名录。

据说整座狮子岩原先有500多幅壁画,现存的只是很少的部分,大概卡西雅帕王朝灭亡时,也遭到了战火的毁坏。最令人称奇的是,这些1500多年前的绘画均色彩如新,不但冠饰花钿、璎珞项链及臂钏等都描绘得精致细腻,而且人物肌肤质感极强,主色调的赭红、桔黄色仿佛是刚刚涂敷的;女性“S”形的三道弯体态特征也很明显,可证敦煌伎乐天的形态还是源于南亚乐舞。我想,这些相当于我国北魏孝文帝晚期的壁画,留存至今色彩还如此鲜艳,恐怕主要是得益于当时所使用的矿石颜料,尤其是一些稀贵的绿松、黄晶、青金等宝石,同时也与洞窟长期封闭有关。

从壁画洞窟下来后,要经过一处弧形甬道,左侧黄色矮墙上有若隐若现的古代题刻,据说研究者确定壁画的绘制年代,有些题刻也是依据之一。过了甬道,又是向上的石阶,奋力上行,我们一行人登上了一个平坦的长方形场地,先休息片刻,顺便在考古家发掘出来的一对巨型狮爪前摄影留念,这狮爪现在成了攀登岩顶入口处的标志。大家仰视附着在岩壁上那“之”字形坡度超过30度的金属梯架,虽未摩拳擦掌,也都鼓足了气力,体弱者也不言放弃。正式攀爬开始了,尽管只有100多米的垂直高度,一鼓作气也显然是行不通的,因为人

多路陡,最好是调理好呼吸与迈步节奏,走几十步稍作停顿方不觉疲乏。终于登上了“狮子的脊背”——岩顶,也是昔日皇宫顶端的遗址。经过多年的考古发掘整理,现在的岩顶是一块呈长方形的三层台地,面积约2公顷,据说是皇宫的空中庭园所在地,有国王寝宫、蓄水池、宴会厅、议事堂等。现在,除了那一汪依然清澈的池水和斑驳的石制宝座、供桌外,其余都已灰飞烟灭,只剩下些残基断础供人遐想了。

“无限风光在险峰”的刺激与兴奋,已经消退了我们攀登劳累的感觉。我们踏着当年卡西雅帕皇宫的废墟,俯瞰碧野,仰望苍穹,仿佛穿越时空,看到壁画上那些天女、嫔妃飘然过来在身边轻歌曼舞,看到卡西雅帕和他的大臣们在紧张梭巡,看到这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在战火中轰然倒塌……还能看到些什么呢?善与恶、美与丑、创造与毁灭、微笑与眼泪……城头变幻大王旗,丝路重现繁华景,这就是沧桑变迁,这就是历史留给后人的记忆、经验、教训与希望。

夕阳悄然隐没,晚霞消退,暮色渐浓,我们带着收获、疑惑与感慨,匆匆从西边下山,穿过两侧对称的花园、蓄水池、渠道遗址,出城后蓦然回首,在扑簌模糊的泪眼中,那狮子岩依然巍峨耸立、雄伟挺拔。

西古城祇陀林佛塔

阿努拉达普拉古城位于斯里兰卡中北部,古城现存最大的佛塔是祇陀林大佛塔。

来到这座祇陀林塔的跟前,才真切体会到“叹为观止”这个词语的含义。高大的砖红色覆钵型塔身坐落在方形石基之上,钵上有箱形长方体(平头),安放在上面的塔尖(相轮)直指苍穹,似乎和中国传统的天圆地方宇宙观相接近,而在蓝天的映衬下,又显现出天地间唯我独尊的气势。此佛塔由公元3世纪晚期的国王摩诃斯那开始修建,其子摩诃文那完成,前后用时27年,是斯里兰卡现存最高的佛塔。巍巍大塔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崇高、庄严、静穆,使僧俗信众顶礼膜拜时心中升腾起对佛陀、佛法的敬畏;同时,也会由衷地赞美古代佛教建筑艺术的丰伟,赞叹古代建筑师的智慧与工匠的辛劳。

我们在顺时针绕塔巡礼一圈时,不由地都将注意力集中在覆钵基部那些早期的雕刻上。塔的东、南、西、北正四方底部都建有在岩体基石上用红砖砌成的凸形九层台,有侧门通入塔内的空间。那些圆雕在石梁上的象形、虎状兽头大多已经残损,而台基两侧所竖立的石刻却相对完整。于是,我们又有幸看到了清晰而精美的拈花天女、提壶神女雕像,她们同样赤裸上身,腿上裹的长裤同样显示出薄透的质感,虽然比狮子岩的壁画形象粗壮、质朴,却有着更加妩媚的三道弯形体特征;我们又看到了整幅为五头、七头眼镜蛇的细腻刻石,尽管形态有点骇人,却似乎比丹布拉石窟的龙形浮雕更为真实,更加生活化;我们也看到了那宝瓶中冒出的花枝里裹着的狮子、狼、大象等动物形象,看到了托举箱囊的侍女或蹲举着宝瓶的力士;还有一幅线刻图,上面流畅生动的鸟兽形象仿佛是天外来客所为……我们刚才在百米外仰望佛塔时,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形似粗犷的覆钵底部,会有这么多精美的石刻可以一饱眼福且沁入脑海,令人难以忘却。

我走下塔基的台阶,仔细鉴赏一个石柱上的圆形石罐,罐口四周原有的动物雕刻早已残缺,但环绕罐肚的五条装饰线却完好如初。此罐仅起装饰作用,还是另有功能,吾所不知。我忽然看见在石柱下有一个小器皿,捡起一看,原来是带有小嘴的朱红色的陶碟,擦掉里面的沙土,露出了碟底部黄绿色的沉淀物,闻之有明显的油味——原来是供佛的一盏小油灯!在巍然佛塔面前,它是那么微小,但一叶知秋,纳须弥于芥子,它所蕴含的奥义,却是求索不尽的。斯国之行,在朦胧迷茫的泪眼中,我们又一次感受了佛教文化的无穷魅力。

(摘自《丝绸之路》2014年第13期 柴剑虹/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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