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封氏闻见记》的史料价值
2015-12-08隋新超
摘要:唐、五代时期的小说成就突出,许多文人雅士纷纷书写。但大多都是荒诞怪异的传奇,而封演的《封氏闻见记》突破这种局限,本着以实为据的原则,所涉内容大多是自己的亲见亲闻,或传抄唐朝时期官修史书,因而内容翔实可靠,后人对其评价颇高。本文主要论述考证《封氏闻见记》的主要史料价值。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1-864X(2015)08-0040-01
作者简介:隋新超(1990—),男,汉族,山东省聊城市莘县人,硕士,山东师范大学历史与社会发展学院,研究方向:中国古代史。
一、封演及其《封氏闻见记》
封演,渤海蓨(今河北景县)人。天宝中为太学诸生,十五载(756)登进士第。至德后为相卫节度使薛蒿从事,检校屯田郎中。大历七、八年间(772-773)曾权邢州刺史。八年薛蒿卒,复佐其弟㠋。十年随㠋投魏博节度使田承嗣为从事。承嗣卒,继佐其子悦。建中三年(782)悦称王,伪署司刑侍郎。贞元中仍在魏博佐田氏,检校吏部郎中兼御史中丞。十六年(800)尚在世,约卒贞元末。演撰有《封氏闻见记》,为研究唐代社会文学重要资料。《新唐书˙艺文志》另著录封演著《古今年号录》一卷、《续钱谱》一卷,皆佚。
《封氏闻见记》,古代汉族笔记小说集,全书十卷。此书史料价值颇高,《提要》谓:“唐人小说多涉荒怪,此书独语必徵实。前六卷多陈掌故,七、八两卷多记古迹及杂论,均足以资考证,末二卷则全载当时士大夫轶事,嘉言善行居多,惟末附谐语数条而已。”实甚允当。全书编排也极有条理,凡一百门,皆两字为题,如道教、儒教、文字、贡举等等。所涉及范围很广,既有科举、铨选等政治制度,又有壁记、烧尾等官场习俗,也有婚仪、服饰、饮食、打球、拔河、绳技等社会生活,此外还有碑碣、羊虎、纸钱、石鼓等名物的讲说,缘此常为研究唐代文化之所取材。
二、《封氏闻见记》的考证方面史料价值
《封氏闻见记》中,记述了许多的掌故和士大夫轶事的篇幅,从记述事实上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资料。其中考辨部分价值颇高。
在《封氏闻见记》卷八中几乎通卷都是对地点的考证,考证方法多样,引用史料广泛,考证内容真实可信。这里仅对其中的“二朱山”条、“绎山”条、“羑里城”条中封演的考证部分做一分析,从中我们可以对封演的考证功底窥见一斑。在“二朱山”条的考证中,封演首先将大小朱山所在的位置做了说明,并将其由来用传说方式带出。但在其后的考证中,封演并未拘泥于传统考证方式,不仅仅凭据传说,也没有对古代的某些说法迎合附会,而采用了独特的史证和音训结合的方法对这两则古今地名的变化进行考证。如在考证朱山名称时,封演采据历史上“吴、楚之人谓‘居’为‘于’,古谓‘州’为‘朱’”,从而得出“此山常名‘州山’也。”的结论。并且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还引用了《述出赋》序中的话:“登州山以望沧海”。这样前后呼应,使人们对小朱山名称有了正确的认识。在第二段中又通过两则史料的对比,并通过两书中地点的描述,据此推断其中的“勾榆”和《晋书》中的“根余”也是声音的讹变,才有所偏差,其实《晋书》与《封氏闻见记》所记乃是同一地点。以上两条考证皆是封演运用独特的考证方式,不但让我们对这些地点名称有了深刻认识,而且对以后的考证方式也提供了很好的借鉴。
考证对于文献的研究有着十分重大的意义,它是从复杂的线索中理出头绪,以掌握大量的史实为基础,并利用自己发现的新材料,对以前的错误观点进行评判反驳,而且必须是资料详实,论点、论据、论证都要做到锱珠必较。封演正是在这种精神的指导下进行文学创作,但封演不是纯粹的考证学家,这也使他占据了一定的优势,他可以在前人研究的基础上根据自己的知识进行大胆的假设,这也为后人的研究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考证材料。
三、《封氏闻见记》的民俗方面史料价值
具有中原特色的庙会、食俗、服饰、民居、礼俗、节日、戏剧、民间舞蹈等都是我们所关注和思考的对象。在封演的《封氏闻见记》中就记载了许多风俗文化方面的内容,尤其是游艺竞技习俗。
拔河是我国古代民间广泛流传的一项民族传统体育活动。探讨拔河的历史运动轨迹,我们就必须对历史上有关拔河的事实进行全面考证分析,并以开放的心态充分利用新的认识方法、研究视角等对其进行再研究。封演在《封氏闻见记》中对拔河的产生做了简略的介绍,主要将眼光放在了唐朝时期的拔河运动上。
由春秋战国时期起源的拔河运动,到了唐代,便由民间传入长安城,直至宫廷之中。唐玄宗初年,盛世太平,国运昌隆,朝廷上下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这一时期拔河运动也受到了统治者的青睐,据《封氏闻见记》记载,唐玄宗李隆基在长安城曾组织了一次有一千多人参加的拔河比赛:“玄宗数御楼设此戏,挽者至千余人,喧呼动地”,在长安城里引起了极大的轰动,书中形容“蕃客士庶观者,莫不惊骇。”看来这场比赛确实是规模宏大,不但本朝百姓惊骇,连来中国的外国人也惊诧不已。另外,在《封氏闻见记》中还记:“拔河,古谓之牵钩。襄汉风俗,当以正月望日为之,相传楚将伐吴,以为教战。梁简文临雍部,禁之而不能绝。古用篾缆,今伐以大麻桓,长四五十丈,两头分系小索数百条,挂于胸前,分两朋,两向齐挽。当大桓之中,立大旗为界。雷声叫嗓,使相牵引,以却者为胜,就者为输,名曰“拔河”。这是一段相当珍贵的风俗史料。这段记载,五代人王谠撰《唐语林》全文引述,在其它文献中也偶能见到。唐以后,拔河活动在民间广泛开展,但像唐朝这样大规模的并有朝臣参加的比赛,却很少见于史料记载了。因此,封演的《封氏闻见记》中对唐朝的的这项体育活动的记载也为后人留下了珍贵的文字资料。
四、《封氏闻见记》的文学史料价值
《封氏闻见记》之所以如此受后人重视,成为唐代小说的珍品。一方面是因为他的材料来源广泛真实,并且作者在真实这一基础上又附有自己见解,对一些模糊问题甚至是已成定论的问题都做了更为科学合理的解释,为后人研究提供宝贵的材料。《封氏闻见记》中就有许多诗词引用,这不仅增强了整部书阅读价值,也使得《《封氏闻见记》一书有着极高的文学价值。
书籍在编订的过程中必然要大量的搜集资料,那就不可避免的要征引其他的书籍作为本书的参考,《封氏闻见记》中除了征引大量的官修史书外,还对一些有关的赋和记进行了大量的引用,而现在这些赋和记大多都已经亡佚了,有些只有通过封演的记载我们才能领略这些文学作品的风采,如《邹山记》现在我们对其记载已不详。《窃虫赋》现在也已经亡佚,《交广记》指《交广二州记》,王范撰,一卷,今已佚。《荆州记》,盛弘之撰,一卷,今佚。《述征记》,南朝宋郭缘生撰,有辑本,今佚。《述出赋》,三国魏崔琰撰,今仅《闻见记》中残句,正是《封氏闻见记》的引用和记载,才使得这些文学价值得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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