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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析抗战期间汪精卫的叛国

2015-12-07

黑龙江史志 2015年3期
关键词:上海人民出版社汪精卫蒋介石

郑 猛

(遵义师范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管理学院 贵州 遵义 563002)

浅析抗战期间汪精卫的叛国

郑 猛

(遵义师范学院历史文化与旅游管理学院 贵州 遵义 563002)

抗日战争时期汪精卫走上叛国降日之歧途,是特定人物在特殊历史时期的必然,本文将从以下方面浅析这种必然性的原因,首先,汪精卫在个人性格影响下产生的民族失败主义情绪是内因;再次,周佛海、陈璧君等的影响,与蒋介石权利之争,日本的“诱降政策”等条件是外因。汪精卫叛国降日正是以上几个方面合力的结果。

汪精卫;叛国;原因

1938年,中国抗日战争进入战略防御阶段,日本速亡中国的迷梦彻底破碎。然而,就在这一年,国民党副总裁、中央政治会议主席、国民参政会主席汪精卫叛逃离境,转道河内直入上海,公开降日,在民族危亡的关键时刻,背叛母国,堕落为大汉奸。这一事件在中国以至世界上都引起了巨大反响,严重损害了中国的抗战前途,对汪精卫走上叛国降日政治歧途的原因目前还存在着许多疑点,争论不休。

一、汪精卫的个人性格探因

汪精卫,字季新、季恂、季辛,名兆铭,精卫是他后来发表文章时用的笔名。1883年,汪兆铭生于广东三水县,此时,其父已是62岁的老人了,汪兆铭兄弟姐妹加在一起共有10位。由于家庭经济拮据,其父不得不以花甲之年往返于陆丰、三水之间,以在县衙做师爷养家糊口。“岁时令节,兆铭逐群儿嬉戏,乐而忘倦。时见母蹀躞仰屋,微叹有声,搜箧得衣物付佣妇,令质钱市果馔。”“母所生子女各三人,劬劳太甚,诸子女以此长成,而母亦以此伤其生,不获终其天年,悲夫!”[1]这是汪兆铭自述的一段话,写得凄惨悲凉,从中我们可以得到这样一个事实,其母死于劳累,当时其家经济拮据,度日如年;其母由于家庭所累,少有顺心之时,是其致病逝世的主要原因之一。当时,汪兆铭13岁,第二年,他父亲又病逝。这在尚未成年的汪兆铭心理投下了沉郁的一笔,汪兆铭忧郁、优柔寡断的性格,大致就是在这一时期形成的。

其后,汪兆铭和其长兄住在一起,但祸不单行,其三哥、二哥先后去世,留下孤儿寡母,家庭经济更是雪上加霜,年轻的汪兆铭也不得不出外谋职养家糊口,再加上兄长汪兆镛是一个深受儒家思想影响的学究,对小兆铭管教甚严,生活在这样凄凉而拘束的环境下,汪精卫的懦弱、优柔寡断的性格最终形成。

汪精卫的这种性格,在其以后的政治生活中影响很大。汪精卫的这种性格,决定了其怕事,难当大任,遇事畏缩畏难,不敢斗争,易于妥协。辛亥革命时期,他追随孙中山先生闹革命,武昌起义胜利时,他竟和袁世凯勾结,迫孙中山先生早日离位,“汪精卫还亲笔致函武昌军政府,主张南北联合,要求清帝退位,选举袁为总统。”[2]大革命时期,汪精卫在革命关键时刻背叛革命,毫无原则。在以后与蒋介石的一系列政治斗争中,他稍有不利,就托病住院甚至出洋。1932年1月,汪精卫再次与蒋介石合作,联袂入南京,出任行政院长兼内政部长,中央政治会议主席,主持政务。随后一·二八事件发生,汪精卫于2月发表了“一面抵抗,一面交涉”的对日主张,以配合蒋介石“不绝交、不宣战、不讲和、不订约”的对日主张,压制全国人民的抗日情绪。抗战爆发后,汪精卫懦弱、优柔寡断的性格发展到了极致,他无视中国人民众志成城的抗日决心,不顾国家民族利益,只强调中国弱日本强,一心调和中日,到处散布“亡国”论调,授意周佛海等组织“低调俱乐部”。这是他走上叛国降日道路的前奏,也是他投降的根源所在。

汪精卫的这种性格,决定了他的民族失败主义情绪。而这又是叛国降日道路认识上的一次更深刻的蜕变,对其以后走上叛国道路起了根本性的影响。

二、民族失败主义是汪精卫走上叛国降日歧途的内因

汪精卫懦弱、优柔寡断的性格,在抗日战争爆发前后,体现在社会政治生活中,就是极其想保住既得利益,表现为畏日、恐日,到处散布“亡国”论调。抗日战争爆发前,汪精卫力促签订《塘沽协定》,使中国丧失大片领土,而且还把察北、绥东、冀东划为日本人可自由出入的地区。对签订这一丧权辱国的协定,“汪精卫的意思很清楚,对日本的侵略,中国是没有抵抗能力的,抵抗也是徒劳的,唯一可行的就只剩下对日交涉,而交涉的结果就是进一步的丧权辱国。汪精卫宣扬的是不折不扣的失败主义。”[3]抗战爆发后,在他周围,还形成了以他为精神领袖的所谓“低调俱乐部”,以期对抗全国高涨的抗战情绪,“这帮人的聚会,绝不是品茗清谈,他们每日讨论的都是当前发生的中日大事,论点也都趋于一致:‘中国必败。’”[4]周佛海就曾说过:“在战必大败,和未必大乱的坚确的认识下,我和几位朋友,就一面设法约人直接间接向蒋先生进言,一面设法传布我们的主张。汪先生的主张,是完全和我们一致的。在南京未陷落以前,汪先生为此事写给蒋先生的信,在十封以上,当面也谈过多次。所以我们当时就无形中以汪先生为中心,酝酿和平运动。”[5]

汪精卫对于中国抗战的前途是绝望的,在面对民族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每一个有点良心的中国人都会义无反顾的为国家民族贡献自己的一切,甚至献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这也是每一个标准的现代公民对国家民族所应做的牺牲。但谈到牺牲,汪精卫是绝望的,他只想到失败,失败后失去一切,“因为我们是弱国,我们是弱国之民,我们所谓抵抗,无他内容,其内容只是牺牲,我们要使每一个人,每一块地,都成为灰烬”,“那么我们牺牲完了,我们抵抗之目的也达到了。”[6]这是彻彻底底的民族失败主义。汪精卫被日本人的强大吓破了胆,他的懦弱表现到了极致,汪精卫要求“我们大家说老实话,我们大家负责任,我们不掩饰,我们不推诿,我们不作高调,以引起无谓的冲动,因为这种冲动,是易于颓废的;我们不作奢想,以引起无聊的希望,因为这些希望,是易于幻灭的。”[7]在他看来,我们抗战,是“高调”,只有对日本人妥协,以期日本人立地成佛,手下留情,我们才有一丝得救的希望。否则,我们就是自寻死路。这种民族失败主义,是汪精卫走上叛国降日道路的内因。

三、周佛海、陈璧君等的影响,与蒋介石权力之争,日本的“诱降政策”等条件是汪精卫走上叛国歧途的外因

在“低调俱乐部”中,周佛海担当起了召集人的角色,其成员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周佛海家中聚会的,在取得中国在中日战争中必败的共识后,他们就开始行动,力促汪精卫出马,领导群丑,以期达成他们的丑恶目的。时值陶德曼调停失败,中日外交联系中断,周佛海就以收集情报为名,建议蒋介石派高宗武到香港收集情报,以借收集情报之名,再辟蹊径,打通另一条与日本联系的通道,而蒋介石当时也不想与日本失去联系,他也没有放弃和谈的可能和希望,于是接受了周佛海的建议,派高宗武赴香港寻找与日本联系的另一条外交通道。就这样,在周佛海的推动下,汪精卫集团迈出了由理论到实际的第一步。在重光堂谈判后,汪精卫担心条件太苛刻,会把自己搞成丧权辱国的汉奸,因此把梅思平大骂了一顿,此时周佛海就很肯定地说:“汪先生为人,我早有了解,无一定主张,优柔寡断,容易变更,故十余年来与蒋先生争雄,屡遭失败。虽然如此,却也耳根软,只有要我们持强硬态度,他尽管反复,结果必仍如原计划。”[8]周佛海对汪精卫可谓知之甚深,后来按《日华协议记录》汪精卫逃离重庆,就是周佛海打的头站,“平心而论,汪精卫叛国降日,罪在万世,但是,若非蒋介石为他创造条件,周佛海、陶希圣为他当军师,恐怕汪精卫还不容易实现他的小傀儡朝廷的迷梦哩!”[9],因此,汪精卫之叛国,周佛海推力很大。

陈璧君出生于南洋,祖籍广东新会,十六岁时与汪精卫相识,汪精卫在南洋从事革命活动时,陈璧君帮助汪精卫从事筹款等革命活动,汪精卫因刺杀摄政王入狱时,陈璧君多方设法营救。1912年,汪陈喜结连理。因此,汪精卫对陈璧君是充满感激之情的,陈璧君对汪精卫充满深情厚义,汪精卫是十分感动的。而“陈璧君此人,争强好胜,爱慕虚荣,有强烈的政治野心和领袖欲,而且诡计多端,善于玩弄政治手腕。”“在后来的政治生活中,汪精卫的政治主张,多受陈璧君的左右,汪的许多声明、谈话、电镐等,都由陈为之捉刀代谋。”[10]作为一个革命者,汪精卫在关键时刻背叛革命,在民族危亡时刻,汪精卫踏上叛国不归途,成为民族罪人,主要当然是汪精卫的人生观、价值观发生了扭曲,但与陈璧君的逼迫、纵容是不无关系的。“陈璧君还积极参与各种机密会议,为汪出逃出谋划策。当汪犹豫不决时,陈不是从背后推其一把,就是在前面拖其一把,促使汪精卫下定决心,或者干脆代汪做决定。”[11]陈璧君就是这样在汪精卫投日前夕犹豫不决之时,在其前面拖着他走的。陈璧君对汪精卫之影响,不可谓不大,汪精卫之一生,陈璧君的作用实在太大了。

汪精卫早在1905年就参加了中国同盟会,长随孙中山先生左右,1929年国民党“一大”召开,汪精卫被选为中央执行委员。孙中山先生北上时,汪精卫随行,并在其逝世前执笔为其写了遗嘱,这份殊荣和其中隐含的政治意义可想而知。1925年,广州国民政府成立,汪精卫任国民政府主席和国民党军事委员会主席,是公认的当时国民党和国民政府的最高领袖。但蒋介石后来居上,通过“中山舰事件”“整理党务案”排挤了汪精卫的势力,夺去了党政军大权,地位在汪精卫之上。在随后的一系列斗争中,尽管汪精卫使出浑身解数,但还是棋差一着,被蒋介石牢牢地压死,用陈璧君的话说,就是只能坐“第二把交椅”。1932年蒋汪再次合作后,蒋汪之间的斗争仍在继续。抗战爆发后,汪精卫虽然担任了国民党中央政治会议主席、国防会议副主席、国民党副主席等,但实权仍在蒋介石手中,汪精卫地位仍在蒋介石之下,对此,汪精卫是心有怨言的。当梅思平从上海回到重庆,带来重光堂会谈的密约时,汪精卫还有一丝犹豫,但随即在陈璧君坚持下,很快就妥协了,汪精卫也有自己的想法,“再说失去这次机会,也许真的永远成了俯仰人下的臣僚了,这是他最不甘心的。”[12]可见,汪蒋权力之争,汪总落下风,对其走上叛国歧途有重大影响。

日本在“三个月灭亡中国”的幻想破灭后,逐步调整对华政策,特别是在陶德曼调停失败后,日本更坚定了在中国重新找代理人以对蒋介石形成压力的方针的决心,“如中国现中央政府不来求和,则今后帝国不以此政府为解决事变的对手,将扶持建立新的中国政权”[13],这就是1938年月近卫第一次对华声明宣布“帝国政府今后不以国民政府为对手”之前日本御前会议的决定。1938年7月,高宗武只身赴日,在得知日本想寻找蒋介石之外的代理人后,汪集团内人心鼓舞,都认为这个代理人非汪精卫莫属,试问当时中国,除蒋介石之外,谁还能比汪精卫更有政治影响力呢?“高宗武的日本之行,沟通了汪精卫与日本方面的联系,使汪加速了反对抗战,准备叛国投敌的步伐。”[14]7月12日,日本五相会议又决定,“起用中国第一流人物,削弱中国现中央政府和中国民众的抗战意识,同时,酝酿建立巩固的新兴政权的趋势。”[15]在日本发出这一系列暗示后,汪精卫集团加快了叛国降日的步伐。8月底9月初,汪精卫派梅思平在香港同日本密谈,确立了以汪精卫带头实行“和平运动”的方案。在日本第二次近卫声明的引诱下,汪集团加速了“和平运动”的实施步伐,11月12日,高宗武、梅思平在上海重光堂与日本谈判,随后签订了《重光堂协议》,并确立了成立汪记政权的方针及汪精卫出逃的办法路线等问题。1938年12月19日,汪精卫在出逃重庆成功后,由昆明到达河内,发出了臭名昭著的“艳电”,来年,在日本人协助下,汪伪一行到达上海,一头扎进了日本人的怀抱,汪精卫也因此被永远钉在了历史的耻辱柱上,成了中华千古一奸,遗臭万年!

参考书目:

1.闻少华著《汪精卫传》,北京团结出版社,2007版.

2.蔡德金著《汪精卫评传》,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版.

3.王晓华、张庆军著《大红大黑周佛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版.

4.黄美珍、张云著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

5.王文泉、刘天路著《中国近代史》,高等教育出版社,2001版.

注释:

[1]闻少华著《汪精卫传》,北京团结出版社,2007版,2页.

[2]蔡德金著《汪精卫评传》,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版,52页.

[3]闻少华著《汪精卫传》,北京团结出版社,2007版,96页.

[4]王晓华、张庆军著《大红大黑周佛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版,115页.

[5]周佛海著《回忆与前瞻》,见黄美珍、张云《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7页.

[6]汪精卫著《最后关头》,见黄美珍、张云《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175-176页.

[7]汪精卫著《大家要说老实话大家要负责任》,见黄美珍、张云《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181页.

[8]王晓华、张庆军著《大红大黑周佛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版,161页.

[9]罗君强著《低调俱乐部》,见黄美珍、张云《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205页.

[10]蔡德金著《汪精卫评传》,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版,35页.

[11]廖廷建著《试析陈璧君对汪精卫叛国投敌的影响》,见《黔东南民族师专学报》,2002年4月第20卷第2期.

[12]王晓华、张庆军著《大红大黑周佛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2版,163页.

[13]《处理中国事变的根本方针》,见黄美珍、张云《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73页.

[14]蔡德金著《汪精卫评传》,四川人民出版社,1987版,271页.

[15]《适应时局的对中国的谋略》,见黄美珍、张云《汪精卫集团投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版,8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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