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一路走好

钱永铭

早上接到莫小书的电话，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果然电话那头传来悲戚的哭声：“钱老师，我爸今天早上没了。”我半晌接不上一句话。上个月还跟他通过电话，上周末和范文忠约好五一节去看他，不想竟已阴阳两隔，回想起来，心如刀绞。

按辈分，他是我的师叔。他和我的师傅谢庆泉都可谓是余杭棋界的标杆性人物，即使对上杭州一流高手如张培俊等人也不遑多让。而他棋风刚硬，中盘力量之大，尤在我师傅之上。因此连续几次区运动会所向披靡，让我师傅常感叹“既生瑜何生亮！”我出道是在1998年，当时可谓崭露头角，刚得余杭镇赛第6名。他应我师傅之邀，正在余杭做客。兴之所至，以县冠之尊和我下了一盘指导棋。那盘棋，我搜索枯肠，侥幸占优，最后以和棋结束。他对我赞赏有加，正是这盘棋，激发了一个16岁少年对象棋无穷的向往和信心，当年我就夺得浙江省农村县市五星杯冠军。

后来接触多了，我和他、范文忠三人曾多次自费参加周边市区比赛。莫老师成绩最好的两次当属“天目山杯”第四名和“忆慈杯”第5名，能在强手如林的省赛中得这样的名次实属不易。正是他的提携，大大促进了我水平的提升，我们对棋最热衷的一次应该是2007年。他因为想在棋上有更大的突破，也为了去学习一些办棋校的经验，竟然想去参加在湖南衡阳举办的全国赛。我那年因为早早完成了学校布置的编校史工作，还有空闲，于是我们两个棋痴不远万里自不量力地去参加全国赛。所幸成绩位居中流，也算差强人意。当时莫师傅笑称：“你我两个在余杭棋界，即使不能算绝后，至少也算空前了。”我回答：“按我俩的水平，打到这个份上，已经算是竭尽所能。余杭棋界要想有突破，关键是下一代了。”

正是这句话的影响，莫老师回来以后，就逐步退出江湖，而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孩子的培养上。他一直在少年宫带学生，每周按初中高级3个档次，6节课，力争培养一批能和身边市区抗衡的少年棋手。这两年陆续培养了张子杰、朱浩东、许洋洋等棋手，也算填补了余杭棋界的一项空白。

其实我对他的身体是有担心的。教学工作的繁重非外行人所能体会到的，而他一直担任余杭棋协秘书长工作，为余杭的象棋事业也是殚精竭虑。前年就是在他的大力协调下，成立了桂芳桥象棋协会，还和杭州西湖区象棋协会打过交流赛。再加上他一直喜欢的登山、冬泳等运动也有过度之嫌，我们都曾劝过他。他说：“原来我下两天11轮的比赛后面就无法集中注意力，现在感觉精力充沛，这正是运动之功效。”我们也只能作罢。但去年莫师母来电告知他身体已有恙，需住院化疗。少年宫教学希望我和小唐援手，我就有一份担心。中途他来过两次，一定要付给我上课的报酬，我觉得他气色还好，不想那次见面就成了永诀！音容笑貌宛在眼前，人却化鹤而去。呜呼，何其痛哉！

莫师傅，一路走好！希望天堂也有象棋！

编辑/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