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业废弃物制备可控低强度材料及其性能评价

王栋民 殷景阁 李端乐

(中国矿业大学(北京)化学与环境工程学院＆混凝土与环境材料研究所，北京 100083)

1 引言

随着我国城市化快速发展，各地的开挖回填工程如市政工程中的管沟开挖回填或公路工程中的三背回填等逐年增多，传统回填材料一般采用开挖沟槽土壤或天然级配砂石，由于管道沟槽空间狭小，传统回填材料与结构物的界面存在死角，导致碾压夯实困难，填充质量难以保证，往往诱发路基沉陷等工程病害［1］。此外，当前我国工业废弃物累计积存量高达100 多亿吨，占地面积达5 万公顷以上［2］。大量工业废弃物多以填埋和高温堆肥方式处理，处理方式极其不完善，严重危害环境及人类健康。随着环保意识的提高及土壤或天然级配砂石资源的有限性，客观上要求回填材料尽可能地利用工业废弃物，使其变废为宝，实现工业废弃物的资源化利用，可控低强度材料(Controlled Low Strength Material，CLSM)便是其中之一。CLSM 是由水泥、水、外加剂和以粉煤灰为代表的工业废弃物组成的一种高流动性低强度的新型材料，在自重作用下无需或少许振捣，可自行填充，形成自密实结构，可替代传统回填材料;同时，CLSM 能够大量利用工业废弃物，减少环境污染。因此，利用工业废弃物制备CLSM 是解决上述回填问题和实现工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的有效途径之一。

2 CLSM 的定义

CLSM 被美国混凝土协会(ACI 299)定义为“一种自密实的，主要用于密实填充的水泥质材料［3］”，又被称为流动性回填材料、可塑性泥土水泥质材料、可控密实度回填材料、贫水泥回填材料等［4，5］。美国材料试验协会(ASTM)定义CLSM 为“由土壤或骨料、胶凝材料、粉煤灰、水和化学外加剂组成的一种硬化后强度比土壤高但低于8.27MPa 的材料［6］”。通常CLSM 使用很少的粗骨料和较高的水灰比以改善新拌混合料的流动性，掺入少量的水泥提高其粘聚性和可塑性及大量粉煤灰的掺入以改善流动性、强度、耐久性。

实际上，CLSM 工作性和机械性能不仅受其原材料的影响，也受其应用领域制约。新拌CLSM 浆体要具有足够高的流动性，才能实现自流平和自密实特性，以满足填充狭小空间及结构间存在死角的工程需要，通常根据实际工程需要调节水灰比或掺入外加剂(如减水剂、引气剂等)以改变流动度满足实际要求。另外，CLSM 28d 无侧限抗压强度根据ACI 299 要求要低于8.27MPa，但实际应用中往往要求CLSM 抗压强度低于2.1MPa［3］。对于将来需要挖掘的CLSM，它的强度不仅要高于最低标准值而且要低于未来可挖掘的最高临界值。一些学者建议需开挖的CLSM28d 无侧限抗压强度为0.3～1.1MPa。当CLSM 材料28 d 无侧限抗压强度在0.3MPa～1.1 MPa 时，小型机械便可开挖，对设备需求低;当强度小于0.3 MPa 时，人工便可开挖，但强度过低，一般不能满足工程需求;28 d 抗压强度大于1.1 MPa 时，不利于未来开挖［3，7］。

与传统回填材料相比，CLSM 具有易混合，易放置，自流平，快速浇筑，早期高抗渗透性，养护后低收缩和低压缩性，在任何龄期可挖掘的特性，是用于道路修补和基础设施重建工程等建筑工业的理想材料。根据美国混凝土协会(ACI 116R)定义CLSM 的使用范围，CLSM 可广泛应用于建筑基坑、沟槽和挡土墙的回填、基脚结构、路基和多用途床层的结构填充及地下结构的孔隙填充等［7］。

CLSM 与混凝土相比，在组成方面，两者相似，均由胶凝材料、粗细骨料、水及化学外加剂组成，区别在于每种材料的掺量差异较大。在性能方面，两者差异大，CLSM 因高流动性具有自流平、自密实性，其不需养护，浇筑时无需或少许振捣或压实，强度远低于混凝土或水泥，也不要求有较好的抗冻融性、抗磨蚀、抗化学侵蚀能力，其粘滞性如同泥浆或灌浆，灌注后数小时便足以承受交通荷载而不致沉陷。

3 CLSM 配合比

美国各州公路部门推荐了不同的CLSM 配合比，分别如表1［8］所示。从表中可知，各州各部门所推荐的CLSM 的组成材料相似，均为水泥、粉煤灰、水、砂等，而CLSM 的配合比在不同的地方差异很大，尚未有明确的标准，大多数只是个范围值，需要经过具体的试拌才能确定。这可能是因为各个地区的原材料的化学组成及性能差异大所致。另外，从表1、2中可知，各州推荐的CLSM 的组成材料相似，均为水泥、粉煤灰、水、砂等。其中，水泥的用量很低，粉煤灰用量则很高，是水泥用量的1～20 倍，部分CLSM几乎完全是粉煤灰体系。CLSM 浆体的高流动性使水胶比通常大于1，且含气量也较高，远大于普通混凝土水胶比(0.3～0.5)。大掺量粉煤灰的使用使CLSM 拌合物需水量较大，一般在150～450kg/m3。

表1 美国各州公路部门推荐CLSM 配合比［8］Table2 The United States Highway Department of America recommended the mix proportion of CLSM

目前，尚未有被大家广泛认可的比较成熟的CLSM 混合料配合比的设计方法，同时，也没有类似ACI 211 所提供的混凝土推荐配合比。相对于混凝土而言，CLSM 工程要求没有明确的标准，性能要求低;对原材料要求简单，使原材料选择多样化，其组成材料并不一定要符合对各项组成材料规定的相关规范或标准，只要制备的CLSM 的性能满足工程需要即可，这使CLSM 的配合比难以像混凝土按照统一标准设计，提供可被大家广泛应用的CLSM 典型配合比变得比较困难或不太现实。此外，CLSM 于1964年被美国首次报道用于德克萨斯西北部的澳大利亚河道回填工程，相对于混凝土而言，是一种新型材料，国内外与之相关的参考资料十分有限，大家对其认识和研究尚处于发展阶段。因此，一般CLSM 具体的配合比要根据实际试拌情况和所使用的原材料而定。

4 CLSM 研究概况

近年来，国内外主要对利用不同工业废弃物制备CLSM 进行可行性分析及其性能研究。随着对CLSM 研究的逐渐深入，其材料组成已不局限于与混凝土类似的材料组成范围内，许多混凝土不可利用的工业废弃物现已成功应用于CLSM，ACI 299 也提出任何可利用工业废弃物只要在实验前进行性能测试均可用于取代骨料制备CLSM［2］。本节主要通过不同工业废弃物制备CLSM 简要概述其研究进展。

4.1 粉煤灰

粉煤灰是我国排放量最多也是利用效率最高的工业废弃物之一，它是从燃煤电厂排出的燃煤烟气中捕集下来的细灰。世界范围内燃煤电厂每年以废弃物形式产生数百万吨粉煤灰，在一些发达国家或国内一线城市将粉煤灰广泛应用于水泥厂和商品混凝土搅拌站等。然而在一些相对落后的国家和城市，仍有大量的粉煤灰未被利用，多以废渣形式填埋处理［9］。粉煤灰的主要氧化物为SiO2、Al2O3、FeO、Fe2O3、CaO、TiO2等，具有较好的火山灰活性，是制备CLSM 最主要也是最常用的原料，一般与其他的工业废弃物一起掺入使用。美国混凝土协会(ACI 299)规定:粉煤灰(C 级和F 级)可以用相对低掺量的水泥来激发它的火山灰活性，以生产CLSM 材料［3］。

Jinsong Qian 等［10］和VahidAlizadeh 等［11］均研究发现所有CLSM 的流动度为200mm 以上，低掺量的粉煤灰(≤20%)有利于改善CLSM 的流动度，且随着掺量的增加流动度增加，且一个小时内的流动度损失小且慢;而高掺量粉煤灰(≥80%)则反之;然而，在第二个小时及之后，流动度损失与第一个小时相反。同时，粉煤灰有利于改善CLSM 的匀质性，随着粉煤灰掺量的增加，CLSM 的新拌浆体出现离析和泌水现象的几率越低。此外，VahidAlizadeh 也发现CLSM 的容重随着粉煤灰掺量不同变化不大，均在2100kg/m3左右;CLSM 的28d 抗压强度为0.85 MPa～8.2 MPa，且随着粉煤灰掺量的增加而增加。据此，作者认为粉煤灰在CLSM 中的作用效果与在混凝土中类似，通过“滚轴摩擦”效应、“微集料填充”效应及火山灰反应的作用，改善CLSM 的工作性、强度、抗渗性及耐久性。

4.2 水泥窑灰

水泥窑灰，又称为旁道灰，是水泥窑所排出的气体中携带的一种分散性很好的细颗粒材料。它的化学组成与水泥相似，含有SiO2、Al2O3、CaO、碱土金属及硫酸盐，其中碱土金属和硫酸盐的含量高于水泥。目前，全世界每年产生近3 亿吨水泥窑灰，大部分水泥窑灰在水泥生产过程中再次利用或在高速公路、土壤固化、水泥砂浆及混凝土中应用［12］。而美国等国家因水泥窑灰较好的胶凝性能作为制备CLSM 的原料。

M.Lachemi 等［13］和Pierce CE 等［14］均研究发现所有的水泥窑灰基CLSM 都表现出很好的流动性，在需水量不变的情况下，CLSM 的流动性、填充能力、泌水率、凝结时间、抗冻融循环和抗干湿循环能力随着水泥窑灰含量的增加而降低，而粘度、收缩性随着水泥窑灰含量的增加而增加。但水泥窑灰含量增加对CLSM 抗压强度的影响不大，加入矿渣可改善CLSM强度，为了使CLSM 的抗压强度低于2.1MPa，矿渣的加入量要低于50kg/m3。此外，研究发现最高掺入10%的水泥窑灰和4% 水泥或最高仅掺水泥窑灰30%可获得符合要求的CLSM。

4.3 燃烧底灰

燃烧底灰中含有大量的SiO2及CaO，活性高，很多学者将燃烧底灰用于制备建筑材料，如在水泥粘合剂、砖、复合土工材料及第二建筑材料中广泛应用。一些研究学者也提出燃烧底灰可替代天然砂应用于CLSM 中，以改善CLSM 的工作性和机械性能。

Dickson Y.S.等［15］和Guangyin Zhen 等［16］研究发现用高达80%废弃物(底灰和河道淤泥之和)取代水泥制备的CLSM 完全满足普通CLSM 的性能要求。随着BA/ DS 增加，CLSM 的流动度和泌水率增加，几乎无沉降现象发生;此外，随BA 或DS 掺量增加，凝结时间也和抗压强度均增加，能明显改善CLSM 的强度。故底灰可改善CLSM 的流动性和泌水率、降低凝结时间及提高强度。同时，所制备的CLSM 的渗滤液中的重金属离子的浓度远低于美国EPA 监管标准。而Guangyin Zhen 等也发现当BA 掺入量为80%时，BA 对CLSM 的机械性能的影响弊大于利。将BA 在900℃下热处理，与粉磨BA 相比，强度分别降低了26%，29% 和65%。这是因为热处理底灰产生了钙铝黄长石(Ca2Al2SiO7)和磷灰石(Ca5(PO4)3(OH))新相覆盖在颗粒表面阻止了水化所需的水和离子的迁移。另外，通过XRD、FI -IR、EDS 等对CLSM 进行微观分析，发现粉磨BA 有助于钙矾石晶相的大量形成，而钙矾石晶相有利于强度的发展，并填充在CLSM 浆体的孔隙，从而使CLSM 的强度增加。因此，作者认为水泥窑灰能改善CLSM 的强度，但能产生泌水、增加凝结时间等不利影响，而这些不利影响均在可控范围之内。

4.4 循环流化床燃烧灰

循环流化床燃烧灰(Circulating fluidized bed combustion ash，CFBC 灰)是由煤粉与固硫剂石灰石以一定的比例混合后，在温度为800～850℃的流化床锅炉经燃烧固硫后排放的一种固体废弃物。与普通粉煤灰相比，CFBC 灰含有较多SO3、SiO2和Al2O3，少量f -CaO 和玻璃体［17］。先前有研究表明CFBC 灰在不需要添加剂情况下具有非常好的胶凝性能并能可提供很好的强度［18，19］。然而，固硫灰与煤粉炉普通粉煤灰差异较大，较高的f -CaO 和CaSO4含量是固硫灰高活性和高膨胀性的主要原因之一，一般并不作为矿物掺合料应用于混凝土材料中。目前，国内外大多数用CFBC 灰作为公路路基及围海造地的填埋材料，但绝大部分还堆放于储灰场。用CFBC 灰制备CLSM 是解决CFBC 灰大量堆积问题的有效途径之一。

文献［20］发现CLSM 拌合物流动度、泌水率及孔隙率与固硫灰掺量呈线性递减关系，而容重和吸收率则反之。这是因固硫灰颗粒表面疏松多孔，有大量与外界相通的气孔，导致固硫灰需水量较大。文献［21］认为固硫灰具有一定的自硬性，其含有少量的可水化矿物会对整个体系的早期水化起到催化促进作用，加速早期水化产物的生成。但Chang -Seon Shon 发现CLSM 早期强度低且发展缓慢，而后期强度增长亦较为稳定。同时，Chang-Seon Shon 和王玲研究均发现固硫灰—粉煤灰复掺，CLSM 早期强度明显优于单掺，复掺可产生强度“超叠加”效应，大幅度提高CLSM 硬化浆体的强度。有学者提出是因为两者相互激发及复合掺合料的微粉效应加强所致。此外，研究也发现固硫灰制备的CLSM 膨胀性很小或几乎没有。这可能是因为固硫灰风化后形成稳定相，使固硫灰中的危险成分限定在稳定相中，或因固硫灰较为疏松，使水化产生的Ca(OH)2有足够的膨胀空间［20，21］。综上所述，作者认为固硫灰制备的CLSM 不论早期强度发展快慢，固硫灰对CLSM 的强度发展仍具有促进作用。

4.5 废弃轮胎

在过去的5年中，我国可循环使用的废弃轮胎的数量已高达100000 公吨以上。由于轮胎难分解，一般用填埋方式处理。但这种处理方式会缩短填埋场的使用寿命，引起填埋场地表面膨胀及损害填埋场的防漏涂层。此外，燃烧废弃轮胎产生的二氧化芑严重危害环境。因此，许多学者考虑将橡胶粉磨，用于制备CLSM 是解决上述问题的有效途径之一。因橡胶的高弹性、高强度、好的耐化学腐蚀性及密度低于普通轻集料的密度，将橡胶粉末取代天然砂掺入CLSM 中，橡胶颗粒与胶凝材料协同作用，可改善CLSM 的工作性及机械性能，如降低容重，增加塑性，提高抗冲击能力和可扩展性，增加吸收能力，提高绝热系数及耐火性能等。相关学者研究表明当橡胶颗粒的掺入量高于40%时，将严重影响CLSM 新拌浆体的性质，建议橡胶颗粒的掺入量低于25%［22］。

Her-Yung Wang 等［23］研究发现，CLSM 的坍落度、流动度、管状流动度与橡胶粉末掺量正相关，当橡胶粉末掺量达20%，坍落度、流动度、管状流动度均达到最大，分别为221mm，498mm 和199 mm。同时，橡胶粉末掺量每增加10%，容重约降低69 kg/m3，初凝时间减少约35min。抗压强度随着橡胶取代量的增加而减少，当取代量增加至20%时，CLSM 早龄期(1d)抗压强度高于0.7MPa，满足ASTM 的标准要求。另外，考虑到现场施工及安全性，建议橡胶的最佳取代量为20%。

5 CLSM 的性能评价

5.1 流动性

CLSM 的流动性决定了它在工作区域的工作性。按照ACI 规定，CLSM 的流动度为200～300 mm，一般可通过调节水胶比或水灰比、加入减水剂和矿物掺合料以改善CLSM 的流动性，如粉煤灰的掺入能有效地改善CLSM 的流动性。流动性较好的CLSM 浆体的流动度大于200mm，且没有明显的离析和泌水，具有自流平、自密实且无需振捣的特性、高变形性及灌浆性能，可取代土壤等传统回填材料，用于桥肩、路基及矿井等狭小空间的填充。

目前，一般通过坍落度、坍落扩展度、管状流动度来评价CLSM 的流动性。美国制定ASTM C143、ASTM D6103 标准用于CLSM 的流动性测定。标准规定所测得的坍落度、坍落扩展度、管状流动度应分别高于200mm、400mm 及150mm。根据所测定的坍落扩展度，将CLSM 流动性分为三级［24］，坍落扩展度＜150 mm，低流动性，用于较大空间的管沟、路基等回填工程;坍落扩展度在150～200mm，一般流动性，用于一般的回填工程;坍落扩展度＞200 mm，高流动性，主要用于狭窄操作空间或存在死角等回填工程，但对泌水现象有特殊要求的，要验证其适用性。

5.2 填充能力

目前，国内外还没有统一的标准或方法评价CLSM 的填充能力。Efnarc［25］和Lachemi M 等［13］提出用一个300mm×500mm×300mm 透明的盒子测量CLSM 的填充能力，这个透明盒子中间有一个隔板，隔板一侧是光滑的、密闭的，并含有水平的直径为20mm 的铜管作为障碍物，另一侧没有障碍物。CLSM 以一定的速率倒进没有管道的一侧，一旦空间被填满，打开隔板上的通道，让CLSM 通过管道流进另一侧，当CLSM 停止流动，测量隔板两侧的高度差，用计算出的比例表示填充能力。一般填充能力在80%～100%，是满足CLSM 工程需要。

5.3 泌水和凝结时间

由于CLSM 较高的含水量，其泌水问题被大家高度关注。在工程应用领域，泌水率较高的浆体，浆体水分蒸发较快或水分渗入周围的土壤，灌浆后CLSM浆体收缩，产生裂纹或缝隙。此外，泌水可延迟CLSM 的凝结时间或使浆体表层强度降低以及使CLSM 浆体易沉降。通常，通过掺入矿物掺合料以增加组成材料之间的凝聚力或加入引气剂、减水剂等外加剂以增加含气量，减少拌合水用量，有效地降低CLSM 泌水几率，改善CLSM 的流动性。目前，国内外尚未有专门评价CLSM 泌水性的规程或标准。仅美国ACI 建议泌水值低于总量的2%是可接受的。对CLSM 泌水性的评价，大部分国家借用评价混凝土泌水性的试验方法来评价CLSM 的泌水性。美国采用ASTM C940 和ASTM C232 混凝土泌水标准试验方法评定CLSM 泌水性。也有学者根据研究目的，自行设计评价泌水性试验。无论采用何种试验方法，其中最重要的是准确量取CLSM 拌和物中表面析出的自由水。

CLSM 的硬化时间一般基于ASTM C 403/C 403M-99 标准进行测量。凝结时间对CLSM 的实际应用是至关重要的，并决定CLSM 的实际应用领域。将CLSM 用于公路底基层或人行道建造，浇灌24 小时后允许交通正常进行是至关重要的。因此，CLSM 材料需在24 小时内能够达到足以支撑交通荷载的强度。一般情况下，经过3 h～5 h 后，CLSM 就可达到理想的硬固状态。若工程紧急，也添加早强剂、速凝剂等外加剂，减少CLSM 的硬化时间。凝结时间主要与组成材料、配合比、流动性、环境的温度和湿度有关。且泌水影响CLSM 的凝结时间，会延迟CLSM 的硬化。

5.4 强度

CLSM 面临的典型问题是限制它的最高抗压强度，ACI 要求最高抗压强度低于8.3MPa，这是区别于水泥和混凝土的主要性能。美国采用ASTM D 4832标准方法测试CLSM 无侧限抗压强度;该方法使用直径150 mm、高度300 mm 的圆柱试体。由于CLSM本身高流动性和自密实性，在浇铸时不需要捣实。在进行CLSM 材料的抗压强度试验时，每次测3 个圆柱体的强度并取其平均值，测量时其加载速率应小于0.008 MPa/s，远小于一般混凝土无侧限抗压强度的加载速率。

5.5 可挖掘性

常用无侧限抗压强度指标表征CLSM 开挖的难易程度。研究认为CLSM 无侧限抗压强度低于0.3MPa 时，仅需以人工方式可完成再开挖;抗压强度介于0.3MPa～1.1MPa 可使用小型挖土机完成开挖。俄亥俄州1996年提出利用开挖模量来评价CLMS 的开挖性能［26］。开挖模量为CLSM 材料30d的无侧限抗压强度与现场CLSM 干密度的函数，公式如下。如果开挖模量不大于1，表示CLSM 可开挖，其值愈小，表征CLSM 越易开挖。

式中RE——为开挖模量;

W ——为CLSM 干密度，单位kg/m3;

C ——为28d CLSM 抗压强度，单位MPa。

5.6 毒物浸出性

CLSM 的某些组分可能会浸出渗入地下水中，达到一定的浓度会对人身健康造成潜在危害。用毒性物质浸出过程(U.S.EPA 1311)来评估CLSM 试样重金属离子的浸出特性。将CLSM 试样粉碎至低于1cm 的尺寸，然后与冰醋酸(缓冲溶液PH=4.93)以1:20 比例混合，以转速为26 rpm 反复旋转18h。之后，用45um 的醋酸纤维素膜将CLSM 试样从渗滤液中分离，ICP-AES 法确定渗滤液中重金属离子的浓度。所有试验测试三次，用相对标准偏差记录渗滤液的平均浓度。

6 结论与展望

CLSM 对原材料品质要求低，原材料简单易得、来源广泛，大量工业废弃物均可用于制备CLSM。在实现工业废弃物资源化利用的同时，CLSM 替代传统回填材料也是解决无法填充狭小空间和结构死角等众多回填问题的有效途径之一。此外，CLSM 具有自密实和自流平性，浇筑时无需振捣或夯实，对设备需求低，可降低施工成本，缩短工期，提高施工质量。然而，目前国内外对CLSM 研究还很少，尚未有被大家广泛认可的CLSM 配合比设计方法，对其设计及性能表征难以统一化。以及大量工业废弃物制备CLSM 可能存在重金属浸出的风险，严重危害土地资源及人体健康。因此，探讨CLSM 具体配合比设计方法、避免CLSM 重金属浸出危害成为今后研究CLSM的主要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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