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1965：耀邦早春行》：百姓谁不爱好官

文/董治顺

读《1965：耀邦早春行》：百姓谁不爱好官

文/董治顺

读这本书，常常使心灵受到撞击、震撼、洗礼！不感动，不落泪，由不得人。

本书作者李大斌，是《安康日报》的一名记者。他历时20年，搜集大量史料，走访数十位当时的亲历者、知情者、见证者，真实地再现了胡耀邦同志担任中共中央西北局第二书记兼陕西省委代理第一书记时，于1965年初春时节，8天时间深入到安康地区7个县调研的情景。没有多少议论、评说，更没有修饰、加工，而是“现场直播”，原汁原味，把耀邦当时的音容笑貌、喜怒哀乐、言行举止，毫不走样地呈现给读者，令人过目不忘，铭刻在心。

耀邦是一位心系百姓、富有情感的人。他的思想情绪，以百姓的苦乐为转移，百姓喜，他亦喜，百姓悲，他亦悲。时光过去了将近半个世纪，只要提起他，人们都会说他是一位为民办事的好人、好官！

先说说几个小故事吧！

1965年2月7日早上，耀邦在宁陕县公安局局长的眼皮底下“失踪”了，他遛到东河河边去私访。一位农村妇女用布半露半盖着卖菜，见了耀邦躲避不及。她怕被人发现，晚上要在生产队挨批斗。耀邦走上前去给她壮胆：“不要怕，你就说省上胡耀邦让卖的。”他又对一位背柴进城的老人说：“共产党允许农民进城卖柴。”

2月8日，汉阴县。耀邦等几位“大干部”到西北大队柑橘园劳动，消息传开，立即引来当地群众围观。一位大娘把耀邦坐的小车摸来摸去。耀邦问，坐过吗？大娘说，看才看过几眼，哪里坐过！他马上叫过司机，请大娘坐进小车前排，在公路上“兜了一回风”。看着大娘笑，围观的农民笑，他也笑了。

2月9日，白河县。一位名叫卢忠秀的大娘，前一年一家人由下放的农村返回县城，一无口粮，二无户口，成了“黑户”，无法生活。她听说“省城来了一位能为群众解决困难的大官”，天麻麻亮，便斗胆去找这位大官。耀邦让大娘到他的房子里谈，听完诉说，他翻翻抽屉，没有可用的纸，就当下掏出一个纸烟盒，把剩下的几支烟倒在桌子上，还顺手拿了一支递给大娘。大娘见这么大的官向她敬烟，也就大方地抽了起来。耀邦拆开烟盒，在背面写了两行字，让大娘拿去交给城关公社领导。很快，一家人领到了口粮，不久，又报上了户口。

这只是耀邦安康之行的几个小插曲。

耀邦的安康之行，主要是调研和谋划关乎安康发展、群众生活的大事，着眼点是抓经济、抓生产。这个思想是贯穿始终的。每到一地，他先看县志，先调查，再研究。然后再开“处方”，对症下药。就连偷闲理发洗澡，也不忘向理发、搓澡师傅询问口粮够不够吃，有没有零钱花，让他们实话实说。他要求各级干部“要做好工作，把生产搞上去。生产搞不好，叫什么大好形势，叫什么为人民服务！天大的事情，就是把生产搞好，这是前提、根本”，“其他都要为这个根本服务”。这样的话，他走了一路，讲了一路。

政策来自实践，主意来自群众。安康山多地少，又缺少肥料，土地瘠薄，每人每月只有25斤半口粮，每年3尺布票。耀邦拍板，免去安康地区3000担棉花征购任务，解决群众的穿衣问题。他又请求国务院批准，将陕西省17亿斤公购粮减到14亿斤，给安康地区减少1300万斤，增加群众的口粮。年近九旬的孙杰老人，当年曾随同耀邦去了旬阳、白河、平利三县，对耀邦夜以继日的工作作风和关心群众疾苦的爱民情结感受特深。他说：“中国的官员都像胡耀邦一样，雷厉风行，说干就干，就没有什么事干不成！”

耀邦是个极其精细，善于算账，喜欢用数字说话的人。他在安康提出的“两手抓，双丰收”，就是根据安康山多地少的情况，通过算账算出来的。具体讲，就是一手抓粮食，一手抓多种经营，抓山货土特产。他说，山上的宝贝多得很。愚公移山的办法不要学，愚公的精神要好好学。把粮食抓上去，就有饭吃，把山治好，就有钱花。

耀邦是个博学强记，善于学习，善于总结的人。他的思想、观点、办法、主意，都是在调查研究过程中提炼出来的，秘书、“秀才”写不出来，也没有现成的东西可以借鉴，很多话都出自老百姓之口，风趣幽默，会场里时常会发出爽朗的笑声，引起阵阵掌声。读这本书，不像是在读书，倒像是听故事，拉家常，是一种享受。动情处，如他对卖菜的妇女说“不要怕，你就说省上胡耀邦让卖的”，会不由得潸然泪下。读到幽默处，如他说他今年50大寿，有胃病，有痔疮，牙齿掉了五个，成绩不大，身体不好，悲观不悲观？可他还想搞三个五年计划，那时65岁；要搞四个五年计划就是70岁。人活七十古来稀，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那时就呜呼哀哉，重新参加地下党了。由不得发出笑声。

耀邦安康之行，最关心的是群众的温饱问题。在那个左倾思潮盛行的年代，他就大胆提出了改革开放的主张，如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干部的好坏要以生产成绩来衡量，要向前看，要抓大事，要解放思想，要尊敬知识、尊重人才，要按经济规律办事。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前能提出这些观点，而且毫不含糊，毫不遮遮掩掩，足以说明他是一位有胆识有远见的卓越领导者，“是一位真正的共产党人”。

习总书记在《念奴娇·追思焦裕禄》一词中写道：“魂飞万里，盼归来，此水此山此地。百姓谁不爱好官？”完全代表了广大人民群众的心声，同样也是对耀邦同志的追思、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