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燕文艺女青年的生活
2015-11-23撰文柯旎
撰文>>>柯旎
江一燕文艺女青年的生活
撰文>>>柯旎
或许因为有些过于自我的个性而颇为挑戏,江一燕从来就不是位高产的演员。从早些年的《南京!南京!》,到今年的《消失的凶手》,她很少过多地去宣传包装自己。如果你不爱摄影,不关注展览,你甚至会觉得江一燕已经消失在公众视野里了。她是圈中公认的文艺女青年——这个词被滥用到成为贬义的今天,江一燕用她自己的生活方式告诉我们,什么才是一个文艺女青年的典型生活。
“人们依然陷入了一种为活着而活着的状态,不懂爱的人唱着爱情,不真诚的人表演真诚。”这句话印在了江一燕的书的第10页上,标黑。
曾经,这个女孩觉得自己就像这段文字里写的生活状态一样,烦躁,焦虑,看不到所谓的未来。她想,为什么自己就不能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以前的我会很害怕一种忙碌或者说突然生变的生活状态。”那时候江一燕很慢,恐惧过快的生活所带来的过多未知。
1991年,还在德国的王小慧与丈夫轻松地唱着歌,车里悠扬的《阿依达》将陪伴他们到达那个童话般的城市——布拉格。
生活很多时候并不会按照我们预设的方式进行下去,他们两个在去布拉格的途中分道扬镳——车祸让王小慧失去了丈夫,也失去了健康。醒来后,她所做的第一件事情却是拿起相机给自己拍照,将自己车祸后的样子拍了下来。
这个在采访中,江一燕总是提到的女摄影师,拥有着她最为钦佩的女人的身上的特质“坚韧”——或者是面对很多事情的冷静、沉着;又或者是待人处事上的大气,处乱不惊。
“现在的我,其实无论是过快还是过慢的生活,我都能掌控得很好。”如今的江一燕可快可慢,而这种慢更多是内心的坚韧所带来的淡然。
文艺的典型生活
2011年的夏天,江一燕背着双肩背包来往于住所和上海话剧中心,她白天都在上海安福路的这个场地里排练着人生中的第一部舞台剧——《七月与安生》。
7月,这部话剧在上海话剧中心上演。
在所有人眼中,她就像安妮宝贝笔下的那个“七月”,纤瘦,说话时嘴角带着浅浅的微笑,温柔友好,在角落里安静地赏心悦目。事实上,她也像安生,桀骜,将一切世俗对女性灌输的教条,一切束缚都踩在脚下,执拗地追寻自己认定的自由。
即便到了今天,问江一燕,她究竟是七月还是安生,她还是会略微思考,然后说不知道。其实她的身体里有着比较极致的两面。一方面,作为绍兴人的她,骨子里就接入了江南水乡的地气——柔软,灵气;而另一方面则是对立的坚韧和桀骜——秋瑾也是绍兴人。
16岁以“漂亮宝贝”演唱组成员的身份入行的她,星路一直不能算很顺;22岁才以“周蒙”一角小有名气;一路爬到今天,早就不符合张爱玲书中的那句“出名要趁早”。
清瘦、倔强、执拗的她,其实并不符合男权社会对一个女性的审美观——长发蜂腰大波,男人对于女人的审美观亘古不改。
工业城市是产业革命后随着现代工业的发展而产生的以工业生产为主要职能的城市,在工业化国家中,工业是促使大多数城市发展的主要因素,也是城市的主要经济基础。南皮县形成了机械、轻纺、化工、电子五金等行业为支柱,建材、塑料、工艺美术、食品和农副产品加工等行业为骨干的门类较齐全的生产体系。
有一年参加某传媒大奖的评奖时,一名男性评委就曾愤愤又尖刻地说:“江一燕,那是女人吗?”
“其实很多时候因为我个性里的完美主义,在很多的选择上,我不愿意去做妥协,不愿意改变自己的个性。”江一燕很明白自己并不符合娱乐圈的标准,“但我确实也一直在挣扎,在蜕变。”
她曾经感叹过,自己终究成为了那个必然的自己,却没有成为期待中的江一燕。但究竟什么是必然的自己,什么又是期待中的自己,实际上江一燕也没有太多去想两者之间的差别。
江一燕曾在北京买过一套房子,门前有小河蜿蜒流过,边上就是鲁迅文学院,简直和她那诞生过徐文长、周氏兄弟这些文艺巨匠的故乡绍兴一模一样。
江一燕觉得自己是一个内心缺乏安全感的人,总是会陷入到孤独感当中,而这样一个家让她能够依赖,感觉温暖。
即便如此,一回家她还是要把所有灯都打开。
她养小狗,又从狗常去的宠物医院意外发现两只出售的猫,再到自己的小助理喜欢的兔子,江一燕对小动物总是会带有特别的感情。“每当拍戏结束,回到家中总会闭门和它们玩上几天,一见到就走不动路了。”
想起自己的两只猫,江一燕笑得很开心,“它们非常相亲相爱,睡觉的时候就是像人一样姿势抱着的,有时候母猫会把一个腿和胳膊都搭在公猫身上睡。我觉得不管人与人之间、动物之间,还是生灵万物,哪怕是花草都有生命,我觉得当有爱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变得不一样。我看到它们的时候就会觉得高兴,它们真幸福。”
“现在的我,其实活得比之前更为坦然,可能是因为经历得多,也可能是自己的内心真正强大起来了。那个必然或者期望,反而没有那么重要了。”对于她来说,当下就是一个最好的状态。也早已经记不起那位尖酸刻薄的男评委的话带给她的心情了,或许是委屈,或许是不屑。她学会了去享受忙碌的生活状态。
“保留自己,并向着更好的方向前进。”这是一个32岁女人的想法。
早在话剧首演结束的时候,她就曾在微博上写道:“看一台戏会有不同的声音。一个演员的成长也是。当认知你的人渐渐多了,不同的声音会此起彼伏。但不管是了解,不了解,喜欢或不喜欢,我的心只会因此更强壮,而不会因此改变,我自己。”
非典型的文青生活
入夜,广西瑶族山区的山路上颠簸着一辆车。
开过柏油路,车上的司机就开始问:“还有多远路?”
天越来越黑,这辆开往山沟沟里的车却因为走错了路而不得不又倒回来重走。司机开始埋怨自己接了趟费力不讨好的活儿——崎岖的山区对于低底盘的车的磨损太大,车费可能还不够修车。江一燕跟同伴们坐在车上面对师傅的喃喃惟有沉默相对。在这深山老林夜深人静的时候,彼此之间的不信任,使得这趟不知何处是终点的旅途,每一个车上的人都极其没有安全感。
终于,到达这所名为长洞的小学的时候,车已经颠了一身泥,声音中透着哭腔叨叨了一路的司机却在最后拒绝了江一燕多塞给他的100元钱。师傅说没有想到她们会跑到这大山里头来教书,作为本地人的他都从来没从县城来过这深山沟里,所以他应该谢谢她们。
司机没想到,其实,谁又想到过呢?
这个姑娘,公益一做就是5年。即使在只有短短11天假期的2011年,她也还是到长洞小学去当一名义务山村老师。
在长洞小学的日子里,江一燕用粉色的蚊帐装饰了一下属于自己的小小木板床,虽然简朴,但温馨干净。很多人都问过江一燕:真的过得惯那样的生活么?
“娇气其实是自己作的,一个人睡眠的质量,其实取决于她的内心是否愉悦。”她在自己的新书里这么写道。
支教的日子虽然短暂,却让江一燕收获了一个特别好的自己。这一坚持就过了很多年。
“两年前,我对什么东西都是特别抗拒的,就比如公司要我去商业活动,我就觉得为什么要去,我不想去。好多东西,我都会用一种负面的,抗拒的心态去走。”在闻花香,看蜗牛行走的简单生活状态中,她突然悟明白了许多道理。她于是问自己: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生活?她开始学会了生活中的那个“度”。
“以前,掌握不到自己的时候,焦躁,面对好多工作的时候,烦躁地哭过。”那些纠结焦躁的感觉在如今的江一燕眼中已经不复存在。
没有工作、闲暇下来的时光,她看了很多书,很杂,从文学到心理学。
“比如大家都会看的《秘密》,学习到了很多包括宇宙的正能量,我觉得慢慢慢慢地,就发散开了。以前我一天只能做一件事,现在,比如今天一天同时有四个工作,我现在每天起床时首先会告诉自己,你看老天给你这么多工作,你今天应该很开心地去完成。”
尽管她说自己早就过了文艺小清新的年代,但她仍然还保持着一个文艺女青年的趣味和生活:看文艺电影、弹吉他写歌、摄影、旅行、写博客、热衷于慈善、坚持理想、对物质淡泊……基本她就是一个完美的文青标本,能占全的各种文青元素都齐活了。
某年生日,江一燕离开跟朋友冉傲庆祝的KTV包房,一个人搭乘夜班飞机飞到青岛,终于在零点前站到了海边。漆黑的晚上虽然看不清海,浪声在宁静的夜幕下却更清晰入耳。此时她才真正地释放掉内心的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