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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 亡(外一章)

2015-11-22福建

散文诗世界 2015年11期
关键词:魔爪犯罪者浓墨

福建 书 氏

死亡在我身上割开一个伤口,黑暗灌了进来,每一个细胞都被冰冷吞噬,舌根僵硬,那么,从此以后我就缄口不言了吗?

不,该说的还是要说,比如疼痛,尊严,和自由。

真正的残忍是一抹假意的微笑,而不是暴跳如雷的叱骂,我不怪他,因为我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阴谋者,也知道他不是死神,而是我最敬服的英雄。

总是存在的,死亡,在每一个人身上流淌,可是我不怕,我只怕世间失去忠勇之人,怕小人当道,怕再也没有人愿意开口提醒我,怕万马齐喑,怕一错再错。

死亡是退怯和沉默,然而此刻,至少此刻,我还活着。

蚂 蚁

尖锐的声音切割着你的耳膜,惊雷滚过,一遍一遍碾压你的灵魂,安静的桃源骤然坍塌,蚂蚁从梦中惊醒,仓皇出逃。

从一楼到五楼,到处都可以看见它们惊慌失措的身影,雪白的墙壁上爬满了冒号,逗号,省略号,还有倍受摧残的引号,就是没有句号——这是一场没完没了的阵痛。

权力的魔爪已经伸向蚂蚁的世界,这些可怜的小黑点,不是一滴浓墨,不是美人眉间的一粒痣,也不是太阳里的黑子,而是从金钱身上流下来的一滴血,黑色的血,从左边看是贪婪,从右边看是脚镣。

为了让它们变成哑巴,这辈子再也说不出话来,滚烫的开水是不够的,还要布下天罗地网,把所有的墙壁都打出洞来,让寒风灌进它们的嘴里,隔墙有耳,是它们必须习惯的生活。

上帝要蚂蚁们守口如瓶,自己却把犯罪者痛哭流涕的忏悔当成炫耀的资本,所谓的宽恕,只不过是一场交易。关于权力和地位,上帝拥有最权威的解释权,所以,众生静默。

而等待蚂蚁的,将是一瓶茉莉香味的杀虫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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