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摄影拍卖市场的春天到了吗？

王于楠

作为亚洲唯一的摄影博览会，2015第二届上海艺术影像节（Photo Shanghai）由成立于2007年的世界摄影组织（World Photography Organization）举办，该组织也是索尼世界摄影大奖赛的主办方。今年展会的规模和去年相当，共有47家画廊参展，其中21家在中国大陆设有画廊。在经历了今年股市的震荡之后，中国投资者对于艺术市场更为谨慎。和表现比较平静的西岸艺术设计博览会相比，上海艺术影像展的定位令它在市场上更有利，展会上的作品都是价格相对较低、内容更为亲民的艺术品。回望过去10年，细数在拍卖市场上产生的各种天价交易中，均不见摄影界的踪迹。在中国，人们对于摄影收藏仍感到较为陌生。而上海艺术影像节的开幕，是否意味着中国摄影市场的春天已来临？

发展十年仍是小众市场

2014年1 2月，在纽约苏富比举行的“纪念摄影艺术问世175周年”拍会，一举打破了摄影作品专场成交额世界纪录。2132.5万美元的专场成交总额，相当于中国摄影拍卖市场过去10年的总业绩的1/3。而国内首张摄影作品的成交纪录是在2003年北京嘉德春拍上的张表现旧上海外滩风貌的老照片，拍出了14.85万元的价格。那么，中国摄影市场在这10年的发展情况如何？据雅昌艺术网监测中心的数据统计显示：从2005年到2014年期问，中国摄影作品总成交额3.67亿元，其中内地市场主力军京津唐地区的总成交额达1.91亿元，其次是港澳台地区的总成交额达1.32亿元。而长三角地区的总成交额为0.38亿元。

综合各方成交数据便可得知，内地52%的交易份额主要集中在北京，港澳台地区则由香港苏富比和香港佳士得包揽。内地市场的“老照片”行情走俏，而香港市场接轨国际，当代摄影更为吃香。

2014年Arfprice发布的《12张图了解全球当代艺术市场最新格局》中，“各创作类别成交额占比”一图中，摄影占比4.1%。而在中国摄影的占比在近两年才刚够1%。2006年，中国嘉德和北京华辰两家同时瞄准时机举行了摄影专场，前者侧重当代影像，而后者主攻“老照片”。然而，在遭遇了2008年的金融危机后，摄影市场也度陷入了低迷。今年春拍的结果也是有点不尽如人意。就在今年6月刚结束的华辰摄影专场中，一共上拍312件拍品，成交额为484.4万元，成交率仅为过半，较去年同期的摄影专场成绩相比，出现了显著的跌幅。

有业内人士指出，很多藏家已经将影像艺术品作为其金融资产配置的品种，影像艺术品的市场与股市、房市已出现了联动的态势。去年秋拍前，央行降息，房地产市场松绑，很多资金转入了股市房市，导致这个拍卖季艺术品市场表现欠佳。不过说到底，还是摄影市场太小，几个大藏家不参与就导致市场有较大的落差，不像水墨画市场有那么庞大的收藏基础。

摄影收藏正当时？

2008年王庆松的《跟我学》在伦敦佳士得“战后当代艺术日场”中斩获，并以5935万元的价格成交，使得王庆松成为中国摄影家在海外拍卖市场上的指标性人物。面对具有国际市场的中国艺术家作品，摄影爱好者往往望而却步，但低价位和中价位的摄影作品在国内又面临着被怀疑有“诚信危机”的问题。英国皇家摄影学会秘书长兼评论家迈克尔普理查德认为，造成影像作品价格目前低于其他艺术门类的原因主要有三点：“首先，摄影作为一个新兴艺术领域，发展的时间较其他艺术门类短暂很多；另外，有一些人对影像收藏存在顾虑，认为藏家收藏影像后会进行复制售卖，说到底还是担心市场的持有量；还有一些人会担心原作的保存。”

与国外摄影交易总额占整体市场份额的4%相比，摄影收藏在国内还是个极为小众的领域。不少业内人士看好影像收藏市场未来的发展潜力，并表示：金融危机后，影像的价格每年都在涨，也许是由于影像没有经历过西方绘画十几年爆炒的阶段，相对来说每年都有个稳固的增幅，一直处于相对健康的发展，没有暴涨就不用担心暴跌。

对未来市场的信心更多来源于需求的增长。目前，国内一些机构已经开始收藏摄影作品，其中既有博物馆和美术馆，还包括档案馆和图书馆等些原本并不收藏艺术品的机构。例如，今年华辰春拍上一套中国肿瘤医学之父金显宅私人相册拍品和一套中国妇产科学开拓者、奠基人之林巧稚家族相片散页拍品，受到了来自医学界的关注。

据统计，目前国内在建和筹建的摄影博物馆有10多个，此外还有很多专业的博物馆，如园林博物馆、航运博物馆、海事博物馆等，都有收藏摄影作品的需求，保守估计全国有100个以上的机构收藏影像作品。而在些先知先觉的投资基金和机构，热钱也开始涌向影像作品。此外，今年3月，由著名华人收藏家靳宏伟投资兴建的希帕画廊在北京草场地艺术区正式开幕。

华辰影像部数据表明，市场上已经出现有亿元级别的影像收藏基金，而百万数量级的影像收藏基金则不在少数。此外，还出现有影像艺术品的信托理财、艺术品银行等机构。通过运作成熟的商业模式，摄影人、画廊、投资机构和藏家都有可能获得更大的经济回报。这也是整个市场受关注越来越多的重要原因。有专家建议，目前中国摄影史上重要的影像艺术品的价格，大多低于万元，还处在价格远远低于价值的阶段，有很大的升值空间，是投资和投机的价格洼地。

与其他艺术品收藏动辄百万元、千万元的门槛来说，刚刚起步的摄影市场确实令人充满期待。不过，与任何投资样，艺术品投资市场也有风险。对摄影艺术品领域感兴趣的收藏者，在关注作品价格本身的同时，更应该去探索每幅摄影作品背后的故事，真正读懂摄影艺术品的收藏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