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到咬牙切齿时

□张运国

爱到咬牙切齿时

□张运国

西斯特和凯米一见钟情，双双坠入爱河，且爱得死去活来。可是，凯米的父亲威逊尔却从见西斯特第一面起，就对西斯特横加指责，这里鼻子那里眼，尽挑毛病，不是嫌他长得不帅，就是指责他说话不得体，弄得西斯特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

威逊尔是个喜剧演员，在舞台上带给人们不少的欢笑。但是，他看到西斯特后，却一点喜剧样子也没有，一脸苦相。虽然，威逊尔还没有直截了当地出面公开反对西斯特和凯米的婚事，但就是傻子也看得出，威逊尔不喜欢西斯特。

让西斯特想不到的是，一向对自己言听计从的凯米在这事上也表现得很暧昧，对威逊尔的所作所为视而不见，不理不管，有时甚至还站在威逊尔一边帮腔。西斯特担心，用不了多久，他跟凯米的婚事非让威逊尔搅黄了不可。

可是，西斯特太爱凯米了，失去凯米，西斯特一天也活不下去。西斯特明白，要想保住他跟凯米的爱情，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悄悄除掉威逊尔，搬走横在他和凯米之间的绊脚石。于是，西斯特暗下决心，一定要设法秘密杀掉威逊尔。

主意打定后，西斯特留心威逊尔平时活动的规律，寻找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威逊尔的最好办法和时机。经过几天观察，西斯特发现威逊尔有个习惯，就是每天中午趁着家里人都不在时，他喜欢独自一个人钻到地窖里喝酒，而且一喝就醉醺醺的，不省人事。常常一个人喝醉酒后，在地窖里一觉睡到第二天，家里人都习惯了，也没人拿这个当回事。西斯特感到，利用威逊尔在地窖喝酒这段时间，悄悄接近并杀掉威逊尔，然后晚上的时候把尸体拖到大海里喂鱼，这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一番准备后，西斯特开始行动了。这天傍晚，西斯特趁人不备偷偷溜进了威逊尔的家里，来到地窖里，跟预料的一样，威逊尔正端着酒杯喝酒。西斯特呵呵笑着，掏出两瓶陈年好酒，对威逊尔说：“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礼物？”

威逊尔一看到好酒，一改往日的冷漠样子，皮笑肉不笑地说：“好，今天中午我俩好好喝一杯。”

说着，戚逊尔拿出些菜，打开酒瓶，开始喝了起来。刚喝了一杯酒，威逊尔却忽然到外面走了一下，说是去洗手间。很快，威逊尔又回来了，端起酒杯跟西斯特喝了起来，边喝边聊，很亲切的样子。看到这里，西斯特心里说，威逊尔要一直是这个样子该多好，我怎么会动杀他的心思呢？

可是，几杯酒下肚，威逊尔原形毕露，刚才那种和蔼样子没了踪影，他木着脸，手指点着西斯特的额头，嘴里数落起西斯特来：“你说说看，你有什么长处，有什么优点？你简直就是饭桶一个，白痴一人。比起我那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凯米来，你简直就是小丑，连小丑都不如。”

这些话，威逊尔过去也说过，西斯特有点习以为常了。但是，今天听了这话，更加坚定了西斯特杀掉威逊尔的决心。不过，西斯特不想在杀威逊尔过程中，出现过多的搏斗场面，那样会留下很多痕迹，对自己不利。所以，西斯特强忍着，不停地用酒灌威逊尔，等把他灌醉了，杀他就跟杀死狗般容易。

很快，威逊尔被灌醉了，一头伏在桌子上打起了呼噜。这时，西斯特从怀里掏出一把刀子，然后照着威逊尔的胸部就是一下子，鲜血喷涌而出，醉酒中的威逊尔连哼一声也没有，就倒在地上。等到威逊尔完全没气了，西斯特迅速把威逊尔拖进一个装酒的大缸里，然后盖上盖子，在上面压了很多重物。随后，西斯特用水把地窖认真冲洗一遍，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西斯特打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悄悄把威逊尔的尸体运出去，扔进不远处的大海里。这样，威逊尔就可以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做完这些后，西斯特嘴里甚至哼着轻松的歌儿，慢慢走出地窖。地窖里光线很暗，西斯特刚走出来，眼睛还没有适应，忽然屋里华灯齐亮，凯米和很多威逊尔的亲戚朋友正高兴地看着他，有人手里还拿着摄像机，大家冲着西斯特高声叫道：“西斯特，恭喜你！”

西斯特顿时愣住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凯米走了过来，笑吟吟地挽住他的胳膊，说：“亲爱的，我们的婚事，爸爸已经同意了。”

西斯特愣怔怔地问：“真的？我怎么不知道？”

凯米笑着说：“你当然不知道呐。刚才你跟我爸喝酒时，我爸专门给我打电话，让我通知所有的亲戚朋友，来祝贺我俩正式订婚。”

西斯特猛地一怔，问：“可是，你爸他以前这里看不惯我，那里指责我，他根本就是反对我俩的婚事呀！”

凯米笑得更响了，说：“你知道，我爸是个喜剧演员。他这么做，完全是想从你身上寻找喜剧素材，看一个人从大悲到大喜，会是什么样子，为将来创作出更好的喜剧作品做准备。你看，我爸爸还特意让人带来了摄像机，就是专门看看你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样。西斯特，你的表现太精彩了，真跟傻瓜一个样。如果搬到舞台上，肯定会赢得满堂喝彩。我爸爸的想法，真是太妙了。”

西斯特恍然大悟，可是现在一切都晚了。他忙着想脱身，推辞要走。

凯米和亲戚们哪里肯，拉住他说：“你是今天晚上的主角，不能没有你啊。快叫威逊尔出来吧。”

西斯特撒谎说：“威逊尔，我没有看到啊！”

凯米哈哈大笑起来：“想不到，你跟我爸爸也学到了喜剧表演技巧。刚才我爸爸打电话说，他正跟你在地窖里喝酒，还说他要把你狠狠骂一通之后，再让我们告诉你，他就是要看看你的表现。你怎么会没见到他？走，快带我去把爸爸叫醒。”

西斯特听到这里，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

（原载《新故事·红版》2014年第11期 湖北韩玉乐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