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位男”的致命交换
2015-11-17王永光
◎王永光
“上位男”的致命交换
◎王永光
晚上九点，坐在客厅里有心无心地一边看着电视，一边打着手机游戏的老公程威又接到那个烦人的电话，然后气急败坏地骂着“妈的，加班、加班，又是加班，老子早晚有一天叫他们加死……”
但他还是穿好衣服，转脸换了一个习惯性的微笑说：“亲爱的，没办法。要不是这该死的房贷，我才不受他们这鸟气。真对不起，看来今晚你又得一个人睡了，看电视别太晚，最好吃点安眠药早点睡觉。”随后在苏丽丽的额头上轻轻一吻，风一样地出了门。
程威走后，苏丽丽电视都没关，径直走向书房，打开电脑。
她已经尝试好几天了，始终登录不了那个QQ号码。没错，那QQ号码是她老公程威的，她怀疑程威有了外遇。理由很简单：总是加班，一个星期有一半时间不在家睡；并且一向不修边幅的他，这阵子突然注重起自己的仪表来。
苏丽丽能想到的都试过了，程威的生日、她自己的生日、结婚纪念日……却没有一个正确的。不过这晚她终于发现了程威的秘密。
苏丽丽在万般沮丧的情况下，意外地发现了程威用透明胶布粘在电脑桌抽屉深处的一张健身卡。
而这张健身卡应该早过期了，她记得是两年前洗衣服时从程威的裤兜里翻出来的，当时程威说是老板奖励员工的福利，他一直没时间去。当时，苏丽丽说要不她去吧。程威却一把夺过去说：“都是男人去的地方，你一个女人凑什么热闹。”
当时，苏丽丽咬住不放说：“你们去的别是什么涉黄场所吧……”程威有点恼怒地说：“就是一帮大老爷们儿光着屁股蒸桑拿，你去？”
这事不了了之。可是现在两年过去了，这张看似普通的健身卡怎么被他这样秘密地保存着呢？
上面有一串8位的号码，苏丽丽本着试一试的心态输入了程威QQ号码下面的密码栏，果真就顺利地进入了程威的QQ。
可是，苏丽丽几乎什么蛛丝马迹也没有发现，程威的聊天记录里除了和几个同学、朋友的闲聊之外，根本没有什么陌生异性网友的所谓“激情聊天”内容。
苏丽丽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聊、很龌龊，也很悲哀，好像自己干了一件多么不光彩的事。或许程威真是一心要尽早地还清房贷。
可是这份小小的自责，仅仅持续了三天，苏丽丽就无意间发现了一个让她后背发凉的秘密。
程威每次说去加班，苏丽丽无聊地上电脑，就把程威的QQ号也登上，希望能有什么意外发现。而这个意外发现，不是有人找程威聊天，而是其中一个被单独设置为“LL”一栏的那个人的头像从来没有和程威有过聊天记录，但却在不停地换着头像，而且是两种头像重复轮换：一个是太阳、一个是月亮。一个星期后，苏丽丽终于洞察出了其中的秘密。
只要程威去加班，那个头像就会变成月亮，如果程威在家，那个头像就是太阳。
“好你个程威！竟然比特务还特务，玩起《风声》那种谍战片来了还……”
苏丽丽决定进一步验证。
这天，程威又接了加班电话走了。苏丽丽看看钟表的时间。第二天早晨回来的时候，她趁程威上卫生间的工夫，迅速地翻了他的电话记录，果真验证了她的猜测。昨晚程威“接”的那个电话，根本就不是真正有人给他打来的电话，而是他自己弄的音乐铃声。一直以来，应该都是这样，程威在手机上挂着QQ，看到那个神秘人“LL”的头像一变的暗号，他就自己调出手机铃声，然后借口加班，去和那个人约会。
这天晚上，苏丽丽跟踪了程威。
苏丽丽把程威和一个女人堵在了一辆红色的“陆虎”里，这对狗男女竟然在城郊的一片树林外玩起了“车震”。
更让苏丽丽气恼羞辱的是，那个女人竟然是一个中年肥婆，而那肥婆并不害臊慌张，相反却像训孙子一样冷冷地喝令程威“你自己看着处理”，然后，开着那辆陆虎飞驰而去。
苏丽丽狠狠地不停抽着程威耳光，直到程威最后死死攥住她的手道：“够了、够了，事到如今，也没什么话好说了。这种穷日子，我早过够了，一想到那一个月一万多的房贷，我都喘不过气来，想死的心都有，你说你当初结婚时干吗非要图面子买这么大的房子……”
苏丽丽心如死灰地回到家，一连几天，家里沉默冰冷得像一座坟墓。离婚，苏丽丽倒不惧怕这个，只是她想不通那个曾经苦苦追了她四年，说要一辈子对她好的人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地背弃。难道，真像程威说的那样他是被房贷的压迫所致去委身于一个富婆过那种轻松风光的生活吗？难道六年的感情什么都不算吗？
苏丽丽绝望了，苏丽丽精神崩溃，苏丽丽想到了死。
苏丽丽决定服药自杀，她自认为这样也许痛苦会少一点。苏丽丽吞服的是氰化钾，在吃完药，等待死亡到来之际，苏丽丽流着泪思考爱情。苏丽丽精神错乱地跑到电脑前，在QQ上给那个对她一直念念不忘的初恋情人吴正留言，算作她的遗书。
苏丽丽关掉电脑，等待死亡降临。
一阵激烈的砸门声响起，心急如焚的吴正闯进来，苏丽丽扑在吴正的怀里号啕大哭。吴正要带她去医院，可苏丽丽就是不肯去。吴正只好苦口婆心地劝慰，说就算离婚，他也一定会好好教训她的老公。苏丽丽感动地掉下眼泪，死死地抱住吴正，她开始疯狂地脱他的衣服……
因为，她突然感觉周身一阵比一阵燥热难耐……
风雨过后，苏丽丽平静了，可是她奇怪为什么她没有死？吴正也惊诧万分，说：“丽丽，你别是没吃药吧，是想用这种方式报复程威吗……”
“我吃了，我真的吃了……”苏丽丽果决地说，她还拿药瓶给吴正看。但为了保险，吴正还是带她去了医院。
可是，第二天，被医院要求住院观察的苏丽丽却接到公安局刑侦队打来的电话。
老公程威死了。
死在了那个富婆的床上。
程威因服用氰化钾而中毒死亡。
原来，苏丽丽把买来的氰化钾药片藏在了柜橱里的一个普通瓶子里，而程威也用同样的瓶子藏过药，只不过他藏的是可以让男人大振雄风的“春药”，他一直以此来满足那个对他许诺让他做公司高管的富婆。程威用身体去与富婆交换利益，和妻子苏丽丽不能再彼此真心交换感情，却无意间交换了药物……
（原载《故事林》2015年1月上 湖南覃卫楚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