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港湾弗伦丹

◎ 杨毛毛

小港湾弗伦丹

◎ 杨毛毛

从阿姆斯特丹开车20公里，一路青草飘香。当空气里开始掺杂咸腥的海水味道时，小镇弗伦丹就不远了。

从停车场走出去，眼前渐渐出现具有荷兰特色的小屋子。小屋子多是两三层高，底部暗红色的砖墙几经岁月打磨显得斑驳陈旧，尖尖的顶层却大多穿上了新绿的外衣，干净亮丽。大大小小的窗户像美丽的大眼睛，白色的绣花窗帘展示着主人不同的品位与心情。橙色的瓦片温暖从容，趴在绿油油的屋顶上，舒舒服服，像是慵懒的花儿开放在北海上方灰蒙蒙的天空中。

19世纪晚期，这个悠闲小镇成了欧洲艺术家们躲避城市喧嚣的桃花源，毕加索和法国画家雷诺阿（Renoir）都曾来过这里。我们在弗伦丹的那天一阵阵地细雨蒙蒙。街上没有人打伞。荷兰人早已习惯了弗伦丹晴雨多变的性格，而外乡客对喜怒无常的天气则无法预料。雨水随风飘落在脸上，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倒并不令人讨厌。

午饭后，天空放晴，蔚蓝的天显得极高极远。这时，前面走来几位身材丰满、身着荷兰传统服饰的妇女，一边走一边高谈阔论。她们佩戴高耸的无边帽子，穿着棉质的长裙，和16世纪时期的女人们一模一样。在弗伦丹约有50位妇女每天都会如此打扮。不是为了吸引游客，也不是为了哗众取宠，完全是出于自己的兴趣。服饰学家们把她们当作活的标本，文学家们把她们看作值得研究的现象，摄影爱好者视她们为移动的模特儿，匆忙的游客把她们当作最好的风景。而她们自己只把自己当成一个时代的封存者，在这个温暖的港湾里诗意地栖息，优雅地怀念。

小镇不大，一天就可折返了。走到码头的时候，突然飞来一只又白又大的海鸟，一个突如其来的俯冲啄走了我手里的面包。这个几百年来不曾改变的小港湾又尘封了一个属于我的回忆。（摘自《镇上时光》重庆出版社 图/乐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