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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蒙古族版画艺术特点研究

2015-11-14金兰

艺术研究 2015年4期
关键词:岩画蒙古族版画

金兰

当代蒙古族版画艺术特点研究

金兰

在内蒙古当代版画创中借鉴了阴山岩画的写意夸张造型的简练,概括和蒙古族服饰色彩美学,色彩的明亮而透明,以及熟练的刀法组织变化与线条的优美流畅的“印痕”美,形成了独特的艺术特色,显示出蒙古族不艺术作品的艺术高度与深度,折射出当代蒙古族版画艺术作品的更深层次的文化艺术内涵。

岩画艺术 色彩“印痕”美 版画

一、岩画艺术的延伸

对今天的草原艺术而言,北方岩画即其精神之根,无论是绘画,抑或舞蹈、音乐、雕塑等,都与岩画在精神上一脉相承①。岩画——古老而神奇的造型艺术,他是早期的人类祖先与自然沟通的形式,以最简洁而夸张的造型,写意性与神秘性,距今有一万多年的历史。在内蒙古的阴山岩画是早期北方少数民族共同留下的宝贵艺术遗产。在岩画创作时虽没有艺术的意识,但虽他们的生活的象征性、巫术的神秘性为重点,在漫长的岁月历史长河中渐渐形成了数量之多的岩画群,以夸张写意性,高度概括性是主要的艺术表现形式。如今,从我们从蒙古族版画也是创作中仍然找到岩画艺术的融入延伸与发展。

作为原始艺术的阴山岩画是原始人凿刻或绘画在岩石上的图像和符号,内容与形式只借助感觉自由发挥,造型的夸张性充满了整个画面。岩画中夸张意象造型是同对实物的简化与概括化,再把他理想化,描绘出“形神兼备”的艺术作品,没有主观故意,却成了无意中的直接而纯粹,“形似”与“神似”的艺术品。例如图1中,山羊延伸的身体,羊角的甚高而有力的造型,夸张的形象化,表现出“形神兼备”。

图1 阴山岩画

图2 阴山岩画

在阴山岩画中有山羊,鹿、马、放牧、人物、舞蹈、狩猎等等包括了生活的很多内容,都已简洁的线条概括勾勒出画面,以心灵内在创造出这些无与伦比的绝世之作。然而,现代艺术家的造型特点更具多样化,在当代版画艺术造型中严谨的写实与夸张写意,细腻刻画与简单概括并存,这些丰富的视觉画面充斥着人们的眼睛。再当今,在蒙古族版画艺术中找到其岩画艺术的夸张写意造型影子。

被受广阔草原文化熏陶的蒙古族版画艺术家从阴山岩画的造型中得到了启发,作品造型写意夸张,运用意象化的装饰性表现出对作者的情感与内心世界。从作品《乌珠穆沁的傍晚》(邵春光、欧广瑞作)来看对人物形体的夸张变形,形体比例故意失调,显得人物更加粗壮和富有张力,描绘出傍晚温馨而安详的风景;作品《牧羊女》(苏新平作)中,空间的移位、人物的变形、姿态优美、追求主观意识与客观的互动,以理想化的境界画面把版画艺术提升了一个高度。版画艺术家王作才先生的作品《彩虹骏马》、《草地彩虹》、《大漠风》、《冬日》、《乳香飘》等作品中主体造型的写意性,超高的刻制技法以及流畅线条变化使画面即前卫又有亲和力。内蒙古版画艺术青年创作者吕红梅的作品《亲亲草原》、《别离草原》、《敖包相会》中叙述对草原的热爱,别离草原时候的人物的复杂心境,以夸张变形的蒙古人物为主题,在她的刻刀下人物形状与刻制就像草原的宽广一样洒脱,性格一样直率,虽然夸张变形但不失人物的阳刚与柔美。作品《天驹》系列(金兰作)以“马”为主体,在环绕的圆形构图中马成了主宰,相互交错纵横的马匹,相互渗透、马身像蛇一样细长有弧度的弯曲,夸张写意而不失马的形体的优美。

无论是岩画还是这些版画当中,造型的意向性其夸张写意,形态的意象化与感知、心灵的交会完成了感觉与情趣的完美表达,超出本身的艺术元素,竟而达到心灵内在解读再现,丰富了蒙古族版画艺术的视觉表现,开拓了新的版画艺术语言。

图3 《别离草原》吕红梅

二、借鉴了服饰色彩

色彩分布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每个角落,每个民族都有自己崇尚的颜色,不同地域、不同民族对色彩有着不同的诠释。生活在辽阔美丽草原的蒙古族人民被草原绚烂的花草、蔚蓝的天空、洁白的羊群所陶冶。广阔无边的大草原展现的就是一幅生动的画面,对于自然纯净的向往与喜爱,深深地印刻在草原人的心目中①。在草原早晚温差较大的气候里肥大的衣裳不仅保暖,减弱身体的缺陷,使男子更具豪迈粗狂的气质,女子更加美丽洒脱。蒙古族服饰的多彩多样的由于地理位置与环境的不同有着各种不同的服饰,其色彩艳丽与清新淡雅并存。察哈尔、土尔扈特、鄂尔多斯、科尔沁、布里亚特、苏北蒙古族服饰等等。其中以尔多斯服饰为华丽富贵的典型,科尔沁服饰则朴素大方为主流。从服饰主要颜色来讲有红色、蓝色、白色和黄色。蒙古族历来崇尚白色,在生活中经常使用的“白色食物”乳汁品、是牧民们长期使用,赖以生存的食物,生活中白色的蒙古包和洁白的羊群、白色的哈达等,也像蒙古族人们的心灵一样纯洁无瑕,所以,白色是高尚,纯洁,吉祥如意的象征。因此,对白色的喜爱从古至今都不曾改变过;蓝色是“长生天”的颜色,神秘而象征着至高无上,永恒的权力,它有神灵不可磨灭的能力,在服饰中显示出稳重而平静之美;红色是中国大江南北都视为吉祥如意的颜色,在蒙古族民间广泛的使用的颜色,它代表激情与温暖、红似“火”,在蒙古族“祭火”的习俗对火的敬重与红色的崇拜。火红的礼服,红色的头饰其美艳无比。黄色是喜欢的颜色,黄金的颜色,是富贵的象征。在当代许多各种颜色也成为服饰颜色当中,他们各异,却成为了服饰点缀或主流。如今,蒙古族服饰的色彩也随着时代的变迁也丰富多样,无论什么样的颜色分为两种集宁缝制。即同一色调和对比色调,就是以一个颜色为基础上以相近色或对比色进行点缀,形成花边和腰带等等,但这种色彩的变化是各种颜色的搭配均产自内心的感受与喜爱。

首先,蒙古族服饰中偏爱鲜艳的颜色,统一色系,服饰是最常见。在草原中生存生活地域辽阔而人迹罕至,所以对服饰要求艳丽醒目,在冰天雪地或大雨风暴之中容易发现与被拯救。因此,服饰中喜欢鲜艳的颜色为主,例如:冷色系为主色调掉,蓝色为主的服饰中,以绿色为辅助颜色、做袖口的花纹,领口,腰带等,其服饰统一色系,在内蒙古版画中处处体现了这统一色调的色彩美学。例如:蒙古族优秀版画艺术家格日乐图先生的作品《牧歌》当中以黄色调为主色调,近处远景的细微的变化以及黄色的富有张力的视觉效果,画面优美清新。他的作品《月夜行》、《冬训》、《夏日》、《绿草地》、《春雨》等则运用了蓝色,绿色为主色调,颜色纯度与明度适当,色彩鲜艳而透明,真实再现了蒙古族服饰的鲜艳的色彩搭配美学。

另外,在服饰中也有对比颜色的搭配,即冷色系与暖色并用在一件服饰中,鲜艳的红色为主的服饰中,蓝色或绿色作为点缀,宽窄不同的边缘压线或做成坎肩,形成里外套件的精美服饰。在绘画中是忌讳冷暖对比色用在同一画面当中,蒙古族版画艺术但突破了常规,也不缺乏在画面当中冷暖强烈对比色调的版画。《草地风》(王作才作)中红色飞驰的骏马与绿色的草地形成对比色,以黄,白色为点缀,画面真如名称一样草原上的风中,飞奔的骏马与牧人一体,十足的动感与力量。《逐浪》(山丹作)、《春》(格日了图作)、《敖包相会》(吕红梅作)、《狂欢之夜》(安广有作)、《萨日朗花开》(吕红梅作)等中冷暖对比色的运用恰当,画面不俗而淡雅,给予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无论鲜艳轻柔颜色的统一色系也好,强烈对比色彩也罢,在这些传统颜色的基础上蒙古族版画艺术在色彩上探索与创新,很多版画作品都体现了蒙古族对色彩的独特见解与审美取向。蒙古族当代著名的版画艺术家山丹女士的作品《圣湖》系列作品中,以黑色或深蓝为主色调,灰蓝,灰黄、灰紫色为辅助颜色,马与湖组成了画面内容,整体感较强。在作品《天边》中则以白色为主色调,以橘红色,蓝色和灰色来点缀,画面干净整洁,高贵典雅,充分体现出对白色的宠爱,通过人物吟唱的姿态投射出时代美,生活美的意境。另外她的作品《美之渊》、《诺恩吉雅》等都体现出了当代蒙古族色彩的审美需求与色彩的多样性。除此之外很多蒙古族版画艺术家在颜色上显示出独特的色彩美学《某年、某月、某日》,《风吹过》、《吉祥如意》、《奈曼风光》等等作品中都体现了对色彩的理解与创新。

图4 《天边》山丹

三、变化多端的“印痕美”

版画是虽属绘画类,但不像中国画油画一样直接描绘在纸或布上,他是通过刻刀的刻制与印刷才完成一幅作品,其程序多而复杂。在整个创作过程中,刻制时候刀法组织与变化,印刷步骤成为了关键,就是常说的“印痕”。在每一个版画作品当中,印痕是不可缺少的,是作品的灵魂——“印痕”美。每一幅版画艺术作品都是倾注了作者的辛苦劳动与聪明智慧。什么样的形式语言完成最初的思想境界呢?点、线、面等按照约定进行刻画,然而,最终效果还是以“印痕”实现。画面当中细致与省略,形成疏密的对比,把视线引到细致刻画部分,也就是重要的位置,关键表达的思想与内涵。例如:木刻中,刀锋所产生的不同的刀触感,圆口刀苍劲锋利,三角刀的柔滑细致,平口刀、斜口刀的大刀阔斧的变化“印痕”变化多端,体现出物体的形体结构,细致与概括的对比层次的变化。作品《遗韵长歌之祭敖包》刀法娴熟,富有表现力,大气磅礴的三角刀刻制与适当的刀法变化成为画面的焦点肯定的线条,柔美的肉色与棕红色形成了画面把祭敖包的蒙古族习俗文化战线的淋漓尽致。在木刻版画中木刻刀是有生命力的,刀法的欢快地奔跑与跳跃,刻画出人物的表象甚至达到内心世界。《守望家园》(王作才作)运用大刀阔斧的手法刻出风中的人物,在风的表现中长线条的走向洒脱、优美、长而流畅,有力度,人物刻画则线条委婉,服饰的软度与体积;《乌力格尔之海》和《说唱好来宝》(韩戴沁作)中把构图的理想化、它不受自然景象、时间、空间、透视等的限制,运用中刀法的刻制节奏与韵律,突出画面的中心思想;王永波的《库伦沟》系列作品中,四季轮回的季节变化,以季节的原生为中心加以变化技法的结合,颜色变化柔美,创作了风景如画的作品。木刻擅长表现概括而大气之美,铜版画则细腻写实味道。铜版画的细致刻画出画面,可以是细致到头发丝那么细,也可以概括而过。作品《正午无声》(金宝军作)中强调了“正午”的时间,以细点构成了画面的整体,阳光照射地方若有若无的“点”很浅的“印痕”,而避光出则数不胜数的“点”形成了“面”,很深的“印痕”,从此,疏密与层次历历在目,可想而知“印痕”效果之美了。版画艺术当中刀法的运用是整个画面的灵魂。刀法的各种点、线、面组成的不拘一格的刀法变化与内容形式的结合才是真正的达到艺术的高度与深度。

草原艺术是激情充满的艺术,无论是音乐、舞蹈、诗歌,还是绘画,都是感官的盛宴,生命的狂欢。任何人也无法漠视她激情炽燃的魅力②,草原的文化就像草原一样宽泛而博大。蒙古族的版画艺术在继承了岩画造型精神,发扬蒙古族服饰色彩美学以及版画艺术的特点完美结合,刻制出有力度感与节奏感优秀的版画作品,其版画艺术语言表达了情感内涵,画面华丽而粗犷的审美当中蕴含了极为丰富的美学内涵。

注释:

①孙石磊.试论蒙古族题材中国凾的艺术特征[D].中央民族大学,2012.

②班澜.北方岩画与草原艺术精神[J].内蒙古大学艺术学院学报,2009(2).

作者单位:呼和浩特民族学院

注:本文需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资助,项目名称:《蒙古族版画艺术特点研究》。项目编号12YJC76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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