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论通过人物个性语言翻译再现《西游记》人物形象

摘 要：小说塑造人物形象的最主要手段就是人物个性化的语言。小说中人物语言的翻译切不可千篇一律，译者不把握人物个性化语言就容易导致译作在重现人物方面丧失了原文话语的许多功能。本文简要分析《西游记》两个英译本如何翻译个性化语言以再现人物形象和性格、体现原文对话情趣性。

关键词：个性化语言;人物形象再现;《西游记》

一、社会语言认为

“每一个社会成员都可以按照自己的民族、籍贯、性别、年龄、职业、政治面目、家庭出身、宗教信仰、文化程度等等特征，而划分成不同的社会阶层。这些阶层都可能产生自己的语言特色。”（祝畹瑾， 1992：21—22）。小说塑造人物形象的最重要的手段之一便是人物以个性化的语言，“文如其人”就是这个道理。处理不好个性化语言的翻译，就会“导致译作在重现人物个性化方面丧失了原文话语的很多功能” （申丹，1995：94）。纽马克（Newmark， 1981： 39—56）在语义翻译原则中指出，译者必须保留原文的字词、词组和句型结构，力求再现原作的韵味和格调，通常保留原作者的个性语言，即独特的表达方式。《西游记》中人物的个性化语言特点生动展现了个人性格，只有充分注意这些语言特点，采取相应手段加以传译，才能为译文读者展现生动的西游众生相。

二、人物的个性化语言是小说的一大文体特征

必须通过各种手段译出人物语言的个性化特征，从而把原作人物形象移植到译作中去。本文尝试从词汇、句法和语篇等层面分析《西游记》的詹纳译本和余国藩译本如何传译人物的个性化语言，以期从中总结成功经验。

1.词汇特点：词是最基本的语义单位，不同人物所用的词汇必然有其个性特点，最能反映说话者的语言风格，因此，在语言风格的翻译中，必然以词汇的翻译作为最基本的层面。保留原作中的词和词组搭配有利于再现小说人物的语言风格和人物个性。

例1.他道：“蹭蹬啊！我又没甚喜事。怎么嘴上挂了红耶？”……呆子咬牙骂道：“这个亡人！弼马温欺负我罢了，你也来欺负我！”……那呆子慌得爬起来道：“这个亡人，却打搅得我狠！……罢！罢！罢！不睡他了！”（第三十二回）

詹译： “Damn it，” he said， “nothing especially good has happened to me， so whats this lucky red doing on my lips？” …“The wretch，” he said， gnashing his teeth， “its bad enough being put upon by Monkey， but now youre getting at me. …，at which the idiot leapt up again and said， “This damned bird is really going for me. … Very well then， I wont sleep here.”

余译： “Thats weird！” he said， “Im not involved in any happy event. Why has my mouth been painted red？” …Gritting his teeth， Idiot shouted： “You wretched outcast！ Isnt it enough that Pi-ma-wen should oppress me？ Why must you， too， oppress me？ …”Alarmed， Idiot jumped up， saying， “This wretched outcast！ Hes really harassing me！ … All right！ All right！ All right！ Im not going to sleep anymore”

“蹭蹬”“亡人”“弼马温”等粗鲁的词语与猪八戒的性格相符。詹译用“Damn it”来译，更符合英语习惯和特点，而在“亡人”这个词上，余译前后更统一。另外余译用音译强调了“弼马温”，体现了八戒对孙悟空的埋怨。詹译用短语“go for， put upon” 对应“欺负”、“打搅”二词，比余译用“harass” “oppress”更口语化，更符合八戒相对粗鲁的语言特点。

2.句法与修辞特点：词汇不能完全展现一个人的语言特征，句法形式也是重要的风格标记，各种句型和修辞手段的運用一样反映说话人的习惯和特点。在句法层面上，译者要尽量选择与原文句式相同或相近的句型，译出人物语言特点，重现人物形象。如上文提到过的例1.八戒在发牢骚时使用了一连串的感叹句，短促而生动。余译很明显地反映了这个句法特征，用三遍 “All right！”来对应。而且余译把“弼马温欺负我罢了，你也来欺负我！”一句转用反问句译出，恰如其分地体现了猪八戒呆、懒、笨且对孙悟空的一肚子抱怨。在修辞方面如下例：

例2. 正行时，只听得叫声“救人！”长老大惊道：“徒弟呀，这半山中，是那里甚么人叫？”行者上前道：“师父只管走路，莫缠甚么人轿骡轿，明轿睡轿。这所在，就有轿，也没个人抬你。”唐僧道：“不是扛抬之轿，乃是叫唤之叫。”（第四十回）

詹译： On his way he heard a shout of “Help！” and said to his disciple with shock， “Disciple， whats that cheer in the middle of these mountains？” “You just keep going， Master，” said Monkey， coming up to him. “Stop worrying about chairs， whether theyre carried by people or mules， or whether theyre open-topped or litters. Even if there were a chair here thered be nobody to carry it for you.” “Im not talking about chairs for carrying but about cheers，” said Sanzang.

詹译巧妙地运用“chair/cheer”这一组发音相近词，巧妙地解决了谐音问题，并且完整地保留了原文中排比、反问等句式，体现了孙悟空机智、诙谐的个性，可见尽量采用原作的语法句型和修辞手段也是再现人物语言的个性风格，重现人物形象的有效手段。

3. 语篇特点：“译者必须把翻译的篇章当做一个有机整体来对待。”（李运兴，2011：1）我们必须注重语篇的翻译在体现人物个性方面的作用。译者要注重在语篇背景下，语言逻辑的发展，重复性和倾向性等特点。如

例3.行者道：“……万望道祖垂怜，把九转还魂丹借得一千丸儿，与我老孙搭救他也。”老君道：“这猴子胡说！……快去！没有！”行者笑道：“百十丸儿也罢。”老君道：“也没有。”行者道：“十来丸也罢。”（第三十九回）

詹译： “I beg you， great Patriarch， in your mercy to lend me a thousand of your Nine-cycle Soul-returning Pills to save him with.” “What outrageous nonsense， you ape，” said Lord Lao Zi. “… Clear off！ Ive none left.” “What about a hundred or thereabouts？” asked Monkey. “Not even that，” said Lord Lao Zi. “Ten or so？” asked Monkey..

余译： “…I beseech the Patriarch of Tao to be merciful and lend me one thousand tablets of your Soul-Restoring Elixir of Nine Turns， so that Old Monkey can save the King.” …said Lao Tzu. Get out！ ...” “All right，” said Pilgrim chuckling， “how about a hundred tablets？” “I dont have any，” said Lao Tzu. “Just ten tablets， then，” said Pilgrim.

兩位译者抓住了语篇的走向，要一千丸时用的是句子，而在一百丸时变成了省略句，到了十来丸时译文干脆使用了短语，这符合原文的语篇特点，而且表明了孙悟空调皮、可爱的性格。可见，语篇翻译要求译者从词义、句义，而且在整体语篇上把握人物的语言，做到风格一致、贴切。语篇翻译对于语言的个性化风格和人物形象再现有很重要的作用。

三、作为体现人物性格的重要手段

小说中的人物的个性化语言的翻译就显得格外重要。译者一定要认真分析人物语言的个性化风格，深刻理解人物的个性，尽最大努力从词汇、语法、修辞和语篇等方面再现人物的语言特色，进而实现人物形象的准确再现。《西游记》的两个译本都较为成功地实现了对人物个性化语言的翻译，为今后的实践提供了可借鉴的经验。

参考文献：

[1]Jenner，W·J·F. 1993.Trans.Journey to the West. Foreign languages Press， Beijing.

[2]Newmark， P. 1981. Approaches to Translation. Pergamon Press Ltd ， Oxford.

[3]Yu， Anthony·C. 1977. Trans.The Journey to the West. 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 Chicago and London.

[4]李运兴，2003，《英汉语篇翻译 第二版》北京：清华大学出版社.

[5]刘重德，1991，《文学翻译十讲》北京：中国对外翻译出版公司.

[6]申丹，1995，《文学文体学与小说翻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

[7]吴承恩，1980，《西游记》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8]祝畹瑾，1992，《社会语言学概论》长沙：湖南教育出版社.

作者简介： 杨天旻，男，硕士，天津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讲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