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楚地区民间音乐的抢救与保护
2015-10-29田虎
田虎
(巴楚大学艺术学院,湖北宜昌443000)
巴楚地区民间音乐的抢救与保护
田虎
(巴楚大学艺术学院,湖北宜昌443000)
巴楚地区民间音乐艺术的发展面临着重重困难,怎样有效对其进行传承成为了目前亟待解决的问题。巴楚民间音乐是我国一笔举足轻重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但它正在遭受泯灭的危机,如何保护和抢救它,已是文化界与社会各界义不容辞的责任。
巴楚;民间音乐;抢救;保护
“巴楚传统音乐文化”概念主要建立在“巴楚文化”概念基础之上,专指以“巴楚区域”为中心、包括民族民间音乐在内、作为“巴楚文化”载体之一的各种音乐门类及其具体形态。“巴楚文化”从客观上来说在历史上已经形成,目前从文化人类学的宏观学术视野观照冠以“巴楚传统音乐”之名的研究实属少见,作为文化人类学学科支撑的民族音乐学学界对包括“巴楚传统音乐文化”在内的“巴楚传统音乐文化”进行研究的成果也是屈指可数,因此基于“巴楚文化”这一新生文化人类学意义层面之上的“巴楚传统音乐文化”任何门类的理论研究实际上尚处于草创阶段。巴楚地区是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大量聚集之地,据考古资料现实,在距今201~204万年的早更新世时期,巴楚地区就已经有人类——巫山猿人的生活足迹,这比“元谋人”还要早30万年。随着人类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进步,巴楚地区的物质文化和非物质文化不断丰富,巴楚民间音乐也逐渐产生并发展起来,形成中国大地上独树一帜的音乐品质,是巴楚地区人民大众情感、精神、毅志、艺术的结晶。
一、巴楚地区民间音乐概况
巴楚地区传统音乐主要包括巴蜀音乐和荆楚音乐,其产生历史久远,据历史文献现实,巴楚地区的古代巴人,能歌善舞,却长期受到殷商的征伐,在武王伐纣时,他们踊跃加入伐纣大军,并把本民族别具一格的歌舞编排成战歌、战舞,鼓舞周军士气,震慑殷商,对讨伐战争的最终胜利起到了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晋人常璩在其《华阳国志·巴志》中,对这一史事进行了描述,“周武王伐纣,实得巴蜀之师,著乎《尚书》。巴师勇锐,歌舞以凌,殷人前徒倒戈,故世称之曰:武王伐纣,前歌后舞也。”这种“前歌后舞”的表演在当时并没有名称记载流传下来。《后汉书·南蛮列传》记载,在西汉王朝建立后,汉高祖刘邦命人在宫廷表演之,称其为“此武王伐封之歌也。乃命乐人习之,所谓巴渝舞也。”于是,这种巴渝歌舞成了汉时宫廷歌舞的重要内容。这些传统音乐在巴楚地区世代流传,影响至深,从未间断过,就连亲人丧葬时,都是“鼓盆而歌”,而且“其歌必狂,其众比跳。”
巴楚民间音乐中的号子一类,就有上百种较为典型的品名。水上劳作的号子,该区域几乎每一条江河都有各具特色的个性,民间一般将其划分为峡江号子、清江号子、乌江号子、海江号子、郁江号子、阿蓬江号子、南溪号子、酉水号子、盘古河号子。这些号子,都有历史悠久的各具特征的传承,它在水上的船帮中自成体系。除此而外,各个地方还有自己的水上娱乐号子,单是端午龙舟竞赛的“龙船号子”较有特色的就有十多种。与水上号子并行的陆上劳作号子,随便可举的就有搬抬号子,挑担号子,打硪号子,踩池号子,提担号子,打墙号子,石匠号子,连枷号子,抬灵号子。武隆地区的“阴腔号子”演唱时场面热烈壮观,声音可传播数十里。
除此而外,巴楚地区民间音乐中的独特个案还可例举,如兴山围鼓,宜昌细乐,恩施灯歌,巫山吹打套曲,忠州吹打乐,丰都七星锣,涪陵八牌锣、耍锣鼓、秭归太极图、丝弦锣鼓与打溜子,猴子鼓,滚灯,土家傩戏,肉莲箫,三棒鼓,三才板,川东竹琴,阳戏,梁平灯戏,踩堂戏,长阳杂剧,施南调,柳子戏,如此等等,举不胜举。这些个案性的民间音乐,其传承往往是由一些民间群体中的特殊组织来完成,其师承严格,口耳相授。
二、巴楚地区民间音乐的抢救
首先,以社团或博物馆为主体进行保存与整理,是现阶段巴楚民间音乐艺术能够继续发展的实质性途径,也是这种地域性的艺术形态能否传承发展并传之久远的重要举措。具体言之,社团或博物馆的演出或展览,无论硬件、软件,最好能够做到思路清晰、层次分明,起到为巴楚地区民间音乐艺术的整理、保护、研究与推广的作用,特别是博物馆,应扮演传承与咨询服务的中介角色。当务之急,是要让政府与民间资本向有待保护的民间音乐倾斜,并在一定规模的情况下集中研究力量组建社团或民艺博物馆。社团与博物馆不仅能让巴楚地方音乐艺术向世人展现鲜活的历史,而且通过艺人与研究人员的共同努力,既可稳住已有的受众群,又可增加新的观众群,使那些濒临危险境地的古老的民间艺术得以重新焕发生机。
其次,由于社团或博物馆本身可成为巴楚地区文化生态重建的重要枢纽之一,因而在此基础上,该地区的民间音乐艺术就成为产生“新文化”的重要因素。这里以船夫号子为例。船夫号子一直以来是沿长江而居的人们最熟悉、最亲切的民间调子,它以一领众和为演唱特色,依据不同的劳动场合又可分为装船号子、下水号子、上水号子和平水号子等不同形式,但也有联曲式的大型套唱,譬如《川江船夫号子》。
最后,巴楚民间音乐艺术的发展应该成为一项规模宏大的区域文化建设和教育工程。“区域音乐研究”是研究巴楚音乐艺术的视角,正如音乐学者乔建中先生所言:“从本质上讲,以往的传统音乐研究,几乎都属于区域音乐研究”,因此,对于传统音乐研究与对艺人的培养从来都是艺术得以发展的第一条件,也是区域文化艺术得以传承的有效渠道。过去主要依靠民间艺人进行自发的演出与娱乐式的创作表演,因为人群的分离和环境的改变而缺乏更深入的发展条件,但在当前商业社会,我们有条件完善这种音乐艺术发展所需要的文化生态环境,并获取以巴楚文化为核心内容的更多的创作动力与源泉。
三、巴楚地区民间音乐的保护
就目前而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抢救在学术界成为一个新课题已经不会再引起异议了。但是怎样抢救和保护却是应该讨论的一个问题。有权威人士认为,中国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抢救只能由某一家权威机构统一进行,因为,这家权威机构是中国文化部授权的中国惟一有资格向联合国申报“代表作”的单位,是向联合国申报“代表作”的惟一合法渠道。对此,他们提出,社会参与此类工作就会带来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抢救和保护的干扰和混乱。我们认为,向联合国申报“代表作”是一码事,抢救和保护又是另外一码事。因为,中国这块广大的国土上,五千年文明所创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实际上面临了抢救和保护的巨大工程,这一巨大工程并不是几件“代表作”就能代表的。正如要保护一大片原始热带雨林,只保护其中的几棵巨树是毫无意义的一样,只有完整地保护了这些热带雨林中的一草一木,才能使整体得到有效保护。
要充分尊重巴楚地区当地人民群众的生活习惯、生活方式和生活习俗。巴楚地区传统音乐之所以能经过千百年的发展传承至今,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这些传统音乐根植于当地人民群众的日常生活,是其生产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比如家喻户晓的重庆民歌《太阳出来喜洋洋》就是来自于重庆市石柱土家族自治县的啰儿调民歌,是当地土家族人民上山砍柴时的山歌,而《薅草歌》则反映了土家族人们在薅草过程中抖擞精神的民歌,曲风高亢、悠扬,具有浓郁的泥土气息和感染力。这些反映巴楚地区人民群众生活风貌的传统音乐,只有在当地人传统生活风貌中才能展现其生命活力。因此,我们不能人为主观地、强制地要求当地人移风易俗,这既是对他们的不尊重,也是对传统音乐的破坏。事物的发展总有其必然的规律,如果违反规律办事,结果只能适得其反。
因此,我认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和抢救应该是中国文化界和社会整体的义务与职责,每一个中国人都不能对此袖手旁观。基于这样的认识,中国文化界才可能有效地组织起足以完成这样巨大工程的力量。
★2013年湖北省教育厅教育科学规划项目“巴楚文化在地方高校民乐专业教学中的应用研究”课题论文,项目编号:2014B0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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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鄢维新.巴楚文化一个古老而崭新的话题[J].中南民族学院学报, 1998(01).
J642
A
1005-5312(2015)29-0075-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