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手同脚

◎王继芹

同手同脚

◎王继芹

直到你离开，我才醒悟，我真的很想你……

又放假了，我高高兴兴回家，放下东西准备吃饭，但总觉得缺了点儿什么。以前我放学回来，你都会站在门口接我，并问有没有给你带吃的，我总是忘记或者说从未想过要给我的“仇人”带吃的。还记得以前，你总会买很多零食，却藏得紧紧的。可是后来我发现你藏东西的地方只有一个——衣柜里。那时候我不曾想你是有意藏到那儿，只会偷偷吃你的零食还沾沾自喜我有多么聪明！

小时候，我们会打架，那时候的你不是我的对手，我很讨厌你被我揍后告诉妈妈的德行，那时候我们一天不打架家里人都觉得不正常。后来，我们能打成平手，再后来，你长得比我高，比我好看，还比我力气大，我只有求饶的份儿。现在你没有和我打闹，我才知道你走了，走了18天了，我开始有点儿想你……在学校我总告诉自己说你还在家，你还在念高中。无意间我翻相册看到你穿着军装那样儿，我告诉自己两年很短，很快你就要回来了。可是以前我们在家吵架时，爸妈常说我俩要分开以后才会相互想念。我们那时总会异口同声地说：“想他/她？不可能。我想猪都不会想他/她！”我真的以为我会像我说的那样不想你。

当爸爸拿出你到部队后给家里写的第一封信，我笑了，既惊奇又不屑。我在想你那么自大又从不“矫情”的人，还会写信给家里？当拿到信时我又笑了，是赤裸裸的嘲笑，因为你的字实在是难看。我拿起信吊儿郎当地看了起来，这时妈妈正在整理你的衣柜，妈妈说你像嫁出去的女儿一样光条条地走了，那些花大价钱买的衣服真是浪费。我便偷偷藏了几件我早就看上了的，心里美滋滋的。

不知怎么回事，我仿佛在你的信上看到了你“穿着黄T恤，自以为很酷地边笑边甩头发”的模样，真是一副讨人厌的样子！你知道吗？我以为你的信里一定会有很多病句，因为你的作文一向没我好。于是，我默念完整封信，想着好嘲笑你一番，但不知怎么的，越读鼻子出气越不均匀，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一样。我从不曾发现你的文采那么好，你的文字那么感人。爸爸要我把这封信念给妈妈听，不知道为什么你写的字是如此难念出声来，我张不了口，我读不出你信中写的：“我很好，会很努力让自己成熟、独立，尽早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爸妈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担心我。您二老工作不要太卖力，要开心、要坚持天天晒太阳。”你在信里还说：“爸爸，妈妈，大姐，幺姐，我们要一起加油，一起努力！我们一家人过得好就是我最大的满足。”

昨晚你打电话回家了，我在楼下悄悄地拿起电话偷听。我是很想和你说笑来着。可是你说你们在排队打电话，每个人只有三分钟的时间。我不忍心打断你和爸妈的通话。我在一头静静地听，你说你们要开始训练，但是一点儿也不辛苦，可我听出来你嗓子吼哑了……我还听你说戒掉了抽烟、喝酒、打牌的毛病。我很高兴，想着你快变成“好人”了，快变成一个真正的男子汉了，我的川哥哥。哥哥你知道吗？我们都很想你，都期待你变成真正男子汉的那天，期待你光荣退伍返家的那一天。

最近，我特别喜欢一首歌曲《同手同脚》，歌词里说得真好：我们的生命先后顺序/在同个温室里/也是存在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唯一/未来的每一步一脚印/踏着彼此梦想前进/路上偶尔风吹雨淋/也要握紧你的手心/未来的每一步一脚印/相知相惜相依为命/别忘记彼此的约定/我会永远在你身边陪着你……

（责任编辑 葛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