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贴身卫士披露的赫鲁晓夫趣闻轶事

2015-10-28述弢

同舟共进 2015年8期
关键词:琴科赫鲁晓夫卫士

述弢

赫鲁晓夫离世已整40年,而围绕着他的功过是非,至今仍争论不休。他的贴身卫士常年随侍左右,耳闻目睹,也掌握了若干第一手材料。如今终于打破沉默,走到台前,向世人透露些许内幕。人们或可从中窥见贵为“国君”之赫氏的另一面。

赫鲁晓夫

【打造亲民形象】

登上国家领导人宝座的赫鲁晓夫喜欢同民众交谈。但这种交流照例都是郑重其事,保持一定的距离。每次出国访问后,他都要在卢日尼基体育馆有12万人参加的大会上,绘声绘色地讲述此次访问的情况。诸如“我们要给他们点颜色瞧瞧!”之类的“豪言壮语”,也只能在会场或现场直播里方可听到。到见报时,他便要将此类话语去掉,或者换个委婉的说法。不过,据了解赫鲁晓夫或同他一起共事的人反映,他在工作和日常生活中倒是很少使用不规范词语,顶多是把有过失的人称作“笨蛋”而已。

战后,赫鲁晓夫住在莫斯科市中心的格拉诺夫斯基大街。他经常外出散步,不是自己一个人,而是一大帮人,和马林科夫家人在一起。当上国家首脑后,就只好深居简出了。

赫鲁晓夫喜欢同百姓打交道,在克里米亚休养时甚至吩咐减少卫队人数,撤掉别墅周边的岗哨,只留下住处附近的卫兵。这样做的结果如何呢?据说1961年时,赫鲁晓夫一大早正在浴场散步,突然从利瓦季亚宫那边走来三个告状的人,要把告发地方当局处事不公的诉状交给他。赫鲁晓夫遭遇如此无礼举动,一时不知所措,竟张口大骂,把他们羞辱了一通,当即吩咐卫队长收下诉状并交给助手。卫队将告状者抓起来,解送到当地民警局审理。但根据赫鲁晓夫的指示,第二天他们就被释放了。后来在专门负责首长保卫工作的克格勃第九局的努力下,克里米亚和高加索的别墅管理员均由军官担任,还把手持木棍的值班守卫统统换成卫队的中士和班长,所有的别墅都装上了安全设备。

赫鲁晓夫时代的一些事情,今天看起来简直不可思议。例如,赫鲁晓夫曾试图亲自解决吉普赛人从游牧生活过渡到定居生活的问题。在伏尔加格勒逗留时,一天赫鲁晓夫在前往拖拉机厂的途中,看到路上有几辆拉着吉普赛人的马车正缓缓前行。赫鲁晓夫立马道:“停车!”汽车刹住了,吉普赛人也停了下来,他们和自己的老爷一起站在国家领导人的周围。赫鲁晓夫说:“想干活吗?我来给你们帮个脚巴。成立集体农庄,我们给你们提供机器和经费,给你们盖房子……”谈话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吉普赛人纷纷点头表示同意。可农庄建起来后,没有坚持多久,吉普赛人就全都跑光了。

赫鲁晓夫执政晚期,在休假途中常常顺道回家乡卡利诺夫卡村。那时他已是七十开外的人了,每次回村,都在农庄主席家中用餐,然后出来同聚在一起的农庄庄员交谈。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记得每个人的相貌和出身。他走到两个约摸25岁的年轻女人面前,对其中一位说:“你该不是这家的吧?”另外一位他也认出来了——虽说原来见到她们的时候还都是孩子。见到一位老妇人,赫鲁晓夫便走上前去道:“哎呀,未婚妻,我的未婚妻!我向她求过婚,可她不答应。”又冲着她说:“那会儿你是怕什么呢?是嫌我穿的树皮鞋吗?可你现在瞧瞧我是谁!”老妇人答道:“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我们)是没有缘分啊。”

赫鲁晓夫也有朴实和民主的一面。在黑海沿岸的索契休假期间,一次,他到山中狩猎场参加活动,其中有一些作家和艺术家。突然大雨倾盆而下,赫鲁晓夫说:“咱们把餐具桌子都搬到屋里去吧!”于是他本人、来宾、全体主席团委员,甚至连已届高寿的伏罗希洛夫在内,全都动手搬桌椅——这简直就是“共产主义义务星期六”,没有一个拿架子的。

【苏联代表队险些与奥运会擦肩而过】

早在20世纪60年代初,勃列日涅夫就是个冰球迷。他时常同赫鲁晓夫一起去观看比赛。诚然,两人追捧的球队不同,勃列日涅夫追捧中央陆军队,赫鲁晓夫则追捧莫斯科斯巴达克队。后者跻身苏联冰球强队,或许与赫鲁晓夫的捧场不无关系。

1956年10月,赫鲁晓夫得知苏联体育代表团打算前往澳大利亚参加奥运会,勃然大怒,拿起电话激动地和布尔加宁说:“什么比赛?!埃及正在打仗(指第一次中东战争),澳大利亚是英国的盟国,他们到那儿去不是自投罗网吗?”看来参加奥运会一事已经告吹。但第二天早上,据报载,苏联体育代表团仍将启程前往澳大利亚。大概是头天晚上有人把赫鲁晓夫说服了,因为苏联代表团如果不参加奥运会,就可能给人造成苏方神经过敏、缺乏自信的印象。

【不食西红柿】

由于苏联及其领导人日益积极参与国际事务,苏共中央第一书记和国家首脑就必须注意自己的形象。赫鲁晓夫之前的苏联领导人很少出国,而他一年中有270天都在外面跑,其中也包括出国访问。这样一来,克格勃第九局就得负责赫鲁晓夫的一日三餐,既要做到按时供餐,还得注意营养搭配。

赫鲁晓夫身材敦实,个子不高,鉴于年龄已在六十开外,他必须在饮食上有所节制。尽管医生建议他食用特定的营养食品,他却往往什么都吃,不过好在还是遵循一定的原则。根据卫士的回忆,赫鲁晓夫的大致食谱是:早餐(他6点起床)是两片烤黑面包,一小罐酸奶,有时则是酸奶生菜加奶渣。卫士让他养成每天喝两次新榨果汁、每次一杯的习惯。当时没有榨汁机,得由卫士亲自制作。任何情况下,哪怕正在与来宾会见,果汁都是必上的。果汁五花八门,有葡萄汁、橙子汁、黑茶藤子汁、樱桃汁等。午餐赫鲁晓夫愿意用偏素的菜肴,油腻食物基本不用,他对自己饮食的限制相当严格,因为他有容易发胖的体质。比方说,他喜欢乌克兰的菜汤配小甜圆面包,小甜圆面包是他在基辅常用的食物,只吃一个,从未超出。

如果去打猎,那就经常做烤羊肉串。有时赫鲁晓夫请波德戈尔内亲自做乡下的菜汤,汤里放有大块马铃薯、肉和黄米。赫鲁晓夫家里餐桌上老是放着几个盘子,盘里装的是黑面包,面包切得薄,微咸,这是用来垫补肚子的。他和家人特别是孩子们,都喜欢嚼上两口。

赫鲁晓夫也往往成为各种准医学传闻的“牺牲品”。有段时间他很喜欢西红柿,后来不知是谁散布所谓吃西红柿有害,因为会使盐沉积在体内的流言,而赫鲁晓夫正好存在盐沉积的问题,从此西红柿一口不吃。后来主管农业的波利亚科夫劝他说:“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别相信盐沉积是吃西红柿引起的。”他才又开始吃西红柿了。

【神奇的酒杯】

领导人的安全,特别是国家首脑的安全,是个多方面的概念。安全问题无小事,例如卫士需要随时注意自己的保护对象喝了多少酒。

有一次在扎维多沃狩猎场,赫鲁晓夫和芬兰总统吉科宁在离宅邸不远的树林里对酌。天色渐黑,卫士觉得他们已经喝过量了。这时赫鲁晓夫唤道:“阿廖沙,阿廖沙!”这是吩咐卫士阿列克谢·萨利尼科夫上酒。卫士走到跟前说:“这儿什么也没有,全都放在楼里了。”目的是想把他们引进楼里,可又不能直说。赫鲁晓夫大动肝火,出言不逊,卫士只好硬着头皮听着,不过目的已经达到——赫鲁晓夫和客人都往回撤了。对中央第一书记和国家首脑说“不”,颇非易事。

如何控制赫鲁晓夫的酒量呢?安全保卫部门为此颇动了一番脑筋。许多人都知道赫鲁晓夫有个与众不同的酒杯,外形与正式宴会上使用的、产自俄国瓷都古希赫鲁斯塔利内的酒杯毫无区别,容量却只有30毫升(普通酒杯为60毫升)。有些人认为这个酒杯是美国驻苏大使夫人所赠,也有人说是特意在德国为赫鲁晓夫定制的——实际上是克格勃第九局特制的。之所以容量较小,是因为杯子底部和杯壁均系加厚的,且外侧有雕出的花纹,这样便可以假乱真。这个酒杯专门用于较为丰盛、酒精饮料较多的宴会。卫士将这个酒杯作为必需品随身携带,不敢马虎。好在赫鲁晓夫也往往只是抿上两口,不会一饮而尽。

【枪法好也有政治风险】

身为中央第一书记和国家首脑,赫鲁晓夫还是个狩猎迷,卡卢加州的巴尔苏基狩猎场是他的首选。不过,他在其他地方打起猎来也是相当投入。1964年1月,他决定同来访的古巴领袖菲德尔·卡斯特罗一起去打猎,参加者有赫鲁晓夫、勃列日涅夫、柯西金、马利诺夫斯基、米高扬,以及来访的客人菲德尔·卡斯特罗和他的弟弟劳尔·卡斯特罗。第一次狩猎是在扎维多沃狩猎场,当天还有乘坐三套马车和雪橇兜风的节目。不料,他们居然公开地“打起架”来,起初是波德戈尔内和勃列日涅夫把国家元首撂倒在雪地里,然后又撂倒了米高扬,往菲德尔身上撒了一层雪。赫鲁晓夫摘下皮帽,装满了雪,再戴到自己头上。

1959年9月,赫鲁晓夫访美观看康康舞表演

狩猎活动开始后,只见菲德尔用美国的M14步枪打野猪。赫鲁晓夫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军用水壶,先给菲德尔和劳尔哥俩斟酒,然后再给自己斟上。不过赫鲁晓夫的狩猎并非每次都这么快活,1959年冬天发生的一件事情,还带来了某些政治后果。

当天,赫鲁晓夫和其他中央主席团委员一起前往扎维多沃狩猎场。赫鲁晓夫与基里琴科手持猎枪并排站着,一左一右。已经可以听到围猎人的声音。此时一片静寂,突然听到两声枪响,几乎是同步的。“解除警报!”围猎人喊道,“野猪击毙!”大家在击毙的大野猪旁边围成一圈。基里琴科说道:“瞧,我的枪法多好,一枪致命,给它来了个嘴啃雪。”“你在胡扯些什么?是我最先把它撂倒的,你是在我后面开的枪。”赫鲁晓夫反驳说。“不对,这是我的战利品,我的猎物,我比你先把它撂倒。”基里琴科寸步不让。“你怎么可能比我先开枪呢?野猪是从我这儿往你那边跑的嘛。利托夫琴科可以作证。我的枪响后,他马上冲我喊: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野猪死了。”“不知道你的利托夫琴科是朝哪儿看的,可野猪是我打死的!”基里琴科恶狠狠地说道。“你见鬼去吧,跟你有什么可辩论的?让围猎人来分析,那两颗扎坎枪弹从哪儿来到哪儿去,他们会给我们报告的。咱们休息去吧,打猎成功,吃点儿东西倒也不错。”

饭桌上几杯酒下肚,两人又谈起究竟是谁打死的野猪。基里琴科始终坚持己见。这时围猎人和助手一起来了,报告说野猪身上的确是两颗扎坎枪弹。第一颗打中耳朵飞入眼睛,野猪就倒毙了。这颗枪弹属于赫鲁晓夫,也就是站在右边的猎手。第二颗枪弹穿过肋骨,未触及心脏,受伤的野猪还可以跑动。

“让你的那些结论见鬼去吧,马屁精!”基里琴科喊开了。“别大声嚷嚷了!”赫鲁晓夫喊道。“谢谢二位伙计,分析得很到位。过来,一人一杯白兰地,我也陪你们喝。至于基里琴科同志嘛,我是不会跟你去搞侦察的。”赫鲁晓夫站起身来,穿上衣服,钻进汽车,跟谁都没有告别,径直返回莫斯科了。

这次倒霉的狩猎之后不久,亚·彼·基里琴科即被免去了苏共中央的职务。他的职务由弗·罗·科兹洛夫担任。

【长衬裤与燕尾服】

在后斯大林时期,苏联领导人的衣着方式并未追着潮流走,赫鲁晓夫在这方面相当保守。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不穿普通衬衫,改穿乌克兰的绣花衬衫。赫鲁晓夫只穿苏联出品的衣服,也就是在专设服装店为他缝制的衣服,甚至连衣服面料也是国产的。

赫鲁晓夫不穿进口的衣服,只有礼帽除外。不过后来工厂也开始生产礼帽了,他就总说:“终于把外国玩意儿扔掉了!”每到一地,都要夸一下孔策沃生产的衣料、花呢、厚呢子。他最不想穿燕尾服,因为以他的身材穿这样的衣服未免太滑稽。头一次出现这个问题,是1955年准备出席日内瓦会议时,一下子冒出了许多同礼仪有关的问题:穿什么衣服,如何问好,如何使用叉子等。赫鲁晓夫认为没必要为了迎合别人穿燕尾服,现在这身西服就可以了。

1950年代末,国家领导人的衣服都是在库图佐夫大街专设服装店缝制的,量尺寸要么在办公室,要么在住所,不过中央主席团(后改称政治局)委员的妻子得去服装店。当时分三个等级:中央政治局委员和中央书记属第一级,中央委员次之,各部部长和党中央机关干部再次之。赫鲁晓夫时代一般选用国产衣料,至勃列日涅夫时代也开始购买进口衣料。苏联最高苏维埃和克格勃都有自己的服装店。克格勃的制鞋店名声在外,因为赫鲁晓夫和柯西金穿的鞋都是在那儿定做的,有皮鞋、便鞋、优质皮革鞋。赫鲁晓夫最喜欢那种微孔橡胶底鞋,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还记得微孔橡胶这种材料了。

赫鲁晓夫的观念相当保守,这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他对衣着的态度。西服、衬衫和领带倒还多少合乎时代潮流,至于内衣,通常是带钮扣和细绳子的长衬裤,不要说时髦了,简直就是有失体面。据卫士讲,这些衣服都不好意思往洗衣店里送。赫鲁晓夫出国时,他的卫士专门负责清洗内衣,一定要亲自动手,旁人不得插手,一是为了安全起见,再者是为了不给国家丢脸。

【康康舞风波】

第一位在资本主义国家碰到“色情表演”并且“给予坚决回击”的苏联国家领导人,非赫鲁晓夫莫属。

1959年访问美国,他应邀前往好莱坞。东道主决定用不同寻常的演出给苏联贵宾一个惊喜。起初是弗兰克·西纳特拉和莫里斯其士给苏联客人演唱了歌曲《活着,也让别人活》,然后又表演了原汁原味的康康舞。并且不是酒吧或者轻歌剧式的康康舞,而是由专业演员,包括以谢莉·麦克雷恩为首的影星表演的康康舞。

岂料这个原本无害的节目,却引起苏联领导人极其强烈的反应。据赫鲁晓夫的译员苏哈德列夫说,起初赫鲁晓夫还比较克制,观看演出时并未表态,甚至还冲着演员鼓掌,后来又同她们交谈并一一握手,感谢她们的精彩演出。可到了剧场门口,记者全都围了上来,赫鲁晓夫把脸一沉,说道:以他的观点和苏联人的观点来看,这简直是有伤风化。他还说,不该强迫这些好生生的姑娘演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供脑满肠肥、荒淫无度的观众取乐。“我们苏联习惯于欣赏演员的容貌,而不是她们的臀部”。赫鲁晓夫的这番言论在美国人看来是伪善和因循守旧的表现,当地媒体也借此大肆炒作。有一次赫鲁晓夫当众谈起这个话题,他把椅子挪开,背向听众,弓下腰去,提起上衣的下摆。凡是记得赫鲁晓夫体型的人,都不难想象出这个令人捧腹的场面。

诚然,赫鲁晓夫有时也发表一些颇有外交风度的观感。他同美国总统特使亨利·洛奇一起在洛杉矶兜风游玩,看见许多美国女人都身着短裤,他感叹道:“你们这儿倒是蛮有意思……女人穿短裤。搁我们那儿是不准许的。”

【软禁至死】

赫鲁晓夫是1964年10月被他的战友们搞下台的。至于退休后的生活,研究者大多说他“住在别墅口授回忆录”。那么,他的别墅生活都有哪些特点呢?

赫鲁晓夫下台后,米高扬代表当局向他宣布退休后的待遇:退休金每月500卢布,配专车;目前的别墅和列宁山上的宅邸均归他终生使用(实际上三周之后即让他迁出宅邸,三月之后又让他迁出别墅);警卫和侍者不变,但人员全部换掉。

据卫士讲,赫鲁晓夫住在后来的彼得罗沃一达利涅耶别墅,实际上处于软禁状态,给他配备了一辆吉姆车,另有一辆伏尔加备用。确属必要时方可获准外出,例如去格拉诺夫斯基大街医院或中央临床医院。往往他表示想去某个地方,卫士当即向领导转达,但通常都遭到拒绝。对原国家首脑的保卫工作,甚至比对总书记的保卫工作更加精心。直到赫鲁晓夫去世前几年,才允许他去“远足”,例如参观花展之类。

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人来拜访赫鲁晓夫,家庭成员的客人均需经过仔细的检查。在勃列日涅夫眼里,赫鲁晓夫显得很危险,大家都以为他会有始料不及、无法预见的举动。没有人相信他会善罢甘休,无所作为。于是当局把每一位来访者都当成潜在的通讯员,似乎一且赫鲁晓夫同他的拥护者联系上,他就会摆脱离群索居的生活,凯旋返回莫斯科,如同当年拿破仑返回马赛一样。

赫鲁晓夫临终前两三年,很少去剧院或者去马涅日看展览,时不时地有客人登门拜访。1970年孙女尤丽娅把歌唱家维索茨基带来,在别墅呆了一整天。来拜访前国家首脑的,还有电影导演罗曼·卡尔缅和已故波兰总统贝鲁特的女儿,以及赫鲁晓夫其他的一些朋友和熟人。至于南斯拉夫大使米丘诺维奇、匈牙利共产党领导人亚诺什·卡达尔和美国副总统尼克松,均被当局拒之门外。尼克松总统甚至已经到达赫鲁晓夫在市内旧马厩胡同的住宅,却有人对他说赫鲁晓夫此时“突然”不在莫斯科。

多年随侍左右的卫士阿列克谢·萨利尼科夫,在赫鲁晓夫下台后当即被调到后备队,半年之内不让露面。此后让他去柯西金的私人卫队。有一天同事对他说:“尼基塔·谢尔盖耶维奇(指赫鲁晓夫)想见见你。”那是1969年的事情,离赫鲁晓夫去世大约还有两年的时间。这事自然得向上司汇报,萨利尼科夫的上司是个将军,回道:“见见当然可以,可你得好好想想,有没有这个必要啊?”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见面之事只好告吹。

1968年,赫鲁晓夫被叫到苏共中央去,当局逼迫他把正在撰写的回忆录上交,赫鲁晓夫说:“你们可以把我抓进监狱,也可以没收我的笔记。这些你们今天都可以干,可是我坚决抗议。我受到软禁,你们的卫队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不是卫队,是看守。你们还违反宪法,整个别墅都安上了窃听器,连茅房也不放过,把人民的钱花在偷听放屁上头。”

1971年9月11日,赫鲁晓夫去世。苏联领导人想尽一切办法,让葬礼无声无息地悄悄举行。计划上午报纸登去世的消息,10时在中央临床医院举行告别仪式,12时在新圣母公墓安葬。公墓平常都对外开放,这天却以“打扫卫生”为名关门大吉,公墓附近地铁入口处的大厅也已关闭,整个地区都由民警和内卫部队包围起来。

卫士阿列克谢·萨利尼科夫尽管供职于精锐的克格勃第九局,却无法靠近公墓,去向那个同他一起度过8年时光的人告别:“关于赫鲁晓夫的葬礼已经有不少记述。我局人员不鼓励参加。没有直接的禁令,但没有人受到邀请。什么都显得有点奇怪。我从远处的地铁站出来,就看见公墓附近的街道和胡同都挤满了人,大家都在等待,看会不会把他们放进去。我总算挤到了公墓的地面上,可是不让我和其他同事走到跟前去告别,虽说有一道秘密的禁令,大家还是来了,向前领导的遗体告别。担任警卫工作的是克格勃人员,我们一个也不认识,如果出示第九局的证件,那就等于‘暴露。反正是不让你靠近。他们连已经过世的赫鲁晓夫也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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