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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苏区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的主要途径

2015-10-26曹春荣

红广角 2015年10期
关键词:中央苏区中国共产党马克思主义

曹春荣

【摘 要】中央苏区的创建与中华苏维埃共和国的成立,中共临时中央从上海迁至瑞金,为中央苏区的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工作开辟了多种途径,从党报党刊的宣传报道、党校教学的灌输启发到学术团体的建立推广、出版机构的书籍供应等方面,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央苏区得到一次空前普及。

【关键词】中国共产党;中央苏区;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

植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的中国共产党,从建党之初即十分重视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与传播。不过,公开大规模且较系统的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活动,最早还是发生在土地革命战争时期的中央苏区。1931年11月7日成立于瑞金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1933年1月从上海迁入瑞金的中共临时中央,为马克思主义在中央苏区的教育与传播,奠定了公开执政的条件和相对安定的环境,提供了众多受过马克思主义系统教育的领导和骨干力量,从而使马克思主义在中央苏区得到一次空前普及,一定程度上提高了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修养。回顾这段历史,可以清晰地看到,中央苏区在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方面,主要择取了以下途径:

一、党报党刊的宣传报道

作为党的喉舌的中央苏区党报党刊,尤其是中央级的党报党刊,以文件指导、消息报道、译文选载、分析论辩、总结提高等方式,积极开展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与传播。

创刊于1931年广暴节(12月11日)的《红色中华》报,初为临时中央政府机关报,后为党、团、政府与工会合办的中央机关报。该报《发刊词》直言:他(它)的任务是要发挥中央政府对于中国苏维埃运动的积极领导作用,达到建立巩固而广大的苏维埃根据地,创造大规模的红军,组织大规模的革命战争,以推翻帝国主义国民党的统治。表面看来,这段文字没有提到马克思主义。但中国革命之所以走武装夺取政权之路,革命政权之所以取苏维埃模式,正是源于马克思主义及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这样,《红色中华》实际上就给自己确立了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的任务。为此,在宣传报道内容方面,《红色中华》着重“把斗争的战略向群众们公布”,“把争取阶级斗争胜利的一切必需武器指示给群众们”,“将苏联社会主义建设的伟大发展和全世界全中国的无产阶级斗争的勇力传布给革命群众”,并且“将反动的帝国主义国民党压迫工农及其本身日趋崩溃死亡的情形摄取给群众们”,以“教导、训练、兴奋、鼓动我们广大的劳苦工农与一切革命战士们”。①不言而喻,这“斗争的战略”,“争取阶级斗争胜利的一切必需武器”,基本的和首要的便是马克思主义。虽然以上内容更多的并不表现为马克思主义的文本、讲义,而是马克思主义在实际斗争中的运用及取得的成绩。但是,这反倒成为《红色中华》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的一个特色。

1932年12月11日出版的第44期《红色中华》报,刊发了纪念广州暴动五周年和宁都暴动一周年社论,以及吴亮平的署名文章《马克思列宁论武装暴动》,还有邓发、李一氓、刘伯坚的纪念文章。这些社论、专文集中论述了马克思、列宁关于武装暴动的观点,包括武装暴动是阶级斗争的最高形式;什么形势下才适合举行武装暴动;武装暴动取得完胜的条件;暴动艺术的基本法则等,同时以广暴和宁暴的实践为例,予以论证,进而提出了发扬广暴、宁暴精神,中央苏区应当做好的各项工作。

1933年3月13日,是马克思逝世50周年的日子。3月12日出版的第60期《红色中华》,在头版头条位置刊发题为《纪念马克思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社论,并在同一版配发“然”(作者按:似为曾任《红色中华》报主笔的谢然之笔名)的题为《马克思逝世50周年纪念》的专文,以资纪念。社论指出,马克思主义是无产阶级反抗资本主义最有力的战斗武器,是创造新社会最有用的工具!马克思所起草的《共产党宣言》,阐明了资本主义的发展,指出了无产阶级革命策略的基础,指示了无产阶级用武力推翻全部现代制度,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的解放大道。社论称赞列宁主义是在帝国主义时代阶级斗争的新条件下,向前发展了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共产党创建工农红军、苏维埃政权和苏区根据地的斗争,正是马克思列宁主义在中国革命运动中的运用和胜利。社论号召党员群众努力学习革命理论,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武装自己,用这一锐利的武器去粉碎敌人,为全中国的苏维埃胜利而斗争。值得提到的是,社论指明了学习马克思主义的正确态度与方法,即既不能鄙视革命理论,又不能只作书呆子的研究而不与实际联系。社论文末署名“昆”,表明该文系时在中共中央局宣传部任职的杨尚昆所撰。“然”的文章着重介绍了马克思的生平,及其所写的《共产党宣言》之时代意义。

中共六届五中全会后,在瑞金的中共中央局开始以中国共产党中央委员会名义领导全党。中共中央组织局在《红色中华》报上开辟了不定期出版的《党的生活》专版,旨在加强党的思想理论和组织建设。1934年4月19日出版的第177期《红色中华》,以5、6两个整版为《党的生活》创刊版面,刊发了中共中央宣传部印发的《“五五”节报告大纲——马克思诞生纪念》等指导性文件。报告大纲是供各级党组织在开展马克思诞辰纪念活动时,向群众作报告用的。它分别介绍了马克思和列宁对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的贡献,马克思列宁主义对于中国的工农群众的重大意义,号召全党和全体工农群众加紧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

除了配合各式纪念活动,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及其运用进行宣传报道外,平时结合各项中心工作,《红色中华》也有此类宣传报道。如第51期刊登的博古执笔的社论《为着布尔什维克的春耕而斗争》;第99期刊登的博古在中央一级党的活动分子会议上的报告《为粉碎敌人的五次“围剿”与争取独立自由的苏维埃中国而斗争》;第169期刊登的陈潭秋的《收集粮食突击运动总结》等,分别运用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群众观与群众工作,革命战争与经济建设,政策策略与工作方法等方面的思想资源,去说明中心工作的意义,以及如何做好它。

1933年2月4日在瑞金创刊的《斗争》,是中共临时中央和苏区中央局合并后,整合此前已有的苏区中央局的《实话》和《党的建设》两种刊物而改名的中共苏区中央局机关报。从创刊到停刊(1934年9月30日),《斗争》共出刊73期,发表党的文献和署名文章等300多篇,其中有不少文章直接承载了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与传播使命,突显了《斗争》在这方面的特殊作用。endprint

一是选登马克思主义著作,如斯大林的《列宁和联合中农问题》(第11、13期)、《应当使集体农民变成小康者》(第35期);列宁的《新的任务与新的力量》(第17期)、《列宁论共产主义的教育》(第31期)、《关于战胜高尔洽克给工人农民的一封信》(第37期)、《怎样组织竞赛》(第45、48期)、《在斯伟德洛夫大学的演说》(第51期);马克思的《中国革命与欧州革命》及恩格斯的《波斯与中国》(第68期)等。此外,还有共产国际的一些负责人就某个具体问题,以马克思主义为依归所作的阐述。

二是中共中央和苏区中央局领导人诠释马克思主义,或结合中国革命实践运用马克思主义对实际问题进行理论说明。在这方面,洛甫(张闻天)用力最勤。身为中共中央主管理论宣传的第二把手,曾经的留苏红色教授,仅在《斗争》就发表了《关于新的领导方式》(第2、5、20、28期),《五一节与〈劳动法〉的检阅》(第10期)、《论苏维埃经济发展的前途》(第11期)、

《苏维埃政权下的阶级斗争》(第14、15期)、《二次苏大会的改选运动与苏维埃的德谟克拉西》(第21

期)、《论苏维埃政权的文化教育政策》(第26期)、

《关于我们的报纸》(第38期)、《反对小资产阶级的极左主义》(第67期)等多篇政论文。这些文章以马克思主义为立论基石,引经据典,对中国革命的具体问题进行富有创见的论述,并提出正确的解决之道。1933年2月17日、18日,他先后参与起草并签发中共苏区中央局《关于马克思逝世50周年纪念的决议》、《为马克思逝世50周年纪念告民众书》。这两个文件对马列主义的一些基本理论作了简要介绍,并具体布置了组织“报告(马克思的学说)”等纪念活动,要求各地各组织内成立各种公开的学术组织。①

博古、任弼时、陈云、毛泽东、罗迈(李维汉)、杨尚昆、吴亮平等,也在《斗争》发表了较多阐述学习马列主义的重要意义以及力图运用马克思主义解决中国革命问题的文章。如杨尚昆在该刊第4期发表《马克思逝世50周年纪念》一文指出:“研究和学习马克思列宁主义,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来武装自己,是全世界各国共产党员的战斗任务,对于马克思列宁主义缺乏彻底的了解,要成为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是很困难的。”值得指出的是,中央苏区利用党报党刊进行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与传播,有种民主风范,即在报刊开展不同观点的争鸣与交锋,让争论双方的不同观点都公开亮相,博古、张闻天、陈云、刘少奇等,都以同志姿态、以公开信(答辩)方式,以教育、启发读者和相关人士。

二、党校教学的灌输启发

中央苏区各级党组织举办的党校,是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的重要课堂和渠道。党校的课程设置,通常都有马列主义基本原理课;党校的教学原则,都强调理论联系实际,即以马列主义为指导,解决中国革命的实际问题。

1931年7月,中央苏区第二次反“围剿”战争胜利后,苏区中央局举办的党训班即已开学。9月下旬,苏区中央局机关在叶坪附近的洋溪创办了苏区中央局党校,校长由苏区中央局常委、组织部长任弼时兼任。马克思逝世50周年时,“中央局为了纪念我们的科学社会主义的鼻祖,广泛的有系统的来传播马克斯所创造的共产主义”,经过“长期准备”,遂以苏区中央局党校为基础,“集中党团政府工会的力量,创办一个大规模的苏维埃党校,大批训练新的工农干部,以适应目前革命与战争的需要,彻底改造和加强党团政府工会的工作,争取战争的全部胜利”。②这所“大规模的苏维埃党校”定名为马克斯(思)共产主义学校,即当年的中共中央党校,如今的中共中央党校的前身和雏形。

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初分三班,即新苏区工作人员训练班,党、团、苏维埃、工会工作训练班(分别编班,统称四月班)以及高级训练班。学习期限依次为两个月、四个月和六个月。课程设置各班不同,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原理是必修的主课。另外,党的建设、苏维埃建设、工人运动史等科目,也要以马克思主义统领进行教学。教学方法采用启发式,贯彻理论联系实际原则,学员学习期间均须参加社会实践和调查

研究。

学校于1933年3月13日正式开学。在开学典礼上,中共中央局、少共中央局、中央政府和全总中央执行局的代表,“均有重要演说,勉励学生努力学习马克斯列宁主义”。③校长张闻天在典礼上训词,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他还亲自为学校的四月班组织教员制订教学计划,并出面约请一些有实际经验的领导人讲课。

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很少专职教员,大多数由领导机关的负责同志充任。如毛泽东讲授苏维埃运动史,任弼时和邓颖超讲授中共党史,刘少奇、陈云讲授职工运动史,顾作霖、刘英讲授青年运动史,董必武讲授西方革命史,罗迈(李维汉)讲授党的建设,朱德讲授军事,徐特立讲授地理,杨尚昆、冯雪峰讲授政治常识。张闻天和吴亮平讲授马列主义基本原理等。除课堂教学,学校还组织过两次公开讲演,一次是1933年3月18日,由董必武讲演《巴黎公社》;一次是同年4月9日,由张闻天讲演《中国苏维埃政权的现在与未来》。

张闻天在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系统讲授的《中国革命基本问题》,讲稿约8万字。后来收入《张闻天文集》第一卷的《中国革命的社会经济基础》一文。文章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原理,抓住中国土地关系这个基本问题,得出了中国社会的经济性质是“半殖民地与半封建的经济”结论,并指出:“这种经济决定了中国革命的任务与性质,决定了中国革命中各阶级的关系,决定了中国革命的动力。”①张闻天对当时中国社会经济性质的分析及结论,跟毛泽东此前的相关探索有异曲同工之妙。

1933年6月14日,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举行新苏区班学生的毕业典礼。开幕词指出,这是学校的第一次毕业典礼,“同时也就是新苏区和边区的同志在有系统的学习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以后要回去领导千百万工农群众为党的积极进攻路线而斗争的日子”。经过短短两个多月的紧张学习,他们“已经了解了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基本理论。我们相信他们将运用战斗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到实际斗争中去;领导千百万工农劳动群众为苏维埃政权而奋斗到底”。毕业生代表讲话时表示:“我们应该把三个月来学习得的马克思列宁主义的理论去武装边区广大的工农群众,开展与深入阶级斗争,并领导他们积极参加民族革命战争……”②endprint

1933年8月筹办,次年4月1日在瑞金沙洲坝隆重开学的国立沈泽民苏维埃大学,堪称当年的国家行政学院。校长初为毛泽东,后为瞿秋白。苏大“以造就苏维埃建设的各项高级干部为任务”,对学生进行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事实上,时任中央政府人民委员会主席的张闻天,在苏大开学典礼上讲话指出,苏大学生应当学习领导广大的工农劳苦群众,进行一切战争动员工作,来帮助战争;应该学习改善群众生活问题,学习怎样去保护工人农民的日常利益;应该学习怎样管理苏维埃政权,怎样管理自己的国家。“这些课程就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苏维埃大学以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实际课程教育学生同志,希望学生同志努力加紧学习,深刻的了解到在目前战斗的环境中,一分一秒钟也不要浪费,加速度完成自己的功课。”③1934年7月,苏维埃大学并入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

除正规党校外,中央苏区还举办了流动党校——党员流动训练班。训练班由中共中央局宣传部主持操办,曾在瑞金下肖区试点。课程一般有“支部工作”、“党员须知”、“扩大红军”等,其中就融入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流动训练班教员“每次讲课要注意把问题联系到当地的实际工作”,“把理论与实际联系起来”,④这就是倡导马克思主义的学风。

三、学术团体的普及推广

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与传播,既是一种政治行为,也是一种学术行为。它除了有赖于党和政府的倡导、实施与保障以外,还有赖于与社会与群众有广泛联系的学术团体的普及推广。在这方面,苏区中央局有着清醒的认识。1933年4月9日,就在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的第二次学术讲演会上,张闻天即提议组织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当由全体出席同志一致赞成,正式成立,并选出理事会及正副学术书记。该会宗旨,就在于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在思想上为共产国际与中共中央的总路线而斗争。”①研究会的入会手续很简单,凡党、团员、工会会员或苏维埃工作人员,愿意研究马克思列宁主义理论的,只要经过该会会员2人的介绍,便可加入。

“自赤色首都的马克斯主义研究会成立以来,普遍地引起了苏区的同志一种研究马克斯主义的热 潮”。②1933年6月18日,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江西分会宣告成立。初有会员数十人,继续报名入会的还异常踊跃。江西分会的会务、学术活动计划略如首都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即:(一)组织委员会(理事会)管理并计划该会的一切工作;(二)以机关为单位划分小组,会前或会后分组讨论;(三)每月开全体会员讨论会两次;(四)请名人演讲;(五)每人每月收会费一枚(铜元)。并确定当年7月2日即召开第一次讨论会。在此前后,还有军地各方及中央各机关陆续成立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各个分会。中央党校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会,随之成为总会。

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总会及各分会,聚集了众多富有马克思主义理论素养的人才,他们在这些学术团体组织的讲演、座谈、翻译、编书等活动中,发挥了中坚作用,有力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在中央苏区的教育与传播。而《红色中华》报不吝惜版面,多次刊登这些学术团体成立的消息,举办演讲(讲座)活动的预告等,显示了中央苏区党和政府对群众性学术团体的高度重视,对它们助推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的努力的肯定。如:《红色中华》报第69期在报道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成立消息时,发表了该会第一次学术讲演活动的决定。第78期《红色中华》报,又刊发了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举行第二次公开讲演的预告。这次的讲题为《目前红军建设中的几个基本问题》,由博古同志讲演。另一次由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举行公开讲演的启事,则刊登在1933年10月24日出版的第121期《红色中华》报缝上,内容为:十月革命节纪念日,在中央政府大礼堂,由博古同志讲演《十月革命的经验与教训》。同样刊登于《红色中华》(1933年11月23日出版的第128期)报缝的,还有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举行公开讲演的另一则通告,内容为:12月3日下午1时,在党校(即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俱乐部,请洛甫同志讲演《广州公社》。

1934年7月8日,博古在马克思主义研究会讲演会上,发表了题为《为着实现武装民众的民族革命战争,中国共产党做了什么和将做些什么?》的长篇讲演(讲稿刊登在《斗争》第69期)。博古引用斯大林的《十月革命与俄国共产党人的策略》,解释了中共自九一八事变以来三年的战略原则;引用列宁

《关于民族自决辩论的总结》和《“左”派幼稚病》,说明中共应对错综复杂环境的基本原则和具体方法;最后表明中共在民族危机新阶段里,要揭露国民党无力抗日、专力剿共的谰言与行径,为实现中央提出的反日统一战线五大纲领,实现武装民众的民族革命战争,把日本帝国主义及一切帝国主义驱逐出中国去的信念。

1934年9月2日,距离中央红军突围西征(即长征)仅一个来月,张闻天还应邀在马克思主义研究会为庆祝国际青年节举行的讲演会上,发表了题为《战争与青年》的讲演(讲稿刊登在少共中央局机关报《青年实话》第108期)。

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成立半年多点后,1933年11月15日于研究会下成立了文化研究组。在当天的第一次组员会议上,决定文艺组“主要侧重于文艺理论与创作的具体问题”的研究,“培养我们的工农大众自己的文艺作家”;并决定聘请洛甫、凯丰(何克全)两同志为指导员,选举阿伪、胡底为正副组长。会议一致认为,要发展组织,吸收工农大众的文艺作家及对文艺有兴趣的同志参加。③

以上表明,中央苏区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在当时的战争环境下,依然秉承宗旨,坚持学术活动,为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与传播,发挥了学术团体应有的作用(显著者如带动机关、学校造成学习、研究马克思主义的风气)。这种坚守,以及紧密联系斗争实际,着眼于具体问题的研究路径,值得我们发扬光大。

四、出版机构的书籍供应

中央苏区党、政、军、群各系统,都有自己的编审、出版及发行机构,它们除编辑出版适应各自职能要求的报刊、书籍、各式宣传品外,还特别注重马列主义经典著作及其研究成果的翻译、编辑与出版发行。这对于中央苏区军民学习、运用马克思主义,起到了材料供应的保障作用,成为中央苏区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的一条重要途径。endprint

苏区中央局(中共中央局)内设党报编辑委员会,由张闻天兼任主任。党报委员会下设之编辑部,负责中共中央局机关报《斗争》的编辑出版。《斗争》为学习、宣传马克思主义提供了大量材料的情况,如前所述。苏区中央局及其下之宣传部曾组织翻译出版列宁和斯大林著作,如《国家与革命》、《列宁主义问题》等。还编辑出版了《马克思主义与列宁主义》一书,收录吴亮平等及中央领导人对马列主义基本原理的论述。

隶属于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的中央出版局,既是苏区新闻出版发行事业的管理机关,又兼具出版发行机构性质。其下设之编审部和发行部,就经常编辑书稿出版发行。已知该局出版发行的马列主义文献有:《共产党宣言》,列宁著:《三个国际》、《国家与革命》、《关于我们的组织任务》、《二月革命至十月革命》、《无产阶级革命与叛徒考茨基》、《第一国际到第三国际》、《“左”派幼稚病》、《两种策略》等,斯大林著:《列宁主义问题》、《为列宁主义化而斗争》、《斯大林同志论反对派》等。

中国工农红军学校出版科编辑了《为列宁主义的胜利与党的布尔什维克化而斗争》一书,于1932年11月出版。又翻译出版了《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一书,于1933年5月印行。

录属于少共苏区中央局(少共中央局)的青年实话编辑委员会,出版发行了斯大林著《列宁主义概论》、《斯大林论列宁》。

马克思共产主义学校开学不久即成立了编审处,由教育长董必武兼任负责人,主持苏区政治理论书籍和教材的编写、审定与出版工作。曾出版《共产党宣言》、《列宁主义问题》、《论清党》,以及张闻天的《中国革命基本问题》等书。

马克思主义研究会(总会)设有编译部,负责马列主义著作的编辑、翻译和出版事宜。曾出版《共产党宣言(附雇佣劳动与资本)》及张闻天的《中国经济之性质问题研究》等书。此外,中央苏区出版发行机构印制的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等国际共运领袖的头像,始由“公家”即党政军群机关张贴,继由老百姓置于厅堂正墙“供奉”,也不妨视之为马克主义教育与传播的一种民间效应。

除以上几种主要途径外,中央苏区还通过在马克思的诞辰、忌日,以及相关革命纪念日如巴黎公社成立、五卅惨案、广州暴动等,举行的群众集会、示威活动,进行马克思主义的教育与传播,从而逐渐形成这方面的集体记忆。

总而言之,中国共产党人在中央苏区想方设法、群策群力进行的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卓有成效,且影响深远。鉴于这是在中共成立不过十来年做的事,又是在战争条件下,在经济社会落后、文盲充斥的苏区做这件事,更加显见此举之难能可贵,值得铭记。

毋庸讳言,由于对客观形势和阶级关系判断的盲目乐观或悲观,由于受制于共产国际和联共(布)脱离中国的理论与策略指导、尤其是组织纪律约束;也由于中共领导人及组织自身的种种局限和缺陷,客观条件的种种不足或欠缺等,中央苏区的马克思主义教育与传播,未必达到预期。尤其是在具体工作中,还出现过偏离马克思主义的或“左”或右(主要是“左”)的问题,甚至大的错误。但这是中共在政治、思想、策略、作风上不断成熟过程中无可避免的问题,我们不可因此轻视、忽视先辈们在这方面所作的尝试及取得的成就。否则,就不是用历史唯物主义看问题了。

(作者系瑞金市党史办原副主任,中国中共文献研究会任弼时研究中心特约研究员)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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