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当代作家铁凝作品中的女性意识
2015-10-21赫崇杰
赫崇杰
摘 要:铁凝由“棉花垛”的历史之音到“麦秸垛”神圣的母性光辉,最终打开女性意识的金色通道“玫瑰门”。从这一追寻过程中,清楚地看到了铁凝有关女性自身价值的思考及女性意识的呼唤。
关键词:铁凝;女性意识;依附性;母性;自身价值
铁凝是中国当代文坛最具有实力的女作家之一,并始终保持着旺盛的创作激情。在铁凝的《棉花垛》《麦秸垛》《玫瑰门》三部作品中,通过对女性意识的审视,她们的身上闪现出生活在男性之城中的依附性,传统的母性,以及为了实现自身的价值打破依附性与母性的生命状态。
《棉花垛》通过讲述乔、米子、小臭子的故事,借助战争这一残酷复杂的背景,揭示了作为第二性的女人对男人的依附心理和不可逆转的轮回的悲剧命运。《棉花垛》中的“米子”,美丽性感,生长在紫花遍地的乡村,却不稀罕下地种棉花。从一个男人泄欲的工具变成一个男人生育的工具,这似乎就是女性在中国传统文化的准确地位和全部价值。铁凝在作品中着力表现的是处在以男性为核心的社会像米子这样的女人,她们的内心深处有很强的依附性,她们甘愿居于从属地位并对男人的占有表示默认。在这里,铁凝以悲悯的目光和强烈的自省意识,审视女性依附男性的心理,揭示出这种依附与女性悲剧命运的关系,作为女人的本欲被毁灭。铁凝呼吁的是:女性最大的悲剧往往是内在的女性自身对男性长期依附的心理,有效地配合了外界环境对她们的压抑和剥夺。
“鲁迅指出,女人的天性中有母性,有女儿性,无妻性。鲁迅认为母性是女性内心世界中最基本的欲望。”铁凝在《棉花垛》中审视了女人作为第二性对男人的依附心理,以及在这种依附下悲剧的命运,在《麦秸垛》中作者用大芝娘坎坷的人生故事,及母女两代的命运轮回,表现出生活在传统男性话语中神圣的母性。在这里的女人的生命本能在伸展,在逐步突破压抑,对抗着自身的依附心理。铁凝在作品中表现了大芝娘这一“圣母”的形象,在下一代中塑造了“沈小凤”这一涌动生命,她大胆,炽烈,决绝。作为沈小凤的对立面杨青,她在女性群体中与沈进行着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战争。波伏瓦在《女人是什么》中剖析到:“女人互相认同,所以她们能互相了解;然而又由于同样的原因,她们彼此对立”,此时的女性开始远离男权中心而处于边缘化的状态,对于男人的依附淡化了,女人积极追求自身的欲望,追求作为一个女人神圣的母性,铁凝进一步深化了女性对自我生命体的认识。
《玫瑰门》中男性失去了风采和气魄,失去了诸如责任、义务、胸怀和气魄等传统社会赋予他们的角色内容和乔装打扮,女性在对男性人物的精神优势中凸现了主体性。铁凝在此将《棉花垛》中女人对男人的依附磨灭了。女人独立并实现自我存在的价值。铁凝在《麦秸垛》中写出了神圣的母性,而这被称为救渡女性生命的唯一的方舟,铁凝在《玫瑰门》中消解了母性穿越历史时空的万丈光芒,对女性生生不息永恒历史循环以及女性自身价值进行了深层的传达。《玫瑰门》中神圣的母性被颠覆了,《棉花垛》与《麦秸垛》被喻为生理的象征,而《玫瑰门》被喻为“从女性的生理到女性的心理的象征”,铁凝在《玫瑰门》中表现出女人在任何现实条件之下都具有一种从容和坚韧的生命底蕴,而且又是女性的韧性要远远大于男性,相比之下男人则更多表露的是怯懦和虚伪自私的本性。女性在“没有男人”的时候,取得的是对生存选择的更大的自由,摆脱对男人的依附,是依靠自身力量去战胜艰难的自由以及独立走人生道路的希望。
《棉花垛》中鐵凝写出以男性为依附的女性意识,一方面不能否定女性的本能欲望,一方面在内心对于男人的依附性的压制下让女人无法寻找到真正的自我,她们的自我价值无法伸展。《麦秸垛》中铁凝一方面展现女性对延展生命的热忱,一方面展现的是女性“破土而出”敢于炽烈地追求自己最纯美的部分,此时的女人正在努力争取博大、宽厚的灵魂。而《玫瑰门》中女性寻找自我的方式变得更加坚韧,女人们颠覆了传统对男人的依附而恢复女人的“本来”面目,女人改变了男人主动索取、女人被给予的模式,反而男人在女人的攻击中不知所措,畏畏缩缩。传统的母性在这里也被女主角颠覆,为了摆脱对男人的依附,走向实现自我价值的道路,即便是被人认为是浸着毒汁的罂粟花,但女性之门被打开了。
参考文献:
[1]鲁迅.南腔北调集·关于妇女解放[A].鲁迅全集[C].北京:人民出版社,1981:597.
[2]张容.第二性[M].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85:184.
?誗编辑 董慧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