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给我的两次“惊吓”

文+雷洪宇

重庆给我的两次“惊吓”

文+雷洪宇

雷洪宇，来自“鱼米之乡”江西九江。四年前来渝求学，钟情于重庆火锅，以及重庆其它本土风情，大学毕业后就一直留在重庆从事媒体工作。

四年前的一天，我和父亲、大伯坐着K803号列车，经过一天一夜才抵达了重庆。还未从疲惫中缓过来，我们便领教到了山路十八弯的“威力”，汽车一路盘旋，绕得我晕头转向。

我想，任何一位刚从平原城市来到重庆的人都会和我一样，被重庆独特的建筑格局吓一大跳——这就是我刚走进宿舍时的感受。接待新生的学长告诉我，寝室在八楼，我当时一听，心里立马冷了，暗暗抱怨：“怎么那么高啊，好难得上楼哦。”哪知，真正走到宿舍楼前，我又傻眼了，明明就是平层上二楼啊。学长一脸坏笑地让我朝下望，这才看出玄机，原来还有六层楼长在地下！这样的建筑格局在我生命里是第一次见到，我当时就脱口而出：“重庆人真是怪，其他地方都是平街进楼往上走，在这里，走进去后居然还要做选择题——往上还是往下。”学长笑我大惊小怪，建议我有机会去南山一棵树观景台看看重庆渝中半岛的全景，“到那里，你会发现重庆几十层的高楼居然还不及身后的一栋矮楼高，因为那栋矮楼建在山上。”

重庆给我的第二次“惊吓”是在街边小馆。重庆人说话中气很足，声音很响，当“少说这些”“耿直点要不要得”这些话突然在我身后炸响时，我起初以为两个人在吵架，但转过头去一看，两个人喜笑颜开地面对面坐着，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事后才明白，这是重庆人表达热情的一种方式。

重庆话有温度，有气势，也有态度，而且形成了自己独有的一套语系。他们不会说“对不起”，表示歉意总爱扯起喉咙喊一句“不好意思哈”；接受歉意这一方也不会说“没关系”，一句“不存在”就一笑解千仇；他们表示赞同不会说“对的”，而是脆生生地说一句“对头”，听起来很带劲儿。我还发现，重庆人非常不喜欢拖泥带水，这也从他们交谈可以洞察出来。比如道歉，如果一个人反复念叨“对不起”，另一方就会不耐烦地回一句“说了不存在，莫废话，斗楞个”，然后大手一挥，转身而去。

最初听重庆人说话，我会被吓住，但听久了就会觉得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不过，想要真正听懂重庆人说话，那就费力了。大一的时候，现代汉语老师给我们上了一堂方言课。一些稀奇古怪的重庆词汇让我“脑洞大开”：丁丁猫儿、耙耳朵、吃嘎嘎……顿时让我觉得，要掌握重庆话真要下一番功夫。

因为听不太懂重庆话，我还闹过不少笑话，比如“四”和“十”。重庆人说话不会分平舌音和翘舌音，所以，有一次我去买水果，就误把老板说的“十元”听成了“四元”，结果刚要走，便被老板一把抓住，才知还差六元钱，我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转眼间四年过去了，我依然留在重庆，并且习惯了各种“神奇”的楼，习惯了山路十八弯，习惯说话干脆利落……当然，“四”和“十”分辨起来还是有些难度，每次听见，总要用手比划一下确认，免得再闹出笑话。

My Surprise in Chongqi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