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道路比较中深化认同

吴丽萍

俗话说得好，比较出真知。2004年5月，一位名叫乔舒亚·库珀·雷默的美国人写了一份“中国是否能够成为另一种典范”的研究报告，引发了一场中国道路的大讨论，讨论得出的结论是：中国之所以取得巨大成功，在于她走了一条借鉴西方经验但不同于西方的独特道路；中国这条道路，不仅改变了中国，而且还在帮助和重塑着这个世界，给世界带来了希望。

中国道路超越了前苏联模式

中国现在所走的道路，最初是“以俄为师”。俄国十月革命开辟了人类历史的新纪元。列宁曾经将探索俄国社会主义建设道路形象地比喻为攀登一座人迹罕至、未经勘探的高山，并为此付出了艰辛的努力，列宁关于苏俄社会主义建设的理论总结对经济文化落后国家探索适合本国国情的道路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列宁去世后，斯大林继承了列宁开创的事业。基于当时的苏联是资本主义汪洋大海中的“社会主义孤岛”，随时可能被资本主义的惊涛骇浪所吞没这一背景，苏联建立起了一种高度集中的“苏联模式”。该模式在特定历史背景中曾起到过特殊的作用，但也存在着盲目追求单一公有制使经济缺乏活力和效率、片面强调重工业而忽视农业和轻工业的发展使人民日常生活用品长期匮乏、政治生活中党内民主受到严重限制以及权力过度集中、党际关系上对兄弟党和兄弟国家的内部事务随意干涉等严重弊端。为克服其缺陷，苏联进行了改革尝试，却未能取得实质性突破。戈尔巴乔夫担任苏共中央总书记后，苏联的改革逐渐偏离社会主义方向，在各种因素综合作用下，最终发生了苏联解体的历史悲剧。

前苏联学者布坚科曾指出，“苏联建成的社会主义是斯大林式的，即国家行政、国家官僚、兵营式的社会主义，而不是科学共产主义奠基人所预见的社会主义”。

中国共产党人早就意识到苏联模式的弊端，毛泽东针对苏联社会主义建设中存在的问题，变“向苏联学习”为“以苏为鉴”，并写词讽刺赫鲁晓夫的“土豆烧牛肉”式的共产主义。毛泽东《论十大关系》一文明确提出：苏联走过的弯路，我们不想走，而要引以为戒，走自己的路。邓小平1985年则指出：“社会主义究竟是个什么样子，苏联搞了很多年，也并没有完全搞清楚，可能列宁的思路比较好，搞了个新经济政策，但是后来苏联的模式僵化了。”1988年邓小平在会见莫桑比克总统希萨诺时坦率地说道：“我们过去照搬苏联搞社会主义的模式，带来很多问题，我们很早就发现了，但没有解决好。我们现在要解决好这个问题，我们要建设的是具有中国自己特色的社会主义。”

正是在反思苏联社会主义模式的基础上，我们不断深化对社会主义的认识，提出和形成了社会主义市场经济论、社会主义本质论、社会主义改革开放论、社会主义民主政治建设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论、“一国两制”和祖国统一论等，逐渐开创了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改革开放之路。

中国道路抵制了新自由主义的影响

以人性自私论、私有制永恒论和市场万能论为其理论基石，以反社会主义、反公有制、反共产党执政为其政治取向，以自由化、私有化和市场化为其政策主张的新自由主义，曾被许多国家作为“医治痼疾的万应灵丹”广为推崇。照搬新自由主义的拉美国家1992-2001年年均经济增长率仅为1.8%，被称为“失去的10年”与“拉美陷阱”。

进入21世纪，新自由主义仍在一些地区兜售，发端于突尼斯的“阿拉伯之春”席卷北非西亚，给该地区带来了长时间的民主无序、政治混乱、战争动荡，进而成为基地恐怖主义卷土重来的温床。昔日革命青年期盼的和平与面包并没有带来，人民不得不感叹“阿拉伯之春”无春。2008年的国际金融危机则更是“华盛顿共识”推行的一系列自由放任的经济政策的必然结果，危机直接导致美国经济衰退，“占领华尔街”等各种游行抗议活动此起彼伏，甚至有美国大叔在街头高举五星红旗，发放《人民日报》，对美国新自由主义说“不”。倡导新自由主义的全球“经济沙皇”“美元总统”、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也不得不承认，新自由主义有“缺陷”。这表明，新自由主义风光不再、呈现出“落花流水春去也”的颓势。

在世界经济政治格局深度调整中，中国抵制住了新自由主义的影响和干扰，坚持正确处理改革、发展、稳定的关系，既发挥市场在资源配置中的决定性作用，又充分发挥政府作用，将社会主义与市场经济有机结合起来，经济持续健康发展、社会和谐稳定。中国经济发展可谓是“乱云飞渡仍从容”，总量由1978年的世界第十位跃居到今天的第二位，人均GDP从1978年的381元增加到2013年的41804.7元。

正因为始终坚持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造就了东方风景“这边独好”。曾持“共产主义失败论”者——日裔美籍学者弗朗西斯·福山不得不主动修正自己的看法：“中国模式的有效性证明，西方自由民主并非人类历史进化的终点。人类思想宝库需为中国留有一席之地。”

中国道路拨开了民主社会主义的迷雾

除新自由主义以外，民主社会主义思潮在中国国内也有一定市场。民主社会主义是世界各国社会党、社会民主党、工党、社会党国际所信奉的政治理论和意识形态。最初，民主社会主义受到马恩思想的影响成为社会主义运动中的一个流派，作为资本主义的反对者出现，后来受伯恩施坦等修正主义思想的影响，逐渐演变成为资本主义的改良者。二战后逐渐融入资本主义制度，演变成资本主义多党政治的一个政治派别，成为资本主义的共生者。它以北欧为中心，以芬兰、瑞典、挪威、丹麦等国为代表。长期以来，“高税收、高福利”的政策造成国家负担重、企业效率低下、活力缺乏、滋养懒人，常常备受质疑。曾获诺贝尔奖的瑞典著名经济学家林德贝克说，民主社会主义患上了动脉硬化症，对劳动缺乏刺激作用。实行民主社会主义的冰岛濒临破产就是一个例证。

因此可以说，这种模式、这条道路并不成功，更何况实行民主社会主义的国家人口少、资源丰富、历史上受战争破坏小，这些与中国国情大相径庭，不能照搬照抄。中国道路与民主社会主义道路是两条完全不同的发展道路。在指导思想上，中国道路始终强调坚持马克思主义在意识形态领域的指导地位，坚持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社会思潮，这与民主社会主义把法国大革命的人权宣言、伯恩施坦的修正主义、凯恩斯主义经济学、马克思的批判理论等融合在一起的多元化的指导思想具有本质区别。在纲领目标上，中国道路以实现物质财富极大丰富、人民精神境界极大提高、人的自由而全面发展的共产主义社会为其社会理想，强调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就是我们的奋斗目标，而民主社会主义道路否认社会主义、共产主义的历史必然性，不主张从根本上超越资本主义，宣称“运动就是一切，目的是微不足道的”。在经济建设上，中国道路强调坚持公有制为主体、多种所有制经济共同发展的基本经济制度，坚持走共同富裕之路，而民主社会主义强调以私有制为基础，发展混合所有制经济，反对按劳分配。在政治建设上，中国道路强调始终坚持共产党的领导、人民当家作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决不搞西方的三权分立和多党制，而民主社会主义主张在议会民主、多党竞争体制中进行社会改良。这些表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与民主社会主义是两条道上跑的车。

归结起来，民主社会主义的实质就是改良资本主义，信奉该道路的政党以“资本主义病床边的医生和护士”自居。邓小平早就讲过，如果走资本主义道路，可以使中国百分之几的人富裕起来，但是绝对解决不了百分之九十几的人生活富裕的问题。

历史无法更改，道路可以选择。选择的道路是否正确，可以通过比较看出端倪。尽管“中国崩溃论”等唱衰中国的论断不时甚嚣尘上，但“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中国人民实现了从“站起来”到“富起来”的又一次历史蜕变。中国人民生活水平总体上已达小康，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1978年的343元上升到2013年的26955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由1978年的133.6元上升到2013年的8896元。这为民众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认同奠定了坚实的物質基础和群众基础。民众的认同度提升了，中国道路才走得更稳健，中国力量才能更好地凝聚，中国精神才能更好地弘扬，“国家富强、民族振兴、人民幸福”的中国梦才可能实现。

（作者单位：中共湖南省委党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