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Z到1：一次有关信任的“赌博”

李芳

常程希望自己拥有一个不同的视角，凯文·凯利这段话令他“顿悟”。

作为一个独立品牌，ZUK终于有了自己的第一款代表产品，就是8月11日发布的Z1手机。当最后“只要1799”的字样出来时，时间线君忍不住想“魅族要小心了”。

与一块钢板的旅行不同，Z1的故事始于“摸”。为了解决“一只看着爽的手机是为谁设计的”这个问题，ZUK团队把员工和粉丝们请进会议室，去摸用布盖着的所有手板，“一只看着爽的手机是为手设计的”。

当然，这个问题还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回答，比如，可以是为眼睛设计的、为时间设计的，也可以是为情感或者工信部设计的。如此苦心孤诣地讲述Z1诞生的故事，无非是想要告诉人们，这是一款重度用户而设计的手机。

这场诚意满满的发布会的确令人感慨良多。ZUK品牌的建立迅速而高效，要知道从常程走马上任到Z1发布，才不过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一个品牌怎样才能从无到有建立起来？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如今的ZUK不愿多说自己与联想的关系，而是想树立起一个全新的形象——年轻、活泼、多彩、有趣，更像一个属于互联网时代的创业公司。

在ZUK还未被人熟知的时候，一首歌词只有“Z～U～K～”三个字母的神曲建了“奇功”。这个有一点点欢快、又有一点点搞怪的旋律，就是ZUK给人留下的第一印象。应粉丝们强烈要求，该神曲先后被放到了微博、应用商店和专门的铃声下载软件里。

常程说：“第一次见媒体，大家问ZUK怎么读？现在听那个歌就好了。”

解决了ZUK的读音，这三个字母的含义又成了更为人困惑的问题。“Z1实际是有意义的。”常程解释说，“Z是英文字母最后一个，意思是最后一个做手机的，还考虑了今年最火的一本书的名字《Zero to One》。”凑巧的是，粉丝们也选择Z这个字母。

其实，早在Z1发布之前，ZUK就在玩一种更贴近粉丝的营销玩法。最有名的要属Z1“盲筹”了。也就是说，当用户连Z1的设计草图都还没见到的时候，仅凭“信任”就能掏出真金白银。

这的确是一种可以筛选真爱粉的好办法，也是一场有关信任的赌博。盲筹结果显示，此次活动共获得4万多人支持，筹集资金超出目标金额的8倍多——ZUK赌赢了。

常程并没有对此表露得意之情，反而坦承一开始心里没底，“我们之前烧香别失败，50万过了就OK了”。而当有人质疑这种行为是一种“欺骗”时，他心里却是特别有底的：“直到今天看到很多盲筹用户在京东上晒单，我觉得盲筹是对的。”

严格来说，这次活动并不算完全是“盲”筹。尽管关键信息没有外露，但是Z1从最初的概念阶段开始就与粉丝们的参与密切相关，包括“摸手机”。对于粉丝们来说，为Z1盲筹的风险并没有那么大，虽未见面，感觉却像旧相识。

而相比于小米粉丝的“参与感”，ZUK粉丝团也毫不逊色。追根溯源，这群粉丝最初是常程还在联想的时候积累下来的。用他的话说，都是“黑转粉”的，“我天天跟他们在网上聊。他们每天都来骂，然后我就回复，骂久了人家觉得这人还行”。

正是这批人构成了ZUK的核心粉丝。粉丝们会自发地“审核”每一个想要进群的新人，如果新人曾经说过其他品牌好那是万万不会被批准进群的；如果有人被发现曾经向外界泄露群内的讨论，那他就会被“踢”出去；而级别最高的核心群成员甚至会进一步挑选更多粉丝组成其他群——这是一个高度自治的粉丝组织。

据常程介绍，所有这些行为都是粉丝自发的。尽管有人真的泄露过自己在群里说的话，但常程仍然“选择信任”粉丝们，以后还会在群里跟大家本色互动。直到现在，常程还保持着跟粉丝们在网上密切来往的习惯，“每天打个招呼，还要看看他们聊啥，经常过去捣乱一下。”

在常程看来，这种相互的信任正是ZUK想要传递出去的价值观。当Z1发布会进行到尾声时，大屏幕上出了一段话来阐述这一价值观。上一秒还激情四射的常程忽然哽住了，眼睛湿润。当时间线君问起这一刻，常程拿出一个笔记本，翻开一页，上面就写着这段出自凯文·凯利的《新经济新规则》一书的话：“信任是一种特殊的品质，它不能被购买，不能被下载，不能立竿见影。这在我们目前的速食文化中算是惊人的品质。”

ZUK进入的手机市场时已经是一片红海，怎么打败对手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常程希望自己拥有一个不同的视角，凯文·凯利这段话令他“顿悟”，也最终导致了发布会结尾的那一幕。

“你进来这个血海实际上找不着任何的出路，突然有一个哲人说‘告诉你兄弟，这实际上有一条船。”常程说，“我读到这段话的时候流了眼泪，感觉遇到了一个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