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晓志:为中产男人做喜剧

肖竞

“中国的很多男人都有电影梦，我也一样。”饶晓志这样说他对电影一直以来的“不死心”。今年，他导演并参与编剧的话剧代表作《你好，疯子！》将正式被改编为电影，导演依旧是他。

《你好，疯子！》属于他在进行中的“你好三部曲”话剧的第二部，讲述几个人被关在犹如监狱一样的密闭空间，在互相怀疑和争执中接连死去，而真相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一个典型的“密室案件”，一个听上去就很适合被改编为电影的故事。这也是饶晓志开创的“绅士喜剧”中的一部，“绅士喜剧”不是一个学术上的概念，完全是他的独创。《咸蛋》、《你好，打劫！》、《你好，疯子！》等饶氏作品都被冠以这个标签。

最初，总有记者请饶晓志解释究竟何为“绅士喜剧”，解释得多了，饶晓志自己也累了，再被问，就干脆回答那就是一个标签，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当这个阶段也过去了，当这几出戏不断再演的时候，他又重新思考了自己当初写下的这四个字。“戏剧没有这种流派，绅士指的是我们给自己戏的定位，就像有些戏会叫爆笑喜剧、减压喜剧等等，我想要的是品位上的区别，戏里有哲学思考，有黑色幽默。”

饶晓志对“绅士喜剧”的定义和民营戏剧机构至乐汇秉持的“为中产阶层做戏”的理念某种程度上不谋而合，去年北京演出市场上火热的话剧《东北往事》就是双方的首次合作，由至乐汇出品，饶晓志导演。

一个贵州人，去表现拳拳到肉的东北热血青春。饶晓志剑走偏锋，他期待的观众反应是“被小虫子勾了一下心”：“我希望很多人，男人，看完这个戏之后，不管是上了宾利车还是骑自行车，他都能在他吃宵夜的那一刻，想起刚刚那个戏里面某个人。他也不会吹牛逼说我以前就是那个谁谁，他能回忆起一段他的荷尔蒙迸发的年月，不管是粉饰也好或者真正的回忆也好，也就够了。”抱着这样的心，《东北往事》的评论里最多的就是“回忆自己”，很多看完这部戏的人都回想起了自己十几岁的青春。

2015年，饶晓志的工作重心是电影。他以前也拍过、演过电视剧，搞过电视节目，但他不愿多提，只一句“都是生意上的事”。《你好，疯子！》电影是他第一次拍自己一直想拍的，制作足够大，将来可以上映的电影。

他有多想拍自己的电影？在他每一次签他编剧的合同时，都一定要在合同里加上一条：该影视剧的版权归饶晓志。换句话说，将来这个剧本要做电影，必须饶晓志来导，或者要经过饶晓志同意。

每一次签合同的饶晓志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有机会真的拍自己的电影，但这种预见性和执拗让他最终在2015年实现了属于一个话剧导演的梦：电影梦。

Q：拍电影是你一直以来的想法，这是第一次有机会拍摄？

A：我从2007年就开始弄电影，我跟李亚鹏的熟识，就是因为2007年做电影，但是那一年未果，未果之后又回来继续做话剧，那时候我做的那个电影，找李亚鹏当男一号，一切事好像都照着轨迹下去了，结果还是没成。

Q：为什么没成？

A：简单说就是我把盘子都搭好了，我一直以为我身后这个投资公司的经济能力是没问题的，但其实是他们是期待我把这个盘子搭好之后，他们再拿这个盘子去拉钱。我那时候很沮丧，他们一直跟我说没问题，那时候我还小，才27岁，我就也觉得什么都没问题，王小帅来做监制，香港也找了好多人。李亚鹏看完剧本之后也说非常喜欢，一切都觉得要发生了。因为这个原因我跟李亚鹏认识了，他正好看我排的话剧《女人女人》，他就说既然电影不做，我们干脆一块做一个戏剧，就做了《你好，打劫》。我心中有一个信念，我觉得我一定会拍电影，这个劲是有的。

Q：话剧导演拍电影，你的优势在哪？

A：有时候我们会看到有一些电影导演他不懂演员调度，比如他只是想到了画面，有些摄影师出身的导演，在演员调度上也会有一点问题。我觉得戏剧导演的长处，是有演员调度。比如我受不了两个人就在那不动的演戏，我拍电视剧也一样，我肯定要排练的，我觉得演员这个词应该怎么样说，要站起来，他要喝杯水，要走开等等，我的戏我一定会给他小排一下。

Q：现在有些戏剧导演也开始涉足电影，徐昂导演的《十二公民》还在罗马拿了奖。

A：他们会招揽我们这些戏剧人去进入电影的资本市场里去玩，因为电影现在的资本还是比较大，所以人越来越多，有些老导演可能不愿意做这些事，我们这些年轻一点的，会有很多电影片商来跟我们聊。我觉得是应该的，国产电影的故事（性）最近有点乏善可陈，早就应该向我们伸出“魔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