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璞玉宁波

2015-09-10

中国国家旅游 2015年10期
关键词:河姆渡月湖古镇

七千年前的河姆渡文化,是宁波的精神根源,恢弘的海上丝绸之路,是宁波的历史气度。鱼米之乡的富饶,滋养着江南水乡的农耕文明,通达天下的运河文化、海商文化,又锻造出开放的胸怀与对生活品质的追求。

宁波余姚,河姆渡遗址博物馆,展品中有一批新石器时期制造的雕花木桨。7000多年前,河姆渡还是一片湖泊沼泽,先民滨海而居,舟楫成为当时重要的交通工具。

历史课本上的河姆渡,是农耕文明的代名词与象征,而宁波却是一座不折不扣的港口城市,是海上丝绸之路的始发港之一,也是大运河南端的出海口,培育稻米、熟练掌握榫卯技术、开始发明乐器与制作精美的象牙雕刻艺术品,应该不是其先民成就的全部。有当地研究称,宁波的海洋文化萌芽于河姆渡文化,也有资料称“河姆渡人是最早的航海人”,对这个古老文明做出另外的解读。

河姆渡遗址也与宁波建城的传说有关。

宁波古称鄞州,鄞被认为是“堇子国”的故地,“夏有堇子国”(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被提出作为宁波城市的起源,是否可信,众执一词。

在宁波发现的河姆渡遗址中,四个地质文化层的最表层显示,距今4500年,正好与古籍中提到的“天下万国”接引。《左传》、《尚书》中都曾出现“万国”概念,若是那一时期历史上果真存在过众多国家,其中包含一个堇子国似乎也并非臆想。

20世纪末,考古学家在余杭莫角山发现“方城”遗址,这是一座良渚古国遗址,拥有宫殿、王陵、祭坛等,结构全面且完整,似乎为“万国”一说提供了有力证据。余杭毗邻宁波,让堇子国的存在更具可能性。

宁波自古靠海而居,三片淡水资源集中地必然成为人口聚居地:其一在南面,横溪等一系列山溪的注入处,称“鄞”;其二在东面,天童溪、画龙溪、东吴溪三溪汇流处的“鄮”,除了以捕捞海产为生,当地很早就有人与岛屿上的“外越人”进行交换贸易;最后一个是传说中越王勾践所建的“句章”,处在姚江中游,大隐溪等溪水汇流于此。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天下,建鄞县、鄮县、句章县,属会稽郡,三县鼎立,是为宁波建城前的雏形。这也是宁波境内成规模的古镇、古村密布的重要原因。

三县之中,保留旧址并能被世人所寻的,当属句章的城山渡口。句章在晋朝战乱时迁往四明山东麓,依仗大量淡水资源与水田,在短短200年间发展壮大,隋朝政权将鄞县、鄮县、余姚县全部并入句章,成为声名显赫、名副其实的“巨县”。唐时三县并称明州,唐长庆元年(821年),州治正式迁至三江口(今海曙区),并建子城,为明州城此后一千多年的发展奠定基础。

唐长庆元年(821):明州州治迁至三江口。此后,开始建州城,兴港口,置官办船场,修杭甬运河,跻身四大名港(广州、扬州、交州、明州)之列,是当时中国港口与造船最发达的地区之一。

明州成为全国三大国际贸易港之一。

北宋淳化二年(991):明州成为第一个通往东南亚诸国的港口,也是中国通往日本、高丽的特定港。

明州是中国与日本进行贸易往来的唯一一个合法港口。

明州设“浙海关”,为中国四大海关之一。

1840至21世纪初:海上丝绸之路的辉煌褪去后,很多当年名港逐渐衰落,宁波依靠复杂而有利的水路网络与位置,向现代化的国际大港发展,如今已成为中国四大深水枢纽港之一。

全球最大的集装箱船“美杰马士基”号首航宁波港。这艘船身近30层楼高的庞然大物的首航,开启了宁波国际航运的“大船时代”。

在宁波,与“港口与贸易”相关的遗址多达27处,可以窥一斑而见全豹,遥想当年海上通商的盛景。

海上丝绸之路遗址中的杰出代表,曾出土大量中国著名窑系的贸易瓷,现在遗址里还保存着一口元代古井的原貌。

位于甬江入海口的镇海,是日本、高丽使臣、僧人进入中国的划分与记认,这里从唐代起就成为对外开展商贸交流活动的地方,被称为“古明州港第一码头”。

原址在镇海,始建于北宋,原址是接待使者的场所,如今改做海上丝绸之路文化的陈列馆。

中国八大天后宫之一,如今改建为国内第一家海事民俗博物馆。

宁波的美与生俱来,悠悠扬扬,飘飘洒洒,丝毫没有造作之感。或许在高档小区转角的明清故居,或许是磅礴立交桥下的一段石碑,这座博藏古今同时又汇通天下的城市,轻易就在河流、街巷、古镇、小道上,显出当年幽幽明州的动人神韵。

明州以水为系,以城而立,一派富饶之余,也因进步、包容而自成风度。

古城:水兴,波宁

宁波的千年荣光从“明州”开始。唐玄宗借境内的四明山为这个城市命名,公元738年起,明州以水为系,以城而立,一派富饶之余,也因进步、包容而自成风度,在历史上留下过不容忽视的精彩笔墨。

以河姆渡为源,因海上丝路而扬名,加上甬江、姚江、奉化江三江汇合,护城河畔月湖生光,宁波的命运注定与水密不可分。

河姆渡出土的器具上“猪”的花纹,以“鬃毛”为特征,同一时期出现的“鹿”花纹,特征是“角”。河姆渡人用的发簪,称骨笄。上刻精细的花纹,不仅为了美观,也增加发簪的摩擦度,增加了盘挽头发的实用性。龟形陶盉,盛酒器。俯看像一只乌龟,还仔细地雕刻了龟壳的纹路和一些三叶纹图案。类似盆栽的图案,充分反映河姆渡人当时的生活质量与生活品位。河姆渡遗址考古发掘后的保留场景,许多木构件上还有榫头与卯口。河姆渡遗址中还有“干栏式”结构建筑的重现,可推算、还原7000年前先民的生活环境与状况。

三江口一直是宁波的城市中心,汇集了几乎各个时期与“河”、“船”相关的文物与古迹。建于咸丰三年的江东北路庆安会馆,是江南现存唯一的兼具天后宫与会馆功能的建筑群,展示了以宁波商人为代表的浙商的特性——既保留对传统船运文化的敬畏,又积极引用会馆商业管理制度的先进性。三江上有十数座造型各异的桥梁,最早的浮桥出现在唐代,1936年,德国西门子洋行建造了三江地区最早的现代桥梁“灵桥”,当时在古老牌楼后的钢筋桥梁,被摄影师同时收录在胶片上,成为这座外向城市灵动的肖像照。

江河、港口呈现了宁波外向的一面,而月湖则代表着这座历史古城稳重、沉静的一面。始建于唐朝的月湖,从自然水源构成,到人文传统延续,都是宁波“底气”之所在。月湖周围的私家花园,多受南宋风格影响,同时有着最为明显的宁波特色——书卷气。宁波的园林,不是“西湖歌舞几时休”的奢华,也不是苏州园林的极端精致,即便喧嚣在外,里面依然“木铎之声可闻”,为宁波人淡然、清丽、优雅的特质设立了最好的基准。

鼓楼,是宁波唯一留存的古城楼遗址,曾被提名“四明伟观”,万历十三年(1585年)重建,得名“海曙楼”,现在宁波市中心的海曙区就是因此得名。

作为更鼓报时的城门,民国廿四年(1935年),借宁波通商口岸“洋气”之利,鼓楼上加载了一座西式标准钟,中西两个时刻共处一楼,与不远处的宁波商会旧址一样,昭显宁波当年重要的商业地位。

南宋时期,因交通发达、贸易繁荣,明州曾拥有空前绝后的十座城门:望京门、甬水门、鄞江门、灵桥门、东渡门、来安门、渔浦门、盐仓门(南宋改为和义门)、达信门、郑堰门。如今城门倒塌,只能在一些路名中寻找当年的旧影。海曙区内,除了鼓楼,只有和义门瓮城、北斗河等寥寥可循的遗迹。但在车水马龙的日常生活中,转角的一处牌楼,或桥头的一个石碑,还能唤醒犹如故梦般的陈年记忆。

三江口:三江口地带汇集了宁波最繁华的商业广场,能同时感受宁波白天的商业活力与晚上夜市的丰富。

周边看点:新兴的文化中心天一广场、和义大道。

月湖:月湖是宁波人的至亲,常年对外开放的月湖公园,是散步怡情、感受老宁波格调的好去处。

周边看点:贺秘监祠、湖心寺、佛教居士林、高丽使馆等古迹。

南塘老街:位于老南门外的南塘河边,以脉络清晰且极富古韵的“鱼骨形”街巷结构,集中呈现宁波的老字号食肆。

周边看点:南塘河上的甬水桥,是古明州对浙南、浙西的重要通道。永善寺、余氏宗祠等多处古迹也星星点点地洒落在老街附近。

江河、港口呈现了宁波外向的一面,而月湖则代表着这座历史古城稳重、沉静的一面。始建于唐朝的月湖,从自然水源构成,到人文传统延续,都是宁波“底气”之所在。月湖周围的私家花园,多受南宋风格影响,同时有着最为明显的宁波特色——书卷气。

20世纪90年代,一批探索梁隍庙古道的登山客,走至塔山与鹿山中间,误打误撞闯入了落魄贵族般的前童古镇。当乌镇、丽江等古镇迅速崛起、热闹非常,前童却依然在浙东宁海安静地蛰居,纯真干净,神秘而优美。

大巴车经过一个熙熙攘攘的集市,大餐馆、小铺子把路口的边边角角都填得满满当当的,水泥路上车水马龙,尘土滚滚,三轮车、自行车、电动车挤得动弹不得。大巴好不容易突出重围,又走了不到十分钟,仿佛进入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青石砖瓦的老屋,鹅卵石与水流相间,人们讲话都轻声细语……这就是前童,不像一般旅游古镇那般热闹,没有成群结队的旅游团,没有各种时髦的娱乐消遣,也没有什么值得一提的传说与噱头,但就是那份沉静、安然,让人心动。

前童古镇始建于南宋绍定年间,如今留有157座白墙黑瓦的道地(四合院),多为明清时期风格。前童最美的并不是哪一座单体建筑,而是“回”字结构的九宫八卦式布局。

古镇的布局,关注的是社交关系与平衡,也以某些标志性建筑立纲振威,是社会秩序与人文理念的浓缩,同样也被顺应自然、自得玄妙的儒家思想深深影响。当年前童先祖拦水入镇,以八卦形为引,让清流挨户环流,于浊尘中见清秀。

迂回的,除了水流,还有鹅卵石。卵石通幽,是前童的一大特点,明经堂、职思其居等当年的望族之家,是典型的台州式风格四合院,门上有家训,地上有卵石铺图,风情十足。

时至今日,前童依然居住着2000多户人家,房屋密集,生活闲淡,随便走至一处古迹或故居,原住民可能正在门口翻晒干货或是烙麦饼,街上看不到新式品牌的入侵,倒是在弯弯绕绕的小道窄巷里能听见老街坊们不紧不慢地揉搓麻将的声响。

不过,外表朴素的前童,也有与时俱进的一面:以当地农户屋舍改造的轻奢酒店悄然入驻,屋内陈设的书法、兰花文气十足,古式陈列柜内展示来自五湖四海的珍藏,二楼茶室宽敞明亮,可免费享受一杯800元一斤的名茶;在古镇的游客中心可领取“定向运动”的装备,进镇后徒步探索各个景点、角落,扫码手环以获得健康勋章。

Tips

更多宁波周边古镇

溪口:寻找民国历史的痕迹,静观民国纷繁多姿的民俗风情。

塘溪:有童第周故居、沙氏故居等,充满故事的古早集市,依然是塘溪人的生活重心。

石浦:渔贾文化延绵600年,有海外闻名的“开渔节”,以及宁波唯一保存完好的妈祖庙。

大隐:千年古樟与浙江省非遗石雕。

古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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